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3 她逼他
檀健次聽著那邊迷糊的小奶音?睡著了?他抬手看向腕錶,這還不到十點就睡著了?他坐在車上語氣地低柔:「已經睡覺了嗎?」
「嗯~」電話那頭是她小貓般的呢喃。
檀健次聽見她哼哼唧唧的聲音,嘴角蕩漾出寵溺的笑意:「我給你買了,你以前愛吃的那家蛋糕,要下來拿嗎?」她不想下來,他也能當外賣小哥給她送上去。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檀健次都誤以為她是不是又睡過去了,他低聲喚著她:「安安?」
話音剛落下,手機聽筒忽然傳來她奶凶奶凶的聲音,因為沙啞還顯出一絲慵懶:「檀健次!你家車庫離你房間有兩分鐘路程嗎?」
「你老大爺嗎?兩分鐘都要我自己下去拿!」隨後就是電話掛斷的忙音...........
檀健次!!!她還在他家!突然迸發出的驚喜讓心跳不已,如同一場盛大,永不落幕的煙花瞬間在他心裡綻放。他迫不及待的沖著駕駛室喊著「小陳,回我家!」
王念安傍晚中途接了一次表嬸關心的電話后就一直在昏睡。她困得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抽魂了,全身酸軟,如同一灘春泥黏在床上了。
直到她被源源不斷的電話聲喚醒才朦朧睜開眼,她原以為檀大爺是打電話關心自己,結果是讓她去車庫拿到蛋糕?她才是那塊被吃乾淨的蛋糕!掛斷電話她就直接把被子往頭上一捂接著睡,夢裡啥都有,還缺蛋糕?
檀健次急忙忙的趕回家,到家大門口時。他不等車輛停穩就拉開車門邁步下車。
「檀哥,蛋糕呀!」小陳回頭見檀健次雙手空空,連忙出聲提醒,檀哥火急火燎的樣子哪有平常半分慢悠悠的模樣。
「差點忘記了。」檀健次回應一聲就打開車門,重新上車小心的將蛋糕都提出來,他朝著小陳揮了揮手再見就大步穿過院子打開家門。
檀健次打開家門,就聽見一屋子的說笑聲,他提著蛋糕來不及換鞋就朝著客廳喊著:「安安!」
說笑聲因他的喊聲戛然而止,客廳里檀爸爸和檀媽媽面面相窺,自家兒子走錯地方了?在家裡喊安安?
正在和男朋友視頻的陳安妮,一臉懵的看了看屏幕,安安?她都快以為是喊她。
檀健次見沒人回應,他朝著客廳看了一眼,沒人?這時他才想起電話里她迷糊的聲音,他真是高興的過頭了,都忘記她迷迷糊糊聲音肯定在睡覺。檀健次提著蛋糕就朝樓上跑去,三步並作兩步的急匆匆的上樓。
客廳里的三個人你看我,我看她?這什麼情況?檀媽媽和檀爸爸陪著女兒逛完街,一家人高高興興都在外面吃的晚餐,這到家也沒多久,自家兒子回家就喊安安?
陳安妮見老哥慌張上樓的模樣,她按捺不住心裡疑惑和好奇,手機一掛就跟著老哥的腳步跑上樓了。她打算問問自家老哥是不是想安安姐想入魔了。
檀健次站在房間門口時甚至有點緊張忐忑,那種馬上就要見到她的喜悅衝擊著他的內心,可他又怕打開房門沒她。他用力的握著門把手轉動,房門打開后就立刻朝卧室里走去。
他所有的不安和慌張隨著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時都消失殆盡,無影無蹤。他望著在床上裹成蠶寶寶的她,慌張不安都化作幸福和安心,她在他家,她在他房間,他眼裡唯有她。
陳安妮見老哥房門沒關直接推門而進,她看著老哥提著蛋糕站在卧室中間沒動?她走上前喊著「哥,你.....啊!......唔」她走上前話都沒說完就看到床上還有一個人,剛驚呼出聲就被自家老哥一把捂住嘴了。
「你喊什麼!」檀健次無語的捂著自家老妹的嘴,無奈的瞪著她,她這個「王母娘娘」就不能休息一天嘛!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什麼運氣,平常自家老妹都在國外,一年也回不來幾次,這次計劃待到他演唱會結束。但偏偏她這次回國撞上小不點回國,還給他差點把人攪和走了。
陳安妮震驚的眨了眨眼睛,雙眼都帶著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家老哥,她手不可思議的指了指床上,這誰?
