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去理智的狐晴 尋找失蹤的小白
狐晴見六月放聲大哭,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心裡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定是小白出事了,要不然六月這小子不能哭成這樣,心裡有了結果。她便撒開六月被自己緊抓的雙肩,緩下了情緒:「小白呢?他怎麼了?沒跟你一起回來接我,快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快說呀,你要急死姐姐嗎?我求你了,六月,快說吧!」
六月見姐姐急得直跺腳,又不知該怎麼說,從哪說起:「姐,你這個樣子,六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狐晴被六月這些話氣的又失控了,猛去抓六月的頭,像是要把六月的頭,一下子扭下來似的,六月驚慌的躲閃。
這時在一旁的狐媽媽心裡已經有數了。「一定出事了」,上前抱住情緒失控的狐晴:「晴兒,別急,平靜下來,聽六月說。」
狐晴很難平息自己的激動情緒。拚命掙脫媽媽,狂躁地大聲喊:「抱著我幹什麼!快讓六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小白在哪裡?為什麼沒回來?」
媽媽緊抱住狂躁的女兒,不停地安慰:「你這個樣子讓六月怎麼說,聽話,孩子!聽六月慢慢跟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狐晴強忍心中悲痛,控制自己的激動情緒:「好,我不激動,讓六月告訴我。」
六月看姐姐急躁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試探著說:「姐,你穩著點,我把小白失蹤的全過程告訴你。」
狐晴流著淚點頭:「說吧。」
六月哭泣著,流著眼淚:「嗯」,答應了一聲。從頭講述了和小白一起出發,到小白髮生事故的古怪之處的全部過程。
他又特彆強調地說:「奇怪的是,我真的看到了車開進了草原,也看到了草原上的那條車行路。可是在我一閉眼、一睜眼的瞬間,看見的車和草地中的車行路都不見了。小白的身體說什麼也找不到,就連事故后,應該留下的痕迹都絲毫沒有,可我還清清楚楚聽到了小白被車撞飛了的聲音。姐,這究竟是怎們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聽了這個過程,狐晴安靜了下來:「帶我去,去他出事的地方。」
六月往後退了一步:「姐,太危險了,而且也太邪氣了,不能去。」
根本聽不進去這些什麼危險、邪氣的狐晴,瞪著六月,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似的,面無表情地說:「為什麼不能去?帶我去!」然後兩眼死盯著六月。
六月從心底滲出來膽怯:「姐,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六月真的好害怕。」
狐晴如失去一切般的麻木,目光獃滯:「帶我去,快帶我去,我不相信,他就會這麼憑空消失了,是你在說謊,他不會就這樣拋棄我的,弄不明白這一切,我不甘心,你一定要帶我去。」
幾天來,發生的事,將六月這個小傢伙,幾乎給嚇廢了。聽姐姐這麼一說,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在說謊,也不願意相信小白是真的出事了,丟下了姐姐不管,姐姐要弄明白這一切,根本不可能的。他內心害怕的同時,也知道,小白是真的在自己的眼前看著無故地消失的,自己實在是不敢再去那個地方,可姐姐又這樣,「怎麼辦?」被嚇破膽的六月,不自覺地往後退著。
狐晴見六月不肯帶自己去,突然瘋了似的喊:「快點帶我去!」拽著六月就走。
六月看向狐媽媽求助,狐媽媽上前攔阻:「晴兒,冷靜點,不能去。」
一把將媽媽推開的狐晴,毫無情面地朝媽媽大聲喊:「為什麼不能去,都是你們害死了他,這回你們全都高興了吧,他沒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們滿意了,你們都是殺人犯,都是劊子手。」
嚇得狐媽媽傻在那裡,晴兒從來對自己都沒有過這樣過分,這是真的痛了,痛的失去了理智。看著性格開朗一向快樂的女兒,如此瘋狂,嚇得沒再敢阻攔。
看著女兒強拉著六月不顧一切地朝前走去:「晴兒,你不要命了。」狐媽媽哭著說,希望這樣,能喚住女兒。
看都沒看媽媽一眼的狐晴大聲喊:「不要了,別再管我,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拉著六月,頭也沒回往前走。
對著失去理智的女兒,狐媽媽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好大聲朝六月說:「六月,你一定要照顧好姐姐。」狐媽媽心疼女兒,流出了痛心的眼淚。
「知道了。」六月答應著,被強拉硬扯地跟著狐晴去找小白。
一路上,懂事的六月盡量放鬆自己,告訴自己不要緊張,想方設法地儘力勸狐晴,說東聊西,就是想讓姐姐明白不要過度傷心,更不要抱有什麼希望,同時又為姐姐真心祈禱,最好有奇迹發生,讓姐姐找到小白。這種複雜的心情只有六月自己才知道!
