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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51章同時晉封
叫何嬤嬤將水桃帶下去整理一下,敏寧才對永琪道:「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咱們還是先問過再做打算吧。索綽羅氏身邊那個水櫻倒是可疑,雖然查不出她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就憑她今兒的表現,我倒是覺得有必要讓人看住她才行。」
「這些你做主就好。」水桃是內務府烏雅家的,並不是什麼有底蘊的世家,要是背後真有幕後黑手,那麼他的目標絕對是榮親王府。萬一榮親王府真的傳出不堪的事情來,他的顏面就真的保不住了。永琪半眯著眼睛,叫來小路子吩咐道,「這幾天給爺看著,要是發現府中有人想要往外傳遞消息的,一律給爺拿下。側福晉那裡再多添些幾個人看著。」
「嗻。」小路子領命之後便下去辦事,何嬤嬤則帶著梳洗完畢后的水桃走了進來。她的眼睛通紅,手指不斷地絞著衣角,看向永琪跟敏寧的目光楚楚可憐。
何嬤嬤對著敏寧微微搖了搖頭,敏寧問問一頷首,看著水桃就說:「我將你帶回來的目的你該清楚了吧?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前幾天好看著水桃對永琪暗送秋波,沒想到今兒卻落得如此地步。敏寧倒不相信是水桃私通他人,見到索綽羅氏跟水櫻的做派,就知道此事跟靜思園的人有脫不了的干係,只可惜水桃已經失了身,這輩子都沒有出路了。
水桃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咬著牙道:「奴婢會有今天都是水櫻設計的。」
接著便全盤托出。說來水桃也是可憐,這府里哪個做奴才的不期盼著一朝得寵榮華富貴在手,水桃不過是將這些想法溢於言表而已,不僅叫側福晉知道了將她降為灑洗丫鬟,還被靜思園裡的其他丫頭擠兌。她原本是拉著水櫻訴苦的,卻不想著了水櫻的道被下了葯,糊裡糊塗地就失了身。
敏寧卻覺得此事很有可能是索綽羅氏的設計,不過背後有沒有水櫻的推波助瀾還不好說。她看著底下哭得可憐的水桃,問道:「那水櫻素日里跟你十分交好?」
「是。」水桃吸了吸鼻子,「她是奴婢的表姐,出身內務府薩嘛喇家。奴婢自小跟她玩著一塊兒長大,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暗箭傷人,害得奴婢……」水桃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失貞的婢女是要處死的,索性將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那個廚子奴婢偶爾在薩嘛喇家見過幾回,聽說是水櫻的青梅竹馬,也是水櫻引薦進來給側福晉的。」
敏寧一皺眉,府中人員調動一向是她做主的,索綽羅氏竟不經她同意就隨隨便便將外邊的人招進府中,豈不是不把她放在眼裡!還是覺得她賢惠人做多了,不敢對靜思園的人下手!她看了水桃一眼,直接吩咐何嬤嬤:「去查一查是誰收了錢安排了個人進來的,找到之後直接打出去。那個廚子嬤嬤知道該怎麼處理的吧?」
「奴婢知道。」何嬤嬤也是被敏寧委派幫忙管理王府的,如今索綽羅氏這樣的作為真是實打實地給了她一個耳刮子。何嬤嬤沉著臉色應道,便將水桃拉了起來就要帶出去。
水桃卻也不掙扎,只是幽幽地看了永琪一眼,道:「奴婢曾經隱約聽見水櫻似乎在謀划著什麼,還請王爺跟福晉小心,奴婢就此拜過。」說罷就叩了三個響頭,跟著何嬤嬤踏出主院。
敏寧見永琪眼神一凜,就知道府里恐怕要生波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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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桃服毒自盡,那個廚子也被一包秘葯奪了性命。榮親王府對外稱府里發現疫症,靜思園的奴才們出現暴斃的疫情,需要將靜思園全部封鎖起來。索綽羅氏暫且搬去北院,距離永琪跟敏寧所在的靜寧園卻是更遠了。
因為單憑水桃的一面之詞,敏寧暫時還沒有辦法將水櫻除去,倒是何嬤嬤發現了府中有不少人中飽私囊,底下有好幾個管事在府中大肆收受賄賂,安排有「上進心」的奴僕進入各個位置,那個廚子就是花了些錢疏通關係才進府的。敏寧對這些卻是不能容忍,直接每個人賞了三十大棍,等他們奄奄一息后就全數退還給內務府。
鄂弼新任內務府總管大臣,自然是挑了些可心誠實的奴才們重新送進榮親王府,每個進府的人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連半個頭髮絲都不放過。敏寧又提拔了不少得力的人為管事,總算才過了這一關——算索綽羅氏還有些聰慧,知道水桃的事情不宜外傳,所以府里除了極少部分人知道「真相」之外,其他人都以為靜思園的人是真的暴斃而亡。
索綽羅氏在北院誠惶誠恐地等了幾天,發現似乎福晉並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剛想安下心來,卻得知永琪已經上摺子請封萬琉哈氏跟胡氏為側福晉,而皇上已經答允。眼看著從前被自己欺凌的兩個奴才轉眼間就跟自己平起平坐,索綽羅氏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她知道,這是永琪給她的一個警示,如果她再不安分守己,下一道旨意可能就是將她貶斥了。
