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易

雖然張三刻意淡化靈植見聞，但是他還是想起張三在聽到自己說起那像肉一樣的植物后掩飾不住的驚喜，現在想來，張三應該是曾經見過這樣植物，甚至知道在誰的手上。

王芷知道自己還是不夠老辣，不然根本不會先說出自己知道的內容，不過吃虧是福，當別人都以為自己是憨包的時候，也正好掩飾了自己。

他默默的退出當前夢境，然後走了出去。

腳沒有動，他的身體向著前方快速滑行，左轉，右轉，跳躍，一切都那麼絲滑，就像腳下有滑板一樣。

突然前方出現一個人，攔住他的去路，這是剛才和他處於同一陽台的那人，王芷記得他習慣捏拳，他的心裡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四周情況，判斷如果要逃，應該往哪邊跑更順利。

「兄弟，你不用緊張，我想再和你私下做個交易。」，那人亮出雙手，示意沒有惡意。

王芷不敢相信，雖然沒有退步，但是警惕的側身，回頭看了一下，前次在雁城的經歷他可不想重演。

當確定對方沒有埋伏人後，他才慢慢問道:「你要交易什麼？」

「當然是沒有說出來的東西，大家都心裡明白，隱瞞是必須的，但我想私下交易也有好處，你說是不是？」

果然如此，王芷暗暗點頭。

「你隱瞞了什麼？」，他問道。

「既然你沒有拒絕，那就對了，我有第二，第八，第十七幾張圖，你要換哪張？。」

王芷的眼睛微閉，掩飾著自己的目光，心裡暗暗思索，跳躍性這麼大？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也猜測每個人得到的都是連續的，自己拿出了第三份上半，那麼必然有人猜測自己得到第二張圖，甚至更多，看來他也有試探自己的想法。

想到這裡，他低聲說道:「這幾張我全要了。」

「哦？」，那人有些驚異，「你付出的東西是？」

王芷臉上綻開一朵花，「我知道一樣可以吃的靈植，那隻小老鼠吃過。」

「這抵不上三張圖，最多一張。」

王芷笑得更燦爛，「剛才和那個叫張三的人交易時，我發現他應該知道這種植物的下落。」

這個消息讓那人身體一震，「你為什麼不去找那靈植？」

「我什麼都不懂，也是新來這裡，我可以發誓自己不去找。」

「但是你可以再把消息賣給別人。」

「我只有這個消息，你愛要不要，機會就在眼前，只要動作夠快，說不定那個東西就是你的。」，王芷雖然說著愛要不要，但言語里卻在添柴加火。

「要了，不過我擁有的是第六、第八和第九三張。」

王芷暗道，果然如此，都是老江湖。

然後兩人都發誓，交易，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交易完成後，王芷看著那人向著一個方向飛去，他知道那個方嚮應該有一個類似於交易區的地方，但是那裡不是他現在可以去的地方，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是不行的。

也許是還有人在暗地裡交易過，王芷在接下來又先後遇到兩人，他用相同的消息作為本錢，交易也很順利。

他這下明白消息的價值真高，甚至比沒有總訣的修鍊法訣都高，也是他的見識太少，連靈植都作用都不知道。

通過這次的事情，王芷得到了從1到12的全部圖譜，至於後面的36，相隔就很遠，他都不知道能不能修鍊到那個時候，但是根據大家基本上都得到的是前面部分，也有可能是某人故意把前面的號換成另外的號，畢竟發誓只說圖譜真實，又沒有說圖號真實。

隨後的時間裡，他溜回了病房，本來想睡上一覺，恢復精神，但是很快他就放棄了，如果他晚上睡覺，白天出來，那麼就很難和別的人產生交集。

他決定晚上還是盡量呆在夢境中，等到快清晨的時候回去睡覺，下午出來練習，這樣幾方面都兼顧。

轉身到樓下找了個夢境，也沒管它是什麼顏色，就跳了進去。

在夢界中的落點和他前面想的一樣，在靠近中心，但是又有點距離的地方。

這次夢主人做夢範圍不大，夢主人在房間里，他在房間外。

王芷本來也不是講究人，他沒有介意屋外呼呼嚎叫的寒風，很隨意的找了個角落盤腿坐下。

進入夢界這麼久，他還沒有試過在夢境里吸收精神力補充自己，曾經那個老女孩紅紅告訴過他，可以通過吸收夢主人散落的精神碎片來補充，現在正是試的時候。

當他盤腿坐下后，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吸收精神力，唯一試過的就是在地上打滾，通過身體沾染精神力來吸收。

