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夢結束 走出虛擬空間

小狐狸聽著媽媽耐心細緻的囑託，心裡明白，媽媽要離開自己，自己也知道爹的憑空消失，是媽媽到死都不能接受的事實，我要長大，無論如何艱難，我都要長大，長大了好幫媽媽完成尋找爹爹的心愿。

小狐狸承擔下了這個責任，向媽媽點頭：「放心吧，寶貝長大了，一定替媽媽去尋找爹爹，幫媽媽弄清楚爹爹消失的原因，究竟是死是活。」

狐晴強忍著的眼淚掉了下來，摸著小狐狸的頭：「媽媽本不應該讓你承受尋找爹爹的壓力，可媽媽不甘心。寶貝，當媽媽離開你的時候，寶貝不要傷心，媽媽會在另一個空間和另一個世界看著你，陪伴著你。」

小狐狸捂住媽媽的嘴，不想讓媽媽說這些離開自己的話，想和媽媽一直生活在這裡，永遠不分開。

光陰似箭，到了媽媽該離開小狐狸的時候，媽媽故意帶小狐狸來到草原上玩耍，趁小狐狸正高興的時候，媽媽強忍著悲痛說：「寶貝，媽媽要走了。記住，不要去復仇，你沒有辦法和陰險智慧的人類去較量。你還太小，媽媽只希望你健康成長，不要用仇恨困住你自己，要快樂的生活下去，這是媽媽的心愿，一定要記住啊，寶貝！」

小狐狸猛抓住媽媽的手：「媽媽，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狐晴含淚推開小狐狸，朝後邊慢慢退去，化作金光，融入到照射在草地上的陽光中，隨著陽光慢慢隱去：「記住，要替媽媽好好的活下去，幫媽媽找到你爹，完成媽媽的心愿，一定要記住啊！寶貝！」媽媽的聲音隱約遠去：「寶貝，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為自己活下去……」消失在草原上。

小狐狸眼看著媽媽漸漸地消失在陽光里，拚命地喊：「媽媽不要離開我，小狐狸害怕，沒有媽媽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不要走，媽媽！你不要走！」邊喊邊朝媽媽消失的方向拚命地追去，滿草原的找，不停的哭喊：「媽媽你在哪裡？你快出來呀！」

它凄悲的哭喊聲，驚醒了打坐入定的仙道。用仙法攔住了小狐狸：「別找了，也別哭了，哭得這麼痛，老道心都酸了。」

小狐狸懇求仙道：「把媽媽還給我，沒有媽媽，狐寶寶害怕，求你了。」

仙道伸手抱起了這可憐的小狐狸：「不要求了，你哭的這麼悲，老道的心都讓你哭軟了。等著吧，等著機緣到了，可能會讓你和媽媽再次相見。現在不行，老道也沒有辦法讓你和媽媽永遠在一起。你和媽媽在一起的這段快樂時光，是老道藉助這虛擬空間送給你的，本應該屬於你和媽媽的快樂生活，媽媽回不來了。」

小狐狸心裡明白卻不認可：「不，媽媽就在這裡，她藏起來了，藏在了陽光里，她不要小狐狸了，小狐狸該怎麼辦？沒有了媽媽，小狐狸好害怕！」

仙道不敢看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強忍悲痛地解釋：「不要害怕，老道陪著你，聽老道告訴你，你和媽媽擁有的這一切，離開這虛擬空間，完全就不存在了。小狐狸，你是不可能永遠生存在這虛擬空間中。你是天狐，你必須要去面對自己悲歡離合的人生，按自己的方式去了結你的仇怨，完成自己的使命。」

小狐狸知道和媽媽在一起，過著幸福生活的這段日子，是虛擬空間給自己的最美好的一個夢。知道是一個夢的小狐狸，還是哭喊著：「我寧願這個夢永遠都不要醒，也不讓媽媽離開我，這個夢要是醒了，我不知道離開這虛擬空間自己應該如何活下去。」

仙道告訴小狐狸：「夢終究是會醒的，你們天狐，是天生具有靈性的一族。你雖然未到出生時，就慘遭不幸地來到了這個世上，可你和你母親的遭遇，你是不會忘記的，這血海深仇無形中在你的心裡紮下了根，這對你以後的人生有著非常大的影響，不是想忘就能夠忘得掉的，想放就能夠放得下的。」

