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搭救落水女子,小路暴露身手
叮鈴鈴…叮鈴鈴…
東州之地,餘暉消失,夜幕剛剛落,幾隻飛鳥在天空盤旋,嗚咽鳴叫待歸巢。
小路背著掛有鈴鐺的竹簍與司瑤走下山道,遙望前方望不到頭的大道,無奈嘆道:
「司瑤姐,看來今日我們是趕不到梅龍城了,不如趁著天色未全黑尋尋附近的人家借住一宿。」
二人自離開連州后又像從前那般一路游醫朝著江南方向走去,遂十天左右也才穿過東州近半。
「這附近也沒人家。」司瑤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環顧四周見附近渺無人境,遂淡聲道。
「難道要在這野外過一宿了?」小路抬頭看著西邊尚有些餘光的天色,再次嘆道。
要不是正午時分突然下起了雨,不得不在後面小鎮耽擱了一個多時辰,他們此時早就趕到了梅龍城。
司瑤未再回應,但她從未在郊外夜宿過心中難免有些擔憂,這荒郊野嶺不僅有野獸出沒且晚春之際天氣變幻無常,也不知半夜會不會下雨,春季的雨依舊帶著寒,自是要防著。
撲通~嘩啦~
就在二人沉默之際,離他們東面不遠處的河邊突然響起一陣落水聲,兩人當即警惕起來,也尋著水波聲不約而同地朝河邊奔去。
「司瑤姐,水裡有人。」雖天色暗下模糊不清,但小路本就是隱於夜幕中的暗衛,遂剛走近河邊便驚見一個正在水中掙扎的人影。
司瑤聞聲二話不說急忙在四處尋木棍,但又一聲「嘩啦」聲響,小路已縱身跳入水中救人。沒多久便將一名女子拖上了河岸,好在搭救及時那落水女子未嗆太多水只是濕了全身,她一邊咳著一邊冷得渾身發顫。
司瑤雖疑惑小路何時有這麼好的水性但也沒多想,及時將自己包袱里的衣裳取出披在女子身上,隨即又把另一個包袱遞到也渾身濕透的小路手中道:「你也趕緊去將乾衣裳換上。」
小路應聲便接過包袱轉身往後方的大樹走去。
「這兒有草叢作掩,我替你把濕衣裳換了吧?」待小路走遠后,司瑤又回到落水女子身邊,只是她才剛說完,那女子卻又哭著欲起身往水裡衝去。
「你做什麼?」震驚之下司瑤一把將其拉回,她向來力道大,直接將那女子拽倒在地。
「我已沒活路了,你們救我做甚?」女子無力地趴倒在草叢中,傷心大哭起來。
「可你分明不想死,既不想死就該拼了命地活下去,人只要有活的慾望就一定能想辦法找到路的。」見女子這般傷心欲絕,司瑤猶豫片刻,才又開口勸道。
那女子看著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衣著扮相似農家姑娘,卻是明眸善睞加之此時又哭得梨花帶雨十分惹人憐愛。
司瑤的勸慰令她微微抬頭,但依舊淚眼盈盈,她顫了顫嘴唇還是半句未言又趴回草叢中繼續哭泣起來。
「別怕,我是大夫,你若需要幫助就得說出來,否則我們就是想幫也無從下手。」見女子只顧著哭什麼也不說,司瑤心中自是焦急,但她依舊耐著性子向對方安撫道。
「在這兒....在這兒呢!」
聽得司瑤如此說,那女子才又再次抬頭,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欲開口之時卻從遠處傳來兩聲喊叫,隨後河的下游出現三個男人的身影。
「姑娘救我!姑娘救我!」落水女子見到那已走近前來的三人甚為驚恐,緊緊抓住司瑤的手臂大哭起來。
「你們是何人?」司瑤見狀連忙起身將女子護在身後,冷眸微抬向面前的三個男人問道,同時,她的手中已拿出一枚銀針。
那三男驚見司瑤都不由得怔了怔,為首的是個骨瘦如柴的老漢,他未理會司瑤的問話,而是低眼看著藏在司瑤身後的女子橫臉罵道:「死丫頭你能啊,還敢跑?你要往哪裡跑啊?家裡的臉面都被你給丟盡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哩?」
「這位老伯,她沒跑,她是要投河自盡恰巧被我們給救了,您既是她的家人又何故將人往死里逼?」老漢的罵聲更惹得落水女子悲泣不停,司瑤此時也冷眸如霜,沖那老漢淡聲質問道。