紅紅啊，那天你多說一句就好了，王芷抱怨著。

他伸出手揮動，手上並沒有發光，自然四周是不存在夢主人散逸的精神力。

難道要去打他？不可能，上次被夢主人暴揍的記憶還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那次組團圍殺夢主人，倒是得到過精神力碎片，但那是殺死夢主人得來的，那種方法其實並不太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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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他記起紅紅曾經說過，她最喜歡那些破壞型的夢，因為破壞越大，消耗的精神力越多，散落的精神力也越多，有一次她湊巧到了一個夢裡，剛進去就撿到一塊精神力碎片，有那麼大，只是消化精神力就讓她用了兩天，這塊精神力碎片足足讓她十幾天不用出去找吃的。

如果按照紅紅的理論，只要活動就會消耗精神力，活動越劇烈，消耗的精神力越多；所有的行為里，破壞是消耗精神力最多的。

那麼應該可以得出推論，只有讓夢主人大量破壞夢境，才有可能產生大量精神力散逸，甚至是碎片。這和那次組團打夢主人的行為其實大同小異。

王芷看向小屋，夢主人在裡面安心的畫畫，雖然他畫的東西就是一團黑，但是他畢竟在陶冶情操，這種狀態，要散落精神力，那真是難。

由於他並不想招惹夢主人，最終他還是放棄通過吸收散逸精神力來恢復，反正回去后還可以睡覺來恢復。

那就鍛煉吧，在這裡鍛煉自己的控制能力也不錯只要不被他發現。

悄悄的遠離夢主人，王芷又玩起來，精神力在不同情況下推動自己，跑酷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慾望，各種極限運動才是他希望的。

故意飄到空中，然後自由落下，利用風阻在空中滑行，遺憾的是空間還是小了點。

比猴子還靈活柔軟的身體在樹林間穿行，絲毫沒有發出聲音，只有輕微晃動的枝葉在述說著，剛才有人穿過去。

小河裡，身體就像魚一樣在水裡遊動，不時轉個圈，繞著一個中心轉動。

世界上每個動物都有自己的特長，人的特長是學習，王芷現在就在學習各種動物的能力。

興緻總是在最激昂的時候被打斷，他突然感覺身體發軟，這種感覺有些像運動過度后的脫力。

這是精神力不足了，王芷猜測。畢竟這麼大的運動量，自身消耗加上散逸精神力，肯定會大大消耗他的精神力，本來精神力在下午就消耗了很多，現在不足也很正常。

他慢慢走回夢主人屋外，依舊在角落裡盤腿坐下，眼睛一閉，下一刻就進入觀想，當他催動神核轉動后，就開始修鍊起來。

不知道運行了多久，王芷突然發覺觀想里沒有那些小碎片，但是修鍊時自己還是感覺到神核在增大，這似乎證明了自己曾經的想法，觀想中的小碎片和聚的神是兩個不同的部分，小碎片會流入觀想身體中，另外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東西也進入了觀想身體。

可惜他的實力還是不足，不知道兩者間到底有什麼區別。

哎～，要是有個師傅就好了，那樣什麼都不用愁。

修鍊了兩個多小時，夢境已經開始不穩定，王芷先一步出來，然後看著夢境消失。

修鍊了這麼久，他的精神力依舊很低，這證明聚神訣不是修鍊精神力的。

回到病房，他想起今天得到的修鍊秘籍，想修鍊一番，但是精神實在太差，於是倒頭就睡。

王芷過了十分精彩的一天，他的父母卻心情十分低落。

本來一大早兩人還由於終於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感覺未來還是有希望的。

醫生準時開始查房，徐鳳卿兩人也趁機再次和醫生交流，希望得到兒子更加準確的醒來時間。

主治醫生燕俠雖然不是教授，但是也是副教授級別，在中國的腦部醫學也算是第一流。作為醫生，他比較看好王芷的病情，目前的診斷是深度昏迷，不太可能成為植物人，更加不可能腦死亡。

