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布倫桑:神明走了,他丟下虔誠的信徒,去往了下一段旅途
沒等到回應,夜冥也拿他沒辦法,他過來是想看看那幾個傀儡能不能加點料。
還有一天就是最後一個副本。
明越那個有點智商的不願意幫忙,沒多少智商的錢豆子幫不上忙只會添亂。
這兩天他忙的最多的就是把人工降雨火箭添加了小凡的血,雨水加上他的血,怎麼也得起點大作用,要不然都對不起他忙乎了一晚上。
「還有些空間.....可以改造一下。」
夜冥他站在傀儡的身後,觀察著這些東西的構造框架和結構設計。
木質結構的機體框架,關節和轉軸的部分都是冒著白色氣體的石頭,這氣體看起來有點像池無身上的靈氣。
「....池無呢?......」
夜冥下意識想找池無過來,可他轉頭看向院子里一堆人,卻沒在任何角落看到池無。
「算了。」
他沒看到人,乾脆埋頭摸索著傀儡的身體。
夜冥發現池無不見了。
但他不知道池無不是跑丟了,而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他擰著螺絲拆解著傀儡的零件,可擰著擰著,他突然就愣住了。
夜冥:不是.......為什麼一群人里就我最忙???
他的一張帥臉,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小三.!....」
龔凡看到夜冥捅咕東西,又看著那群還掛著冰的傀儡,他放下了手裡的樹葉子,快步走了過來。
聽到智障說話,夜冥的動作頓住,整張臉徹底變成了黑煤球子。
「滾,別叫我。」
他轉了個方向,用屁股對著龔凡,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哥布林......寒冰哥布林!啊打!」
龔凡沒理他,他的注意力瞬間被那群一人多高的傀儡給吸引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哥布林進村兒了,村裡的老幼婦孺有危險了!
於是他握著拳頭衝上去就是哐哐一頓大電炮,瞬間那群哥布林身上的冰塊子被打碎,身體也被打的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倒了一片。
咔嚓。
剛準備測量內部空間的夜冥,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他扔掉了手裡被別斷的尺子,額頭的青筋開始一根根鼓起來。
「能不能滾遠點。」
他轉頭看向龔凡的眼神,恨不能把人給卸成108塊。
他很生氣他很憤怒,但是人家壓根就沒理他。
夜冥罵了一句后,就看到龔凡追著那群成功恢復行動的傀儡滿院子跑。
夜冥:.....累了。
他搖了搖頭,沒再理會智障,反手又從兜里掏出來一把新尺子,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咔嚓。
龔凡倒立著路過他身邊,又一次把尺子給弄壞了。
他尋思雙腳離地了,智商佔領高地就能幹死哥布林了。
夜冥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又生氣了。
不過沒關係。
他過來之前就準備好了無數把工具,就是為了防止這個情況。
以前戈凡犯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偶爾』在『無意間』弄壞他正在用的工具和手術儀器。
尺子壞了一把又一把,螺絲刀歪了一把又一把。
夜冥的怒氣值逐漸下降了,他突然感覺這種氛圍讓他很安心,彷彿他們又回到了星際時代。
他每天殺人取器官,順便賺賺錢,戈凡就負責竊取各個星球的絕密文件。
當這貨犯病的時候,他指揮瓢蟲照顧他,讓機器人負責收拾好他們的家。
如果這貨搞事情,他在急頭白臉罵一頓之後,繼續工作。
到了晚上,折騰累了的他們,再一起去聚星城吃喝玩樂,順便揍幾個人。
如果遇到星殺場正在進行機甲比賽,他們還能下去玩兩把,順便搶兩個機甲車炸一下帝國皇室的大門。
被追殺的時候,他們可以一邊跳躍蟲洞,一邊喝點啤酒慶祝帝國軍看他們不爽,又干不掉他們的樣子。
中間可能會出現意外,比如他的智障機器人,偷偷把飛船的零件給拆了。
或者是炫彩大瓢蟲做飯的時候鍋顛了菜全撒了,戈凡也急眼的在飛船里瞎撲騰之類的。
雖然他們已經死了很多很多年,甚至那時候的他煩的總想弄死這幾個貨。
但夜冥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的生活真的很快樂。
唯一遺憾的是,他逃脫了實驗室后回到曾經的家,奶奶卻早已經死了。
他找到了奶奶的的頭髮,想讓她復活,可試了很多年,用了無數個物種的器官。
他都沒能讓奶奶重新活過來。
後來他跟戈凡給奶奶立了一塊碑,就在客廳里。
那樣就好像奶奶還活著,正在跟他們一起享受自由快樂的生活。
夜冥想著想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天空。
藍星的星星不算多,但最明亮的那幾顆,讓他忍不住想起星際時代的滿天星辰。
星際時代,從來沒有絕對的黑夜,無論何時何地,總有明亮的星星在頭頂。
夜冥幽藍色的眸子,映著那幾顆星星懷念著從前,他冷硬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僵硬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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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那笑容變得更扭曲,一陣風夾雜著哇啦哇啦的叫聲,從面前呼嘯而過。
他低頭一看,手裡的螺絲刀,又壞了。
夜冥:.......奶啊,有時候我真想讓他下去陪你。
他閉了閉眼,平復心頭的煩躁情緒,繼續埋頭幹活。
叮叮噹噹敲打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中回蕩。
今天晚上的別墅庭院內,有些擁擠,但很安靜。
從進到庭院內,原本仗著家裡資源肥沃,還想談談條件,比如保留國徽,採取同國分域各自發展的領導人們。
在看到龔凡這個人開始,全都噤聲了,什麼這個計劃那個計劃,全都趕不上這邊的變化。
總統們坐在飯桌前,對視了老半天,臉色從淡定到慌亂。
來前兒也沒人告訴他們,龔凡在啊!!
