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殺人放火
變幻后的夢境並不是他努力想象的家。
而是一片空地。
說是空地,主要是因為大部分場景他都看不清楚,只能大致看出周圍沒有大型物體遮擋,一望無際。
近處有荒草,腳下是泥土。
他感覺到的熱意,來自一團火焰。
應該是篝火。
他就坐在附近,還有幾個面目模糊的人也圍坐在旁邊。
「夢境怎麼還不受我控制呢……」
江淹皺眉。
而且這地方他絕對沒來過……
耳邊儘是竊竊私語的聲音,每個人都在交頭接耳,但說的什麼,又全都模糊不清。
這種感覺讓江淹十分不好受。
他確定。
自己正在做的絕對是個噩夢了。
江淹站起身,想往外走。
依舊沒有人發現他,夢境里行動倒是自如。
他一直走,穿過一片黑暗以後,又隱隱看見火光,等到走近,
他看見熟悉的篝火,熟悉的坐在旁邊的人,還有重新響在耳邊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江淹安靜的站了兩秒,最後無奈坐回原處。
鬼打牆……「既然走不出去,那就安靜待著吧,等著夢醒就好了……」江淹很快適應了做夢的狀態。
他甚至有心情仔細打量夢構建的場景。
說來挺有意思的,在夢中他也能看見周圍每個人,每件物的安全提示。
每個人頭頂上都掛著明晃晃的紅色【危險】提示。
「夢裡還會安全提示?他們都沒有實體,按理來說,夢裡的人都是根據我的潛意識記憶構建出來的……或許這一個個安全提示也是我的潛意識想象出來的,畢竟我的潛意識裡,可能認為每個人都頂著安全提示才是正常現象……」
因為知道是夢境,所以即便周圍全都是紅色【危險】提示,他也沒有不安,姿態放鬆的坐著,
還饒有興趣看著一團馬賽克的火堆。
突變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有人站起身,大吼了一聲什麼,然後有幾個紅色【危險】提示從遠處走過來,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綠色【安全】提示。
篝火邊圍坐的人都站起來,說話聲音更大了。
但江淹還是什麼都聽不清。
像是夢境對他自動屏蔽了。
江淹沒有起身,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夢境里發生的事。
遠處的幾團馬賽克走近了,篝火邊的人自動讓到兩邊,
然後他意外發現,
那幾團馬賽克竟然是向他走來的。
在篝火的光亮照到他們身上的時候,馬賽克神奇的消失了,他們的面貌清晰顯現在江淹眼前。
當然,顯露出清晰面貌的只有他們,篝火周圍的其他人還是模糊不清,冷眼旁觀著。
三個男人,高矮胖瘦各不一。
穿著也普通,屬於丟進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但是他們顯然不是普通人。
走在前頭的男人,矮,瘦,尖嘴猴腮,一雙眼睛很機靈,現在卻透著一股狠厲,抬腳踹在手裡提著的一人屁股上。
「快滾過去!」
沒錯,確實是「提」著。
是個男人,也是江淹唯一看見的屬於人的綠色【安全】提示,男人並不瘦弱,但就是被尖嘴猴腮單手提著,下半截身子在地上拖著走。
現在被尖嘴猴腮踹了一腳,連滾帶爬的到了江淹腳邊。
男人涕泗橫流,開始瘋狂磕頭求饒。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戴罪立功……對,我可以戴罪立功!」
男人甚至還想來抱他的腿,被江淹靈巧的躲開了。
江淹奇怪的「咦」了一聲。
先前周圍人都像是看不見他,現在怎麼突然開始跟他「互動」了?
而且周圍不再是模糊的竊竊私語,他瞬間還能夠清晰的聽見每一句話。
尖嘴猴腮瞪著眼睛走過來,對著地上的人又是一頓猛踹,
「你那臟手碰誰呢?!」
尖嘴猴腮往後頭招招手,立馬有人遞了根棍子過來。
尖嘴猴腮舉起就往男人身上掄:「媽的,把你抓回來可真費勁!你跑啊,你再跑啊!」
尖嘴猴腮力氣很大,男人被打得哀嚎打滾,身上又添新傷。
後來被打得頭破血流,人也不動了,躺在地上,嘴裡時不時發出呻吟。
尖嘴猴腮丟掉棍子:「把他扶起來!」
後頭兩人走上來,一個看著像老實大叔,一個還穿著西裝,兩人一左一右把死狗一樣的男人架起來。
兩人面無表情,看男人的眼神就像看死人。
男人的口水混著血水從嘴裡流出來,他還在斷斷續續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叛徒,我不是……我只是……回家……」
尖嘴猴腮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走到江淹身邊,湊近了,露出諂媚的笑。
「人已經帶到了,您準備怎麼做?」
江淹甚至能看見尖嘴猴腮臉上爆了幾顆痘。
他先確定了一下。
尖嘴猴腮確實是在看著他詢問。
這是什麼夢境劇情發展……江淹想著:「既然是夢裡,我也不一定要應聲吧……」
所以江淹乾脆不吭聲了。
結果尖嘴猴腮點著頭,像是聽見了什麼,恭敬道:「我明白了。」
江淹:「?」
你明白什麼了?
夢境有不合理,不連貫的地方也正常。
江淹也沒有深思,然後便看見尖嘴猴腮跑到旁邊去找了找,然後拿了一把長刀回來。
「這刀用著應該還挺趁手,您先將就一下。」
尖嘴猴腮雙手把長刀奉上。
江淹沒動手去拿。
但是下一秒,尖嘴猴腮手裡的長刀消失,他垂下視線,看見長刀出現在了自己手中。
「搞什麼……」
江淹掂了掂手中的長刀,確實挺趁手的,雖然重,但對他現在的力量來說剛好合適。
兩人把男人拖到江淹近前,
老實大叔還貼心的把男人腦袋掰正——一個十分適合斬首的姿勢。
江淹當然不會動作,即便是在夢裡,他也感覺莫名其妙。
他丟掉長刀,
然而,
不等他有其他動作,周圍場景再次變化。
到處都是說笑聲,他還在空地上,只是換了個地方,站在篝火的另一邊。
他感覺到自己手裡拎著什麼東西,又垂下視線,發現是個血淋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