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探秦陵
夜拉開了帷幕,無盡的星際彷彿是無數細碎的鑽石灑落,浩瀚無際的東海,海面上停著一艘乳白色遊艇,那是一艘美國製造遊艇,性能很好,是為探險者專門打造,駕倉上佇立著一個衣袂翻飛,烏飄飄的女子,在平靜的海面,她就像融入黑夜裡精靈一樣,美麗而神秘。
女子有一個詩畫意的名字——烙芙,卻有著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職業……盜墓者,此刻就著探照燈的燈光,烙芙的目光片刻不曾離開手中印記斑駁看似歷史悠久的羊皮卷,表專註,時而顰眉,后終於舒心一笑,合起手中卷宗,駕起遊艇揚長而去,空氣中留下她身上的馨香,背影全無時,海面空餘波,一圈復一圈……
那宗羊皮卷可是考古界人夢寐以求的寶貝,一張秦始皇陵墓的地圖,一個月前她在拜訪秦朝名將蒙毅墓地時無意中得到的,可憐所有人都機關算盡,她得到卻不費吹灰之力,緣分啊,真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秦始皇生前建立暴秦,死後怕遭後人報復,建立了無數個秦始皇陵和衣冠冢掩人耳目,不愧是中國歷史上的始皇帝,誰又想得到他會將自己的陵墓建在東海海底,若非這張羊皮卷,恐怕這個千年秘密永遠都不會有揭開的那一天。
思及此,烙芙臉上的笑意越明媚,先不說皇陵里有多少價值不菲的古物,只要她能夠進去,就足以在盜墓界揚名立萬,秦始皇是吧!就讓她拜訪一下這個兩千年多前的個一統天下的君王,看看他是多麼驕傲與不可一世吧!
將遊艇開至地圖標識陵墓所在地大概方位,烙芙再次打開羊皮卷,並從背囊里取出風水指南針,仔細辨認了所在位置,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裡面裝著一副目前最先進的潛水裝備,利索拿起潛水衣套上,背後卻傳來低沉的輕笑。
「烙,這麼好的興緻來潛水,怎麼不叫上我?」
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對與他烙芙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有,轉過身,見一個身手敏捷的男人從遊艇后倉跳出來,他拍拍身上的灰塵,避開探照燈的光束走到烙芙面前。
烙芙扯起冷冷地笑,全身蓄勢待,一旦現有什麼不對勁,她立即就會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揍成麵餅子。
「什麼時候你們警察竟然變地這麼清閑,放著那麼多個大案子不查,偏偏來跟蹤我這個小小的賊?」
沈越風環著手,悠閑地看著烙芙,臉上始終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似乎並不把烙芙的冷嘲熱諷當回事,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烙芙先沉不住氣了,背著手來回走動,顯得心煩氣燥,她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她不想因為什麼差錯而失之交臂。
沈越風好笑地看著烙芙的舉動,走過去輕輕摟住她:「烙,你要做什麼,我知道,我只是怕你出事,才跟來的。」
溫柔的話語,彷彿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烙芙微微一怔,沈越風滿意地看著她失神的樣子,又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這樣才像女人嘛!」
「什麼?」某人脫線的神經一下子恢復,觸霉頭的當事人卻渾然不覺,繼續說著:「是這樣啊,我以前就一直懷疑,你是不是阿姨親生的,要不然像她那麼溫柔的女人,怎麼會生出像你這樣殘暴的女兒,呃,啊……」
失控的喊聲劃破東海海面上的平靜,沈越風揉著青紫的手背,低聲嘟囔:「果然不能誇獎,馬上就原形畢露了,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狗,咬人這麼狠!」
「你在說嘟囔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烙芙漱完口,走過去在沈越風身邊一屁股坐下,沈越風急忙搖搖頭,他可不想再光榮地挂彩。
「對了,你怎麼會摸到我的遊艇上來?」烙芙頗為好奇地問,她自認為這次行事很縝密,究竟疏忽在哪個地方?