「姐,咱們休息一會吧,這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趕路,你挺得住,可肚子里寶寶怎麼受得了。」
狐晴聽六月這麼一說,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產生了一絲母親的天性:「對不起,為了找爸爸,只能委屈你了,寶貝。」
這麼一個小動作,都看在六月的眼裡,聰明的小狐狸六月,立馬擋在狐晴面前:「姐,六月也會被渴死的、餓死的,休息一會吧!在不休息,可憐的六月,就會被活活的累死了。」
狐晴看著瘦小的六月,終於心生憐憫:「好,那咱們就休息一會兒。」
六月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姐姐咱們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狐晴知道六月還小,讓他就這麼一直往返,承受這麼大的壓力,確實是太難為他了,可又沒有辦法不把他牽扯進來。這會兒,狐晴才理智地心疼起小六月來。
六月能和姐姐一起休息,不知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忙著四下看,突然眼前一亮:「姐,看那兒,那兒有個水泡,咱們喝點水去。」拉著狐晴,來到水泡邊喝水,一邊喝水,六月一邊告訴狐晴:「姐,我跟你說,小白失蹤后,我做了個特別特別奇怪的夢,這個夢也特別真實,像現實發生一樣,清清楚楚。」
狐晴沒興趣聽六月的夢:「什麼夢?又在拖延時間。」
六月笑了:「怎麼會呢,姐,我說的是真的。」
狐晴無奈:「那,快說,說完了好趕路。」
六月摸摸自己的頭,認真地描述夢中情景:「那日,小白突然失蹤,我被嚇得慌亂不知所措,還不敢離開那個地方,盼望著小白能回來找我,又怕被人類發現,一動不敢動,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做了一個真實而奇怪的夢,在夢裡,小白就在我眼前,又像是在天空中的雲朵上,還有一位仙風道古的仙人,看著離我很遠很高,實際上又像就在眼前,我清楚地聽到小白對我的囑咐,又沒看見小白在說話,奇怪得很。」
狐晴隨口問:「他說什麼?」
沒直接回答的六月,繼續著自己的話題:「又像是自己的感覺。」
狐晴有些急不可耐:「快說,說些什麼?」
六月打起精神:「小白說,不要找我,臨走時又叮囑了一句,切記!千萬別來找我,不要讓姐姐來找我。」
狐晴一聽泄了氣:「編的吧!」站起身:「行了,沒時間聽你說這些廢話,咱們別耽誤時間了,走吧,你沒看到這片草地的草太稀少了嗎?太危險,遇到人類很難藏身。」
六月聽姐姐這麼一說,四下看了看,見生長在鹽鹼地上的草,一堆一塊,不由心生畏懼,忐忑地跟了上來。還跟姐姐解釋:「真的,不是編的。」
狐晴不願理這個茬,不情願地對六月說:「是真的,走吧。」
六月不服姐姐的態度:「是真的,怎麼就不信我那。」緊跟在狐晴的後邊。為了讓姐姐不在痛苦,六月邊走邊粘著姐姐說個不停:「六月從小爹娘就被人類殘忍殺害,姐姐帶六月就是親弟弟,護我、疼我,不讓六月受一點委屈,有一點好吃的,都留給六月,哄六月玩,為了不讓六月想自己的爹娘,讓六月幸福快樂的生活。姐,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狐晴被六月的話感動的熱淚盈眶,看著六月說:「你對姐姐也實足的好,六月就是姐姐的親弟弟。」
