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曖昧
酒足飯飽后,明雲和三人告了別,由月白護送著回了驛站。***
鳳傾舞則和公子慕一起乘了馬車回山莊。
就在上車的那一瞬間,鳳傾舞清楚的瞧見秦妙兒一直緊繃的臉上,鬆了一松。
晚上那一頓好好的宴席,因為公子慕那一句欠揍的話,大家都吃的格外鬧心。
尤其是秦妙兒,那表就像生吞了一直蒼蠅那麼難受。
鳳傾舞不得不承認,公子慕那張嘴真的是太損了。她很憂愁的想,他這張嘴,哪天會不會一下子就折損些陰德?
公子慕本斜倚在軟席上打盹,被鳳傾舞這麼目不轉睛盯瞧了一會,竟覺得渾身毛,很是不自在,腳底沒由的冒了股寒氣。
鳳傾舞也察覺到了某男的不自然,輕笑一聲將目光投向了車外。
公子慕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尖,右手從衣襟中摸了摸,不知怎麼地便摸出了一把做工精細的銅鏡。
鳳傾舞本以為公子慕會問她在看什麼,可是等了半響,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經好奇的又將目光轉了回去。
只見公子慕手拿一柄鑲著寶石的金屏銅鏡,賞心悅目的照著。低眉淡笑,一雙星眸如夜空中的繁星般明亮。
鳳傾舞覺得自己臉皮抽了抽,眼角跳了眺。她差點忘了,公子慕有個癖好,叫做自戀。
凡是路過平面反光的事物,公子慕都要停下來照上半響,然後便會對著自己的虛影道出一些類似:「公子如此的絕代芳華,玉樹臨風,英俊瀟洒,實屬世間少見啊,少見。」
我的天啊,每次聽到公子慕這一段話,鳳傾舞都會努力壓抑著自己想暴走的衝動。
「你當真瞧見蕭子湛了?」
鳳傾舞瞧見公子慕慢慢地咧開嘴露出六顆整齊閃亮的小牙,暗道不好,知道這位大少爺的自戀症又犯了,連忙轉移話題。
公子慕對著鏡子照了許久,對自己的相貌甚是滿意,將腦子裡的詩詞仔仔細細的翻了一遍,才想到幾句適合自己的,沒想到被鳳傾舞這麼突然一出聲,連著忘記了大半。不禁面色有些幽怨道:「鳳鳳可是想他了?」
鳳鳳?何時她就好好的變成了鳳鳳?鳳傾舞瞧著公子慕那哀怨的神,幽怨的語氣,只覺得自己太陽穴有什麼東西凸凸地跳了幾下,被她抬手按了回去。
「罷了,罷了,我只是順口問問,你還是繼續照鏡子吧。」
鳳傾舞壓抑住自己想把某人踹飛的衝動,剋制的將臉轉向了窗外。
公子慕有些委屈,把手中小銅鏡隨手一拋,一點一點的朝鳳傾舞身旁蹭去。
「鳳鳳。」
鳳傾舞只覺自己耳垂上噴過一陣酥酥麻麻的熱氣,渾身打了個寒顫。慢慢地將頭轉了回來,一張引人遐想的桃花臉,瞬間放大在她的眼前,驚的她差點破窗而出。
「你,你,幹嘛。離我,遠點,聽到沒有。」鳳傾舞努力向後仰了仰身,企圖離面前這個妖孽遠一些。
公子慕瞅著她這副模樣,玩心大起。
面部傷心,眼底失落,聲音低沉,道:「鳳兒,你當真一點也不歡喜我?」
鳳傾舞定定的望著他,有些不知所措,本欲伸手將他推遠些,卻不曾想,馬車一個顛簸,她伸手一拉,竟直接將公子慕的衣襟給拽開了。
大片雪白如玉,卻又結實精壯的胸膛,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她的面前。瞬間有些狹隘的車廂內曖昧氣息擴散,流動,愈演愈烈。
「這......我.....」鳳傾舞現在才曉得,果不其然,這欲哭無淚就是為她而創的。誰能告訴她,現在這一幕,應當怎麼破?
「鳳兒,你竟如此迫不及待了?」公子慕眼神有些迷離,雙手撐在車身上,將鳳傾舞固定於雙臂間,慢慢欺身向前。
鳳傾舞頓覺一陣淡淡地酒香,伴隨著男性灼熱的氣息,輕柔的拂過她的唇畔,滑過她的臉龐,慢慢融進這曖昧的空氣中。
「子慕你莫要......」莫要再開玩笑......
