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司瑤在縣衙被擄
「什麼?你見過那採花賊?」
靜安城的縣衙里,縣令一臉驚喜而後又帶著幾分質疑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司瑤,嚴肅問道。
一旁的主簿與捕頭面面相覷,反倒露出同情的眼色。
而司瑤身後的小路與采衣也跟著瞠目結舌愣在原地,他們與司瑤姐在城中從未分開過,何時見過採花賊?
「莫非姑娘也是受害人?」不待司瑤開口,縣衙捕頭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關切問道。
「不是,正午時分我在街上遇到一書生,后經人說起那採花賊,細想之下倒是覺得此人有嫌疑,故而才想來衙門向大人告知此事,或許對案件有所幫助。」司瑤先沖捕頭搖了搖頭后又繼續向那靜安縣令回道。
采衣一聽眼珠再次瞪大地看向司瑤,心中更加疑惑不解,司瑤姐口中的書生,她也見過,只是在她眼裡那人就是一個長得有幾分雋秀的書生,怎麼可能會是採花賊呢?
「一個書生有嫌疑?在街上匆匆打了個照面你如何就能斷定別人是採花賊?」靜安縣令聽聞忍不住嗤笑一聲,隨後擺了擺手不耐煩道:「一個姑娘家莫要在此處胡攪蠻纏了,你們既是路過這靜安城的就趕緊趁著天色尚不晚出城去吧!」
「是啊司瑤姑娘,這斷案可不能憑直覺,且採花賊功夫了得怎麼可能會是一介文弱書生?」那縣衙捕頭也跟著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而後勸道:「我們大人說的對,你們既不是靜安城的人就趕緊離開吧,若被採花賊給盯上那就麻煩了。」
「縣令大人,這採花賊在靜安城中為非作歹已近半月,若不儘早將其擒拿恐怕又會有無辜人相繼受害。眼下依舊沒人知曉這採花賊的模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讓畫師將這書生相貌畫出,再查一查這書生又有何不妥?」對於捕頭的好心勸言,司瑤感激地施禮相謝,可她依舊一副從容不迫的神態屹立在原地,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反倒欲繼續說服靜安縣令。
採花賊一日不緝拿歸案,這城中的姑娘人人自危,她同為女子又是醫者,既撞見了自當不能袖手旁觀。
「且說說你有何依據疑心那書生?」靜安縣令見司瑤如此執拗,又覺得她後面的話有幾分道理,遂只好耐著性子再次問道。
「大人,司瑤乃是一名大夫,多少能透過一個人的面容大概斷出此人健康是否?據司瑤了解到,那採花賊在近十來天幾乎每晚都要染指一位姑娘,如此縱慾過度必定不會有好面色,一個正常男人行房事….」
司瑤直言不諱的話瞬間讓在場的人皆是面耳發熱,但唯獨小路因是葯童早已對這樣的話見怪不怪。
「咳咳,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靜安縣令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的,當即輕咳了兩聲,才壓低了聲音沖司瑤斥道。
他活了四十多年從未見過有哪個姑娘家敢如此放肆在男人面前大談如此隱晦之事,何況還是一個長相貌美的年輕姑娘,這自然令靜安縣令有些氣急敗壞。
「大人,民女是大夫…」司瑤聽聞哭笑不得,正欲解釋可才開口又被靜安縣令給打斷:
「即便是大夫,可你也是名女子,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男人的面如此口無遮攔?」
「司瑤身為醫者,不過與大人分析案情中涉及到嫌犯的病理,實在不明白如何在大人眼裡成了口無遮攔?」見到這靜安縣令越發刁難自己,司瑤也隨即冷下了眼眸,據理力爭說道。
「你…」司瑤的強硬回嘴更將那靜安縣令惹惱,正欲發火卻被一旁的捕頭及時拉住:
「大人消消氣,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她這個丫頭一般見識?我們也姑且再聽聽她能否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低聲勸完,見縣令大人雖依舊板著臉但未再吭聲,捕頭暗鬆了一口氣,又轉向司瑤道:「司瑤姑娘,繼續將你後面的話說完。」
