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碼

王芷突然想起他曾經看過一部電影，似乎講的就是一個男人要死了，然後醫生把它的意識提取出來，放到虛擬世界里，然後他在虛擬世界里生活。

在他記憶里，虛擬世界在卡頓的時候也會出現連續圖塊，難道自己現在也是處於這麼一個類似的世界？什麼時候現代科技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王芷把想法說出來，詢問何碼是不是這樣？

「你想多了，要達到電影里那個程度，沒有幾千年的發展，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我們現在不是就處於類似的世界里嗎？」

「你還是聽我說完吧，要說明這個問題還得說回世界來源，這個世界其實不是真實的世界，因為它來源於世界上所有人的潛意識。每個人的潛意識都會把他看到的感受到的世界補充到這裡來，這樣世界就完成了，之所以說它不真實就是因為它源於世間人的認知。」

王芷這次沒有立即反駁，反而細細的找起何碼說話的漏洞，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漏洞。

「你說這個世界是大家潛意識對世界認知的集合，那麼人來人往的地方就應該與現實完全一致，但是同一個東西看到的人那麼多，每個人的認知肯定不一樣，畢竟每個人的情感都不一樣，多少會代入個人感官，為什麼我們看到的東西都一樣？」

「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既然每個人對同一個人事物都有自己的認知，但是它們的基礎還是一樣的，當我們排除表象后，應該可以得到本質，我是做不到，但是肯定有東西可以做到，比如傳說中的大道，在佛家眼裡，既然佛國有三千大千世界，也說一沙一世界，那麼有個夢界也不奇怪。」

何碼的解說有些不倫不類，根本不能讓王芷釋懷，他又想到另外一個類似問題，既然有人多的地方，也應該有沒有人到過的地方，那麼夢界對這些地方又怎麼保證與真實世界一致。

他沒有把後面的問題告訴何碼，前面的他解釋不好，後面的自然也無法解釋，於是他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何叔，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何碼神秘的笑了，「當你在夢界住久了就自然知道了。」

這是電視劇里的的老套，永遠都是把關鍵信息瞞著，明明一句話就可以說明的東西，繞一圈，十幾集過去了，才發現是個誤會，王芷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吐槽。

「不過，我其實還是對你有些好奇的，前面說過，能來這個世界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類似於我們這樣的人的存在，另外一種就是做夢，這兩種方式區別很大。就拿我來說，是腦溢血后一直昏迷不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顛三倒四，記憶的東西最初只有一點點，也就會知道常用物品名字，只能一直在這個世界里生活。」

「而做夢來的人，身體醒了，人就可以瞬間消失，不過他對夢界中的行為只能模糊記得一點點，並且迅速的遺忘。」

「而你不同，才來一兩天，就有比較完整的記憶，條理清晰，具有分析能力，我感覺你應該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或東西，要麼是你的靈魂，要麼是你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何碼一邊說著，一邊死死的盯著王芷的眼睛。

「何叔你說笑了吧，這是小說中才有的情節，男主身懷逆天法寶，或者身邊有老爺爺，啊哈，何叔，原來你是告訴我，你就是我的金主爺爺，何叔，你有什麼要教我的？」

王芷的話有些激動，無論哪個年輕人一下子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都會有些擔憂，也會有所期盼，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小說里的金手指，無疑他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何碼沒有看出一點異樣，但他也不會完全相信，畢竟這個人的狀態太過於異常。

他摸著自己的鼠須，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得了吧，何叔，你要真是金手指老爺爺，就表演一個給我看看，不說多了，火球術會不會？要不內功？實在不行武術也行。」

看著王芷隨即的不屑樣子，何碼也被這個反轉弄笑了，「你這小子。」，心裡卻對王芷的懷疑少了一分，也更放心了。

王芷也跟著笑起來，看上去大家都是凡人，哪裡來那麼多天命之人，哪裡來那麼多老爺爺。

「不過，老頭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火球還是會耍的。」，何碼說著伸出手來，掌心眨眼間就出現一個橘紅色火球，散發出滾滾熱浪，顯示出它溫度很高。

王芷驚異的看著火球，然後看向何碼。

在剛才何碼說自己特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詫異，擔心自己的異能有些不同，兩年多的公務員生涯，讓他很清楚藏拙的重要性，人心叵測，他用誇張的激動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就是不想他知道自己有異能。

現在何碼展示的這個火球，很明顯就是自己曾經以為的異能變的，不要看它溫度高，就像火焰一樣，其實都是想象出來的，只要自己認為它是寒冷的，就像冰球一樣，它就會是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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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碼對王芷臉上的詫異十分滿意，他呵呵幾聲，又開始展示控制火球在房間里飛行，在空氣中劃過炙熱的痕迹，甚至一度掠過王芷的面前，嚇得他連忙縮到何碼的背後。

就這樣，何碼玩了幾分鐘，王芷明顯的看到他額頭似乎有些微小的汗珠。

何碼很快收了火球，笑眯眯的看著王芷驚訝的神情，張大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攏，於是靜靜的等待他的誇獎。

「好棒，何叔再弄出來看看，我還沒看過癮。」，王芷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何碼的臉色微微一變，乾笑一聲，「這個本事其實並不難，誰都可以做，只是我要提醒你，我們這類長期呆在夢界的人，做這種事情的消耗很難得到補充，反而是做夢來的人，可以隨便揮霍，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改變夢界的能力消耗乾淨了，他就不得不醒來。」

