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遇

冬至下山後，認準方向，半天時間，他已出現在無人區邊緣。如今正是正夏，冬至穿著一件由獸皮縫製而成，沒有袖子的衣服和同樣是獸皮做的短褲，腳上是一雙草鞋，一頭齊腰的長發披在身上，如果有人見到他從無人區出來，一定會認為他是野人。

雖然不是旅遊旺季，但是還是有一些以旅遊業為生的人，常住在這裡，冬至專挑沒有人的森林或者小路，雖然會繞一點，以冬至的速度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夜幕降臨時，冬至已經走出風景區，人煙變得稀少，冬至沿著公路奔跑，速度比山路上的汽車還快，晚上的涼風吹起他的長發。他的臉上帶著笑容，那是即將見到親人的喜悅。

「哥們剛才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什麼東西，一下就過去，那裡，前面，好像是個人，媽的，好快。」一位貨車司機，叫醒副駕上正在打盹的同伴，讓他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當副駕的人睜開眼睛，冬至早就不見蹤影。

「兄弟，你不會眼花了吧？」副駕駛座上的人疑惑的看著司機。

「真的，剛才燈光還能照得到，然後一下就不見了。」

「你眼花了，你見過有人比汽車還跑得快？換我來開吧。」兩人停車調換了位置。

剛才開車的司機坐在副駕上咕嚕，「明明像是一個人啊，頭髮看上去很長，卧槽，我不會見到鬼了吧？」前一句是在咕嚕，后一句就是驚叫了，嚇了開車的人一大跳，差點把車開溝里去。

「呸，呸，呸，你有病啊，鬼叫鬼叫的，哪來的鬼，你就是眼花了，趕緊睡覺，今晚我開，阿彌陀佛，大吉大利。」冬至聽到兩人對話，只能微微一笑。

嚴禁車輛超速、超員、疲勞駕駛，控制生命的時速把握命運的方向。

冬至躺在一輛長途大巴頂上，他不想再被人當成鬼，而且他也需要休息。

大巴開往武城，車上的乘客昏昏欲睡。天蒙蒙亮，大巴突然一個急剎，停在路邊，這是一段山路，人跡罕至。乘客都被驚醒，一些火爆脾氣的人大罵司機怎麼開車的。

「都他媽，閉嘴，搶劫。」一個粗暴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順著聲音望去，剛才還迷迷糊糊的人們，才搞清楚狀況，五個男人手中提著匕首，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手槍，司機腦袋靠在方向盤上，不知是死是活，很明顯，遇上搶劫了。

「都他媽把錢和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放到袋子里，不然小心老子一刀兩洞。」五個劫匪中的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個袋子從車頭收到車尾。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劫匪手中的匕首，最後都乖乖的把錢包，手錶，項鏈放到袋子里，低著頭，害怕引起劫匪的不滿。

一個劫匪來到車子最後邊，看到一個人緊緊蜷縮在座位上，好像要把自己藏到座位里去。

「把錢交出來」，劫匪惡狠狠的喊道。

「對不起，我沒錢。」傳出的是一個女聲，年紀應該不大。

「媽的，還對不起，就算你有禮貌，也得把錢交出來。」

一句『對不起』讓劫匪微微一愣，估計他已經有很多年，沒聽到過這麼有禮貌的話了，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禮貌存在。

「我真的沒錢。」女聲再次傳來。

「沒錢你把包抱那麼緊，拿過來。」劫匪粗暴的去搶女孩手中的包。

「不要搶我的包，那是村裡給我湊來上大學的學費，求求你不要搶我的錢。」女孩苦苦哀求。

「喲呵，還是個大學生，長的還挺水靈，老子玩的女人多了，還沒玩過大學生，老大，這裡有個大學生，我們可是好久都沒開葷了。」劫匪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回頭向手中拿著槍的男人說道，明顯是在徵求老大的意見。

女孩聽到劫匪的話，馬上鬆了手，身體縮的更小，全身顫抖，兩眼水汪汪，楚楚可憐，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失去比學費更加寶貴的東西。

「是不錯，帶到樹林里去，我們好好樂呵，樂呵。」拿槍的男人走過來。

女孩來自一個貧困鄉村。正因為她來自鄉村，身上有一種鄉村姑娘特有的樸實和清純，加上她勻稱的身體，臉蛋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十分耐看。難怪會勾起劫匪的慾望。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們放開我。」劫匪得到老大的同意，抓住女孩的衣服就往大巴車外面拖，女孩拚命掙扎。

車上的人都看向車子後面。「他媽的，看什麼看。」劫匪一吼，所有人又低下了頭。

「求求你們，放開我」，「大叔，救救我」，「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女孩一邊哀求劫匪，一邊向身邊的人求助，車上的人頭低得更低，好像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活像一隻只縮頭烏龜。

