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登門慰問

他連忙給兩個兒子邊打手勢邊說：「你倆快跟上。」

廖大娘邊走邊念叨著，很快走到墳墓前就捶胸頓足，哭天喊地：「千里孤墳話凄涼，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倆口子走的利索、乾脆，留下你們的女兒，拋下你們的爹娘不顧不問；天吶，讓你們所有的兄弟、姐妹們，痛苦一輩子。」

她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像一把鋒利尖刀刺進廖大爺的心臟。

就在這時，天空飄起小雨，朦朦朧朧之間，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和哭訴聲交織在一起，令人痛不欲生。

她突然站起來，朝後看了一眼，走過去，一手拉著大兒子，一手拉著二兒子，說道:「你們兄弟倆聽好，你們的爸爸媽媽這一生歷經坎坷，飽經風霜，勤勞儉樸，過著艱苦的日子；通情達理，親睦鄰里，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遭到這樣的報應？讓我們怎麼活下去？」

廖大娘喊著哭著，驟然間，呼吸急促，氣短難耐，頭暈目眩……仰面朝天的癱軟在地上。

廖國全慌心慌氣的握著她的手，廖國民連忙邊壓人中邊喊：「媽媽，不要、不要丟下爸爸和我們兄弟姐妹們，媽媽，您快醒醒呀！」

廖大爺聽后，趕緊走到大門口，看到這一切，心如刀割，欲哭無淚的喊道:「國全、國民快把你媽媽抱回家來。」

「嗯，好嘞！」

廖國民趕緊抱了起來，心慌意亂地剛走幾步，就聽見房間里傳出「哇哇」大哭的聲音。

廖大爺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孩子、你醒了，讓爺爺抱抱，叫奶奶，快叫奶奶，您奶奶睡著了，快把奶奶叫醒吧……快、快叫、叫啊！叫醒了，好帶你呀!」

廖佳紅似乎聽懂似得，哭聲越來越響亮。

「老婆子，你聽著，孫女在叫你呢，她離不開你，需要你，快醒醒呀……我們的兒女們也需要你。」

廖大爺只見她動了動手指，廖佳紅的哭聲，戛然而止。

廖大爺趕緊抱著廖大娘，跪在床上，輕輕地說：「她奶奶快看看，孫女看著你呢，快抱抱她，你若不抱，我一個老頭子怎麼帶她呀？孫女離不開你，你快起來啦！」

廖大娘慢慢的蘇醒過來，睜開眼睛:「我怎麼又躺在床上了呢?」

廖國全激動地說：「媽媽，你還、還沒、沒起床呢。」

「哦，那我起床了，紅紅呢?」剛剛聽見她在叫我對吧?」

「是啊，孫女在叫你起床了。」

「在哪呢？」

「在這呢，小眼睛正看著您呢?」

廖國全著急的說：「快、快、快讓奶奶抱抱。」

廖大娘淚流不止……緊緊抱著廖佳紅坐在了床頭上。

廖國全兄弟倆終於鬆了一口氣。

「快去給你媽媽盛一碗玉米粥來吃。」

「好的。」廖國全快步的走出房間。

廖國民看了看廖大爺說：「爸爸，您快去吃點玉米粥，等會涼了。」

「那好，你看好你媽媽，不能再出什麼事情了。」

「嗯，知道了。」

廖大爺慢慢的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爸爸給您先喝一碗，我給媽媽端去。」

「好，快去吧!」

廖國全端著熱氣騰騰的玉米粥走進房間，「媽媽，來喝一碗粥，暖暖身子。」

廖大娘看了看抱在懷裡的孫女，輕輕的放在了床上，隨後雙手顫了一下接過大兒子手中的玉米粥；淚如雨下的深吸了一口氣，「國全、國民呀，你弟弟，弟媳婦連一句話都沒說就這樣走了，你媽媽心裡難受。」

「媽媽，不說了。您先喝點粥，等會涼了。」

「好，我喝一口，喝一口。」廖大娘有氣無力的說道。

廖大爺在廚房裡，端著碗，喝一口，歇一會，嘆口氣，又喝上一口粥，望著屋頂，想到老的老小的小，這日子咋過呀？」

正在焦慮不安的時候，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廖大爺邊回答邊急急忙忙的走到門口，門栓一抽，「吱」一聲，門開了，「同志，請問：你們是、是、是誰呀?」

