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偏不倚
過了梅園,顏七音在拐角處意外滑了一跤,跌進了姬幽懷裡,擠出幾滴淚,弱弱道:「陛下,七音……沒事。」
「……沒事的話你可以起來了。」姬幽低眸看他,方才伸出的攬他后腰的手收回,面無表情道。
顏七音與姬幽天然含情的視線相對,勾魂一笑,修長的手指劃過姬幽的腰腹,緩緩脫離了姬幽的懷抱,他暗爽,反正姬幽抱他了。
宴若舜立刻緊緊纏上姬幽的胳膊,怒瞪了顏七音一眼,肯定是故意的。
溫曄心裡不舒服,嚴書亦還走在他身側,幾人不知不覺就到了苑心亭。
魏錦宵見陛下過來,忙起身,幾步走到姬幽面前躬身行禮,「臣侍給陛下請安。」
身後的宮侍也跪下來喊道:「陛下萬安。」
遠處,邵雋和澹兒在雪地里追逐嬉鬧,澹兒跑的有些急,他一個不小心,腳下突然一滑,身體向前傾倒而去,眼看著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
邵雋不敢猶豫閃身撲過去接住了他,不過人壓在了腹部,澹兒手裡的雪團好巧不巧正中邵雋的襠部。
「嘶……」邵雋倒吸一口涼氣,捂著衣擺蜷縮著身子,一時沒能站起來。
跪在地上的宮侍急忙起身驚呼:「侍君……小殿下。」
溫曄迅疾的走過來,立刻將自己養的胖娃娃抱起,澹兒埋在溫曄懷裡,眼神閃了閃,感覺自己好像犯錯了。
與此同時姬幽也走了過來一把將邵雋扶起,雙手環上他的臂彎,溫聲問道:「沒事吧?」
「陛下,我……沒事……不用……扶我……」邵雋咬著唇,著急起身,證明自己沒事,尤其姬幽眼神打量著他,他一時有些不自在。
姬幽見他不願自己檢查,便鬆手了。
邵雋弓著身扭捏著背過去想要逃離,怎料沒走幾步又被冰雪滑了一下,雙腿不慎劈了個叉。
「呃——」邵雋疼的發不出聲,臉上有些痛苦。
仁耳和幾個宮侍見狀衝過去將他攙扶起來,「侍君,侍君……您怎麼樣?」
跟過來的幾個侍君下身一緊,別過臉眼神飄忽,都有些感同身受。
姬幽抿唇無語,也不知方才逞什麼強,她朝扶著邵雋的宮侍吩咐道:「將你們侍君扶回去照看。」
話落又對蘇筠道:「蘇筠,傳個太醫。」
「是。」
——
晚膳,姬幽和後宮侍君一道擺了宴,邵雋不能來,索幸並無大礙,太醫說休養半月即可。
用過膳后,姬幽見溫曄臉色有些白便先送他回了蘭倚宮。
溫曄剛回宮便暗自讓師律把嚴書亦的狐裘給送還回去,順帶加送了一件新的狐裘以示感謝。
溫曄揮退了宮侍,從屏風后出來,殿里燃著銀絲炭,燒著地龍,不算冷,但溫曄此刻穿了薄衫,衣襟還敞著,對他的身體而言就有些不好了。
姬幽頓了頓,回來的時候溫曄還喝了葯,這不是折騰自己么。
姬幽本來要走的,不過方才溫曄說去換身衣物,還讓她等等再走,說是有些事同他聊,她才留到現在。
姬幽走上前,神態自若,倒要聽聽是什麼事,看他額前幾縷髮絲還綴著水珠,白皙的膚色這會更加晃眼。
姬幽眉眼含了笑,散漫的問道:「沐浴了?」
「怎麼穿這麼少?不冷了?」
姬幽挑了挑眉,伸手將他衣襟系好,一邊系一邊又緩緩說:「衣服穿好,別勾引朕。」
溫曄眼尾上揚,握上姬幽的手,望著姬幽的一雙杏眸含了秋水,眼睫顫了顫,嗓音清潤柔和,「陛下看出來了?臣侍就是在勾引,所以……別系了吧。」
姬幽笑了笑,鬆開手,無情的背過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邊往前走了走,邊勸道:「今日是十五,朕要去月宸宮,明日再來看你。」
溫曄見她要離開,眼神幽怨了一瞬,上前緊緊從後面環腰抱上姬幽。
「阿曄……」姬幽頓住步伐,低眸按住他的手,輕聲喚道。
溫曄抱得更緊,有些任性道:「陛下昨日去的就是鳳后那,連著兩日都……」
姬幽打斷了他,同他理論,「你這會計較未免過了,朕往日在你這兒也不是沒有連著兩日過。」
姬幽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試圖讓他放開。
「陛下……」溫曄沒放還將頭伏在姬幽肩上,薄唇貼了貼姬幽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噴洒。
漸漸呢喃出聲,「我知道今日是十五,就這一次……」
「妻主……求你……」
他蹭著姬幽的脖頸,嗓音極輕又帶著點纏綿道:「我難受……」
姬幽被他勾著,也聽出他情緒低落,方轉過身,手背貼上他的額頭,輕皺了皺眉,關切道:「發燒了?」
姬幽摸了摸自己的額間,確定道:「不燙啊。」
溫曄不說話,手也不松,不過面色是病態的白,帶了幾分可憐,他其實是有些冷的,但他想要姬幽留下,便只能使些苦肉計了。
姬幽湊近了細看,見他臉頰帶了些緋紅,似有若無的酒氣縈繞鼻尖,她瞭然,「喝酒了?」
他就喝了一口,不然也不會任性妄為,往日他有些刻意迴避姬幽和其他侍君親昵,可今日太多了,他感覺心裡堵得慌。
其實也算稀疏平常,只這一年後宮又多了幾個,是以他再怎麼逼迫自己大度也綳不住了,更重要的是今日的嚴書亦給他的感覺非常不虞。
「沾了點,酒壯人膽。」溫曄用鼻尖蹭了蹭姬幽的鼻翼,低緩道,「不然臣侍不敢求陛下留下來不去鳳後宮里。」
呼吸灼燒,溫曄緊貼在姬幽懷裡,渴求道:「妻主,有些冷,你……抱抱我。」
姬幽攬上他的腰,眼神暗了暗,「真不舒服?哪裡難受?」
溫曄啞聲,悶悶道:「心口。」
姬幽想打他,她是認真問的,但溫曄這樣不正經的回應,可見不過還只是想讓她留下的借口。
姬幽扣住他的後頸,鼻腔溢出一絲笑,在距離他唇瓣一寸處頓住,輕啟朱唇,「朕不走,給你治治心疾。」
「唔……」
溫曄勾上姬幽的脖頸,回應著她的吻,有些熾熱如火。
這夜,溫曄穿再少也不覺得冷了。
燭火燃滅,溫曄嘴角微揚,心裡的不舒服慢慢被姬幽的寵溺填滿。
下顎被姬幽捏住,二人四目相對,姬幽聲音蠱惑,「阿曄,給朕哭一哭。」
「朕……疼你……」姬幽又俯身咬上溫曄的耳垂,氣息不定。
溫曄正歡愉著,不過他偷偷練過怎麼哭起來讓姬幽心疼,故而眼淚說來便來了。
這招果然管用,溫曄喜上眉梢,心裡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