「你別在鬼喊鬼叫了,給你安安姐嚇著了。」檀健次壓低聲音,眼神嚴肅的看著自家老妹,她剛才那一嗓子給他都差點嚇到。
安安姐!!!陳安妮感覺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安安姐什麼時候來家裡了?她們吃過午飯才出門呀!下午來的?她趕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保持安靜。
檀健次狐疑的看著她,一點都不放心,他乾脆捂著自家老妹的嘴給她拖出房間。兩人站在房間外,檀健次才鬆開她,隨口說了一句:「你自己下樓玩吧。」他說完就轉身火速關上房門,晚一步他都擔心「王母娘娘」又要口不擇言了。
陳安妮..............????她看著房門在自己眼前關上,她還聽到反鎖的聲音?她剛抬手準備敲門就想起剛才老哥嚴肅略帶犀利的眼神,立刻就把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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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這衝擊太大了,陳安妮驚呼一邊跑下樓一邊大聲喊著「媽咪!!!你兒媳婦來了!」
檀媽媽???今晚怎麼兒子和女兒一個個說話都顛三倒四?她都在這坐了一晚上也沒看到兒媳婦啊!
「媽咪,安安姐在哥卧室睡覺。」陳安妮跑到自家父母面前就急不可耐的說道。
檀爸爸和檀媽媽!!!檀媽媽又震驚又疑惑望著自家女兒..........「你安安姐?」
「除了安安姐還有誰呀!」陳安妮見自家老媽不信的語氣,她急忙將剛才看見的事情說了一遍。
檀媽媽聽完自家女兒的話,驚喜使她都好像都看見孫子,孫女站到她面前了。檀媽媽伸手推了推檀爸爸,似乎求證般:「老檀,你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是你兒媳婦哈。」檀爸爸見檀媽媽的樣子都知道這是高興到不敢相信了,他抬頭沖著自家女兒笑著問道:「你安安姐吃晚飯了嗎?」
陳安妮...........她才說幾個字就被自家老哥拖出來了,連話都還沒說上。她訕訕指著樓上說道:「這得問你兒子了。」剛才看安安姐連個動靜都沒有,估計睡很久了。
檀健次將門反鎖后才輕手輕腳的走進卧室,他小心輕柔的坐在床邊,凝視著只露出一雙眼睛小不點,滿眼滿心都是心愛的她,入目入心再無其人。他想著剛才家裡人詫異的模樣,小不點不會在他卧室待了一天吧?他又見她把鼻子都捂住,擔心她捂壞了,於是伸手準備將被子往下拉,方便她呼吸。
他手剛碰到被子扯了兩下就聽到她的呢喃:「別搶嘛。」,檀健次聽到她沒睡醒還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慵懶的小奶音,他視線盤桓在她柔嫩的臉頰,指腹寵溺的輕輕摩挲著她臉頰,低聲溫柔的喚她:「乖乖,起來吃點東西。」
「嗯。」
檀健次聽見她似小貓一樣嗯咯一聲就沒反應了,淺笑的連帶著被子將她輕柔的摟起來,讓她靠在懷裡,「你真是豬,睡這麼久。」自己都算能睡懶覺的了,她比自己還能睡。
王念安閉著眼迷迷糊糊被人摟著,她覺得全身酸疼到不想動,她轉了轉頭也又無力的垂下了。
「蛋糕拿回來了,要不要吃?」檀健次見她這迷糊可愛的模樣,繾綣怡然,他捨不得放開她就一直摟她在懷,柔情更勝。這小不點怎麼看都好像看不夠,可愛迷糊,撒嬌軟糯,傲嬌靈動,嬌嗔明媚,她面面都佔滿他心間。
紅塵似水,蕭蕭數年,冥冥之中兩人的緣分從未擱淺,一念執著,千般柔情繞指柔,萬般纏綿滾紅塵。無意惹驚鴻,驚鴻偏入心。
或許是被摟著不舒服,檀健次見她將手臂從被窩裡抽出來,嗯嗯唧唧不高興輕蹙雙眉。他見她原本白皙玉藕似的手臂上梅花朵朵,腦海中浮現昨晚他的瘋狂,他輕撫上她手臂,指腹輕點那鮮艷的梅花朵朵。
王念安覺得手臂酥酥痒痒的觸感好影響她睡覺,她呢喃著睜開雙眼:「討厭啦~」
「醒了?」檀健次聽見懷中人不滿嬌嗔音,摟著她手臂更緊了。他側頭眉眼寵溺的望著懷裡的人:「吃點東西好不好?」