聽仙道講到此處，小狐狸雖然與母親分開，心有悲痛。但也知道，夢一定會醒，能做到與媽媽一起快樂生活，相依相伴的美夢，此生足矣。

沒有太多奢求的小狐狸，懂事的不再哭鬧了，無助地看著仙道，不知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仙道看出了小狐狸眼中的迷茫：「你們天狐已為數不多，品種彌足珍貴。如果就此把仇恨深埋在心底，這股仇恨就會慢慢地吞噬了你的本性，這對你或你整個族類，都將是毀滅性的災難。所以呀，當你走出這虛擬空間，你就應該面對現實，靠你族類的天賦，修成正果。用你自己的辦法去復仇，心甘情願地解開自己心中的仇恨。這樣，再去輕鬆快樂地生活，完成自己的使命。」

沒有任何選擇的小狐狸，心裡暗藏著血淋淋的仇恨，這仇恨是它生存下去的目標。復仇，是從它在蒸鍋里，活活被蒸死的那一刻，就已經深扎在心底，挖不出、拔不掉的。

「我怎麼樣才能夠復仇？」

「苦修正果、經過雷劫，有了本事、能力，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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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修啊？我不會啊？」

「很簡單，老道教你。不過，你要是修成正果，要經過苦難雷劫，你怕不怕？」

「我不怕，我要修成正果，替媽媽找到爹爹。」

「好，有志氣！老道沒看錯，你這個小狐狸，這個小不點，也不枉老道費心給你們母子倆安排創造了這一年多虛擬空間的一起生活，讓你學會了本領的同時，還增長了志氣。不過，等你重新長出肉身，能獨立生活，你才可以走出這虛擬空間，去世間大自然中獨自生存和修行。到那時，你將面對的艱難和苦難不言而知——。」

沒在意仙道的警告，小狐狸卻看著自己：「我會長出護體的狐狸毛嗎？」天真地問：「沒有狐狸毛，我不會被夏天曬死，也會被冬天活活的凍死。」

仙道用手撫摸著小狐狸：「不知道，你會不會被曬死、凍死，當你離開這個空間，試一試，你不就知道了嗎？」仙道故意逗趣小狐狸。

小狐狸不能理解地問：「我為什麼會遭遇這些苦難，受這些罪，丟了爹爹，沒了媽媽？」

仙道耐心地：「無論是人，是仙，還是狐狸……，其實所有生靈都有一個躲不開的事，那就是劫數。小狐狸，你也不例外，老道也是一樣。小狐狸，你試想著，把你所遭遇的一切，當作是你命數中的一個劫，是不是就好解釋多了？」

小狐狸點頭明白了，又繼續追問：「我什麼時候能長出狐狸毛？」

仙道搖頭：「不知道，像你現在這樣肉肉的，不也是很好看嗎？有沒有好看的狐狸毛，都一樣。」

小狐狸急了，不贊同老道所說：「就這樣，那怎麼能行？」

仙道見小狐狸不高興了，翻過小狐狸的小肚皮，指了指小狐狸的心臟處：「怎麼不行？有一顆善良美好的心就是最重要，最好看的。」

小狐狸在仙道的懷裡，不情願地蹬蹬小爪：「美麗善良的心，是一定要有的，可是狐狸毛也得有啊？看我現在的樣子，怎麼看？能看得出是一隻狐狸？」

仙道眯起了眼睛，覺得小狐狸這樣特別可愛和好笑：「你不就是這樣來到世間的嗎？怎麼不行？我看很好看，很可愛，怎麼看，你都是一隻小不點的狐狸。」

小狐狸不服氣，不認可：「快告訴我，怎樣做，才能長出毛來？」

仙道止不住地笑出了聲：「你還真挺倔，巴掌大的小東西，還會耍脾氣。等著吧，等見到了你的有緣人，你才能長出雪白的皮毛，成為一隻真正完美的小狐狸，和你爹爹一樣那麼高貴，那麼英俊。」

