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毒之法
作為客人,沒有主人同意就帶隨便別人回家,不太合適。
所以一到呂家,蘇元青就帶著李玉扇去找呂秀英。
進門看了一眼,呂秀英正大口大口地喝茶。蘇元青說道:「學生已經考完府試,心中擔憂師父的身體,特意來看看。師父神清氣爽,面色紅潤,想必是已經康復了,可喜可賀。那陳聰終究是淫賊一個,手段有限。」
呂秀英沒有理會這些馬屁,打量了一下門口站著的李玉扇,生面孔,髒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她問:「那女娃子是什麼人?」
蘇元青說:「正要跟師父說呢。學生剛才考完試出來,碰到個說書的老頭,聽說是從南面逃難來的,書香門第,命不久矣。大概是因為學生給了他一些錢,他就把這丫頭推給了我,不接還不行,只能勉為其難。這丫頭叫李玉扇,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學生想讓她做個書童。現在她跟我一樣無處可去,請暫借住在此地,請師父准許。」
呂秀英也是個熱心的人,說道:「借住無妨,這是你讓一個丫頭給你做書童,可別起了歪心才好。不如讓她在我這兒,我得閑教她幾天。讓她知道該做什麼,也讓她能學點本事,不至於被人欺負。」
蘇元青正嫌麻煩呢。
聽呂秀英願意幫忙,他連忙笑道:「師父願意培養她,學生感激不盡。」他招呼道,「玉扇,快點過來磕個頭,感謝師父。」
李玉扇聞言,立馬聽話地進來磕頭,按蘇元青吩咐地說:「多謝師父……」
呂秀英無收徒之意,所以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打斷道:「你們兩個都不要叫我師父。我們呂家的功夫是家傳的,不傳給外姓人,就連我也只能學一點皮毛。在我們呂家,只有父子相傳,沒有師徒一說。」
蘇元青目的單純,就是想多學一點。他滑頭地說:「師父,我們叫你師父,並非為了學習呂家家傳的功法,只是師父教了學生一套劍法。既有所傳,學生自然要有所尊敬。稱呼師父,並非有所求,而是一片真心。」
饒是呂秀英熟悉江湖的路數,見多識廣,也被這番言語弄得心中竊喜,說道:「你還真是一個會說話的人,隨你吧。」
她舉起茶碗,一口氣喝完,又倒滿。
蘇元青說:「是,師父。」
李玉扇也是個滑頭,跟著說:「是,師父。」
「不說這個。」呂秀英沒有再阻止,但也沒有答應,說,「蘇元青,我看你身上也有一股真氣,與那賊人的真氣同出一類,你是不是也中招了?」
「沒有啊。」蘇元青下意識地否認,可是說完又想到,人家都看出來,他這麼說根本沒用。要是一再否認,反而會更惹人懷疑。
他說,「我沒有感覺什麼不適,挺好的呀。真的,挺好的。」
呂秀英點了點頭,說:「想必是因為你之前沒有修鍊過內功,反而無事。」她停頓了片刻,遲疑不決,說,「先不說了,讓我再想一想。」
蘇元青說:「那學生告退。」他自己要退出去,在此之前,他對李玉扇吩咐一句,「你跟著師父,聽師父的話,勤快點知道嗎?」
「是,公子。」李玉扇認真地答應。
蘇元青自顧自退去,幾天沒洗漱,身上也不算乾淨,加上考試之後,身心俱疲,他趕著投胎似的洗漱了,去睡覺。
話說回呂秀英這邊。
呂秀英身上的麻煩並未解決掉。
那會同化她體內真氣的迷霧狀真氣,倒是不難解決。根據兩名護衛的經驗,這種真氣雖然能夠吞噬和同化真氣,但時間一長,就會反被自己的真氣同化。估摸著,若藉此機會修鍊三五個月,內力不光不會折損,還會有不小的進步。
唯一讓她感到麻煩的,是真氣里夾雜的春藥。
清醒的時候,她還可以用真氣把那迷霧狀真氣包裹,把春藥鎖在真氣里。可是晚上睡著的時候,已是迷糊,真氣自由散開,那些春藥便溢了出來。
這些天,她幾乎夜夜春夢。
春潮泛濫,一夜醒來,猶如尿床。
春藥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要麼排出體外,要麼用身體消磨掉。
若是能度過這一關,對她倒是一種好事。
可是,這滋味實在是羞恥。
呂秀英平時就不大用丫鬟,遇上這種事,更是把家裡安排的丫鬟也都趕走。她的本意是要熬過去,可是卻感覺到越來越崩潰。
她必須想個辦法,否則就得出事。
她已經有了兩個主意。
她可以把真氣散在水中;也可以把這股真氣輸給一個男子。
對她來說,兩者各有優缺點。
前者的優點是隱蔽,不會有別人知道她的窘態。但是,不管那股真氣散入水中還是空中,難免再回來沾染到她自己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
後者雖說是雙贏,但難免讓人看到她的窘迫。
萬一那男子也忍耐不住,擦槍走火也有可能。這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不過現在,她又想了第三個法子。既然蘇元青因為沒有修鍊過內功,對這奇異的真氣完全接收,而沒有絲毫不適,那麼換個沒有修鍊過內功的小女孩呢?春藥未必能激蕩起小女孩的慾望,這樣一來,問題可解。
唯一讓她擔憂的是,她正遭受的痛苦,傳給別人,別人也要遭受。萬一受不了,倒讓她問心有愧——但還是試試吧。
呂秀英找人倒水,洗了個澡。期間難免把真氣散入水中。
洗好之後,便讓李玉扇也去洗。
把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洗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同時也面紅耳赤。
失敗了?呂秀英暗自嘆息,問道:「玉扇,感覺如何?」
李玉扇乾乾地說:「很舒服,只是,有點渴。」
要是只有一點渴,她不會說出來,她很渴很渴,渴到想喝洗澡水。
呂秀英知其窘迫,弄了些溫熱的茶水給她,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喝飽了,吃兩顆棗子,臉上的紅熱已然消退——呂秀英頗為驚喜,「咦,消退得好快。」
只是口渴便能解了這春藥,簡直再好不過了。
她想,這必是因為李玉扇只是孩童,還沒有那些懷春女子的情慾,春藥再毒,對沒有情慾的人又有什麼傷害?再加上李玉扇沒有練過內功,那些內功輸送到她的體內,不會產生任何衝突——這簡直是上天賜予的。
李玉扇不解,「什麼消散?」
呂秀英說:「沒什麼,是好事。」
確實,對李玉扇來說,若能夠忍受這真氣的缺陷,接受了這真氣,則有頗多好處。
呂秀英並不細說,只教了李玉扇打坐之法,一縷一縷地傳輸真氣。
傳一縷,解一次春毒。
李玉扇吃吃喝喝,累了就睡,像寵物一樣被養著。
兩日後,呂秀英體內春藥解了七八成,剩下的已經無礙,一夜安睡,感覺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