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丫就是一流氓
「你笑什麼?」霽月羞惱不已。
「我發現,我有點喜歡姑娘了。」李雲洲咳了兩聲,輕聲說道。
霽月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換成了怒意,「你在戲弄我!」
「絕對沒有,句句肺腑之言,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誓。」李雲洲舉起手,伸出兩根手指。
霽月冷哼一聲,一副看你表演的樣子。
李雲洲趕忙說道:「如有欺瞞,就讓我五雷轟頂。」
這是誓言有點狠了。霽月有點相信他說的話了,可這人已經成婚,家有嬌妻,在這裡說這些話,是何居心!
人渣!
霽月怒目圓睜,這丫的,就是一流氓啊!
皇城的石板路上,高大的城牆在夕陽下拖出了長長的陰影。
李雲洲往城牆角靠了靠,南國的天氣確實讓他惱火,類似於前世的熱帶地區,一年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炎熱的天氣,要不是有真氣護身,他連一分鐘都受不了。
他心裡一直有個英雄夢。
風。
冷風。
冷風吹。
風雖冷。
卻吹不冷他心中的熱血。
可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冷,大清早起床都能流一身汗的地方,他只能說,這裡沒有英雄夢。
人生本來便充滿矛盾,沒有人能改變什麼,李雲洲也不例外。
兩人一陣沉默,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沿著石板路往外走去。
可以看出,南詔人對於聖女還是很尊重的。不時有丫鬟太監對著她行禮。
「陛下好像是對於外臣有點特殊關照了?」李雲洲皺了皺眉頭。
「其實並不算特殊關照,只是……嗯,說實話,你的詩詞確實不錯。」霽月想了想,繼續說道:「只是兩國積怨已久,公子作為北國使者,南詔又是好武成風,挑戰者自然少不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你的妻子,楊麗質。」
李雲洲皺了下眉,「這關麗質什麼事?」
「你小看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她的仰慕者能從隋排到南詔。」
「原來麗質這麼多粉絲!不過這天下第一,不是忘憂仙子嗎?」
「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能算在排名裡面了。」霽月解釋了兩句,突然輕聲說道:「今日在忘憂橋,公子評價的無為二字,霽月甚是佩服,他日閑暇時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豈敢豈敢,不過是偶然心得。姑娘要是想聽,我自然是知無不言。」她話說的真誠,李雲洲也是誠心實意,「說到排行,倒是讓我想起百曉生這個人了,姑娘對他有了解嗎?」
「江湖中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不過百曉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霽月微微笑道。
「我就說,這人的情報能力也太強了。是組織的話,那就合理了。」李雲洲恍然大悟,「方便說說嗎?」
霽月有些疑惑,「百曉生是個情報組織,屬於半官半民性質。最早是因為遊俠過多,且多數不服管教,於是朝廷便出錢組建了這個組織。一來可以約束這些遊俠兒讓他們有事情做,二來他們搜集情報可以為南詔服務。後來百曉生利用搜集情報的能力,搞了幾個排行,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經濟來源,這一來二去,便成了一個半官半民的組織。」
李雲洲有些意外,笑著說道:「這種事,姑娘都說與我聽,不會違背規矩吧?」
「你還是別在鳳儀衛混了,這都是大路邊情報,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霽月靜靜的看著他。
「嗨,這不是說到寫了嗎?我就隨口一問。」李雲洲打了個哈哈,有些尷尬的說道。
一棵巨大的榕樹下,兩人極有默契的停下了腳步。
大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站在底下一片清涼。
「大樹底下好乘涼,這話真對。」李雲洲語帶雙關,「我想在南詔做點生意,不知姑娘可有興趣?」
「我可沒有錢。」霽月擺擺手。
「不需要姑娘投錢。」李雲洲微微一笑,「南詔這邊,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得找棵大樹。不知姑娘可願意?」
「能分我多少?」霽月來了興趣,畢竟誰也不能跟錢有仇。
「五五分成,我們一人一半。」李雲洲伸出五個手指,在空中慢慢搖著。
「我一分錢不出,就能白的五成利潤?」
「光姑娘的名字就值五成。」
霽月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時紅日當空,接近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了。
兩人離開了舒適的樹蔭,慢慢踱步在安靜的皇宮裡。
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外出遊玩的小情侶,在慢慢的壓著馬路。
「姑娘為何要找陳小花?」李雲洲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霽月微微一笑,「在我到之前,我看你是要殺他的。怎麼後來改變主意了?」
「自然是因為那個秘密。」李雲洲搓著手,看著身邊鼻尖上沁出汗珠的女子。不明白她為什麼不用內力抵擋炎熱,不過她這個樣子倒是有著異樣的魅力。
「好奇心這麼重,是會死人的。」霽月語帶威脅。
「你這麼說,我更好奇了。」李雲洲看著她的鼻尖,淡淡說道:「要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也不可能永遠是秘密。」
「你那麼想知道,直接問陳小花不就好了。」
「他要是肯說,我又何必苦惱。」李雲洲哭笑不已,「我看姑娘也想知道,不如我們演個戲怎麼樣?」
霽月皺了皺眉,「我可不擅長演戲。」
「本色出演就好,我正在琢磨劇本,等劇本完善後,我們再開拍。」李雲洲笑了笑。
完善劇本,需要一個了解陳小花的人。
霽月姑娘,很合適。
霽月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不過李雲洲也不著急,關於這個秘密,他相信沒人能忍住。
「上次你給的解藥,黃連太多,味道太苦。」雍容華貴的聖女眉頭緊蹙,嘴巴微微抿起,彷彿那種苦味還在。
「姑娘修為高深,用些小手段,純屬情非得已,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那我要是介意呢?」霽月挑了挑眉。
「介意的話……嗯,要不你也下回來?」李雲洲苦笑道。
「有機會,我會的。」霽月臉色平靜,彷彿下藥這種事,就跟吃飯睡覺一樣,自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