「是。」司瑤在為自己方才因衝動頂撞縣令而懊惱的同時又一次感激捕頭替自己解圍,遂恭敬施了禮后也向靜安縣令行禮回道:「縣令大人,民女想說的是那採花賊夜夜縱慾近半個月,顯然已讓陰液耗損嚴重從而使腎陰虧虛,司瑤也見那書生雙眼無神飄忽不定,又唇色無華,深陷的眼窩處還隱約泛著烏青,這些皆為淫慾不知節慾所致。且當時那書生無意撞了我一把,他雖看著文弱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道強勁,絕非普通書生,這兩點便是我疑心那人的依據。」
聽完司瑤的話,靜安縣令這才心平氣和地讓人將畫師找來,依著司瑤與采衣的描述很快那白衣書生的畫像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就是他,沒想到畫得如此像!」采衣見了連連點頭,同時也一臉欽佩地向畫師贊道。
「大人,這個書生卑職竟從未在城中見過?」捕頭看著面前的畫像,苦思一番,疑惑道。
「連你都沒見過?看來這書生確實古怪。」縣令也盯著畫像喃喃自語完,便向捕頭命道:「即刻帶人全城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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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而就在捕頭剛離開,司瑤卻突然後知后覺驚嘆一聲,自然引起眾人的注意,率先開口的是靜安縣令:
「又怎麼了?」
「大人,不妨再讓人拿著畫像去給那些受害姑娘認認,這採花賊極有可能白日扮作書生尋找目標,夜間便直接作案。」司瑤神情沉冷,認真回道。
經司瑤提醒,靜安縣令也認同地點了點頭,又當即再讓人帶著畫像去詢問那些受害者。
「司瑤姐,那採花賊今日碰著你,你怕是也已成了他的目標?」這時,小路也很快反應過來,一臉擔憂道。
「無妨,今夜你們便住在縣衙里,這採花賊膽敢來便是自投羅網!」靜安縣令也當即沉下臉,冷哼道。
「多謝大人!」司瑤等三人聽聞皆是心中一喜,隨即紛紛沖靜安縣令施禮謝道。
「你們也幫了本官的大忙,算是相抵了。」靜安縣令卻依舊嚴肅著一張臉,擺了擺手說道。
一旁的主簿便依著縣令之命將司瑤等三人安排到縣衙後院住下。
臨近黃昏之際,彭捕頭才急匆匆回到縣衙向靜安縣令稟道:
「大人,我們將城中搜了個遍未能找到人,不過司瑤姑娘所料不錯,那些受害人皆指出在她們被害前見過畫像上的書生,只是因這人相貌有幾分俊秀,又是一副書生扮相,遂沒人將他與採花賊聯想到一處。」
「哼,這賊人可真是狡詐!」靜安縣令聽完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大人,您說這採花賊今夜會來衙門嗎?萬一他不敢來又尋其她姑娘下手該如何是好?」彭捕頭隨即又擔憂問道。
「不好了大人,司瑤姑娘被採花賊給擄走了!」只是彭捕頭話音剛落,一名衙役便火急火燎地從後院跑出來,向靜安縣令稟道。
「什麼?天色還沒暗那採花賊竟來了?不是讓你們看著人嗎?都幹什麼吃的?」靜安縣令與彭捕頭一聽都震驚萬分,紛紛往後院而去,一路上靜安縣令更是沖著那名衙役罵罵咧咧。
「那賊人不知何時竟在司瑤姑娘等三人的飯菜里下了蒙汗藥,才悄無聲息地將司瑤姑娘給帶走,待我們進房查看時就只見到司瑤姑娘的另兩名同伴昏倒在桌前。」緊跟著的衙役挨完一頓罵后又得老老實實回道。
「大人,怕是這採花賊早就有預謀地跟著一路司瑤姑娘潛伏在縣衙附近了,只是沒想到他計劃提前才使我們猝不及防!」彭捕頭也擔憂司瑤,遂拍著大腿痛心疾首道。
「這賊人實在可惡,竟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作案!」
靜安縣令更是怒目切齒,雙拳被攥得咯吱作響,想不到靜安城的縣衙竟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這要傳出去他這個縣令的臉都不知往哪兒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