也許何碼覺得這些是常識，根本不用瞞著王芷，說得很清楚，王芷還是從中得到一些關鍵的信息。

首先是自己屬於長期呆在夢界的人，既然長期，這意味著自己應該很長一段時間是回不去的。

其次自己的異能和何碼的異能都要消耗一些東西，而這消耗的東西對自己來說補充困難，也許就是下午自己消耗過度后出現問題的原因，看來自己以後要注意這個問題，這次是暈厥，下次也許就是死亡什麼的。

第三就是做夢的人可以隨意使用異能，只要消耗完就會在現實中醒來。

王芷想趁著何碼現在對自己算是不錯，想多了解一些信息，他帶著一些崇拜的看向何碼，「何叔懂的真多，不知道我該怎麼弄出這種火球？」

人都是好為人師的，何碼也沒有脫離這個嗜好，他詳細的講解了如何弄出這種火球。

「在夢界，要憑空生出東西，只有一個字，想，只要你想，隨時可以出現你想的東西，包括人。」

何碼說到人時調皮的眨眨眼睛。

王芷心領神會，也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是不是我想，就會有個真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和現實中是一個人？」

「你想多了，要是真人的話，就算她是神仙也會分身乏術的。」，何碼一副我們是同道的猥瑣笑容，「畢竟日理萬機真的很辛苦。」

這是男人都懂的隱晦辭彙，王芷也一起笑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笑過之後，王芷在何碼的注視下，開始嘗試製造火球，慢慢的一個球的影子開始出現，還不斷出現閃爍在虛實之間徘徊，他不得不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想。

四分鐘過去，終於球體出現了，有些像鉛球的樣子，但是沒有一丁點的火焰附著在上面。

隨後在球體上慢慢的開始冒出一些紅色的東西，看上去不像火焰，反而像球上長了毛。

何碼看著王芷正閉著眼睛努力，嘴角慢慢翹起，露出淡淡的不屑。

「不錯，努力，就是這樣。」，何碼鼓勵道。

但是事與願違，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球體就崩潰了，化為滿手的光點。

何碼看著睜開眼睛有些疲倦的王芷，鼓勵道：「不錯了，我最初了解這個方法的時候，連塊橡皮擦都做不出來。」

王芷強振精神，裂開嘴自嘲，「我依稀記得自己應該是學霸的。」

「那是在那邊，這邊可是夢界，不過我還是要說，據我所知，了解方法后，能在五分鐘內凝聚物體就算合格，很像就是優秀，連細節都活靈活現，那就是真的學霸，有球體就已經算是合格了，真的比我強一點。」

聽了何碼的安慰，王芷輕鬆了很多，他也不算太差。

「何叔，你剛才提到我們這種能力，總該有個名字吧，能不能介紹一下？」

「好，我就當你的金手指老爺爺了。」，何碼開玩笑的說道。

隨後他就介紹了這個能力的大概情況。

這個能力涉及的東西本來是什麼名字誰也不知道，但是大家都叫它精神力。

長期留在夢界的人，精神力和人的年齡狀態大概想關，總的來說，年輕的比年老的多點，精壯的比衰弱的多點，不過長期住在夢界，身體都會逐步虛弱，所以最終大家的精神力都差不多。

做夢進來的人，也保持同樣的趨勢，年輕的比年老的多點，精壯的比衰弱的多點。

但是相同情況下，做夢進來的人精神力十倍於長期呆在夢界的人，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夢界中揮霍他們的精神力。

至於精神力的補充，大家都一樣，睡覺，長期住的人是睡覺，做夢的人正好相反，則是工作、學習、玩什麼的，直到下次做夢就會滿血復活。

「夢界對我們太不公平了。」，這是何碼的抱怨。

「是啊。」，王芷附和道。

何碼對王芷頓時有種知己的感覺，在他肩膀上連拍幾下。

「何叔，你說我們這樣的都是昏迷不醒的人嗎？什麼時候能回去？」，王芷趁機詢問道。

「回去？哈哈，小王，我就告訴你，我們在這邊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用，能不能回去要看你的親人是否能堅持治療你，總的來說，只要導致昏迷的原因消除，就有機會回去，從植物人或深度昏迷中醒來。」

說到這裡，何碼的興緻低了下來，他再次拍拍王芷的肩，轉身就走。

到了病房門口，他轉過身來，「小王，你再想想，身上有沒有特別或異樣的東西？」

王芷摸摸頭，然後又摸了一下身上，連手也沒有放過，「我的手錶沒了，項鏈也沒了，還有手串，其它的就是衣服似乎和車禍前一樣，都是休閑服，不是病服。」

何碼嗯了一聲，「你剛才說你骨折血胸是吧？估計是做手術時取下來了。」，說完他就離開了。

等到病房門咣當一聲關閉后，王芷看著病房門愣了一會兒，然後才走向窗戶，看著外面。

在這個時候，他的嘴角略微翹起來。

這個老狐狸，說了那麼多，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果然古人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最初何碼向他打招呼時，是很正常的做法，王芷當時只是沒有搞清楚環境，本能的抗拒和他接觸。

但是當兩人由於名字的事情略微熟絡后，自己對他也相信了些，他就開始提到特殊之處，幸好自己本著小心的原則，

本能的瞞下了一些東西，而是探聽更多消息。

後面何碼的講解很熱心，一度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最終何碼在房門處再次問出那句話時，王芷確認他的確是對自己有窺視。

他懷疑自己這種要長期停留在夢界的人應該是有一點點不同，而這種不同應該就是何碼問到的特殊異樣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的作用應該是對自己有好處，甚至自己能這麼快想起記憶，掌握精神力的應用都是靠它，而何碼明顯隱瞞了這點。

財帛動人心，何碼急匆匆的詢問自己，也許也表示著自己要麼會很快失去那個東西，要麼會很快了解到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