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攻防
是夜，石屋內。
顧歡放下手中玉簡，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三個時辰。
整整三個時辰，他都在研究寧子奇送來的法術，這些法術頗為精妙，直到此刻，他才堪堪將施法要訣和運氣竅門記了個大概。
「一攻一防，這傢伙，想得倒是仔細。」
看著眼前並排擺放的兩片玉簡，顧歡開始回憶所記的要訣和竅門。
寧子奇送來的這兩套法術，一攻一防，攻法以靈氣凝聚火刃，隨心而至，威力無比，守法則以靈氣凝聚光罩，防禦四周。
雖說不是什麼移山填海的高深法術，但對目前的顧歡來說，非常夠用。
「記得差不多了，之後再找時間練習，先干正事。」
片刻之後，顧歡結束回憶，將玉簡收好，拿出裝有養氣丹的藥瓶，從中取出一顆丹藥，仰頭吞下。
飛劍急不可耐地就開始吸收養氣丹的靈氣，像是餓了幾百年的人看見飯一樣。
「你在汲取靈氣，我也要開始嘍……」
顧歡閉上眼睛，以觀想感應的法門汲取靈氣，進行修鍊。
一個時辰之後，他結束了一次的修鍊，隨即以牽引法門叫停飛劍對養氣丹靈氣的吸收。
「越升級，飛劍所需要的靈氣就越多，照這樣下去，養氣丹遲早有一天不起作用……」
「換個丹藥也就是多用一段時間而已，要是有什麼可以長久使用的升級方法就好了，以後一定要多留心找找。」
顧歡心中思量道，可是如何找到新的升級方法，他卻沒有什麼思緒，頗有些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苦惱感。
「嗡……」
就在他思索之時，識海中的飛劍忽然顫動一下，發出一陣嗡鳴聲。
「怎麼回事？」
顧歡停住亂飛的思緒，向飛劍看去，一串信息隨之出現。
【飛劍神通：斷空，一重四級】
【神通術法：暫無】
【第二神通：暫無】
「不就升了一個級嗎？怎麼會有這種反應？」顧歡感到有些奇怪，飛劍從來不會因為升級而嗡鳴顫動。
「術法和第二神通也沒解鎖啊，難不成是劍氣有什麼變化？」
想到這裡，顧歡念頭一動，悄然將【斷空】發動。
「嗖！」
沒有劍氣匯聚，反倒是一團青色影子飛快掠出，「錚」地砸在石牆上，打出一團火花。
顧歡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起身，那青色影子陡然轉彎，又回到了身前。
他仔細去看，發現居然是把殘破飛劍，劍身只剩半截，通體青色，和識海中的那柄有些相似。
最為特殊的是，這把飛劍並不是實物，而是一道虛影。
「這是……」
顧歡愣了片刻，但很快就理清楚了其中的緣由，「劍氣凝聚的嗎……」
「也不知道可以使用多長時間……」
念及此處，他心頭驀地一動，將虛影飛劍驅使而出。
虛影飛劍在石屋中急掠遊走，晃成一團青光，如同流星。
七八個呼吸后，虛影飛劍稍稍一顫，飛速消散。
「大概可以使用十個呼吸，不知道限制時間有沒有變短。」
顧歡暗自想道，平復心情，開始等候。
半炷香之後，識海中的飛劍驀地顫動一下。
顧歡當時發動【斷空】，虛影飛劍再次出現，靜靜懸浮在身前。
「時間沒有縮短，不過也夠了，劍氣凝聚為虛影飛劍，看來又離術法和第二神通近了一步！」
顧歡收回虛影飛劍，心情無比暢快，此前尋找升級新方法的苦惱也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車到山前必有路，傳到橋頭自然直，先努力修鍊，通過測試再說！」
他閉上眼睛，開始觀想道祖尊相，感應靈氣。
絲絲靈氣匯聚入體，沉入丹田……
……
……
兩日後。
外門一處偏僻樹林。
顧歡站在一片空地中，深深吐出一口氣，右手猛然抬起，掐訣。
下一刻，三道火焰凝聚而成的利刃憑空出現，帶著炙熱飛速掠出。
「咔嚓！」
三丈外一棵兩三人合抱的大樹應聲而斷，驟然傾倒，斷口處一片燒灼焦黑。
「這火刃術威力不錯，可是和【斷空】凝聚的虛影飛劍相比，還是差了一截子。」
顧歡呢喃道，同時將法訣撤下，三道火刃嗡然消散。念頭一動間，識海中的飛劍大放光芒，一道青色影子飛掠而出。
「噗！噗！噗！」
三道沉悶響聲先後響起。
五六丈外，三棵大樹晃了晃，而後樹榦「咔」地斷裂，轟然倒地。
顧歡右手一動，青色影子調轉一個彎，急速飛回，懸於身前，片刻后自行消散。
「比起兩天前，好像又變長了一些，看來隨著升級，剩下半截劍身也能凝聚出來。」
察覺到虛影飛劍的變化，顧歡心中暗自推測。
「再試一下金光罩！」
他接著輕喝一聲，右手再度掐出一個法訣。
一道金色光芒從頭而起，蔓延直下，瞬間就將顧歡整個身子罩住，像是一個倒扣的大碗。
顧歡感受片刻，覺得效果不錯，很是滿意。
他突然想起那個叫做趙天昌的魔宗弟子，記得那傢伙也施展過一個類似於金光罩的法術，當然，結果不是很好……
忽地，顧歡腦海中閃過一個奇特想法：
「要是把虛影飛劍藏在火刃術中，那火刃術的威力豈不是更上一層樓，而且火中藏刀，也能起到奇襲制敵的效果。」
想到便做，顧歡當即撤下金光罩的法訣，原地盤坐，一邊調息，一邊等候著【斷空】的限制時間結束。
大概半炷香后，識海中的飛劍驀地顫動一下，顧歡嗖地站起身，發動【斷空】，同時右手迅速掐訣，火刃術即刻施展。
「嗖」的一聲，虛影飛劍急掠而出，晃成一團青色影子，三道火刃環繞於旁，火舌跳動間，青影匿於焰中，端的是配合無間。
「有門兒！」
顧歡心中一喜，正要召回火刃和虛影飛劍，卻不想虛影飛劍一個猛衝，直接越過三道火舌，「噗」的一聲扎入樹榦。
「啊？」
顧歡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虛影飛劍速度太快，火刃術跟不上。」
「看來得控制一下虛影飛劍的速度了。」
他當即調息休整，待【斷空】時間限制結束后又急忙試了一次，可結果依舊相同。即便有意識地控制，虛影飛劍還是會超過三道火刃。
不信邪的顧歡又試了幾次，全部以失敗告終。眼見天色暗了下來，也只得先放下這件事情，回石屋去。
「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磨合。」
回去的路上，他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