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祭壇(2)
在安格的指導下,尤尤里與部落的老婦人們花了幾天時間,努力回憶並復原祭祀儀式的流程。她們所掌握的內容很有限,但安格安慰她們,稱只要儘可能接近原本的儀式就有可能觸發祭壇的力量。然而,安格對於如何在祭壇上添加符文感到一籌莫展,尤其是當他發現貿然添加符文可能會破壞祭壇的功能時,便不敢輕舉妄動。
尤尤里經過與部落老人們的溝通,盡量復原了儀式中的各項細節。她們回憶出一些唱詞和舞步,安格便決定依照這些復原的內容來進行嘗試。他讓部落的人都聚集到峽谷中央,圍繞著祭壇。為了增加祭壇的能量供給,安格在祭壇周圍刻畫了一座能量供給法陣,並將魔晶作為能量源。
儀式開始時,尤尤里和老婦人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在祭壇前唱歌跳舞。然而,祭壇卻沒有絲毫反應。安格察覺到部落的人情緒漸漸低落,但他並沒有放棄,反而鼓勵尤尤里和老婦人繼續投入情感,試圖呼喚先祖。然而,當老婦人因為疲憊而幾乎虛脫時,祭壇依舊毫無動靜。
安格將老婦人扶到一旁休息,並再次向尤尤里詢問,是否在儀式前還有其他準備。尤尤里這才回憶起,儀式開始前長老們總會點燃一個火盆,並在儀式過程中保持火盆燃燒。她從自己的洞穴里取出火盆,遞給安格。
安格仔細觀察火盆后,發現其中有些殘留的灰燼。他用手指抹了一些灰燼,隨後利用魔法溶劑對灰燼進行檢測。通過檢測,他察覺到灰燼中含有一種能夠提升精神狀態的植物成分。安格根據這些特性,猜測出這種植物可能是向神草,這種草可以暫時提升人的精神集中力,但長期使用會導致成癮。
安格讓羅爾向尤尤里描述了向神草的特徵。尤尤里聽后突然想起來,這種草確實在部落的儲藏里有一些存貨,於是她迅速回到洞穴中,拿出了一捆乾燥的向神草。
安格將向神草輕輕放入火盆中,並用魔法將其點燃。向神草燃燒時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聞后感覺精神一振。部落的族人們也感受到了這股奇特的氣息,逐漸沉浸在一種神秘的氛圍中。安格意識到這可能是關鍵一步,於是示意尤尤里和老婦人再次站到祭壇前。
這一次,隨著火盆中向神草的燃燒,祭壇上逐漸浮現出微弱的光芒。安格與羅爾對視一眼,內心充滿了期待。尤尤里和老婦人再次開始了她們的歌舞,而這一次,她們的呼喚似乎真正觸動了某種力量。祭壇上散發出柔和的藍光,與之前的寂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這一幕,部落的人紛紛跪拜下來,虔誠地低聲禱告。安格也明白,他們或許真的喚起了「先祖」的力量。他輕輕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從祭壇上散發出的神秘能量。
就在這時,祭壇上刻畫的符文開始微微閃爍,彷彿在回應部落族人們的呼喚。安格意識到這是一種古老的信仰力量的象徵,或許並不是真正的魔法,而是一種深植於關達人民心中的信念。他輕輕拍了拍尤尤里的肩膀,示意她繼續。
尤尤里感受到這股神秘力量,精神愈發振奮,帶領部落族人一起高聲祈禱。隨著他們的呼喚,祭壇的光芒漸漸增強,直至整個祭壇都籠罩在一層神秘的藍光之中。火盆中的向神草燃燒殆盡,但部落族人們的虔誠似乎讓這股力量得以延續。
安格在儀式進行中留意到火盆里的向神草燃燒得太快,擔心效果會中斷,便又添加了一些乾草。不久后,隨著祭壇上藍色光芒的再度綻放,整個峽谷的氛圍變得愈發神聖而凝重。奇妙的是,原本虛脫的老婦人此時竟然慢慢恢復了體力,她的臉色逐漸紅潤,甚至站穩了腳步,重新投入到儀式之中,繼續祈禱。
安格站在一旁,親眼目睹著這藍色光芒的神奇力量。他隱隱察覺到有一種溫暖的力量試圖鑽入他的體內,但氣力本能地將這股力量阻擋在外。他轉頭觀察羅爾的情況,發現羅爾的臉色開始泛紅,呼吸也逐漸急促,彷彿正被一股能量激活似的。羅爾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整個人的氣息在不斷增強,顯然這股能量在提升他的力量。
與此同時,安格注意到自己布置的能量法陣里的魔晶正迅速耗盡,法陣中的能量波動也在微弱下去。他見狀立刻行動,迅速為每個基座更換了新的魔晶,以確保能量供給的持續。祭壇在魔晶能量的支撐下,藍光更加耀眼,整個部落的人都沐浴在這奇異的光芒中。孩子們的臉上洋溢著新鮮的活力,老人們也顯得精神飽滿,整個人群的氣色都在快速恢復。
