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7 反擊
「你喜歡就好,葉潯,這段時間你也很辛苦吧?」
葉潯把勺子放下,沒有再吃,「辛苦也是應該的,我和嶼臣既然已經是夫妻,他生病,我照顧他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葉潯,你本來不應該過上這種日子的!你本來應該在事業上升期,可就因為季嶼臣現在病了,你就得放棄工作去照顧他,你的理想就是因為他才止步不前啊!」
葉潯低著頭,沒有去看何溯翊,她抿了抿唇,「但這是我的義務,是我身為季嶼臣妻子的義務,是我應該做的。」
何溯翊以為葉潯是在暗示他,因為她是季嶼臣的妻子,基於道德層面,她不會離開季嶼臣。
於是何溯翊便乘勝追擊,拿出之前從沈欻文那裡順來的香囊,「葉潯,這是沈老師的香囊,你學調香,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沈老師吧?為了季嶼臣讓你的理想止步不前,真的值得嗎?萬一季嶼臣治不好,你又要怎麼辦?葉潯,愛情遠沒有理想重要。」
葉潯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去拿面前的香囊。
但她剛把香囊拿在手裡,何溯翊的手就已經伸過來覆上她的。
葉潯沒有收回手,更沒有往前。
何溯翊認為此時此刻葉潯已經有所動搖了,於是接著道:「葉潯,趁現在還不晚,離開他吧,現在你能依靠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又何必把希望放在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病的人身上呢?」
葉潯一把抽回了手,拿著手上的香囊在鼻尖嗅了嗅。
是外公的香囊。
那股熟悉的味道讓她心安。
她終於正眼看向何溯翊,「離開他?」
「對!離開他!」何溯翊以為自己就快成功說服葉潯了,「葉潯,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離開了季嶼臣,還有我能給你依靠啊。」
葉潯仰了仰眸,幾縷髮絲被帶到身前,她哂笑:「可我答應過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他。」
何溯翊擰眉,「葉潯!可他都要死了!那些空口的誓言有什麼用?你都因為他變成現在這樣了,你還不願意離開他嗎?」
「死?誰說季嶼臣會死?」葉潯的語氣冷下來,那雙眸子里完全沒有了憔悴,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審視的冷漠。
何溯翊這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太過著急,心底對葉潯的佔有慾和掌控欲越來越強烈,他已經等不及了,於是嘴上也沒了遮攔:「他都已經是癌細胞快要擴散到整個身體了,葉潯,你真覺得他還能活下去嗎?!」
這下葉潯也徹底不裝了,她放下香囊,坐直了身體,「你怎麼知道他是癌症?他對外只是稱病而已,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說到這裡,何溯翊像是明白了什麼,又沒有完全明白,他的解釋也很蒼白;「這…這也不難,只要找人查一查就能知道了。葉潯,離開他吧,季嶼臣他不值得你這樣。」
「可在我心裡,他就是比任何人都值得。」
或許是葉潯的語氣過於堅定,何溯翊也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的聲音都失控了幾分:「葉潯,季嶼臣到底有什麼好的?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願意離開他?我哪裡不如他?你知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在我還沒有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他季嶼臣有我愛你嗎?這個世界上,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葉潯聽著他的話,有片刻的沉默,她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另一個問題,「所以你也承認,這件事是你做的了?」
葉潯這話一出,何溯翊終於恍然大悟。
他愣了一下,然後又笑出聲來,「哼,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葉潯也沒有隱瞞,坦蕩承認:「沒錯,只是在這之前我不確定是不是你做的,可現在,我確定了。」
何溯翊望著葉潯的眼神里充滿著複雜的情緒,他凝著那盤只吃了一口的紅絲絨蛋糕,忽然覺得諷刺之至,他又大笑幾聲,「沒錯,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葉潯!我就是要得到你!憑什麼?憑什麼我愛了你那麼多年都得不到你,憑什麼!」
葉潯聽著他口中所說的『愛』,一時間覺得諷刺無比。
「何溯翊,你的愛,就是嘴上愛著我,可依然去招惹別的女孩,不管那個女孩是不是有男朋友,也不管那個女孩是不是喜歡你,只要是你看中的目標,你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很抱歉,這樣的『愛』,我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你聽誰說的?」何溯翊的第一反應是警惕,按理來說,藍城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的事才是。
只是葉潯還沒回答,一旁就傳來另一道聲音。
「是我說的。」
何溯翊像是應激一般回頭看過去,洛言就那麼出現在他的眼前。
何溯翊如臨大敵一般,「你怎麼會來這裡?!」
洛言不屑地哼了一聲,「何溯翊啊何溯翊,你真是無數次刷新我的三觀,本來以為你只是個爛人,沒想到你是爛人里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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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溯翊沒接她的話,他轉頭想去抓住葉潯解釋:「葉潯,是不是她告訴你的?你別信她的話,她說的都不是真的,她是不想讓我好過!」
洛言直接擋在葉潯身前甩開了何溯翊的手,「何溯翊,你是怎樣的人葉潯並不關心,只是因為你傷害到了她在乎的人,所以她會來見你,會來找你算賬!」
何溯翊瘋狂消化著洛言的話,抬眼卻看到葉潯嫌惡的神色,心頭一陣不甘湧起,他近乎口不擇言起來:「算賬?你是想算季嶼臣的賬,還是跟我算季氏的賬?就算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我造成什麼後果了么?葉潯,你既然會來見我,你也應該知道了季嶼臣沒事吧?還有季氏,不過就是季懷琛的醜聞而已,是他自己不檢點!」
「是,他們是不能給你加什麼罪名,可這些事,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了呢?」
洛言話音剛落,一個中年男人就從不遠處的桌前站起身。
他身上的壓迫感讓何溯翊一陣惡寒,他看著男人走過來,已經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麼久以來,他之所以不敢對洛言做什麼,就是因為洛言認識他父親。
而且他父親對洛言賞識有加,一直都給足了洛言面子。
之前洛言之所以沒有告訴他父親,是因為洛言不想跟這個人扯上什麼關係,更怕他對錶妹做出些什麼事來。
可現在看來,當年沒有早點讓他父親治他就如同是放虎歸山。
何溯翊的父親對他非常嚴格,從小到大,母親去世得早,他做任何事父親都很嚴厲,不准他出錯,不准他做得不夠好。
或許就是因為長期在這樣的環境里,他才格外叛逆,在瑞士的那幾年,他幾乎是放飛自我,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會搞到手。
當然,這一切都瞞著他父親。
他雖然叛逆,卻也是一個不願意在父親面前犯錯的孩子。
何溯翊徹底亂了神,他看著父親滿眼的失望,心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已經碎掉了。
他慌亂地想要挽回,但此刻他的解釋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所有的話匯聚到嘴邊只剩下一句:「爸……」
男人眉頭緊擰,語氣嚴肅:「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在瑞士的那些事洛言都已經告訴我了!何溯翊,你當時怎麼跟你媽保證的?!你對得起你媽嗎?你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