按照醫學概念，植物人（PVS）是與植物生存狀態相似的特殊的人體狀態。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經反射和進行物質及能量的代謝能力外，認知能力（包括對自己存在的認知力）已完全喪失，無任何主動活動。又稱植質狀態、不可逆昏迷。植物人的腦幹仍具有功能，向其體內輸送營養時，還能消化與吸收，並可利用這些能量維持身體的代謝，包括呼吸、心跳、血壓等。對外界刺激也能產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噴嚏、打哈欠等。但機體已沒有意識、知覺、思維等人類特有的高級神經活動。

其在臨床上出現幾種表現，隨意運動喪失；智能、思想、意志、情感以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動均已喪失；主動飲食能力喪失；大小便失禁；腦電圖平坦或出現靜息電位。

同樣的，深度昏迷患者則是隨意活動完全消失，對各種刺激皆無反應，各種生理反射消失，可有呼吸不規則，血壓下降，大小便失禁，全身肌肉鬆弛，去大腦強直等，所以深度昏迷的病人是沒有意識的。

這兩者之間很相似，但是以他的醫學水平看，王芷正在迅速的恢復，至少是在從深度昏迷這種瀕死狀態向著昏迷狀態轉變。

這一點從剛才他的檢查就可以看出，但是這些東西要和患者家屬說，他們其實是不懂的。對家屬來說，最希望自己說的是好轉，立刻可以醒來。

但是腦部醫學是最前沿的科學之一，就算是最厲害的大師都不能鐵口直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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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徐鳳卿和王上兩人期待的目光，他也只能說:「王芷很年輕，他的恢復力和求生欲還是很強，目前是他恢復最快的時候，只要這樣持續下去，他很快就能脫離各種輔助設備，恢復到自主呼吸，你們要相信我們，也相信他。」

這個答案是徐鳳卿和王上想聽到的，卻不是最想聽到的，但是他們也理解醫生，醫生不是神，不可能像閻王一樣做到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就算如此，兩口子也很高興，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起點，是昨天好消息的持續。

他們的好心情很快被一通電話擾亂。

電話是歐陽慶榮打來的，徐鳳卿手機上並沒有他的號碼，所以當成陌生電話接通了。

「卿妹，我是慶榮，你還記得嗎？」

當這個聲音在病房中響起的時候，徐鳳卿和王上都愣住了，一種尷尬在兩人間滋生。徐鳳卿是覺得這電話居然被老公聽見，他不知道又會怎麼想，王上覺得偶然聽到老婆的舊男友給她電話，似乎也不太好。

兩人互相看著，然後兩手握在一起，相視一笑，那一點點尷尬消失無蹤。

「喂，卿妹難道沒有想起我嗎？這讓我很傷心。」

徐鳳卿感受到王上手裡的溫暖，情意綿綿的看著他，淡淡的回復，「歐陽師兄，好久不見。」

「好哇，卿妹居然和我陌生了，難道喊聲歐陽哥都不行嗎？這樣可辜負我們曾經的美好。」

徐鳳卿輕咳，她何嘗不知道對方是以退為進，在稱呼上退讓，卻暗指過往，但是她早已經不是曾經憧憬愛情的小女孩。

「歐陽師兄，二十六年不見，你一回來就打我的突然襲擊。」

「什麼叫突然襲擊，我可是一回來就聽說卿妹你被人欺負，師兄可是想幫你，哪裡知道你還是那麼固執，我是降不住你了，老啰。」

徐鳳卿一聲輕笑，「既然歐陽師兄知道自己老了，那就讓降住我的人和我一起請師兄吃飯，略盡地主之誼。」

「哈哈，你呀你，既然回來了，怎麼可能讓你們兩口子請客，這頓飯必須師兄請。我知道侄兒現在蓉城治療，等下我去看看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兒，看他有沒有繼承兩位的美麗，然後吃一頓便餐，等侄兒醒了，我這再請你們一家吃飯。」

「歐陽師兄還是這麼霸氣，什麼都安排好了，我和我家皇上還能說什麼呢？也只能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