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出掌控

「姓名。」

「廖川。」

「年齡。」

「37歲。」

「性別。」

「……男，徐警官，都是熟人了，這個過程就不能省了么？」廖川有點無奈。

「例行公事，程序還是要走的，只是……廖川，你為什麼要殺人呢？」徐誠看向廖川，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痛心。

「徐警官，你真的相信我媽是失足墜樓身亡的么？」廖川表情平淡，甚至可以說是輕鬆。

聽到廖川的問題，徐誠有些無奈，「廖川，陳希的案子已經結束了……」

「沒結束！」然而還沒等徐誠說完，廖川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猛的一拍桌子，語氣也從剛才的平淡變得狂躁。

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動甚至把一旁做筆錄的警察嚇了一哆嗦。

看到廖川這個狀態，徐誠原本也想著提高自己的氣勢，最起碼不能被廖川壓住，哪曾想廖川在吼完之後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再次恢復到之前輕鬆釋然的狀態，讓審訊室角落裡原本準備動手制止廖川的兩名警察都有些懵。

「我明白，疑罪從無嘛，你們警察辦案都是講證據的，我懂，雖然沒怎麼研究過法律，但是電視劇還是看過的！」廖川自顧自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認同自己的話還是認同自己母親失足墜亡案件的結果。

忽然，廖川話鋒一轉，問了徐誠一個問題，「段毅和劉飛……徐警官應該還有印象吧？」

徐誠點頭，「知道，段毅，天陽集團人事部總經理；劉飛，天陽集團保安隊隊長，是你母親墜亡案件的證人，我當然有印象。」

「他們現在在哪？」廖川問了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你究竟想說什麼？」徐誠有些疑惑。

「去查一查吧，查到以後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殺成天陽的。」廖川只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緊閉雙眼，老神在在的不再說一句話。

旁邊做記錄的年輕刑警覺得廖川的態度實在讓人火大，忍不住想要發作，不過徐誠卻是拉了拉他的胳膊，輕輕的搖搖頭。

「去查一查，有了結果抓緊告訴我。」徐誠倒是表現的很有耐心，但其實只是徐誠單純的覺得廖川的話不會無的放矢。

半個小時后。

「徐隊，查到了，只是……」一名年輕刑警推門而入，將手上的報告遞給徐誠。

「只是什麼？吞吞吐吐的？」徐誠接過報告。

「您還是自己看吧。」年輕刑警說完之後便不再開口，安靜的等著徐誠看完報告。

「段毅……一個月前從天陽集團辭職，現下落不明？劉飛……一個月前從天陽集團辭職，現下落不明？」

徐誠看著報告，越看越心驚，兩人都和成天陽有著遠房親戚的關係這件事，在之前陳希墜亡案件的調查中徐誠便已經知曉，但是一個月後，兩人卻齊齊選擇辭職，而後兩人買了同一班飛往國外的航班，可是當天機場的監控和值機記錄卻顯示二人並沒有乘坐航班離開……

「人失蹤了？家屬為什麼沒有報案？」報告看到一半，徐誠看向身後的下屬詢問道。

「這個……咱們的人剛派過去，估計現在正問著呢。」身後的刑警回答起來吞吞吐吐的，生怕自己的回答惹得自己的隊長不高興，畢竟自己的隊長可是有著「徐閻王」的雅號。

剛說完，那名刑警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了來電號碼后，直接按下免提。

電話那邊也是開門見山，「小馮，我們這邊兩家都問過了，口徑出奇的一致，對於兩人辭職的事都是表示不知道，同時對於兩人半個多月沒回家這件事，兩家都覺得這兩個人就是結伴出去玩了，不過在問到他們妻子的時候眼神有明顯的閃躲，大概率是說了謊，但是畢竟沒有搜查令和其他的手續，所以他們不說我們這邊也沒法問的太多，你趕緊和徐隊說一下，可別因為說晚了被徐閻王扒掉一層皮……」

小馮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自己非要開免提，也恨電話那邊的同事為什麼就不能先問一下自己這邊方不方便。

廖川噗嗤一下笑出聲，就好像單純的在聽一個笑話，而徐誠卻是直接接過電話，「好的，我知道了，他應該不會被扒皮。」

電話那邊本來還有些嘈雜的聲音瞬間靜默，幾秒之後，電話里傳來了被掛斷的「嘟嘟」聲。

「好了好了，徐警官，可以了，他們找不到段毅和劉飛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廖川臉上的表情甚至出現了興奮，語氣也變得更加輕快。

徐誠聽到廖川的話，面容瞬間變得嚴肅，心裡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為什麼？是不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

「沒錯！是我把他們藏起來了，只不過，現在的他們，應該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廖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引起了審訊室的驚濤駭浪，所有在場的刑警都陷入錯愕。

「果然。」只有徐誠好像早就猜到一般沒有表現出誇張的表情，不過廖川如此直白的承認也還是讓徐誠有些難以接受。

「為什麼？算上那名保鏢，已經是四條人命了！」徐誠的語氣已經開始有些不善。

「先去找他們的屍體吧，兩個禮拜了，估計臭味應該都掩蓋不住了，屍體所在的地址在我外套右側的口袋裡的那張紙上，我有點累了，想明天再聊。」廖川說完后便不再言語。

「啪啪啪——」旁邊負責記錄的刑警輕拍了三下桌子，然後厲聲道，「這裡是警局，不是聊天室，哪有你想聊就聊的？」

然而廖川完全不理會那名刑警的話，而是安靜的閉上雙眼，甚至開始小憩起來。

「把他關在這，安排兩個兄弟盯著他，先把屍體找到，找到后我相信他會開口的。」徐誠這時開口說道，眾人聽到徐誠的話，便立刻按照吩咐行動了起來。

人員迅速分成了兩隊，朝著紙條上的地點飛奔而去，在到達地點后，果不其然，一股獨屬於屍體的腐爛氣息已經蔓延開來。

「徐隊，找到了，下水道里確實有一具屍體，屍體被綁在管道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此外，屍體的雙手被鋼扎帶反綁，雙腳也被繩索捆住，處在這種環境下屍體已經變得有點難以分辨了，需要讓局裡的法醫鑒定下身份。」

聽到警員的話，徐誠的心變得更加沉重，可是還沒等徐誠聽到第二具屍體的下落，手下人便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好像有什麼天大的事發生一般。

「不好了，不好了，隊長，網上現在已經爆炸了！」

一名警員急沖沖的跑到徐誠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徐誠。

徐誠拿過手機，只見上面赫然一排大字。

《震驚！天陽集團董事長成天陽意外殞命，兇手手上竟還有多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