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

看到消息的徐誠現在只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強忍著內心的煩躁，徐誠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全部內容。

「好嘛，這內容有鼻子有眼的……成天陽被槍殺，連帶保鏢一起死在自己的辦公室，兇手同時還殺害了天洋集團的前總經理和保安隊長，有的內容甚至連我都不知道！這是哪家媒體？到底是隨意杜撰的還是有什麼內幕消息，給我問清楚！」

「內幕消息……」

徐誠看完報道的內容后眉頭緊鎖，忽然，徐誠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甚至都顧不得找第二具屍體的位置，便直接開車沖回警局。

「廖川！！！」徐誠一腳踹開審訊室的門，怒氣沖沖的朝廖川大喊，「你特么到底想幹嘛？網上的新聞是你找人發的吧！」

對於徐誠的歇斯底里，廖川結束了自己的小憩，緩緩睜開雙眼，「徐警官，淡定！唾沫星子都噴到我臉上了！」

看著徐誠的表情，廖川知道自己找人發的新聞應該是達到效果了，繼續說道：「徐警官，你是個好警察，但是好警察也並不一定能完美的辦好每一個案子，我母親不是失足墜亡，當天天陽集團的監控硬碟莫名丟失，曾出現在33樓的三個人互相做了不在場證明，因為天陽集團在海錦市的影響力，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你們又需要儘快拿出一個結果給上級和社會各界一個交代，所以你們最後會給出失足墜亡的結果也無可厚非。」

「你母親的身上沒有與人掙扎過的痕迹！並且他們三人也並沒有害你母親的動機！這還要我向你解釋多少遍？」徐誠仍然有些情緒激動。

「誰說沒有動機？」廖川立刻反問，這一句反問，直接讓徐誠呆愣在原地。

「天陽集團的保安隊長劉飛雖然是成天陽利用關係強行安插進來的，但是其下所有的保安都是咱們市的德全安保公司派出的人，可以說包括天陽集團在內，海錦市有頭有臉的公司集團都和安保公司簽訂了合約，各個集團每年向德全安保公司支付一筆不菲的安保費，而安保公司則向他們提供人員和安保技術。」

「天陽集團的寫字樓由天陽公司獨立建設，擁有整棟寫字樓的所有權，所以天陽集團在和德全安保公司簽合同的時候，還順帶讓安保公司幫忙安裝了整棟樓的監控系統。」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拐彎抹角的！」

「那好，我直說了，德全安保公司在安裝監控的時候留了後手，他給監控系統留了一個可以備份的後門，所有的監控內容都會被實時傳輸的德全安保公司的總伺服器里，這件事，德全安保公司在做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成天陽。」廖川不再賣關子，直接告訴了徐誠答案。

「這怎麼可能？再說了，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次徐誠徹底震驚了，畢竟當時監控硬碟丟失后自己詢問過德全安保公司，可是公司那邊的人卻告知伺服器已經移交給天陽集團，自己只是做日常維護。

廖川倒是完全沒有回答徐誠的意思，繼續自顧自的說著，「我用了些手段拿到了那天的監控，在監控里我看到了劉飛站在我媽背後，趁我媽不注意從33樓安全通道的樓梯上直接推了下去，所以我媽不是墜亡！」

說到後面廖川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眼神中的恨意更是滔天。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媽？陳希一個年近60多歲的婦女，只是一名天陽集團的清潔工，沒理由啊？」徐誠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宕機了，現在的他只能仔細聆聽廖川的故事。

「開始的時候我也曾以為我媽就是墜亡，直到我在收拾我媽遺物的時候，我在她當天穿的兜里找到了已經摔爛的手機，本來那個手機就已經很舊了，這麼一摔，更是連開機都做不到，可我想著如果能修好，終歸是能給自己留個念想，所以我便找了個手機店，將我媽的手機修好了。」說到這裡，廖川頓了一下，而徐誠也能感覺到，事情在這裡將迎來轉折。

「在我打開手機的那一刻，一條錄製了十七個小時的錄音在通知欄的位置彈了出來，我才想起來，我媽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媽曾經問我手機里的錄音機怎麼用，她喜歡唱歌，想把自己的聲音錄下來，所以我當時簡單的教了她一下，後面她說要自己試一試，現在看來，她只是學會了怎麼錄製，卻沒學會怎麼停止。」廖川自嘲的笑了笑。

「錄音里都錄到了什麼？」

廖川頓了頓，抬頭緊盯著徐誠，一字一頓的說道：「成天陽和段毅他們在商量走海路運毒販毒的事！」

此話一出，審訊室的眾人直接被驚的啞口無言，比之前知道段毅和劉飛死亡的時候更加震撼。

「成天陽和段毅在33層的安全通道里談論當天晚上要出貨的量和要走的路線，因為33樓是成天陽的個人辦公樓層，所以一般人沒有事情輕易不會上去，就算上去也會提前告知。」

「雖然兩人說的話、用的詞都很隱晦，但當時我媽正好在32樓向上打掃樓道衛生，我媽也就恰好撞見了正在談話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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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徐誠也明白所謂的動機是什麼了，「所以你是說成天陽和段毅因為談話被撞破所以指使劉飛殺害了陳希，並且偽造了陳希失足墜亡的假象！」

廖川此時的表情已經有些癲狂，「且不說我媽能不能聽懂他們說的暗語，就算能聽懂，我媽幾年前就已經得了嚴重的耳背，怎麼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就因為撞破了他們的談話，他們不由分說地殺了我媽，你說這算什麼？這算什麼！？哈哈哈哈！」

廖川的笑聲越來越癲狂，甚至笑出了眼淚，只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去阻止如此瘋狂的廖川。

好像發泄完了情緒，廖川的情緒稍稍有了平復，但語氣中還是帶著一絲戲謔和悲涼，「徐警官，你說我媽是不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被人推下去？」

對於這個問題，徐誠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后，徐誠想要開口。

只是還沒等徐誠開口，審訊室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徐誠！」一聲怒吼，竟然嚇得徐誠一個哆嗦。

「夏局……」徐誠看到來人後直接起身，模樣里哪還能看出一點兒「徐閻王」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網上都成什麼樣了？現在門外堆滿了記者，這個北省公安系統都在看我們的笑話！省局、市局都已經來人了！案子是你跟的，現在跟我去做彙報！廖川先收押！」夏鎮明幾句話之間領導風範盡顯。

說完這些后，夏鎮明這才看向廖川，「你就是廖川？」

廖川沒有回話，點頭微笑示意了一下，禮貌的樣子在夏鎮明看來哪像是一個殺了那麼多人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