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威震四方人心亂
范方和王肱率領著他們的部下,奮勇拼殺。
戰場上,喊殺聲震天動地,刀光劍影交織。
而橋瑁的部卒,四處逃竄,強大的威勢之下,范方和王肱挾裹著敗兵,直接殺到了白馬縣城。
早在殺戮開始的時候,白馬縣的縣令便得到消息,他帶領不少人親信登上了城門樓,焦急的等待著。
然而,最終等來的是,烏壓壓的幽州騎兵,和為首的兩名將領。
范方身披重甲,手持長矛,眼神兇狠,尤其是,他手上還拿著東郡太守橋瑁的頭顱。
另一人是王肱,他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手持寶劍,威風凜凜。
他手上拿著的是兗州刺史劉岱的印信,要求白馬縣令開門。
早在看到了橋瑁的頭顱后,這縣令就已經嚇得癱軟下來,畢竟橋瑁是前任兗州刺史,現任的東郡太守,還是三公名臣橋玄的從子,大將軍何進的近臣,一向威名卓著,還曾號召天下群雄討伐暴君。
但此刻,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卻僅僅剩下一顆滴血的頭顱,被提在手中。
「聽從兗州刺史之令,開門,並無不妥!」
既然縣令無法做出選擇,身邊的親信也就替代他做出了選擇。
隨著白馬縣城門的打開,范方和王肱也就趁勢佔領了白馬縣。
范方迫不及待的召見縣令和縣中豪紳,聲稱要款待他們,實際上就是要錢。
俗話說的好,這是給你們體面,你們要是不體面,我就幫你們不體面。
對於范方的做法,王肱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攜帶著橋瑁的頭顱和印綬,快速的向酸棗趕去。
與此同時,劉岱也已經整兵直奔白馬縣而來。
只要佔據了白馬縣,那袁紹就必定會認下這件事情,更何況,劉岱和袁紹兩人之間,也是姻親。
一路上,王肱風馳電掣,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飛揚。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將這份勝利的果實交給劉岱,以換取獎賞。
與此同時,劉岱也已經整兵直奔白馬縣而來。
他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那馬毛色光亮,身姿矯健,彷彿通人性一般。
劉岱身披鋥亮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普通士卒的隊列中宛若戰神。
他身姿挺拔,眼神堅定而銳利,猶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在隊列中前行,引起不少士卒議論紛紛。
所謂青州之龍,并行於州......
身後的大軍浩浩蕩蕩,旌旗飄揚,在風中獵獵作響。
腳步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滾滾驚雷,震撼著大地。
在刻意的宣揚下,每一個士兵都邁著堅定的步伐,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將軍的信任。
對於能夠殺死橋瑁,其實劉岱並不確定。
因為他不知道橋瑁在得知他要攻打東郡的時候,是會固城自守,還是來搶佔白馬縣這個要地。
劉岱在心中反覆權衡著各種可能性。
他想,如果是他,一定會來佔據白馬縣。
這個要地地理位置重要,是兵家必爭之地。
如果能佔據白馬縣,就能在戰略上佔據主動,對東郡形成威脅。
但如果橋瑁不來的話,他大軍到時,白馬縣的縣令肯定會投降。
畢竟他作為兗州刺史,說起來也是縣令的上級。
而且他麾下可都是精銳的州兵,這些士兵經過嚴格的訓練,裝備精良,戰鬥力極強。
至於白馬縣裡,並無多少兵馬。
基本上,只要橋瑁不來,那就穩穩的佔據白馬縣這個要地。
東郡是一個狹長的郡,大半都在黃河之北。
在黃河之南的只有治所濮陽,白馬縣和燕縣。
白馬縣位於中間位置,燕縣靠近酸棗。
早在他出兵的時候,燕縣縣長就已經投誠。
如果橋瑁不來白馬縣,那他在黃河之南就剩下一座孤城濮陽。
劉岱心中暗自盤算著,如果能順利拿下白馬縣,那麼對濮陽的壓力將會大大增加。
當然,如果橋瑁來白馬縣,那范方這支幽州騎兵就會趁機了結了他。
劉岱不但與袁紹結親,與公孫瓚也有結親。
此次酸棗大敗於徐榮,他深感精銳騎卒的重要性。
於是去信給公孫瓚,請求支援。
公孫瓚就令范方率領一千幽州突騎前來聽從劉岱的號令。
這是劉岱敢於和橋瑁動手的底牌。
畢竟,和橋瑁的戰鬥,必須極快的解決掉,否則一旦陷入鏖戰,袁紹張邈等人肯定回來說和。
到時候沒能拿下橋瑁,自己震懾兗州各個郡守的想法也就落了空。
如果橋瑁躲在濮陽不出來,坐視他拿下白馬縣,對方的威信一定會大打折扣。
他立威的目的同樣可以達到。
其實殺不殺橋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立威,他要號令郡縣,做實兗州牧的權柄,而不是略顯尷尬的兗州刺史。
而且只要拿下白馬縣,袁紹就必定會認下這件事情,更何況,他和袁紹兩人之間,還是姻親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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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層關係,他的行動便多了幾分底氣。
前方塵土飛揚,不多時,斥候來報。「報,前方發現一彪騎卒,有百餘人!」
劉岱心中一緊,他不知道這彪騎卒是敵是友。他立刻下令:「再探!」
斥候領命而去,劉岱則陷入了沉思。
他在心中猜測著這彪騎卒的來歷,是橋瑁的援兵,還是其他勢力的人馬?
