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平在家過新年

紅梅帶著姐姐上後山上去玩，這邊的山真的很高。地全都在山上，紅梅家也住在半山中。

後面的山上是林場，山頂上住著看護林場的人。姐妹倆爬到了半山中的一個草坪上，孩子們在草坪上打滾嬉鬧。姐妹倆坐在草坪上聊起了天。

小平說：「紅梅，他們對你好嗎？」紅梅說：「有好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紅梅繼續說道：「沒生松娃之前，一家人都不高興我，兒子出生后好多了。」

小平說道：「妹妹呀，這麼高的山，幹活會很辛苦的！」紅梅嘆息道：「我有什麼辦法，媽為了一個房子非要把我給賣了，能咋辦？」

小平把妹妹攬懷裡安慰道：「姐姐本來想等你大一點把你帶新疆去，媽不同意。」紅梅應道：「是呀，媽說你走那麼遠，她靠不上，我必須留她身邊！」

小平無奈的說道：「媽有時候很自私，也很糊塗！」紅梅很悲觀的說道：「聽天由命吧，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小平拍拍妹妹的頭說：「別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有什麼需要姐姐幫助的就給我寫信。」紅梅黯然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不聊不開心的，你難得回來一次，我們都開心一點。」

說罷，姐妹倆起來陪孩子們玩耍。這裡山雖高，但風景卻是真的好。站到山頂往遠處看，那真的是山巒起伏，山清水秀。

玩了一會，大家就下山了。孩子們興奮得不得了，華華說道：「二姨，我都不想回家了！」妹妹小蓉也跟著說：「二姨，山上真好玩，明天還來好嗎！」

紅梅應道：「好呀………好呀！」回到家裡快晚上了，婆婆已開始準備晚飯。公公在幫著燒火，文君見她們回來了忙說道：「一會飯就好了，中午的排骨沒喝完，我煮麵條了。」小平說：「好…晚上吃麵條暖和。」

紅梅把桌子放好，大家坐下吃起麵條來。文君問道：「小平呀，我們這好不好玩？」小平回道：「爬爬山也挺好的，山上面空氣非常好，山上的草坪都特別軟。」

文君說：「明天，讓紅梅帶你去曬穀場那邊玩，那邊人多還寬敞。」小平笑笑說：「好呀！」

吃完晚飯，大家都泡了個熱水腳準備上床暖被窩。因為以前的冬天，晚上是特別冷的，而且那個時候是沒有電視的。人們一般吃完飯，早早的就進被窩了。

小平和紅梅睡一起，兩個孩子兩個大人把這張小床擠得滿滿的。不過人多倒是很暖和，兩個外甥女和青雲睡一起。

凱文自己到公公房裡鋪了個小床，哎，以前的條件就這樣。孩子們早早入睡了，紅梅和姐姐聊著聊著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公公早早起床煮的湯圓雞蛋。因為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婆婆早就把湯圓粉做好了。

大家洗漱完，開始吃飯。吃完飯，文君說：「我要在家曬臘肉，你們出去玩吧！」小平說：「上午不想跑，下午去村裡轉轉吧！」

紅梅說：「好呀！」吃完飯，凱文幫著母親曬臘肉。這幾天天氣很好，這香腸臘肉已曬得差不多了。文君說道：「這香腸可以吃了，中午煮幾根讓小平嘗嘗！」

小平高興的說道：「好呀，好些年沒吃到家鄉味了。」凱文找來一根長竹竿架在兩棵樹叉上，然後和母親一起將臘肉香腸掛竹竿上。

文君說：「這曬臘肉呀必須有人守著，這貓呀狗的都惦記著臘肉，所以必須掛高一點。」凱文也說道：「這小麻雀也喜歡來啄肉，是離不了人。」

孩子們都在院子里捉迷藏，小松娃和小弟弟一起玩。紅梅和小平帶著兩個小傢伙坐院子里曬太陽，一會來了好幾隻麻雀。松娃跑上去追著麻雀跑，凱文笑笑說：「兒子，爸爸給你抓幾隻。」

