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說謊
此時的鄒氏心中憋著一股無名之火,她明明已經布局妥當了。
下藥的手段也是隱藏的極好,王媽媽明明把同樣中藥的僧人送進去了,明明佛堂的熏香也點著了,只等今日抓到宋安瀾私通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宋安瀾,鄒氏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雖然心中恨的牙痒痒,也得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拉著宋安瀾心疼道:「真的辛苦你了,孩子!」
桓國公夫人和其他貴夫人看著眼前的其樂融融的情景,對宋安瀾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就在桓國公夫人提議:「既然是烏龍的話,咱們就開始上香吧。」
本來在邊上站著的王媽媽得了鄒氏的眼色突然衝到宋安瀾的眼前,尖聲尖氣道:「你說謊是不是,你是不是把那個男人藏起來了,昨日夜裡明明看到一個和尚進了佛堂的.......」
「你才說謊,我和我家小姐一整晚都在一塊,她如何去私會男子。」竹淮氣憤道。
宋安瀾嘴角幾不可察的扯出一絲冷笑,伸手攔住竹淮,假裝不解道:「王媽媽為何這樣說瀾兒,您是母親最看重的老人了,我也一直敬重您,您為何要誣陷我。」
說著就開始落淚,委屈到極致。
鄒氏沒想到這個小賤蹄子把自己扯進去,平時也沒有見其那麼聰明。
鄒氏走到王媽媽跟前厲聲道:「你可是府里的老人了,說話做事要講真憑實據,家裡的主子可不是你可以亂攀咬的。」
王媽媽此時看著周圍眾人,再看看鄒氏,一咬牙:「老奴確實昨日看見一俊俏僧人進入佛堂,不止我看見了,老奴的女兒思金也看到了。」
此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御史令夫人出來道:「莫不是夜太黑看花眼了?寺里的佛堂建造都大差不差的。」
王媽媽沒想到竟然有人站出來為宋安瀾說話,一口咬死直說:「千真萬確,不止我們母女看見,還有小師傅作證。」
於是,從旁邊拽出剛剛引眾人入佛堂的小僧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小僧人,宋安瀾也靜悄悄的打量著這個小和尚。
小和尚被這麼多人看著渾身不自在,支支吾吾道:「是的,昨天夜裡起夜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師兄不見了。」
「回房的時候發現師兄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於是悄悄跟隨,師兄走到這裡就不見了。」小和尚十分明確的說道。
小和尚的臉朝著地面硬著頭皮繼續道:「師兄今晨也不見回來,在師兄枕頭底下還發現了佛門禁書。」
眾人臉色不由變了,看宋安瀾的眼神變得古怪異常。
此時桓國公夫人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在大周,僧人的地位是很特殊的存在,小僧人說的有頭有臉的,宋安瀾身後的好處雖然很多,但是背上一個通姦的名頭,那肯定是不能做五皇子妃的,深深的嘆一口氣。
宋安瀾看著這群人或探究或鄙夷或冷漠的眼神,心中冷笑。
坦坦蕩蕩的走出來為自己辯白:「你說你師兄來到這裡,他現在在哪裡,你可有見到他在這佛堂的任何一處,而且你是怎麼知道他是為我而來?」
小和尚哆哆嗦嗦道:「我說的是真的。」
突然人群後邊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出家人不打妄語。」
小和尚一看,驚的雙腳打顫:「住........主持。」
宋安瀾皺眉看著那中年和尚:「原來他就是主持,慧凈法師。」
慧凈法師先和眾人互相行完禮,轉頭對著小和尚道:「悟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悟言聞言,看到鄒氏威脅的目光,破罐子破摔:「弟子所說就是我所見到的。」
慧凈法師失望一嘆:「今日卯時我就在後山見到這位女施主了,我見其心誠至極,便點撥施主收集露水為其祖母增加福祿。」
眾人大驚,沒想到,竟然是婆子和小師傅在撒謊,幾位貴夫人看鄒氏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內宅那點事不是不知道,實在是鄒氏經營的太好了。看著宋安瀾的眼神瞬間變成可憐了。
王媽媽此時卻突然發瘋:「誰知道是不是方丈你包庇這個女人。」
眾人倒抽一口氣:「口出狂言。」
鄒氏正有意阻止,話還沒說出口,一個小僧彌跑過來對著慧凈方丈道:「發現有人在禪房內犯佛門戒律,好像,那處禪房是永定侯府家奴所在之地。」
眾人大跌眼鏡,鄒氏聽聞急急忙忙的趕過去,看看是誰敗壞侯府的名聲。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到小僧彌指引的地方。
王媽媽一瞧指的方向,心中暗道不好,因為那個院子是鄒氏特意為了安撫思金給她單獨住的屋子。
眾人靠近,慧凈法師吩咐跟隨的僧人將門打開,一進入就有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傳出,經歷人事的人一聞便知這是男女歡愛后的氣味。
僧人走進床榻,裡面一男一女不著寸縷,沉沉的睡著,經過辨認,那名男子正是悟言聲稱與宋安瀾私通的師兄悟時,而那名女子正是王媽媽的女兒思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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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悟言噗通一聲跪下,直求慧凈法師開恩,慧凈吩咐左右僧人將其帶下去,詢問出到底是怎麼回事,轉頭對著宋安瀾鞠躬道歉:「門下弟子得罪了,請施主見諒。」
鄒氏立刻叫其他婆子進屋,將床上二人分開,婆子們手腳麻利的拿桌上的茶水將二人淋醒,分開讓二人換一件衣服,再帶到跟前問話。
宋安瀾回禮:「大師不用自責,我與悟言師傅無冤無仇,他應該也不是特意針對我的,除非是有人設計陷害小女子。」一句話,將矛頭直指鄒氏和王媽媽。
王媽媽已經被嚇得跌坐在地上,吶吶道:「完了,全完了。」
轉頭兇狠狠的看著宋安瀾,上前就想抓住宋安瀾:「是不是你,是你設計陷害我女兒的是不是。」
宋安瀾退後一步,看著地上的王媽媽直言:「王媽媽慎言!」
鄒氏見情況不妙,上前對著王媽媽就是一腳:「你這個刁奴,枉我真心待你,你竟然作出背主的事情來。」
王媽媽此刻已經失去理智,抱著鄒氏的大腿就哭:「夫人啊,你可要為我們做主,肯定是她做的,這不是真的。」
慧凈法師在邊上直直嘆息,突然,身後傳來一年輕男子的聲音,懶懶的開口道:「那我說的可算是真的?」
所有人轉身看去,北辰聿慵懶的拿著一把摺扇,身著一身墨綠雲紋鑲金邊錦服,玉帶纏腰,頭束玉冠,腰間掛著一塊墨色的雙魚佩。
稜角分明的臉,烏黑深邃的眼眸看向眾人,冷意傾泄而出,帶著莫名的壓迫感,眾人反應過來后,跪倒一片,直呼:「七皇子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