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換

腦海里慢慢的浮現出一段記憶，彷彿他就是那隻小老鼠，在地下到處鑽行，他看見了地下長著的蘑菇，圓圓的傘蓋上閃著點點的銀星，從傘的邊緣垂下几絲銀色的細線，看上就不平凡。

小老鼠又到了一個大一點的洞穴，剛進去就感覺不對，又縮了回來，幸好它縮得及時，它的目光中倒映著一雙巨大的眼睛，信子吞吞吐吐，那分明是一條巨蟒。

它的動作不慢，很快往回跑了很久，就算是身後傳來巨大的吸力，它依舊不停奔跑，終於吸力消失，它逃了出來。

可惜的是，小老鼠運氣不好，剛剛逃出來，又落入地下河流里，艱難的爬上岸，小老鼠已經精疲力盡。

它的眼睛茫然的看向前方，哪裡有一點點珠光。

恢復一點力氣都小老鼠向著珠光的相反方向走去，在幾個拐口后，它終於看到一支小草，這讓它十分興奮，唾液直流。

小草只有兩片葉子，一上一下，葉子是紅色的，肉乎乎的，有小老鼠腦袋大小。

小老鼠撲上去，幾口就把它吃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老鼠到了一個房間里，跳到書桌上，它不懂書上寫的是什麼，只是看了看。

「……，共三十六式，總訣，抱源守一……，首式，……，其二，……」

當王芷清醒過來時，他突然明白，自己居然從小老鼠的視角看到一篇修鍊功法的殘片，僅僅只有前面兩式的修鍊圖和一句總訣，另外還有第三式的半個修鍊圖。

如果他沒有醒來，繼續順著小老鼠的視角，肯定能看到更多，但是也許是自己得到的霧氣太少，只能看到這麼一點點。

他睜開眼睛，其餘的十人大部分都已經睜開眼睛，有些人眼裡還有著欣喜，也許自己也是這樣。

又等了幾分鐘，剩下兩人也睜開眼睛，他們的眼裡也充滿興奮。

「看來這次大家的運氣都很好，不知道都得到什麼？可以相互交換嘛。」，張三說道。

大家都沉默了，相互看來看去，很明顯都不願意說話。

王芷知道，大家其實都想交換，但又怕吃虧，所以才形成現在這種狀態。

他心中一動，搶先發言，「各位，我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大家的臉色變得就像便秘一樣，似乎都不想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

沒有利益的事情，誰都不願意付出。

張三還是一如既往的衝動，「如果等下你把你看到的分享給我一部分，我就告訴你。」

「我保證分享給你的那一點絕對是真實的。」，王芷很機靈的接上。

「好，等下聊。」

王芷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對大家說道:「我這裡有半幅第三的姿勢圖，希望可以拼成一幅。」

他的話音未落，就有人立刻舉手，「我有上半幅。」

「我也有上半幅。」

看著有兩人表示有，王芷心裡竊喜，「我的是下半幅。」

這下拿著上半幅的兩人頓時怒目而視，大家都明白王芷只需要和一個配合即可，另外一人肯定需要付出更多。

這種情況王芷沒有遇到過，但是他懂得觀察，暫時隔岸觀火還是能做到的，這不得不承認，政府部門的工作鍛煉人，在做公務員前的他是絕對沒有這麼老練。

「你們別急，還有呢，按照一般規則，先發言的優先，如果不足，由第二位補足，沒有不足，第二位付出一半代價。至於以後大家有什麼交易，付出都歸自己。」，張三及時制止了兩人，看來他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三人走到一邊隱秘的完成了交易，先發誓畫出來的是自己知道的全部以及正確，然後指尖相碰，傳輸出來。

至於第三人，則是和王芷溝通了一下，付出了他所看到的地道中的一種植物外形，按照對方所說，這足以價值很多精神力碎片，至少一百塊以上。

王芷順口再問了點精神力碎片的事情，好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幾句話就溝通好了。

他這才知道，精神力碎片是分等級的。

夢界中的夢境是分等級的，以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分，相對來說越到後面越罕見，據說藍紫兩色的還沒來見過。

