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宗門文化有點惡劣
攻向王雲槿的這一下速度極快,現在已經修為盡毀的黎久根本看不到對方是怎麼動手的,當然,他修為還在的時候估計也看不清,畢竟只是個小小的鍊氣圓滿而已。
等對方停下之後,黎久才看清了情況。
王雲槿居然現身在一丈開外的地方,身後站著三師兄肖張,而一把長劍正停在對方的脖子前,對方吞口口水,抖動的喉結都可以碰到劍尖。
眼見這男子被制住,天上那幾個御劍金丹一臉驚恐,準備衝下來救人,不過這男子一抬手,制止了他們下來。
年輕男子倒不擔心這一劍可以殺了他,畢竟他手上還有不少底牌,這一下也就是大意了。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作為一個金丹九重,不久可以突破元嬰境界的修士,他看得出,這風月宗出來的這一幫人,都是築基和鍊氣修為的,甚至還有凡人。
按說他對付這樣一幫人,完全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可為什麼,自己的速度居然輸給了一個築基修士,對方甚至還是推著輪椅,輪椅上還有一個人的情況。
而對著自己脖子的那一柄劍,上面的劍意實在是有點恐怖,感覺已經超過了自己這個金丹期,甚至他面對一些元嬰劍修時,那種劍意都沒有那麼純粹。
「華翔,收劍,畢竟人家是客,拿劍對著別人不太好。」王雲槿淡淡的說著,彷彿一點都沒有把對方一個高出她兩個大境界的修士放在眼裡。
劍離開了對方的喉嚨,黎久這才看清楚那個持劍的人。
這持劍的人,要形容就是一句話,瘦!十分的瘦,臉色也不好,青白青白的。
最有特點的還是他的眼睛,有點大小眼,似乎還有點鬥雞眼的樣子,總之,和對面帶來的那位八歲壯漢頗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兩人的眼中好像都有渾濁的智慧。
這位大小眼華翔收劍之後,對面男子想了想,說:「想不到你們這小小的破爛宗門居然還有點意思。既然這樣,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們交出絕息石,這事也可以算了。」
聽對方這麼一說,肖張第一個不願意了。
「憑什麼啊?說給就給啊?」
王雲槿微微一抬手,說:「肖張,閉嘴。」
說完,她拿著手中的絕息石,看了看,然後說:「想來您是為了這絕息石才折騰這麼大陣仗出來,說不給,恐怕這事也不好了結吧?」
王雲槿一邊說,一邊將絕息石拿在手中,看樣子是要遞出去。
對方一看,不由得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本來他也就是想要這絕息石,如果可以到手,那其他倒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對方想到這裡,準備伸手過去接過絕息石。
誰知道王雲槿卻把手一收,說:「可是直接這樣給出來,那可不太好。這不讓外人小看了我們風月宗?」
黎久一聽,心中不由得吐槽一句:這風月宗有值得高看的地方么?
「這樣吧,我們不妨打個賭。如果公子您可以十招之內打倒我這位師弟,那麼這絕息石我拱手奉上。如果我這師弟在公子手下能僥倖挨過十招,那就請公子再尋機緣,如何?」王雲槿指著方棄說。
對方一聽王雲槿的話,不由得盤算了一下,在對方眼裡,滅掉一個靈級宗門不費勁,但是有隱患。
李承典,荒級宗門夕影門的副門主,在外人眼中,他可是新一輩修士中的翹楚,自立山頭建立夕影門,當時也只是個靈級宗門,門中不過三五好友。
隨後一路攀升,四年前終於成為了荒級宗門,可以說頗為勵志,而且誰都知道,那個夕影門的門主也就是個擺設,但凡李承典哪天突破元嬰,他就是門主。
但是李承典知道,這成績不是自己的能力,只因為他是那個人的私生子。
李檀,天級宗門黑衣樓的少樓主,未來也很有可能執掌黑衣樓。而李承典就是李檀的兒子,至於李承典的母親,據說是李檀的遠房表妹,只是這個表妹搞不好和李檀還同父異母……反正就貴圈很亂。
李承典這個私生子,挺得李檀寵愛,所以大力扶持這個兒子,不然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資源建立起夕影門?
李承典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二世祖,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靠的是誰,也清楚自己這個老爹有多狠辣。
他可以囂張,他可以惹事,他甚至可以是個紈絝,但是前提條件是不能影響到李檀,尤其是李檀現在雖然貴為黑衣樓少樓主,但是還沒有正式接過黑衣樓樓主之位。
如果今天李承典真動手滅了風月宗,那麼很可能這件事會被人拿來利用。
一但影響到了李檀,那麼李承典可以確認,李檀會第一時間收拾了他。
可是按王雲槿的說法,以打賭的方式把絕息石搞到手,這樣任何人都沒話說。
縱使這個過程看上去有點「仗勢欺人」,但身為黑衣樓少樓主的私生子,不仗勢欺人才更說不過去。
李承典分析了一下利弊,點點頭說:「既然要送一個必勝的賭局給我,那我也就多費點時間,和你們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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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李承典走到了演武場中間。
這演武場,說是演武場,其實就是塊稍微平整點的空地。
李承典並不擔心這場賭局會輸,畢竟他已經是金丹九重,而要這絕息石,也就是為了後面可以溫養金丹,以更好的突破到元嬰境界。
至於他的對手,區區築基。
雖然李承典承認,這修士中,總有那麼一些不能以常理來看的天才,越級殺敵如吃飯喝水,可是他手頭的底牌乃是能夠對抗化神修士全力一擊的法寶,而且還不止一件。
要是這樣都在這裡翻了車,那說明這個對手已經是築基可以殺元嬰,那對方直接碾壓他不是更好?還要找出這一堆理由來設立一場可有可無的賭局?