如果是敵人,他必須做好戰鬥準備;如果是友軍,那將對他的行動大有幫助。
沒過多久,斥候再次來報:「報,從事王肱前來彙報。」
劉岱心中一喜,他知道王肱一定帶來了重要的消息。
他立刻下令:「宣!」
王肱騎著馬快速來到劉岱面前,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向劉岱行禮。
「將軍,屬下幸不辱命,白馬縣已在掌控之中。」王肱的臉上洋溢著興奮和自豪。
聞言,劉岱的眉頭微皺。
王肱接著又拿出一顆頭顱,大聲道:「東郡太守橋瑁不聽方伯號令,拒不供應糧草,已被末將斬下!」
聞聲,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氣氛凝固。
有的從事臉色蒼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一位將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巴微微張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另一位從事則緊鎖眉頭,眼神中流露出擔憂之色,他深知橋瑁之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橋瑁可是正經的兩千石大員,一郡的府君......說實話,他們雖然過來準備討伐橋瑁,可內心深處並沒有幾個人認為能殺的了橋瑁,最多不過是打敗對方,趁機要點糧食而已。
劉岱聽了王肱的彙報,則是心中大喜。
不過他面上卻是一副悲戚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人頭,罵道:「元偉啊元偉,我們昔日一起為國家社稷,討伐暴君,何其雄哉,你為何聽信小人之言,不供我糧草,致使兵戎相見,你也死於馬下啊!」
此時,人群中一位年長的從事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橋府君此舉確實不妥,然如今他已身死,我們當思如何善後,以免局勢更加混亂。」
另一位年輕的從事則有些急切地說道:「方伯,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儘快做出辦法應對盟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將軍們也紛紛議論起來,有的主張立刻向其他郡守通報此事,有的則認為應該先穩定軍心。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王彧站了出來。
他神色凝重,對著劉岱拱手說道:「將軍,大業不能因為橋瑁的死去而廢棄。
如今事急從權,必須要任命新的東郡太守,不然東郡可就亂了,東郡亂了兗州怎麼辦?」
劉岱微微點頭,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后,他說道:「王彧所言極是。如今局勢危急,當速速任命新太守穩定東郡局勢。」
劉岱掃視了一圈眾人,然後目光落在王肱身上,說道:「所謂暴君虛掌權柄,事急從權,王肱,本刺史就先表你為東郡太守。你即刻帶著橋瑁的印綬去濮陽縣,接收郡府中的一切。
切記不可傷橋瑁家眷的性命。」
王肱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跪地謝恩:「末將定不辱使命,謝將軍信任。」
眾人見劉岱如此果斷地做出決策,心中不由得有些無語。
王肱殺死了橋瑁,你任命王肱為郡守,這,都不帶一點遮掩的么,剛才的哭罵又算什麼。
萬潛來到劉岱身邊,微微皺著眉頭,側面提醒道:「將軍,獎賞王肱過甚,恐會引起他人不滿。」
劉岱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萬潛,眼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萬君啊,你有所不知。
我這是千金買馬骨,讓眾人看到,只要為我效力,就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如此一來,大家都會團結在我周圍,儘力給我辦事。」
「方伯英明,是我多慮了!」萬潛聽了劉岱的話,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他心中明白,劉岱這是行事從權變,而不在意名聲和仁德了。
劉岱心中冷笑,他這也是向大家明確他的權力,錶王肱為太守,其實是在僭越,以兗州牧來自居。
在這個亂世之中,只有擁有足夠的權力和實力,才能生存下去。
我絕不會滿足於現狀,我要一步步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成為這亂世之中的一方霸主,哼,我劉岱又何必居於他人之下。
劉岱率領大軍繼續朝著白馬縣前進。
一路上,他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的行動必然會引起其他勢力的關注和反應。
但他並不畏懼,他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來應對一切挑戰。
當劉岱的大軍抵達白馬縣時,清晨的陽光灑在城牆上,彷彿在為他的勝利歡呼。
劉岱站在城下,望著這座堅固的城池,心中充滿了豪情壯志。
這只是他邁向成功的第一步,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
不過沒什麼,人生本就會充滿挫折。
劉岱下令大軍進入白馬縣,開始對這座城池進行整頓和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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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白馬縣成為他的堅實後盾,為他的大業奠定基礎。
同時,他也在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繼續擴大自己的勢力。
不過很快,有人就前來彙報,范方劫掠了幾家豪紳大戶,搶了不少的財物。
聞聲,劉岱微微皺起眉頭,喝道:「大軍駐紮於此,安定一方,正要當地豪紳出錢出糧來安頓,一定是這些豪紳,貪念財物,不願供應大軍!