王念安伸手揉著雙眼,她等著大腦開機恢復清醒,也不知是睡太久還是太累,她頭腦昏沉到還想睡,半天恢復不了清醒。揉著眼睛低頭喃語:「想回家了。」這爬山都爬的她都沒命了,該回家睡覺了。
回家?檀健次見她醒了第一句話就是要回家,眼神一暗,圈著她的腰的手更加緊了,低沉醇厚的嗓音「這床睡的不舒服?」
王念安............她抬頭看了一眼,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窩在檀健次懷裡,她朝後伸出小手摸上他的臉頰,「那再睡會。」說完就將手縮回被子里,乖乖窩著繼續閉上眼睛。
檀健次寵溺的瞧著她半夢半醒,迷糊勁十足的模樣,逗得他親了親她的臉頰,繼續摟著她讓她安心窩在自己懷裡。可他沒多久就想到她的胃病,他無奈的輕聲淺語「乖乖,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見懷裡的人沒有反應,搖了搖她繼續說道:「你想吃什麼?」
「嗯。」王念安下意識點了點頭,她只想睡覺。
檀健次見她不願醒,心裡微微嘆了口氣,輕柔的將她放下,替她蓋好被子後轉身出了房門,下樓看看家裡有沒有她愛吃,能吃的東西,這小迷糊今天肯定都沒吃東西,一天都在睡覺。
他剛下樓就收到三道「熾熱」的視線,將他都看得不好意思了。「你們怎麼這樣看我?」
「兒子,安安來多久了?」檀媽媽趕緊迎了上去,抓緊時間詢問。
檀健次聽見自家媽咪的問題,心裡如同掉進蜜罐的小熊一樣歡喜,面上卻淡然自若的回答:「昨晚來的。」
昨晚!!!陳安妮看了一眼旁邊搖著尾巴的檀小呆和彈力球,狗都沒叫一聲?
「媽咪,家裡有什麼吃的嗎?」檀健次故意忽略自家老妹亮的發光的眼睛,自顧自的打開冰箱,他可不想她這個「王母娘娘」又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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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媽媽一臉喜色的看著自己兒子,忙不迭的說道:「安安還沒吃飯?想吃什麼我給她做嘛。」
「謝謝媽咪,你做好她估計又睡沉了。」檀健次見冰箱里放著即食燕窩,隨手拿起兩罐倒進玻璃碗里準備微熱。「她前兩天才肺炎出院,精神不濟,容易犯困。」他手上動作未停,掃了自家老妹一眼,心想他都說精神不濟了,她可別來打擾了。
檀媽媽見自家兒子的動作,也知道這是給誰弄的了,可晚上沒吃飯光吃這個行嗎?「健次,我記得安安愛吃水果,你拿點上樓?」
「好呀,謝謝媽咪。」檀健次將微熱的燕窩取出來又接過自家老媽遞過來的水果才上樓。
檀健次剛出門,王念安的手機就響了,她迷迷糊糊的剛接通電話就傳來王鶴逸的大嗓門:「王地雷,我媽說你去爬山了,累倒在酒店趴下啦!」
她腦子卡了一會殼才嗯咯一聲,她中途的確接到表嬸詢問她幾點到家的電話,奈何她爬都爬不起來,就推脫自己今晚累得不行和朋友就近休息,明天再回家。
「你這草原跑不了,山倒是能爬!」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王鶴逸看著眼前的篝火忿忿不平。
王念安心想早知這山爬一宿,她打死都不爬,她有氣無力的說道:「弟弟呀,姐姐都要累死了,別鬱悶了。」
「你這是爬山還是找罪受。」王鶴逸聽著那邊有氣無力的聲音,這身體也太虛了,一想到她這病秧子等他回去就走了,他心裡更不得勁了,擰巴地說道:「你好好休息吧,後天我就回來了。」
「嗯,等著你回來。」王念安聽到王鶴逸的話,她閉著眼心裡卻算著時間,她想起自己在美國,那兩年檀健次生日時,她都會雕刻他的小像,這次要不要給他?想來想去都只剩下一陣嘆息。一朝入夢終生不醒,戀盡繁華終怕空。
隨著電話掛斷,她將電話放到枕邊,剛一轉身就是全身酸疼,特別是腰,她感覺就像腰椎斷了一樣,天塌地陷。王念安身體的極度不適讓她心裡快罵死某人,說了多少次節制,節制,節制!他這兩年練舞只練腰?索命腰!