說話間，仙道撫摸一下小狐狸的頭：「睡吧，等你再睜開眼的時候，就是另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也是你新的生活的開始。」小狐狸順從地合上了雙眼。

仙道放下小狐狸：「你與老道有緣，也是蒼天和大地捨不得你的種族就這樣滅絕。小傢伙等你一覺醒來，等待你的將是更加殘酷的現實。睡吧，好好睡一覺，老道相信你，無論未來你要面對多少艱難險阻。小狐狸，你一定要戰勝它，過得去，完成屬於你自己的責任和人生，成為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小狐狸在小瓶子里酣眠，香香的，甜甜的，無憂無慮地飄蕩在河水中。

仙道選擇把裝著小狐狸的小瓶子，放進崆峒山涇河與胭脂河交匯處的望駕山下。是因為此處與北斗星相應，此山西接六盤山，東望八百里秦川，南依關山，北峙蕭關，兩河南北環抱。故此！此處靈氣通天，也是靈氣最盛的地方。將小狐狸放在這裡，能有助於它生長出肉身，在這世間獨立生存下去。

「你這個小生靈，被天意捉弄，只好讓天地靈氣再造你重生，以後怎麼樣活下去，就得靠你自己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望駕山循環迎日送月，北斗星相約輝映。小狐狸一點一點，慢慢地終於長出肉身，在虛擬空間的小瓶里長成了原形。飄蕩在河水中，漂呀漂，漂著……。小狐狸在飄蕩中不知為自己編織了多少個美夢，多少個美好的未來，多少次與媽媽快樂相遇，多少次與同伴們的快樂玩耍，多少次失落的分離，有憧憬，有快樂，有悲傷，還有驚魂恐慌。

坐在古洞仙庭中的老道，突然睜開眼睛，輕笑了一下：「你該醒了」，拿起拂塵，起身而去。

睡在瓶中的小狐狸，它醒了，睡醒了，睜開眼，香甜地伸了個懶腰，看到了一個桃子，放在自己身邊。它知道，這一定是仙道怕自己醒來會餓，所以放了這個桃子給它吃。小狐狸拿起桃子真誠地：「老道，你真貼心，這麼關心我。謝謝了，以後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活下去，放心吧！」一口咬在桃子上：「好甜啊！真好吃。」吃完桃子，起身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了出去：「哇，都是水。」心裡有些緊張害怕地往身下一看，腳下踩著的是裝著自己的小瓶子。聰明的小狐狸一下子放下了心，興奮地騎在小瓶子上，心裡不在緊張害怕了。反而激起了它那小孩子們本應該有的天性，在小瓶子上玩起了漂游，用小爪不停地歡快地打著水，濺起了水花，樂得它前仰後合：「太好玩了，真美，天這麼藍，水這麼清，好玩，好玩，真的太好玩了！」笑聲清澈動聽。

老道站在岸邊，看著歡快玩耍著的小狐狸，不由心中感慨：「小傢伙，這才是應該屬於你的童年，玩吧！你這快樂和無憂，將會被殘酷的現實而取代。老道希望你能堅強勇敢地去面對，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老道不能再幫你了。」轉身離去，邊走邊說：「可愛的小傢伙，以後咱們再見時，你會是什麼樣子？老道甚是期待！」

小狐狸在水中歡快地玩著，用力不停地拍打著河水：「哇！魚兒快來玩啊！快來我們一起玩吧！」

水中的魚兒們，被這快樂的歡笑聲而感染，吸引了出來，圍繞著小狐狸跳出水面，和小狐狸一起玩了起來，蜻蜓和蝴蝶也成群結隊地湊了過來起舞，一群鳥兒用叫聲伴唱。玩著玩著，小狐狸停住了，對小夥伴們說：「我玩夠了，要上岸去，找個洞，安個家，要不然天就要黑了，以後再來和你們一起玩。」小夥伴們像理解小狐狸似的，魚兒們用嘴一起推著小瓶子，將小狐狸推到岸邊，擺擺魚尾鑽到水裡遊走了。

在岸邊，小狐狸朝高聳入雲的望駕山看去，知道前方的路有多坎坷艱險，不知道自己應該到哪裡去：「算了，不要想這些嚇唬自己，走著看，哪適合就在哪停下來，安家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