李承典站在場中,而方棄則是被王雲槿交代了幾句之後,才慢慢上場。
黎久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宗門真的有毒吧?就算二師兄的防禦再高,那也是才碎了道基不久啊,這時候派他上場,究竟是大師姐想守寡還是上次吃席沒吃夠?
等方棄上場擺好架勢,李承典也不多說什麼,三成功力的一招,直接轟向方棄。
方棄硬抗這一下,周身護體的靈氣居然只是微微顫抖了一下,沒有被一招轟碎。
李承典也不吃驚,雖然他三成功力的一招,基本可以把九成九的築基四重以下的對手打趴下,但是如果對方專練防禦功法,那接下這一招,也不出奇。
「雕蟲小技,或許你同級之內確實夠硬,但是在我眼裡,不過如此,這一招不知道你頂不頂得住!」李承典又是一掌轟在方棄胸口,雖然方棄的護身靈氣依然堅挺,但是李承典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只見李承典收掌之後,方棄的臉色突然一變,整個人開始倒退幾步,隨後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中了我的陰絕掌,縱使你這護體神功再厲害,也頂不住我這削骨噬髓的掌力。快點認輸,好好調理一下,免得壞了你的根基。」
李承典看方棄吐血,也就收起架勢,沒有繼續追殺的打算,畢竟要是打死了對方,這小宗門又不肯交出絕息石,那就要費力滅門,還要做好掩飾工作。
眼看方棄吐血,黎久十分擔心,畢竟這二師兄才重塑道基沒多久,這又遭此重創,恐怕真的危險了。
但為何其他人都那麼淡定?
甚至於荀況這個睡不醒的傢伙還在小聲問:「你們押什麼?是押二師兄硬抗十招,還是押他要用師父給的法器?」
「我押硬扛。」
「我押硬抗,但是我認為最多到第六招。」
「不對,我覺得為了絕息石,二師兄會用法器硬扛。」
看這這群人不顧二師兄的死活,還拿二師兄開賭,這宗門文化實在有問題吧?
想起大師姐和二師兄的關係,黎久立刻看向大師姐。
只見王雲槿看到他們在開賭,眉頭緊皺在一起。
對嘛,自己道侶被吊打,師弟們還要拿來開盤,這任何一個人都很難接受吧?
王雲槿看向開賭的眾師弟師妹,冷冷的說:「荀況,你這是不想要資源了吧?硬抗五招,我押上宗門公庫的管理權。」
黎久:這地方的宗門文化真惡劣。
這風月宗,宗主是個閉關狂魔,宗主夫人又不管事,其實宗門上下的事務幾乎都是大師姐王雲槿負責,而宗門的公庫管理權要是輸出去,黎久絕對相信這本就破敗不堪的宗門那最後一點壓箱底的資產都要被霍霍乾淨。
累了,要不找個時間叛宗吧,被人說成欺師滅祖都好過和這幫有病的傢伙混一堆。
這邊賭局開得很熱鬧,那邊的方棄呢?雖然一口淤血吐出,但是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打算,一擦嘴角的鮮血,運起靈力,然後嘿的一聲,他爆衣了。
黎久先是目瞪狗呆,除了合歡宗那幫仙子,誰聽說過修士對戰還玩爆衣的?
隨後黎久看到方棄的身子,又沉默了。
如果傷痕是男人的榮耀,那麼方棄算是榮耀等身。周身密布各種傷痕,看得人心悸,這一刻黎久突然覺得方棄能活著,那是多麼大的幸運啊。
想到這樣一個人,現在擋在前面挨打,可這些同門還在拿他開賭,至於他的道侶還押上身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們夠了!方師兄在那裡與人交手,你們還在這裡開賭,還有一點同門之誼么,還有一點人性么?」黎久終於有些憤怒的低吼了一句,眼中似乎還有淚光。
眾人一聽,齊齊看向了黎久,然後蔡蔡突然一笑,說:「好吧,小師弟發火了。」
荀況也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訕笑,然後說:「小師弟,對不起,沒注意你在。都怪師兄啊,忘了你剛入門,估計也沒有資源,來,你儘管選,師兄替你出錢,贏了算你的,輸了算師兄的。」
黎久:我是因為沒得賭么?你……
「聽大師姐的,押個五招就好。」王雲槿微微一笑,替黎久做了決定,荀況也是立刻將押注的信息寫到了紙上。
黎久實在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