凱文拿來一個大篩子，然後用一個木棍支起來。在篩子下面放了一些米，然後在木棍上綁了一根繩子。對紅梅說道：「你們把小孩抱到一邊去玩，我要給他倆一人抓一隻麻雀玩玩！」

小平和紅梅領著孩子走開了，不一會來了幾隻麻雀吃米。凱文站著遠處觀察著，待時機成熟之後，凱文把繩子一拉，篩子蓋了下來。

凱文飛奔上前一看，然後喊道：「逮住了一個！」凱文在小鳥腿上綁了一根線拿給松娃玩，孩子看見小鳥笑得咯吱……咯吱的。

玩了一會就給小麻雀放了，不知不覺中午了。公公劉習之說：「今天中午我來做飯，小平來幾天了，還沒吃到香腸臘肉，今天我們就嘗嘗鮮。」

公公說罷，就拿著萊刀割了幾節香腸，拿了一塊臘肉洗洗放入鍋中煮起來。不一會，香味就出來了。

小平說道：「好香啊，香腸的味道。」文君說道：「小平呀，一會多吃點。」小平說：「小時候只有過年才能吃上香腸，好想念這個味道。」

香腸臘肉煮好了，公公去地里摘了一點蒜苗回來，炒了一盤蒜苗炒臘肉，然後切了一大盤香腸。鍋里燜的米飯也好了。

公公喊道：「吃飯了，快點端菜。」凱文立即擺好飯菜，孩子們坐上桌都高興的叫道：「哇，吃香腸。」都開始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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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這盤子里是一掃而光，吃完飯小平說道：「再玩兩天，我就回媽那去，回來就這麼二十多天時間，想好好陪陪爸媽和弟弟妹妹。」

紅梅說：「我今年也回去過年，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想好好陪陪你。」文君在一旁說道：「行啊，紅梅和凱文都回去，你姐難得回來，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玩！」

紅梅點點頭，下午紅梅帶上姐姐和孩子們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去幾個玩的好的朋友家串了串門。

然後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小平就要準備回娘家了。紅梅收拾了一下帶上松娃和凱文準備和姐姐一起回娘家。

文君和劉習之將她們送到村口，小平說道：「不用送了，你們回去吧，有空了去新疆玩。」文君說：「好，哪年空了和你小舅一定去。」

和公公婆婆道別之後，一群人又開始趕路回娘家。

過了兩三天就大年三十了，今年過年對於瞿家來說是一個團圓年。外婆早就給這幾個外孫準備好了新衣新鞋。

三十這天早上，早早的父親就起來寫對聯，然後凱文把對聯貼到門上。母親在廚房煮了一鍋湯圓，一人一個雞蛋。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早餐。

吃完早飯，母親把為孩子們做的新衣新鞋拿出來叫孩子們試試。加上外孫們總共是八個小孩，一人一雙新棉鞋，一人一套新棉衣。

為什麼說紅梅家擔子重，主要是孩子多嘛。孩子們都各自試著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母親雲萱可以說是真的很能幹，這八套衣服全是這個冬天她一針一線縫的。

鞋子也是她做的，光納鞋底都需要很多功夫。衣服和鞋子都很合適，孩子們脫下來要放到明天穿。因為平時是沒新衣服的，只有過年才會有新的。

母親和父親在忙著準備過年的東西，因為家裡人多，準備的東西也多。吃的，祭祀的，還有鞭炮煙花等等。

父親上街去購物去了，買了煙花，鞭炮，買了一條大魚，買了一些瓜子，花生，糖果。母親在家裡將上墳的東西已備好，因為大年三十下午家家戶戶都要上墳祭祀。

紅梅的外婆今天也要回來，外婆是住在另一個鎮上。說到這不得不介紹一下外婆了，外婆是第一次結婚嫁給了凱文的爺爺生了雲萱。

後來凱文的爺爺被水淹死了，解放以後外婆改嫁給了肉聯廠一個工人。外婆就生了雲萱這麼一個女兒，二婚的老公有自己的孩子。

今年小平回來了，外婆也決定回來過年。雲萱說：「估計一會你外婆都快到了。」小平和紅梅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去路口接她！」