女孩在快被拖到門口的時候，抓住一個中年人男人的衣袖，再次哀求道，「叔叔，你幫幫我。」男人被嚇了一跳，趕緊掰開女孩的手，害怕劫匪以為他是要幫助這個女孩，身體還向車窗邊靠了靠，『以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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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不是說我們只搶錢，不傷人嗎？」一直站在車門邊的一個劫匪說道。

「閉嘴，老子說不傷人，又沒說不玩女人，這事你別管，該分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劫匪老大心裡很不爽，這個剛加入的新人居然敢管自己的事。

「老大，算了吧，如果這樣這姑娘一輩子就毀了。」剛才的劫匪繼續說道。

「麻痹的，老子叫你閉嘴，你想拿錢回家救你老母，就跟老子一起來，我們玩完后，直接分錢散夥。」老大用槍指著這個劫匪吼道。

女孩見幫她的劫匪被槍指著腦袋，雖然臉上露出猶豫和掙扎之色，但是卻沒有繼續說話，再看著整車三四十個低著頭的人……。

她絕望了，村裡人都以她考上大學為榮，父親臉上每天都洋溢著笑容，全村的人也都非常高興，並且為她湊齊了學費，希望她能有出息，以後造福鄉里，沒想到還沒見到學校，學費就被搶走，自己也要被這些人侮辱。她不再哭鬧，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過道上，一瞬間車廂安靜得可怕。

冬至從五個劫匪離開座位準備劫持司機的時候，就已經醒來。車裡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人們的妥協和冷漠讓他氣憤，女孩的反抗又讓他欣賞。

當劫匪準備玷污女孩清白時，他已經為他們宣布了死刑。師父曾經交代，下山不可多造殺戮，也說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是為天道。除一惡為揚百善，惡者可殺，毀人清白者可殺，制毒售毒者可殺。

劫匪扛起女孩下車，向樹林里走去。「老大……」，之前勸說老大的劫匪還想做最後的努力。話沒說完，一隻槍口就頂在他的腦門上。

這些人完全沒注意到車頂之上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他們。

剛剛走進樹林，一直雙目無神的女孩眼中露出決然，女孩一口咬在老大的腰上，老大突然覺得腰部一疼，把女孩扔在地上，女孩一下子爬起來，閉上眼睛向前面一顆樹上撞去。如果不能去讀書，還要被這些禽獸糟蹋，她寧願死。

「撞上了，怎麼不痛，難道老天一定要我遭受那些禽獸的折磨嗎？」女孩明明感覺撞上了東西，可是一點都不疼，她抬起頭，睜開眼，自己面前居然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自己直接撞進了這個男人的懷裡。

由於天還不是很亮，樹林里更加陰暗，女孩看不清男人的臉，男人用一隻手臂把她護在懷裡，他的手臂上有一個白色的圖案，有點像一隻猴子。

「他身上的味道好舒服，好像村子後面樹林里的味道，對，就是泥土和樹木的味道，他是來救我的嗎？他是山神嗎？」女孩望著冬至，她毫無理由的感覺這個很安全。

「小子你是什麼人？」老大的吼叫，打亂了女孩的胡思亂想。女孩咬了劫匪老大到她撞入冬至的懷裡，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時間只過幾秒。

冬至把女孩推到身後，冷冷的看著劫匪，「我是來送你們去地獄的，你們只配出現在那裡。」

「哈哈，哪裡來的野小子，知道我手裡的東西嗎？這是槍，老子先送你下地獄。」老大說著就要開槍。

『好人劫匪』見狀一把抓住老大的手，「老大，不要，這樣會死人的，我的錢不要啦，送給你們，你放他們走吧。」

「麻痹的，就你多事，老子先斃了你。」老大可能被女孩一口咬出了火氣，準備向『自己人』開槍。

一陣輕風拂過，四個劫匪咚咚咚咚全部倒在地上，其中兩人額頭上出現一個血洞，還有兩人被冬至劃開脖子，傷口很薄，但是鮮血卻飆出老遠。冬至趕時間，懶得和他們廢話，直接下了殺手。

女孩和剩下的一人驚愕了兩秒，接著嚇得跌坐在地上。

冬至來到屍體邊上，把女孩的包丟給她，還丟給她一把劫匪的匕首，「拿著你的包，去上學吧，司機馬上要醒了，我想他們不會等你的。這把刀送給你防身，你很勇敢。」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冬至又對剩下的那個劫匪說道：「你的善良救了你一命，拿這些錢回家救你母親吧，不用還回去，這是那些人應該付出的代價，記得把這幾個人埋掉。」冬至說完，直接就走，女孩回過神來，冬至已不見蹤影。

女孩回到車上，司機正準備開車。車上的人，驚訝或者同情的看著女孩，和女孩目光相遇又緊緊的低下頭。女孩來到自己的座位上，緊緊抱著自己的包，包里多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