每種不同顏色的夢境產出的精神力碎片顏色也不同，和夢境顏色一致，其價值隨著夢境罕見程度增加。

如果說指定的紅色精神力碎片算是1，那麼橙色的就當2，黃色的當4，綠色的當10，後面的都是前面的十倍價值，但是由於幾乎沒有流出來過，實際上都是雙方協商價格。

特殊的是橙色和黃色的精神力碎片，由於這兩種顏色夢境也很罕見，但在其中可以加速修鍊，因此它們產出的精神力碎片幾乎沒有作用，一種說法是大家在夢境中修鍊就是直接吸取其中力量，導致精神力流失，失去效力。

在正常情況下，大家所說的碎片就是指的紅色精神力碎片。

王芷幾人交易完成後，回到群體，大家都默不作聲，就像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動過一樣。他眼珠一轉，就明白大家都在等待下一輪交易，在上一次交易期間不動，其實是怕損失了自己的利益。

這件事情很好理解，就拿三人交易的第三式圖樣來說，現在有三人擁有全部修鍊圖，剩下的人如果要，那麼可選擇的餘地就大了。

當然，修鍊圖這種東西基本上都是硬通貨，就算賣家多幾個，也很難買到，特別是正式賣出的東西一般都會要求發誓不私自出售給第三方，買到就只能是自己用，這也是王芷剛才了解到的實際經驗，另外兩人能告訴他，還是因為怕他漏了，讓自己的東西貶值。

其實王芷是很難相信發誓這種東西，當年他可用這招騙過不少女生，不過現在看大家都這麼正經，心裡也知道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張三再次充當了主持人的角色，讓大家輪流說自己準備出售的收穫，或者需求。

這次第一個發言的是曾經和王芷埋伏在陽台的那位，「我有第四式全圖，大家知道，這第幾式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加價尋求總訣。」

大家臉上的興奮都慢慢褪去，很明顯被說中了要害。

「不懂就問，我想知道有練功圖沒有用嗎？」，王芷傻愣愣的說道，誰也沒有看出他心裡正在暗樂。

「一般上古功法都由三部分組成，總訣、圖譜、招式，總訣是修鍊時的指導方向，有了它，可以少走彎路，有些特別的修鍊功訣沒有總訣是完全不能修鍊，圖譜就很簡單，理論上照圖修行，總訣很多時候就是配合它的，至於招式，和你想的一樣，就是像猴子偷桃類似的東西，不是修鍊功法的必需品。」，張三說著，示意等下王芷要多意思意思。

王芷呵呵點頭，反正多與不多都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有什麼東西。

張三看看大家沒有更多的反應，知道沒有人知道總訣，他自然而然的把王芷忽略了，一個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可能有總訣，這個錯誤的觀念誤導了他。

後面的人依次說出自己的所得和需求。

「我得到第五式的部分，需求你們得到的。」

「第十一式和第十二式部分，可以交換，第九式殘缺。」

「我最倒霉，拿到最後的第三十六式，不知道有沒有用，可以換。」

……

聽著他們的話，王芷明白，小老鼠看到的，感受到的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也許那團霧氣給予大家的是看到小老鼠經歷的機緣，能看多少時間是由霧氣來決定的，至於看到什麼東西則是隨機抽取的，就像自己絕大部分看到的是它爬行和吃東西什麼而已，如果不是最後畫面跳到密室，他根本就算看了個寂寞。

現在大家總共拿出來的就只有第三、第七、第十一、第十二和最後一張圖，其中只有第十二和最後一張圖是獨家，其餘的都有重複。至於殘缺的就多了，第五、第九、第二十二、第十七等，也有拼湊的，但都沒有那麼幸運，拼湊成完整的圖。

為了多得到幾張圖，王芷思索自己能拿出手的東西，本來他還有總訣和第一第二兩式，完全可以拿出第二式，但是他害怕別人聯想到越前面看到總訣的機會越大，懷璧其罪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他其餘獲得的東西就是看見了兩種植物，一種小老鼠沒有動，另外一種被小老鼠吃掉了，然後是一條暗河，一個有巨蟒的洞穴，然後是一抹珠光。

這些見聞看上去並不值錢，但是張三和剛才的交易中，這些見聞也是可以作為重要資源進行交易，可見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最終他決定拿出小老鼠遇見巨蟒並逃脫的經歷作為交易內容補充進去。