隨著向神草逐漸燃燒殆盡,藍光的強度慢慢減弱,祭壇的光芒也隨之逐漸暗淡,最終徹底消失。能量法陣中的魔晶全部耗盡,只剩下幾塊灰白的殘渣。儘管這場儀式不過十多分鐘,羅爾的氣息卻已明顯從中級侍從提升到了高級侍從的層次,實力增強的他臉色紅潤,體內氣息強勁而穩固,似乎整個人脫胎換骨一般。
安格擔心部落的族人受到反噬,便逐一檢查他們的狀況。慶幸的是,孩子們的身體明顯更為結實,老人們的身體狀態也改善了不少,整個部落的精氣神煥然一新,原本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虛弱的人們,個個精神飽滿,甚至多了些許健康的光彩。尤尤里和老婦人依舊沉浸在儀式的餘韻中,似乎內心被強大的信仰力量喚醒,久久無法自拔。
確定部落里的人都安然無恙后,安格才走到羅爾身邊,開始仔細觀察他的狀態。羅爾依舊閉著雙眼,雙拳緊握,面容顯得堅毅而專註,顯然正處於氣力強化后的調整階段。安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呼吸,順勢調理體內的氣息。片刻后,羅爾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透出一絲堅定的光芒,他微微點頭,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看來你的氣息已經穩固了。」安格微笑著說道,對羅爾的快速提升表示欣慰。羅爾緩了口氣,感慨道:「這種力量……不可思議。我從未想過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獲得如此巨大的提升。」
安格點點頭,又將目光投向祭壇,心中充滿疑惑與敬畏。雖然他依舊無法理解這種力量的根源,但通過此次儀式,他明白了關達人對於先祖信仰的深刻意義。或許,這種信仰的力量與他們部落的生存方式緊密相連,即便沒有完整的知識和技能,他們依然能夠藉助信仰找到屬於自己的力量。
…………
為了確保部落族人能夠充分消化祭祀的效果,安格特意保持低調,不去打擾他們的恢復。尤尤里被族人們小心翼翼地抬回了山洞,羅爾則在一旁興奮地感受著新獲得的力量。安格看著羅爾那激動的表情,便問他在儀式過程中有什麼特別的體驗。
羅爾回憶道:「當那藍色光芒籠罩著我的時候,我全身的血液彷彿在燃燒,心跳也隨之加速,卻完全發不出聲音。那股力量逐漸進入我的體內,開始從頭到腳、由內到外地提升我的力量。很快,我意識開始模糊,像是置身於一片溫暖的霧氣中。等我再次清醒,看到你在拍我的肩膀時,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不同了。」
安格點頭表示理解,並叮囑道:「暫且別急著興奮,先穩固兩天,看看這次提升究竟是暫時的增幅,還是永久的成長。」接著,他讓羅爾到部落中去詢問其他族人的感受。經過一番走訪,羅爾發現部落中的每個人對儀式的感受大致相同:一種強烈的熱流湧入體內,帶來片刻的力量增長,隨後是短暫的恍惚。雖然大伙兒的體力和精神狀態顯著改善,但並沒有人能夠提供更具體的見解。
祭祀過後的兩天里,安格讓羅爾專註於熟悉新的力量,教導他如何運用氣力技巧,以便更好地掌控這次的提升。羅爾也非常努力,每天都自發地出去狩獵,填補部落的食物儲備,為族人做出貢獻。他不僅在狩獵中表現出更敏捷的身手,而且也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和耐力有所增強。
在兩天後的一個清晨,尤尤里終於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她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安格,臉上帶著一種既驚訝又喜悅的神情,似乎從這次的儀式中感悟到了某些深層次的東西。安格見她神采奕奕,便想從她那裡得知更多祭祀的秘密。然而,由於羅爾此刻不在,語言交流成了一個大難題。安格這段時間雖一直在努力學習關達人的語言,但進展緩慢,僅能勉強聽懂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涉及到更深的力量傳承內容則一頭霧水。
尤尤里試圖向安格表達一些感悟,斷斷續續地比劃著手勢,安格只能勉強猜測她的意思,依舊難以徹底理解。他們試圖用不同的方式交流,尤尤里甚至拿出石頭和樹枝,在地上畫了一些符號,試圖藉助圖形來表達她的想法。然而這些符號包含著深奧的象徵意義,安格一時之間難以參透。