公子慕低頭吻上了鳳傾舞的唇,將她未說出的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轟,鳳傾舞只覺得自己腦中埋了一顆二踢腳,瞬間就爆炸了。她傻傻地,直愣愣的瞪大了眼睛,呆坐在那裡,成渾沌狀。
公子慕的吻很緩,很輕。他伸手將呆傻掉的鳳傾舞抱入自己懷裡,俯身細細地吻著,那麼溫柔,那麼細膩。
鳳傾舞的唇很軟,很甜。唇齒間淡淡地茶葉清香還未曾散去。
他赤熱的靈舌,慢慢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四唇緊貼,靈舌纏繞飛舞。
鳳傾舞只覺得這一刻,彷彿天地間都靜止了,靜的只能聽清唇舌糾纏的輕響,以及那灼熱急促的呼吸。
鳳傾舞被公子慕突如其來的這一吻,吻的失了神,若不是驚覺臀間有一處慢慢凸起,拉回了她的理智,想必很快便要失了魂,丟了心。
前世她已經過男女歡愛之事,自是懂得對方現下的反應是代表什麼。她本想伸手推開公子慕,卻不想公子慕主動停了下來,將頭埋在她脖頸處,聲音沙啞道:「莫動,讓我抱會你。乖......」
當清風將馬車停置門前,挑起車簾扶她下車時,鳳傾舞只覺得自己臉上滾燙,若非夜晚光線暗照不清,她這張臉定能紅的滴出血來。
她一路輕功,疾奔回房,將自己扔在床榻上,一夜未曾安眠。
第二日,鳳傾舞一雙桃花眼,瞬間變成了一對充血的魚泡眼。
「主子,您這是,這是......」柳月咽了口吐沫,望著鳳傾舞有些驚悚的模樣,結結巴巴了半天都未將話講全。
鳳傾舞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道:「可有事?沒事便下去吧。」吩咐完,又開始兩眼無神,毫無聚焦的望著桌上那株嬌艷艷地牡丹呆。
「主子,您,您可別嚇奴婢啊。」柳月瞧見她這副樣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
鳳傾舞面色微沉,眉間皺成了個八字,道:「你這是作何?」
「奴婢,奴婢。」柳月面色驚恐,那模樣好似頃刻便能掉下淚來。
哎,鳳傾舞嘆息一聲,將她扶起道:「你莫要擔心,我只是最近急火攻心有些煩躁。你待會去幫我弄些敗火的湯來。你這丫頭,跟了我多少年了,這性子一點也沒有變。"
「主子此話可是當真?」柳月雖聽鳳傾舞如此說,可是終究還是不放心,又緊張的問道。
鳳傾舞將錦袖向上挽了挽,露出一段蔥白的腕子來,道:「若是不信,你可把脈。」
得到鳳傾舞的應許,柳月忙將手指按壓了上去,那速度之快,想必已是等了鳳傾舞這句話許久。
待確定鳳傾舞真的只是肝火旺盛,柳月方才將心放回肚中。
「主子。」月白踏入屋中,行至鳳傾舞面前道:「蕭盟主想請主子過府一敘。」
鳳傾舞略略點頭道:「柳月為我梳妝。」
「是。」
直到馬車停置御劍山莊大門前,鳳傾舞才將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還好今日不曾碰到那個妖孽,否則她真不知道應當如何去應對兩人的關係了。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御劍山莊的蕭管家,一見鳳傾舞從車中下來,連忙帶著身後幾位家丁跪地行禮,那模樣要多虔誠便有多虔誠,儼然將鳳傾舞當做了他御劍山莊的救世主。
「蕭管家不必次次都如此多禮。月白,快扶蕭管家起來。」鳳傾舞如今對著御劍山莊可算是熟門熟路,上上下下交代了幾遍,除了這蕭禮見到她次次都要行大禮外,其他人皆是俯身作揖。
「謝公主,禮數不可廢,還請公主見諒。」蕭禮仍舊一副古板的模樣,一點『通』的意思也沒有。
鳳傾舞眯眼笑道:「無妨,還請蕭管家前方帶路。」
「小姐您看著牡丹開的多漂亮啊!」
「是啊,不如摘幾朵回去如何?」
「丫,快看好多蝴蝶。」
......
鳳傾舞跟著蕭禮繞至花園處,便見秦妙兒領著一群丫鬟坐在一片金燦燦的陽光下,賞著萬紫千紅,層層疊疊的牡丹,品著香茗,那景好不愜意。看得鳳傾舞都羨慕三分,只覺得自己這公主做的很是悲催。
她認命的長噓一聲,本欲抬腳離去,沒想到秦妙兒的貼身侍女竟瞧見了她,陪著秦妙兒一起快步起身,向他們走來。
「公主千歲。」秦妙兒福身道。
鳳傾舞笑的一派隨和的樣子,「秦小姐快請起。」
秦妙兒起身後,望著鳳傾舞身後的蕭禮道:「管家可是要帶公主去哪?」
「回表小姐的話,老爺有請公主書房敘話。」
「哦。」秦妙兒面色有些惋惜的哦了一聲,道:「妙兒本想趁著今日大好天氣,請公主前來一同品茶,賞花。卻不想小叔叔竟然先妙兒一步,哎。」
鳳傾舞垂眸淡笑,望著那平整青石板路道:「無妨,待本宮和蕭莊主處理完正事後,便來同秦小姐一道,來享受一番這大好春光。」
「那妙兒在此恭候公主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