「哦,前兩天去你家吃餃子,你不在,阿姨抱怨你最近經常不在家陪她,我就猜你肯定有行動,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沈越風一副一猜就知道你在幹嘛的表。
烙芙痛苦地揉揉頭,果然問題就是出在她那個單純到傻得老媽身上,也不知道她老媽哪根神經搭錯線,從小到大老是喜歡把他跟她湊再一塊兒成堆,據說是因為長輩的感好,貌似還搞出了指腹為親這回事,雖然說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再加一點點帥啦,可是從小看到大也會膩審美疲勞的好不好,孩提時侯一起玩官兵抓強盜,小學是同學,初中是同班,高中是同桌,好不容易熬到大學,一個是歷史系的,一個是體育系的,看似好象沒什麼牽連了,可是偏偏老爸老媽們都調去外省工作三年,於是,這次況更惡劣,他們從同學、同班、同桌升級到同居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好把他當瘟神處理,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把他當透明,再後來,他當了警察,她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賊。
說起來她會當賊,他的關係大了去了,雖然當賊也蠻自在開心的,但是畢竟不是光彩的職業,隔壁的大媽如果問起哎小姑娘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總不能里直氣壯的回答,大媽,我是挖別人祖墳的,那還不把人嚇死,越想心裡就越不是滋味,伸手就想掐那個罪魁禍,卻現那傢伙擺著一副酷酷的樣子,正「深」地瞪著她。
烙芙嚇了一大跳,脫口而出:「孩子,你沒事吧,哪根線路又不正常了?」
「哦,啊啊,沒事,剛剛你看著我呆,叫了你幾聲都不應,我只好擺一副比較帥的姿勢,讓你看地舒服點……」
沈越風甩甩擺姿勢擺到酸的手,這個不識相的臭屁王,烙芙翻翻白眼,沒好氣地大聲說:「喂,你看也看過了,老子沒有什麼行動,只是出來散散心,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可以安心的滾回去了吧?」
「散散心?哈哈,懶得像只毛毛蟲一樣的人,說錯了,毛毛蟲用手戳一下還會蠕動,你是天塌下來都不想挪一步的人,沒事你會大半夜跑到東海海面上散散心?」沈越風好似聽到天荒夜談,一副打死也不信你會這麼勤快和早就把你看穿了的樣子讓烙芙氣到牙痒痒。
沈越風看著烙芙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海風帶著一股咸濕的氣息撲鼻而來,他隨口說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話音才落,艇身猛的一晃,他腳下不穩,打了個蹌踉,撲倒在遊艇邊上。
「哈……」烙芙幸災樂禍的站起來,拍手笑道:「原來警察也不過如此,遊艇這樣隨便晃一下……」
忽然烙芙覺得不對勁,攏起了眉頭:「為什麼會搖晃呢,明明是風平浪靜的天氣啊?」
這時,東海海域上空忽然飄來一股強烈的氣流,伴著嘶吼的咆哮,空氣中咸濕的氣息被一股熱浪代替,以無比強勢的姿態向遊艇方向席捲而來,烙芙對這忽如其來的變故感到措手不及,沈越風卻從遊艇邊緣一躍而起,以保護的姿勢將烙芙壓在身下,烙芙還來不及感動,奇怪的事又生了,遊艇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拋到半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巨浪,支撐著遊艇不往下掉,險險避開那股熱流,但因為慣性將沈越風甩到一邊,烙芙猝然失去保護,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人已經被高高拋起,說時遲,那時快,沈越風閃電般伸手拉住已經落到遊艇邊緣正往下掉的烙芙。
「呵呵,不愧城市英雄啊,身手真了不得,」烙芙半截身子吊在半空,不著邊際地搖晃著,嘴上費力的開著玩笑。
沈越風單手緊緊抓住遊艇,無奈地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力氣開玩笑,你應該驚慌失措,大聲尖叫,這才像女人嘛,」他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你該減肥了,這麼沉……
「少廢話,有什麼屁等我們有命回去再慢慢放,」烙芙老臉一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最近是吃得多了點,可打死她也不承認,確實……呃,有點胖……
「你,」沈越風為之氣結,手上一松,把烙芙嚇了一跳,手比腦子反應更快,雙手緊緊巴住他的整條手臂,沈越風也不敢再分神,用儘力氣想將她拉上來,可是在這種無處著力的況下,巨浪又不停地衝擊著遊艇,縱使他用儘力氣,可還是無法將烙芙拉上去,漸漸地沈越風抓住遊艇的手關節白,指甲扣進甲板上的木塊,鮮血從指尖滲出,額頭上的汗不停的滴落,氣力將用盡,可烙芙還是漸漸往下掉。
「放手,」烙芙絕望地皺眉,能活一個算一個,這種況他不放手,兩個人都會死,可沈越風卻固執搖搖頭,眼看就抓不住了,沈越風索性一躍,抱住烙芙雙雙跳下,與此同時,遊艇再也承受不了巨浪的衝擊力,分裂成無數塊沉入海里。
怎麼這麼傻?風聲在耳邊疾逝,烙芙無法開口說話,但多年的相處已經讓他們不知不覺中培養了默契,只消對方一個眼神,便已明了,沈越風淡淡一笑,笑里竟滿是包容與深,是不是看錯了?他是這樣深地看著她?來不及思考,海水淹沒了思緒,水裡的壓力讓烙芙喘不過氣,她難過地閉上雙眼,耳膜里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有鼓聲,馬的嘶鳴,還有人的生命被剝奪的最後那一刻不甘地吶喊,無數的聲音衝擊著烙芙的思想,她本能地想抓住沈越風,可兩手觸及的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最後一刻,竟連沈越風也失去了么?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烙芙艱難地掙扎著,漸漸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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