六月從心裡高興快樂地說:「六月要一輩子保護姐姐,還要保護姐姐的小寶貝。」說著朝姐姐的肚子貼了一下。
狐晴笑了:「姐姐相信你的話,等六月長大了,一定能保護姐姐,還能保護姐姐的小寶貝。」
「好,姐姐,你就把你的寶貝交給六月好了,六月幫你守護,帶他長大。」這是六月真心對姐姐的承若。
姐弟兩說話間不知不覺中天邊泛起了白色餘輝。六月提醒:「姐,天快亮了,注意危險。」
話音未落,六月發現,一輛小車,朝這邊開來。好像姐姐被車上的人發現了:「姐姐快躲起來。」
狐晴也看到了那輛小轎車奔她們而來,想躲起來,已經來不及了,忙著用身體擋住六月,驚慌地說:「快、快躲起來,快、不要出來!」
狐晴看到了車窗上伸出了獵槍,為了保護六月,已經來不及躲閃,不得不用自己的肉身去擋飛過來的子彈。
六月慌亂中鑽進一堆草叢裡,渾身發抖地藏了起來。只聽「砰」的一聲,姐姐被子彈一下子擊中,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無能為力的六月,嚇得像一灘稀泥似的,癱在那兒。「完了,姐姐這下子完了。」想衝出去救姐姐,瘦小的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渾身發軟,一動不能動。此刻六月恨自己,太弱了,讓姐姐替自己擋子彈,姐姐要是出事了,自己還怎麼活下去,六月強忍悲痛,仗著膽朝姐姐看去。
子彈打中了狐晴的身上,狐晴用自己的修為——狐族法術將子彈擋住。故意抖抖身上的毛,回頭朝車裡看了看,撒腿就跑,小車馬上就追。
六月見姐姐沒被打中安全跑掉,一顆心才放下,心中暗自為姐姐加油:「姐姐快跑,姐姐快跑。」
為了活命,狐晴拚命地跑著,還擔心六月被發現,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六月,你千萬別出來,一定要往回跑,躲進大草原,你才會安全。」想著跑著,只有自己跑的越遠,六月才有一線生機。跑,快跑,狐晴越跑越快,車也窮追不捨。
狐晴不停地跑、不停地躲,車不停地追、不停地找。無論狐晴躲藏到哪裡,都能被車子里的人找到,因為這片貌似鹽鹼地的草原,是很難讓狐晴藏起來的。狐晴又不熟知這片草地的狀況,只能憑藉生存的本能,哪裡草兒密,就往哪裡跑,內心還非常內疚,後悔不應該將那麼小的六月帶進這個危險里來。
從天剛蒙蒙亮,狐晴就一直藏著跑著,不知跑了多久,狐晴覺得六月應該是安全了,自己也太累了,真的跑不動了,只好用狐族術法將車逼停。
車突然間停了下來,怎麼也開不了了。車上下來四個小青年,這四個小夥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這車有油啊!為什麼突然開不了了。」
「這狐狸有點邪門,追了這麼長的世間,居然給追丟了。」
「真夠邪的,打中那麼多槍,它卻都沒事。」
「每次打中都抖抖身上毛,回頭看看咱們,這是啥意思?」
其中一個小夥子點頭,有點感到害怕地說:「我媳婦告訴我,打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打狐狸,因為狐狸通仙氣。要不咱們點柱香,給它道個歉,讓它出來吧,咱不打它了。」
都同意了,有人就從車子的後備箱里拿出了草香,將草香點燃后,一個小夥子幫忙,在車後邊的地上摟起一堆土,將香插上,幾個人都跪下來,看似非常誠心的合雙手承諾:「不再打你了狐狸,你出來吧!以後別找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