說著就領著孩子們往路口去，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外婆的身影了。外婆還是那麼瘦，黑黑的，下巴下面有一顆肉痣，外婆是封建社會過來的人，裹著個小腳。

雖說是小腳，走路還是很利落。小平遠遠的迎上去摟住外婆，外婆摟住外孫女哭了起來。

外婆不停的噓寒問暖，說：「小平呀，你這麼多年不回來，你都不知你媽哭了多少回，我們有多想你！」

小平也哭了說：「我也想你們，就是太遠了！」外婆摸著孩子們的頭說道：「快呀，一轉眼都十年了。」

小平教孩子們叫祖祖，在四川這老外婆都叫祖祖。一群人手挽著手回來了，雲萱說：「準備開飯吧，今天可算是聚齊了，就缺大女婿了！」

中午一家人歡聲笑語的吃完了午飯，然後收拾收拾差不多兩三點了。五點鐘就要去上墳，於是雲萱把祭祀用的肉，香臘紙錢，還有油燈都準備好，還要一串鞭炮。

待一切準備停當，雲萱說：「外婆留家裡看家，其他人都去上墳，今年難得人齊，讓你爺爺奶奶都看看。」

說完，一大家人都上山去上墳去了。來到爺爺奶奶墳前，雲萱把供品放到墳前。凱文點上香臘，紅梅和小平負責燒紙。

父親瞿文來到墳前教孩子們跪拜自己的父母，然後對著死去父母說道：「爸媽，小平回來了，今年大家都來看你們來了。」

然後，一個一個的開始跪拜，不一會孩子們都拜完了。雲萱來到墳前說道：「兩位老人家，你們慢慢享用，保佑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越來越好，平安健康。」

說完把酒倒在墳前喊道：「過年了，你們也喝點酒吧。」祭祀完了，別的人都陸續下山，留下凱文放鞭炮。放完鞭炮，凱文也跑下山。

回來以後開始準備年夜飯，松娃和小弟弟都讓孩子們帶去玩了。紅梅和小平都來幫母親做飯。由於人太多了，需要做很多菜。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這頓年夜飯總算是做好了。把兩張桌子拼到一起，大家聚一起，桌子上擺了二十多個菜。

有糖醋魚，涼拌雞塊，香腸，臘肉，還有涼拌粉條，排骨湯……等等，是最豐盛的年夜飯了。

父親拿來一瓶酒說道：「過年了，也喝個團圓酒。」凱文打開，先為外婆倒了一杯，然後為父母各倒一杯，小平和紅梅也各自一杯。

父親舉起酒杯說：「來，喝個團圓酒！」碰杯之後，一人喝了一口開始吃起來。年夜飯在熱熱鬧鬧中吃完了。

這時家家戶戶都在放煙花，這時凱文也拿出煙花放起來，一家人都坐到院子里看起煙花來。

大年三十是要守夜的，放完煙花之後。父親把撲克牌拿出來打牌，大人們打牌。孩子們吃著瓜子糖，玩著小孩的遊戲。

到了晚上十二點了，父親說道：「給孩子們發紅包了，來都來給我們拜年！」雲萱和瞿文搬個凳子坐好，地上鋪個墊子。

孩子們排好隊一個一個都開始拜年，每人五塊錢。凱文笑笑說：「不給我們這幾個大孩子壓歲錢？」雲萱說：「你也好意思要，結婚了就不是孩子了，壓歲錢只給小孩。」

說完，母親說道：「該祭灶神了，凱文去放鞭炮去！」凱文趕緊去放炮去了，這時到處都響著鞭炮聲。

祭完灶神，一家子收拾完了準備睡覺。迎接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