在張三的主持下大家都發下誓言，表示不將交易得到的內容泄露於別人知道。

這是一次大家都很滿意的交易，也讓王芷有了更多的經驗。

至此，王芷從小老鼠身上得到了無名修鍊功訣的總訣，修鍊圖譜的第1、2、3、7、11、12、36幾式，至於其餘的見聞也增加了，知道五種靈草的外形，三種地底生活的動物以及大致習性。

在交易完成後，大家都各自滿意的離開了，只有王芷和張三換了個地方交易。

也許是因為大家都不放心對方的緣故，兩人都把交易地點放在高層樓頂，這裡方便觀察四周也方便逃逸。

「我想知道小老鼠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王芷再次提出自己的問題。

「在回答之前，我想先聽下你付出的代價。」

王芷很想告訴他公平交易，但是自己想迫切知道小老鼠的來歷，這是賣方市場，他不願意別人可以不講。

按照最初的交易，他把小老鼠吃的那種像肉一樣的草說了出來。

張三的眼睛有些發光，這表明他對交易代價很滿意。

「坦白的說，小老鼠這樣的夢界生物的來歷其實是迷，但是根據傳聞，這些生物是夢界自己生成的，也許我們現在旁邊的這塊石頭下一刻就會變成一隻小老鼠，傳聞中，這些生物其實應該是千萬年前生物的投影，他們的核心就是那團霧氣，從霧氣里我們可以看到它在上古時期的部分記憶，這些動物生活經歷獨特，也許能看到秘籍什麼的，當然也有其它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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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明白了，這有些像是現實中的留聲留影事件，被傳言成各種奇異鬼事件，有科學研究說這是地磁的影響，產生類似於留聲機和留影機的效果，當條件再次滿足時，就會回放記錄的東西。

而在夢界中，由於大家都不是真實的人體，反而和這種歷史遺留的動物記憶幾乎一致。

「那麼小老鼠為什麼要吃精神力？」，王芷繼續問道。

張三笑了，「這是本能，你只要記住就行，如果非要問為什麼，我就問你，在夢界，你吃過飯嗎？這就是夢界的規則，我們睡覺，吸收精神力，小動物吃精神力，要知道夢界任何東西基本上都含有精神力，只是多與少的區別而已。」

「那麼哪裡的小動物多？」

王芷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張三就捧腹大笑，「你小子，真貪心。」

一會兒他才正色說道:「小老鼠是少數比較安全的動物，就算這樣沒有三五個人也圍不住它，你看到的，我們最開始五人都被它跑了。其餘的動物相對來說都很厲害，常見的貓，在夢界也許是最難對付的，個體不大，論靈活，還真沒有人能抓住。」

「至於哪裡多，只能說運氣，相對而言，野外更多，市裡有專門組隊去打的，但是收穫很少。」

王芷還想繼續問那裡可以找到那些組織，但是張三隻給他最後一個問題的機會，他當然不願意把機會浪費到這個問題。

「小老鼠經歷中的那些事情和動植物有什麼用？」

張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個問題價值比較高，但誰叫我答應你了，下不為例。先說見聞……」

王芷聽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然後自己向著相反方向離開，但是卻沒有遠去，而是竄了幾個房間，找到一個紅色大繭，進入夢境。

這時他才開始回憶張三最後告訴他的消息。

小老鼠經歷的事情其實本來沒有什麼用處，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單獨遇上那些動物，多條消息多一分存活的機會。

而第二個用途就是基於一個假設，小老鼠這種生物不會遠行，如果夢界只在它們曾經死亡的地點復現它，那麼它們遇到的動物極有可能會在本地出現，遇到的事也可能會出現。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王芷腦海里第一個出現的就是那一抹珠光，他猜測那裡是一顆夜明珠，也許那個地方有一間不一般的密室。

然後他才暗笑自己，重新想到大家提到的動植物，如果自己遇到該怎麼辦？想到那雙大眼，他就感到膽寒，心裡知道要擺脫巨蟒很難，更不用說殺死它。

至於植物的見聞，張三給出的解釋是方便鑒定。因為大家偶爾得到一些靈草，但由於不知道功用，又不敢隨意服用，都拿出來賣，價格不算高，如果知道某樣東西是否可以服用，有什麼功效，就佔據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