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山洞危急,紅華夫人及時現身
夜幕低垂,明月東升,靜安城內外火光點點一片騷動,靜安縣令派出全城的兵力四處搜尋司瑤與採花賊的下落,只是那賊人依舊與往常一樣狡猾,令城中官兵難尋蹤跡。
被大夫救醒的小路與采衣得知司瑤被採花賊擄走後恍如晴天霹靂般震驚不已,采衣擔憂的同時早已淚眼盈盈,心中不斷祈求著老天爺保佑司瑤姐,莫讓司瑤姐跟她遭受同樣的不幸。
小路則與彭捕頭一道奔往城郊外去尋人,心急如焚下更是自責不已,他本受殿下之命跟在司瑤姐身邊保護她,可細想這一路走來,每回司瑤姐遇到危險時他似乎都沒能護好她。今夜司瑤姐若遭遇不測,他定要先將那採花賊碎屍萬段,再到殿下面前請死謝罪。
同樣也在為司瑤擔心的彭捕頭不經意見到身邊小路因憤怒現出一臉陰森恐怖如夜間的寒刀,心中不由得一顫,想不到這葯童小小年紀竟也有如此冷冽的殺氣。
靜安城數里之外的山嶺上,白衣書生雙手環胸,一臉得意狡黠地望著山腳下逐漸遠去的火光發出兩聲冷笑。隨後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突然縱身躍下山崖,半空中抓住手邊垂掛的藤條又一個翻身跳進了嵌在崖壁上的山洞裡。
如此隱蔽的山洞便是這採花賊的藏身之處,也難怪靜安城的官府一連半個月將靜安城內外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尋到這賊人。
那白衣書生入了山洞便燃起了燭火,火光通明很快就將山洞照亮,他舉著燭台轉身繼續向洞內走去。大約走了七八步便突然聽到幾聲岩水滴答作響,隨著燭光移進,洞內也瞬間亮堂起來。一潭清泉如同明鏡倒映著書生手中的燭火,水岸上渾然天成一張偌大的石床,司瑤安靜地躺在石床上仍舊不省人事。
望著石床上的美人,那書生狡黠的眼眸中立馬閃爍出光亮,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他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才舉著燭台小心翼翼地向石床靠近,臉上似在捕食獵物的興奮卻又帶著幾分溫柔。
燭台被白衣書生輕放在一旁的石桌上,隨後他緩緩來到石床邊坐下,細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個清冷美人,一雙慾望的眼眸中又夾雜著幾分羞怯與痴迷。
他做採花賊已有兩年之久了,起初也只是好奇獵艷偶爾玩玩,且每到一地采個幾回剛引起官府的注意便及時收手離開。哪知隨著各地的官府拿他束手無策,又仗著自己飛檐走壁神出鬼沒,不但膽子越發大,連淫慾也隨之加重,遂索性放縱自己的邪念胡作非為。
兩年來這採花賊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但他大多只是貪戀美色,為滿足自己的慾念。可眼前這個美人卻不同,自白日在靜安城街上的那驚鴻一瞥,她那雙清冷而堅定的眼眸便深深地吸引著他,令他傾心而又莫名地依戀。
「脈象沉細無力。」正當白衣書生坐在石床邊痴痴看著司瑤若有所思,右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待他低頭看時司瑤已坐起身,轉而把起了他左手的脈象,隨即蹙著眉頭繼續嚴肅問道:「你平時是否還有腰膝酸軟,頭暈耳鳴,夜間手腳心熱,潮熱盜汗,遺精,陽強易舉,小便短赤以及大便秘結?」
「啊?」白衣書生看著正一臉認真向自己問診的司瑤,不禁嘴角一抽石化在旁,半天反應不過來。
大晚上在這昏暗的山洞中,他堂堂採花賊竟被自己擄來的美人當作病人來問診?對方全然無自己預料那般驚慌失措,甚至梨花帶雨地求饒,這反倒使他局促不安起來。
「白日便見你的臉色萎靡,雙目乏神,唇色無華,眼下還泛著烏青,定是縱慾過度造成腎陰虧虛。」見白衣書生一時愣住,強裝鎮定的司瑤又繼續嚴肅說道。
早在那採花賊走進洞內前,她就已醒來,學醫后自己便日日與葯打交道,加之晚善一向食的少,遂蒙汗藥的藥效並未在她體內停留太長時間。
司瑤醒來后卻見眼前漆黑一片,耳邊只有水滴以及輕微的迴音,摸索四處皆是石塊,她也就猜到自己已身處于山洞中。正冷靜想辦法時卻聽到不遠處有聲響隨後亮起的火光令她急忙回到石床假裝繼續昏迷。