「我們是廖國華單位上的派來慰問你們的。」

廖大爺掩蓋憂傷，熱情的打招呼：「請、請進。」

一高一矮的一男女，各穿藍布衣服，下穿黑布衣褲，腳穿黑色洗得泛白的布鞋，男同志有四十歲左右；女同志有四十五歲左右，喊著:「廖伯父您好，我叫李小菊；特地過來看望二老和孩子的。」

廖大爺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一旁的男士迫不及待的自我介紹：「我姓陳，陳道全。」

「好、好、小李、小陳快進來坐坐。」

「好，謝謝!」他們倆人各提一袋5斤左右的大米，五斤左右的的菜籽油，李小菊邊走邊說：「廖伯父，這些物品都是單位補助給兩位老人和孩子的營養品；另外、這、還有十塊錢的撫恤金。」

廖大爺含著淚水，雙手合十的說：「非常感謝各位領導幹部，對我們家的關懷與問候!」

「廖伯父，您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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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大娘喝完玉米粥后，豎起耳朵聽著:「國民你倆聽聽，大清早的是誰來了?」

廖國全連忙擦了擦眼淚和鼻涕，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廖佳紅，說：「走，我們出去看看。」

廖國明起身扶起廖大娘走出了房間。

廖大爺喊著：「老婆子，國全，國民呀，來、這是國華單位上的小李和小陳同志，他們送來慰問品和撫恤金，快過來感謝黨組織，感謝所有的工作人員，我們在這給你們鞠躬致謝了！」

「老人家不能這樣，您們太客氣了。」陳道全著急忙慌地扶住了他們。

小李傷心難過的說:「廖伯父，廖伯母，廖大哥不要傷壞了身體；誰能想到才共事一年的同事說走就走了，怎能不讓人難過。我們單位上的領導和同事們都願廖國華夫婦在天堂一切安好！」

廖大爺含著淚緊緊的抓住小陳的手，使勁點點頭，說：「謝謝、謝謝!」

小李走上前去握著廖大娘的手說：「廖伯母，節哀順變吧！不要、太、太傷心了哈……好好照顧身體；身體好了，才能照顧好孫女，您們說對不對?」

廖大娘含著淚使勁的點著頭，說：「對對對……請告訴你們的領導和同事們，我們在這感謝你們對我們家的關懷與慰問。」

「廖伯父，廖伯母應該做的，走，去看看孩子。」

「好，走吧!」

廖大爺帶著他們一起走進房間，小李看了一眼說：「寶寶正睡著呢，起名字了嗎?」

「起了。」

小李走到床邊看著，撫摸廖佳紅的小臉蛋，說：「叫什麼名字?」

「叫廖佳紅。」

「哦，好聽。」他們倆說完后，各自從褲包里摸出紅紙包好的東西放在枕頭邊。

廖大娘見狀，「怎麼拿錢了呢?快揣兜里去，你們的心意，我們領了。」

小陳慌忙的去按著廖大娘的手說：「給孩子的見面禮，請不要介意，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怎麼好意思呢?」

「沒事，請收下吧！廖國華的孩子，就像我們自己的孩子一樣，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來單位找我們吧！」

廖大娘拉著他倆的手說：「好好，國華有這麼好的同事，真是他的福氣。」

「他在單位上的時候，大家都誇他是好同志……優秀黨員，優秀先進工作者。」

「是啊！唉，只可惜，他就這樣的走了。」廖大娘傷心難過地說道！

小陳見狀，本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撓撓腦門，喊著:「李姐，我們該回去了。」

「好的，走吧。」

「廖伯父、廖伯母，兩位大哥，請注意身體，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過好每一天。」

他們倆邊說邊一一向他們握手道別！

他們剛剛走出院門，一陣微風吹來，樹上的露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撒落下來，滴落在大家的頭上。

小陳邊抖頭髮上的水珠邊喃喃地說：「廖國華，你在打招呼嗎？還是捨不得我們走？」

「小陳，你在嘀咕什麼呢？」

「哦，沒什麼？」

「那好，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