「你一個姑娘家大晚上不老老實實待在家中卻跑到這山嶺野外來做甚?難不成是出來偷漢子的?」聽了司瑤的話那老漢也不再開口只是垂著頭長嘆一聲,而他身後長得肥頭大耳的年輕壯漢卻一副賊眉鼠眼上下掃量著司瑤,輕笑道。
等那壯漢說完,他旁邊另一位與老漢同樣瘦小的年輕漢子也忍不住發出輕蔑的笑聲。
「哪裡來的狗啊?大晚上的還食多了屎這般臭氣熏天!」這時,小路的聲音突然從司瑤身後傳來。
「呦,你們看看,我說的沒錯吧,當真是在這兒私會小情郎呢!」此時小路手中還抱著剛換下來的濕衣物,那壯漢見了當即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奸笑。
「嘴巴放乾淨些,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小路一聽不禁怒上心頭,攥著拳頭便要向壯漢衝去卻被司瑤給攔下。
「小路,不必與他們逞口舌之爭,先解決問題。」司瑤將正在氣頭上的小路安撫住后,才轉頭問向身後的女子:「他們都是你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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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我大哥還有…我爹要將我嫁給這個外鄉人,他明日就要將我帶出連州,可我不願….」那女子依舊怯生生地哭道。
「你一個被人糟蹋過的女人還有什麼臉面不願的,哼,也就我大柱不嫌棄,否則你讓你爹去問問這十里八鄉有哪個男人會要你了?」不待女子說完,那肥頭大耳的壯漢就已不耐煩地開口羞辱起來。
「可我也是被害的,當初要不是大哥賭癮犯了獨將我一人丟在街頭,我也不會被那畜生給盯上!」那壯漢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更令女子絕望痛哭起來。
「你倒怪上我了,那日分明是你非得纏著要進城說什麼給你那未婚夫扯布做衣裳,你要不跟著我進城怎會有這事?你一心一意對那狗東西可結果呢?見你出了事人家轉頭就不要你了!」聽到妹妹這冷不丁地控訴,那瘦小的年輕漢子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倒也委屈巴巴地抱怨道。
女子見親哥哥這般奚落自己,更是難過得險些昏厥過去,好在司瑤及時將她扶住。
「當著外人的面上你扯這事做甚?還嫌不夠丟人?」那老漢聽了兒子的一通抱怨面色更加陰沉,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凶道。
「你女兒何錯之有?她被人糟蹋難道也成了她的過錯?她遭受迫害正是身心受損痛不欲生之際本該得到家人的關愛與幫助,沒想到你身為父親卻將一切過錯都推給了自己的女兒,還為了所謂的顏面狠心將她嫁給這樣一個兔頭麞腦之輩……」得知真相的司瑤心疼地牽住女子的手,也忍不住忿忿不平地看向面前的老漢,冷聲道。
「賤人,你罵誰呢?」司瑤話未完,那壯漢卻惱羞成怒,嘴裡怒罵著已橫眉瞪眼揮拳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壯漢當即慘叫連連,他揮起的那隻手臂已被小路輕而易舉就給折了,一旁的父子倆嚇得都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哎呀對不住,力道沒把控好,要不我再幫你給接回來?」
見到小路笑著又繼續向自己走來,那壯漢已如驚弓之鳥般扶著自己折斷的手臂狼狽而逃。
小路得意之際,回頭卻見司瑤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才反應自己暴露了身手,看來這次是瞞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