如此影響大業,不殺之,不足以警眾人。」
「報!」
就在這個時候,袁紹勸說他不要內訌的信才剛到。
劉岱看著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
他展開信,仔細閱讀著。
信中的言辭委婉,但卻透露出一種責備之意。
袁紹在信中勸說劉岱不要與橋瑁內訌,要以大局為重,共同對抗外敵。
「袁紹你是青州牧,我劉岱是兗州牧。至於盟主,不過是一個盟主而已,還是遙尊,還真以為自己是太傅。
你有什麼資格來勸說我?我劉岱才是真正的英雄豪傑。」
劉岱看完信后,冷笑一聲,將信扔在地上。
他洋洋洒洒回了一封信,言辭中滿是對自己行動的辯解和對橋瑁的指責。
劉岱坐在桌前,奮筆疾書,筆墨中充滿了自信與驕傲。
文筆犀利。
大概意思就是,當前本該為大業,為國家社稷,精誠團結,橋瑁自以為是,不聽從指揮,不供應糧草,還妄圖到白馬偷襲於他,他不得已才採取行動。他劉岱才是正義的一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信寫完后,劉岱將信交給信使,說道:「將此信帶給袁紹,讓他知道我的能耐。」
與此同時,劉岱也把他對王肱的任命,傳檄告知兗州的各個郡守。
袁遺、張邈等人在各自的駐地接到劉岱的傳信之後,皆是滿臉驚愕,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袁遺手捧著傳信,眉頭緊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震驚。
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思緒如亂麻一般。
橋瑁的威名在這兗州乃至整個關東地區都是卓著的,而且橋瑁手下的兵力也並不差,一直以來都是各方勢力不敢輕易小覷的存在。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轉瞬之間就被劉岱一個刺史殺了。
說實話,刺史的權柄,如果沒有中央武力的震懾,那是遠不如郡守的。
劉岱竟然能直接殺死了橋瑁。
在他的印象中,劉岱雖然有野心,但也不至於如此激進。
這個舉動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心中對劉岱的行為感到強烈的不滿,認為劉岱此舉過於魯莽,可能會引發一系列不可預測的後果。
然而,袁遺卻不敢輕易表露出來自己的不滿情緒。
「世道亂了,真的亂了,從現在開始,沒有什麼仁德和名聲了,有的只是權力和實力!」
袁遺一聲長嘆,目光中閃過一絲糾結,或許袁紹真的是對的。
畢竟在這個亂世之中,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誰的實力強大,誰就有話語權。
而劉岱如今剛剛取得一場大勝,又佔據了白馬縣,任命了王肱為東郡太守,勢力正盛。
如果自己貿然表達不滿,很可能會引來劉岱的敵視,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邈同樣震驚不已。
他坐在營帳中,看著手中的傳信,久久無法平靜。
張邈一直以來都對橋瑁頗為敬重,認為橋瑁是一個有擔當、有謀略的人,兩人前段時間還在一起吃飯喝酒。
如今橋瑁竟然被劉岱所殺,這讓他感到十分痛心。
他對劉岱的行為充滿了質疑和不滿,但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實力無法與劉岱抗衡。
其他接到傳信的人也都有著類似的反應。
他們有的暗自搖頭,對劉岱的行為表示不贊同,但也都被深深的震懾。
當然這都是后話,因為距離的問題,是袁紹首先得到橋瑁被殺,王肱被任命為東郡太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