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醋包
姬幽睜開眼,看了眼宴若舜嬌艷乖順的面容,他長卷的睫毛濃密挺翹,不知道夢到什麼眉心皺了皺,姬幽收回了目光,無情的將搭在身上軟趴趴的手臂扒拉開。
宴若舜哼了哼,往裡擠了擠,無意識道:「妻主……」他的手想要摸到些什麼,不停揮舞著,但一直都沒有摸著,空蕩蕩的。
宴若舜心中失落,急忙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睜開眼發現身側沒有姬幽,立刻坐起身來,扭過頭才發現姬幽已經起身更衣了。
他急急的掀開錦被,站起身,朝姬幽喊道:「妻主~」
他飛快的抱住姬幽,「妻主,能不能解了我的禁,看在……看在昨晚……我努力的份上。」宴若舜臉色紅潤,軟聲道。
「一直在未央宮裡,我要悶壞了。」宴若舜抬眼緊緊的看著姬幽,雙手搖了搖她的手臂。
姬幽橫了他一眼,涼涼道:「鬆手,禁足只能到中秋過後。」
「朕已經退了一步,不許得寸進尺。」
「好……好吧。」宴若舜心不甘情不願的鬆了手,氣餒道。
姬幽轉身便離開去上朝了。
宴若舜眼眶又紅了紅,沐浴更衣后聽著外面有些嘈雜。
宴若舜走了出來,幾名宮侍在花圃周圍圍著,「你們幹什麼?本君不是說了不許種!」
幾名宮侍瑟縮了一下,恭敬道:「回宴淑君的話,是陛下……讓仆侍們種的。」
「哼╯^╰!」宴若舜氣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不願相信姬幽為了嚴書亦駁他的面子。
嚴書亦剛走出來見他火氣十足,微微福身,宴若舜怒瞪了一眼,憤然轉身。
嚴書亦有些懵,感覺他莫名其妙,他還沒生氣呢。
宴若舜剛走了幾步,又有幾名宮侍走過來攔了他的去路,宴若舜語氣不好,「幹什麼?」
幾名宮侍後退幾步,中間一位手裡捧著東西,最前面的站出來說道:「陛下吩咐仆侍給宴淑君送來的新的紫檀月琴。」
「宴淑君若是……不喜……」那宮侍看著宴若舜臉色不太好,猶豫道。
宴若舜打斷了他,臭著臉軟和道:「送進去,陛下送給我就是我的了,仔細些,不要磕著。」
「是是是。」
——
昏時下了些許細雨,空氣濕潤。
蘭倚宮。
如今的姬澹調皮了些,白日一有空便到處跑,入夜便睡得熟,溫曄也省心。
可有時他又情願澹兒鬧騰些,這樣他便全身心放在養孩子上,不用去想姬幽已經幾日沒來了。
日前,他本想親自去給姬幽送晚膳,未曾想撲了個空,姬幽去了未央宮,不知道是新人處還是那個撒起嬌來任誰都頂不住的北曜皇子。
他閑時練字練琴,承蒙姬幽的教導他的字終於拿得出手了,可是琴還是一塌糊塗。
溫曄頹然,可惡的姬幽,後宮人多又卷,他唯一最好的只有廚藝了。
溫曄看著姬澹乖巧可愛的睡顏,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問了聞蹊,聞蹊只說順其自然,溫曄不喜歡順其自然,他嘆息,他的女兒什麼時候來……
姬幽來了蘭倚宮,聽師律說溫曄在暖閣哄姬澹睡覺。
她沒讓宮侍出聲悄悄進來,就見溫曄唉聲嘆氣,她走過去輕咳了一聲。
「怎麼了?不高興?」姬幽輕笑,看了看澹澹,在溫曄耳畔道。
為免把姬澹吵醒,溫曄拉著姬幽去了他的內室,給姬幽沏了杯熱茶,直言:「沒有啊,臣侍很高興,新人那麼多,陛下竟沒去一一寵幸,還有閑時來看臣侍,臣侍真是受寵若驚。」
姬幽被他這似是而非的話逗笑了,她不渴,接了茶又放下,倏地將他抵在玉石柱上,「你是醋包么?」
溫曄深深的望著姬幽,悶聲,「何止!臣侍已經是醋缸了。」
姬幽握著他腰間的手緊了緊,溫曄眼尾勾了勾,微笑著,環抱上姬幽的脖頸,「真想讓陛下溺在我這醋缸里。」
姬幽見他真心實意的笑意,如沐春風,她湊近了鼻尖蹭了蹭他的。
溫曄見她盯著他,遲遲不吻上來,做作道:「妻~主~」
姬幽蹙眉,捏著他的下巴,「你學宴若舜做什麼?」
溫曄任由她捏著,語氣酸酸道:「怎麼?陛下只許他喚得,臣侍喚不得?」
姬幽拇指細細摩挲了兩下,微勾唇角,「喚得喚得,只是你可以正經些喚,緣何故意學他的腔調。」
溫曄非常正經道:「臣侍以為陛下喜歡這種腔調,喚起來親昵些。」
「找打。」姬幽決定給他些教訓。
「妻主,好妻主——饒了我。」溫曄聲音溫潤,嘴上求饒,身子卻閃躲的厲害,當然也沒真得太躲著,免得一個人唱獨角戲。
「現在知道求饒了。」姬幽由著他躲,散漫的追上他,突然瞥見案桌厚厚的一沓紙,姬幽轉而走了過去。
溫曄頓了頓,反應過來,急忙撲過去,把案桌上的宣紙抓起來窩藏在身後,笑容燦爛的看向姬幽,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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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幽目光鎖定在他身後,「是什麼?」
「拿出來。」
溫曄有些尷尬,忘了讓師律放起來了,他寫了好多話,「沒……沒什麼,臣侍練的字,太丑了,陛下別看了。」
「朕就要看,拿來。」
溫曄目光祈求,姬幽不為所動,強硬的搶到了手裡。
最上面是亂七八糟的塗鴉,應該是姬澹畫的,然後是好幾頁的露骨的愛意,姬幽看了溫曄一眼,是他能說出來的話,不過看到後面幾張,姬幽有些黑臉,「你把朕畫這麼丑?」
上面潦草畫著的標註溫曄和姬幽的小人對話,譬如溫曄問姬幽他最愛誰,對面的姬幽表示最愛他,然後各種誇他的話。
還有好多姬幽陪著溫曄和他們孩子的溫情畫面,雖然潦草丑了些,不過倒是很形象。
溫曄見姬幽看著臉上面無表情,心中忐忑,靠近姬幽,垂首,有些卑微道:「陛下,我……我畫著玩,給澹兒看的,臣侍錯了……」
姬幽將手裡的放到了案桌上,食指彈了彈溫曄的額頭,只要不傳出去,倒是無傷大雅,不過畫得這麼丑,怎麼可以給澹兒看,影響孩子審美。
姬幽勾起溫曄的下顎,咬上了他的喉結,低聲道:「朕要罰你。」
溫曄有些吃痛,接著就被姬幽摁到了床榻上。
...
「罰你當朕的床。」姬幽整個人伏在溫曄身上,闔上了雙眼,「睡了。」
溫曄無奈,心尖燙了燙,他躺在下面,眼神直白又依戀地看著姬幽,薄唇在額間吻了吻,微喘著氣,骨節分明的手一邊攬住姬幽,一邊輕輕撫上姬幽烏黑的髮絲。
這樣考驗他的定力,太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