就在這時,羅爾回來了,他看到兩人溝通不暢的情形,立刻充當翻譯角色。尤尤里終於能夠完整地表述自己在祭祀中體會到的內容。她告訴安格,在儀式的過程中,她似乎與一種古老的力量建立了短暫的聯繫,感受到一種先祖的守護。尤尤里提到,雖然她小時候也曾見過類似的祭祀儀式,但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感應。她形容自己彷彿看到了先祖的幻影,那種幻影帶來了無比溫暖的力量,似乎在傳達某種鼓勵和指引,令她對未來充滿信心。
安格意識到,這次的祭祀不僅提升了部落族人的身體素質,還在精神層面上加深了他們對信仰的理解。尤尤里認為這次儀式成功地喚起了她對先祖的深刻信仰,她感到被賦予了更多的責任去守護和帶領部落。她還提到,儀式中的某些細節可能是連接先祖力量的關鍵,尤其是在火盆中燃燒的向神草,它似乎對喚起精神力量有著重要作用。
安格聽后陷入沉思,他開始思考這股力量的來源和作用。雖然他無法親身感受這股精神力量,但通過尤尤里的描述,他明白這種力量遠非單純的體力提升,而是一種涉及心靈的轉化。他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進一步研究這種力量,希望能找到一種方法,幫助關達部落更好地使用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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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尤里激動地告訴安格,這次祭祀獲得的並非普通的效果,而是先祖的真正祝福。她解釋道,這種祝福能夠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守護和增強族人的體力與精神,尤尤里甚至感受到先祖的庇佑將成為部落抵禦外界風險的一種無形力量。羅爾的力量提升更是得益於一種特殊的「勇氣祝福」,使他在氣力方面獲得了質的飛躍,這種祝福僅會賜予部落中具備戰鬥潛力的勇士,而部落其他人獲得的則是增強體力和精神的普通祝福。
安格聽后若有所思,便詢問尤尤里,是否能夠再次進行這種祭祀儀式。尤尤里思索片刻,表示理論上確實可以再度進行祭祀,但需要籌備更多的祭品和材料,尤其是那些能夠與先祖精神力量產生共鳴的神草或其他神秘植物。她告訴安格,進行第二次祭祀將更具儀式感,需要準備的東西也要更加齊全,才能保證喚起先祖的回應。
安格進一步追問了祭祀的具體要求和流程,尤尤里耐心地逐一解答。她解釋道,祭祀不僅需要向神草,還需要幾種關達人傳承下來的草藥,能夠引導族人的精神進入一種高度集中的狀態,從而提高與先祖的溝通幾率。她還提到,火盆的位置和燃燒時間的控制極為關鍵,先祖的祝福會隨火焰的燃燒漸漸滲透到族人們的心中和體內,這樣才能更好地接收先祖的精神賜福。
安格若有所悟,決定下一次祭祀時自己也要加入,親身體驗關達人所經歷的神秘儀式。他希望能通過儀式與關達人的先祖在精神層面建立某種聯繫,以便更好地理解和幫助綠庫熊部落的生存發展。不過,他也意識到這種行為存在一定的風險。祭祀時,外來者若貿然與先祖溝通,有可能遭遇心神上的反噬,或產生未知的影響,因此他決定在嘗試前仔細評估自身的心理和氣力狀態,確保萬無一失。
尤尤里看出了安格的堅定決心,感到既欣慰又有些擔憂。她提醒安格,關達人對先祖的信仰與外人不同,若要真正建立溝通,安格需要在祭祀前保持內心的平靜和純凈,摒棄雜念,這樣先祖的力量才會接納他。安格對此十分重視,表示自己將會盡全力做好準備,並藉助冥想來調整精神狀態,儘可能接近關達人信仰的核心。
接下來的幾天,安格一邊指導羅爾熟悉自己的新力量,一邊隨尤尤里在部落中採集和準備儀式所需的材料。他也趁機與部落中的老人們請教,與他們一同學習關於關達人祭祀傳統的知識。部落的長者們對他的求知慾表現出極大的支持,甚至傳授了不少祖輩口傳的儀式細節,安格在其中發現了不少古老而神秘的符號和圖案,這些符號似乎能夠激發自然中的某種能量。安格對此進行詳細記錄,並進行研究,試圖理解其中蘊含的奧秘。
安格的專註和努力逐漸贏得了關達人族人的尊重和信任,大家開始將他視為部落的朋友和同伴,不再僅僅是個外來的旅者。他們對安格能否與先祖溝通也充滿了期待,相信先祖會因他的虔誠而對他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