如此想著,索綽羅氏倒是怪起水櫻來,要不是當初水櫻攛掇,她也不會一時鬼迷心竅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現在事情的真相王爺跟福晉大概都知曉了,她這個側福晉之位眼看著岌岌可危。如此思量著,索綽羅氏倒是覺得要漸漸疏遠水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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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福晉的吩咐,靜怡園給萬琉哈側福晉居住,胡側福晉則住在靜瀾園。」何嬤嬤回稟道,「靜思園已經封了好幾個月了,福晉的意思是?」
「那個院子里到底是出過人命,不吉利。」敏寧現在能夠淡定自如地睜著眼睛說瞎話,「爺的意思是就這樣鎖著,等什麼時候擇個吉祥日子推翻了重建。所以索綽羅氏就暫時居住在北院吧。」
說是北院,其實不過是一個冷清的院子,連個正經名兒都沒有,籠統著就直接叫做北院。敏寧還記得當日內務府給萬琉哈氏跟胡氏送來側福晉服制時索綽羅氏那難看的臉色,這幾個月的悶氣總算找到發泄點。這幾天她給萬琉哈氏跟胡氏補了不少側福晉份例的東西,看著索綽羅氏日漸鬱悶的神色,敏寧覺得痛快極了。
「小阿哥一睡醒就要來找福晉了,奴婢都要照看不過來。」姜嬤嬤抱著樂福來給敏寧請安,「方才奴婢看了看,發現小阿哥開始長牙了。」
敏寧連忙接過小包子,輕輕地掰開他的嘴巴,見到粉紅的牙床上有一顆白米粒一樣的東西,才笑著道:「轉眼間樂福都七個多月了,也該長牙了。」又讓人端來羊奶,除去手上的護甲,拿起小勺小心翼翼地給小包子餵食。
「眼下小阿哥就要滿周歲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章程?」姜嬤嬤道。
「宮裡邊正忙著,咱們也不好說什麼。」乾隆冊封了兩個新常在,又晉封福常在為貴人,忻妃跟豫妃前不久才進行了冊封儀式,可轉過頭來慎嬪又是歿了。這後宮一串一串的事兒疊在一起,難得清凈了一陣子,敏寧也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再次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而且慎嬪才去了沒多久,所以她跟永琪商議過後,倒是覺得抓周還是低調舉行比較穩妥。
「福晉說得是。」姜嬤嬤又絞了帕子遞給敏寧,叫她給小包子擦擦嘴角,「說來小阿哥也要開始學爬行了。昨兒奴婢見小阿哥要自己站起來的樣子,只可惜腿腳的力氣還不夠,搖晃了幾下又坐了下來。」
「哦,真的?」敏寧見小包子也不樂意吃了,便給他擦了臉,將他放在榻上,自己則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伸手引誘他過來。小包子撲棱了幾下腿就是不見往前移動,便屈起腿想要往前挪,卻不知道是不是用力用錯了,反倒是將自己往後挪了一小段距離。
敏寧捏著帕子笑了起來,在場的人都低著頭忍俊不禁。小包子疑惑地看了看距離自己似乎又遠了點的額娘,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敏寧趕緊在「山洪暴發」之前把小包子摟回自己懷裡,輕聲地哼著歌兒哄著。小包子也很給面子地只哼唧了幾聲表示抗議,才窩在敏寧的懷裡漸漸睡去。
等著永琪從禮部回來時,就見一大一小都在酣睡。他揮退了伺候的人,走到熟睡的敏寧跟小包子身邊,眼含深情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跟兒子。那個薩嘛喇家雖然沒查出有什麼不妥,但為了安全起見,這個水櫻只怕也是留不得了。如今出了宮沒有額娘的照拂,要打理這麼大一個王府也不容易,永琪不希望敏寧這樣累著,更是吩咐小路子挑了十幾個會武功的太監輪班監視著府中的事情,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就立刻來報。他成了親王,同時也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所以行事更要小心才是。
「爺回來了?」敏寧睜開眼,就看到永琪含笑的神情,動了動因為圈住小包子而有些發麻的手,說道,「回來了也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捨不得。」永琪伸手摸了摸小包子圓潤的臉蛋,「怎麼帶著樂福睡了?」
「今兒姜嬤嬤把他抱過來,本想下午哄他睡覺的,結果我一離身他就想哭,索性抱著他一塊睡了。」敏寧叫乳母進來把孩子抱走,然後才用祥雲紋羊脂玉簪把頭髮挽起來,「爺也餓了吧,咱們傳膳吧。」
「也好。」永琪摟住她的腰,「今晚沒有公務要忙,爺就睡在這兒了。」
敏寧覷了他一眼,笑而不語。之前因為皇宮發生的事情,永琪一直忙各不停,都是在書房睡覺的,眼下終於有時間讓他們小倆口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