那採花賊坐到自己身邊,司瑤自然也是心驚肉跳,但她也知眼下唯有冷靜應對才能有機會自救,遂她在等這賊人慾行不軌時便出其不意用銀針刺他的致命穴位,可等了半晌見對方依舊沒有動靜,司瑤這才又想試著用另一法。
聽著司瑤將自己的面色說得如此難堪,書生當即緊張地抬起雙手摸著自己的臉,心中不禁自餒起來。雖說近來他也察覺自己在與女子媾合之時已有些力不從心了,但沒想到從第一眼他在她心中便是如此不堪。
見到那採花賊憂容滿面,司瑤知他也在擔心自己的身子,遂趁熱打鐵當即起身遠離了石床繼續說道:「一者,人體內的陰陽是為互生互制,陰虛則會致陽旺,腎陰虛便導致你陽強易舉。二者,腎主水又主藏精,精乃生殖之本,心主火及主神明,水本克火,然腎精虧虛致陰水不足便縱得心火旺盛,水火不濟,陰虛火旺則會讓人焦躁不安,擾亂心神也就無法控制邪淫之念。腎陰不足,機體失養,陰不制陽,虛火內生,心火亢盛,慾望便無法得到滿足,遂你只能夜夜尋人媾合,但縱慾不節最是耗傷腎精使得陰虛,如此循環往複你將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聽到最後,那書生只覺得腦海中哐當一聲響起,嚇得臉色刷白,也急忙起身向司瑤繼續問道:「姑娘可有法子為我醫治?」
「自然,只是眼下此處既無葯也無醫針,我沒法替你治。」那採花賊願意跟隨自己的思路走,司瑤暗鬆了一口氣,遂點了點頭又道。
「無妨,待明日你開個方子我出去抓藥便是。」聽到有救,書生吊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鬆懈下來,哪知在柔和的燭光照映下,司瑤清冷的容顏反倒添了一份獨有的魅惑,他再次咽起了口水,突然曖昧笑道。
「公子想要醫治,首當其衝便是節慾。」猛然見這採花賊又一臉不懷好意地沖自己靠近,司瑤心中頓時打起了寒顫,遂一邊往後退一邊冷聲道。
「從明日起我什麼都聽姑娘的話,可今夜.....」白衣書生也步步緊逼,臉上更是擺出一副痛苦之色,他柔聲細語地向司瑤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下繼續為難道:「眼下我此處難受得緊,姑娘就當可憐可憐我罷!」
經由方才司瑤的那番醫述,書生心中倒對她又生了幾分欽佩,加之先前的依戀,遂他也不想傷害她。可眼下淫念又上頭,他沒法自控只能委屈她一夜,明日起他便當牛做馬來償還她。
「小子,她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且不說她的醫術精湛有的是辦法讓你悄無聲息地死,何況老娘在此,你也休想動她分毫。」
情急之下,洞外卻傳出一聲女人的冷笑,雖未見其人但司瑤已是心中大喜。
「來者何人?」書生此時也被那聲音驚住,急忙轉身沖洞口外厲聲喊道。
但他話音剛落,洞口處突然向他飛來兩個不明之物,但皆被他躲開,再往地上細看竟是兩隻毒蠍。
「呦,功夫不錯嘛!」此時,紅華夫人已扭著腰肢走入洞內,沖那書生嫵媚笑道。
那書生起初見進來的是個會放毒蠍的中年婦人遂不由得警惕起來,這婦人雖風韻猶存,嫵媚多姿,但他向來愛年輕的姑娘,對方的出現自是攪了他大半興緻。
紅華不理會書生眼中的怒氣,而是迅速來到司瑤身邊,輕輕勾了勾她的下巴繼續笑道:「數月不見,司瑤妹子可想我?」
恐怕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司瑤見到紅華夫人才會感到親切,即便她依舊喜歡動手動腳令自己不適。
「你….」
「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礙眼的東西,待會兒再敘舊吧,你先到外頭等我。」
只是司瑤才開口卻又被紅華夫人給打斷。
「別鬧出人命,靜安城的官府還要將他緝拿歸案。」司瑤自知紅華夫人心狠手辣,遂向她低聲提醒道。
紅華夫人卻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未再回應,而是雙手叉腰鄙夷地看著對面的書生。
司瑤無奈,只好默默往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