他們以為是換了個地方吃國宴而已,卻沒想到直接來了最強男人的老巢,這豈不是小命隨時不保了!
心虛的,比如老鷹國為首極其附屬國家的總統,那群刺殺過龔凡的國家,全變成沉默的羔羊,屁都不敢放一個。
熱鬧的,是佛國、熊國、以及其他交好國,他們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佛子,他就我們的佛子........他是行走在人間的神明......」
佛國國王又在念叨了,他從看到龔凡開始就絮絮叨叨什麼佛子的事兒,但周圍人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老國王年紀75歲,那雙帶滿了金戒指的手,一直死死攥著脖子上鑲嵌佛子照片的項鏈。
他盯著龔凡的目光,是充滿虔誠的瘋狂,與重見神明后那孤獨了大半輩子無人訴說的委屈。
不會認錯的。
這就是他們的佛子。
「凡舍.....凡舍你看看我......」
老國王沒有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抬腳追著龔凡跑,一邊跑還一邊重複念叨著凡舍這兩個字。
「.......我是阿桑.....我是布倫桑啊!是我把你養大的啊!.....我吻過你的腳......接受過你的祝福......我為你親手點的紅痣.......你不記得我了么凡舍?......嗚嗚嗚.....我的神啊....請你回頭看看我吧!阿桑.....想了您50年啊.....嗚嗚嗚.......」
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此刻哭的像個孩子,在奔跑中那張老臉又累又喘,卻掛著無人能懂的執念。
很多人都說佛子只是一個象徵,只是假裝把神明困在人間的一種自我欺騙的手段。
14歲以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在14歲那年,他見到了凡舍,那個才4歲大,可為了摘鳥蛋他能一躍飛上15米高的大樹后,平穩落地。
在看到這個孩子的瞬間,布倫桑就知道,他遇見了真正的神。
這孩子,是行走在人間的神明。
他把孩子帶回了家,向父親訴說著孩子的神奇之處。
老國王不信兒子的話,凡舍再也沒有展現過那種能力,可老國王當時正愁下一任佛子沒找落,就這麼順水推舟的,凡舍成為了新的佛子。
後來的後來,他親手給凡舍建造黃金神廟和神座,親手挑選乾淨的食物和最細軟好消化的洋芋泥。
他至今還記得,在成人禮那天,他跪在地上虔誠的親吻著凡舍的腳背,而面前的佛子,臉上的表情不知為何突然就變了。
佛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禮炮聲太響他沒聽清。
佛子當時痴傻的眸子,從平日里的獃滯,變成了滿是古井無波的沉寂,和平靜到掀不起一絲波瀾的死寂。
那種古井無波的沉寂,彷彿是神明在無盡歲月中經歷了太多太多,他早已看盡世間所有不平事。
那種沒有波瀾的死寂,又像是神明在人間歷練時,經歷了數不清的生死離別,早已看淡了生死。
只一瞬。
布倫桑就徹底淪陷了進去。
他想留住神明,想拉住行走在人間的神,讓他為自己,為自己的國家停留在此地。
再也不要離開。
他在年少時遇見了神,可他沒能讓神明停下腳步。
——凡舍,於15歲坐化。
神明走了,他丟下了虔誠的信徒,去往了下一段旅途。
那一年25歲的布倫桑,剛剛繼承了王位。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給神明自由,也沒來得及帶神明去看看世界,讓他知道世界不過如此,還不如留在這裡,留在他的身邊。
他想過讓神明過得快樂一點,想讓神明知道他的好,心疼他一點可憐他一點,至少不要離開。
可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神明就消失了。
「請您看看我吧.....再看我一次吧....我的神...嗚嗚嗚嗚......」
他找了那麼多年,終於在龍國找到了消失50年的神明。
他什麼都不敢奢求,也不敢打擾神明的旅行,他只想讓神明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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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種平靜充滿死寂的眸子看他一眼,只看一眼也好。
布倫桑哭的老淚縱橫,在哽咽中不斷哀求著自己的神。
他一不留神摔倒后,額頭都磕出了血,可他根本看不到其他,滿眼都是那個瘋瘋癲癲的青年。
「你的腎?你用腎換成挨炮手機了?」
龔凡終於停下了,他轉過頭用黑黝黝的眸子,疑惑的看向糟老頭子。
就在他停下腳步的瞬間,布倫桑這個75歲的老頭子,就跟踩了風火輪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連滾帶爬到了龔凡的身邊。
在眾人驚疑不定地目光中,老國王匍匐在青年的腳下,虔誠的親吻龔凡的鞋面。
一如成人禮那年,他親吻佛子的腳背後,慢慢睜開了眼,用祈求可憐的目光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再看我一眼吧。
我的神啊。
腎?
他腎到底咋了?
龔凡疑惑地打量著老頭子的腰,可在看到那滿手的金戒指時,他腦子裡不停閃過的畫面中,還真的冒出來了一個片段。
畫面中全都是彩色的氣球,以及砰砰作響的禮炮。
比這個年輕多了的人,同樣戴著滿手的金戒指,那隻手握住了他的腳,他清楚地看到戒指上的不明物體。
龔凡眸子在渙散了一瞬后,低頭用古井無波的眸子看向匍匐在地上的人。
他張了張嘴,被腦子裡混亂的畫面刺激的,無意識再次說出了那句話。
那句布倫桑沒能聽到的話。
「......你手上有屎。」
布倫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