檀健次拿著東西走進房門,發現小不點閉著眼又裹成蠶寶寶了。他將東西放到床頭,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安安,起來吃東西。」
王念安接完電話就沒睡著了,只是閉目休息,現在聽到檀健次喊她,她哼了一聲就把頭捂上了。心想自己要是起得來,還用躺一天?如今才體會到什麼叫下不了床。
「好啦,吃點東西我們在生氣。」檀健次眉眼含笑的看著她耍小性子,每次在床上不高興就拿被子捂頭。
「起不來。」王念安捂在被子悶悶的說道,她在他家躺了一天,他家人發現沒?發現她也沒辦法,她是真起不來。大不了緩緩偷摸跑唄。
檀健次還不知道這麼一會,某隻兔子都又計劃偷摸跑的事情了。他寵溺的伸出手將被子往下扯,扯下被子的瞬間就是一雙狡黠靈動眼睛望著自己。檀健次淺笑著伸手點了點她的額心,「起來吧,喝點燕窩在睡。」
「起不來嘛。」王念安聽著自己微微沙啞的聲音,這腰廢了嗓子也冒煙了。
檀健次笑著彎腰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摟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小無賴,這樣行不行。」
「你才無賴!」王念安想要調整一下坐姿,結果發現全身就跟沒骨頭一樣,軟綿綿。她剛用力就感受到一陣酸疼讓她嗯咯一聲就皺起眉頭。
這時,檀健次也注意到她不適的表情,緊張的低頭望著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王念安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說道:「全身都不舒服,讓你輕點,你要親點!」
「那我肯定是我聽錯了。」檀健次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聽錯~做錯。
王念安現在越來越佩服他這臉皮了,她哼的一聲就不要靠在他懷裡,她怕他又聽錯!「嗯!嗯?」她剛用手撐起身子就軟了下去,不會吧,這手臂也沒勁了?
她想起昨晚緊緊摟著他的畫面,臉刷的一下就染上紅霞。
檀健次看著她的動作和臉頰上的紅暈就知道她想起昨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低頭輕柔的捏了捏她的臉頰,故意逗她:「等兩天就好了。」
等兩天?她總不能在躺兩天吧,然後被謝遠抬走?她想到那個社死的畫面,直接拍了拍他的手:「別捏了,再捏臉都沒了。」
「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一下,我穿上衣服緩緩就回家了。」
檀健次聞言直接鬆開捏住她的手,眼神晦暗不明的瞧著她,她還是想走。早知道他昨晚就多聽錯幾次了。
「誒,你幫我拿一下呀。」王念安見他不說話也沒動靜,疑惑的抬頭望著他。
「拿不了。」檀健次語氣生硬的說完后就鬆開摟著她的手,直接站了起來。
突然失去支撐,王念安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就跟著往床邊倒了下去,眼看都要跌下床,她驚呼著出聲:「誒!誒!」她現在一點力都用不上,這還不得給自己摔成一團肉?
檀健次沒想到她會突然跌倒,趕緊出手去抓她,結果他剛抓到被子她就從被子里哧溜的跌下去了。檀健次詫異的看了看自己手上被子,他連忙把被子甩開就去抱她,著急的詢問:「摔疼沒?」
「疼!」王念安眼巴巴的望著檀健次,這忽然的一摔,她覺得自己全身生疼生疼,。
檀健次見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望著自己,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摔倒哪裡了?」
「手肘好疼,全身都疼。」王念安嬌氣的哼唧著,本來全身就不舒服,這一摔她就更不舒服了。
檀健次抬起她的手肘發現都泛紅了,猜想肯定是剛才跌下床她用手肘支撐了一下。他心疼的輕揉著她的手肘:「怪我,忽然起身。」
「嗯,怪你。」王念安瞧著他擔心心疼自己的模樣,她抿著笑還小腦袋點了點,相當肯定他的自我評價。
檀健次餘光看見她狡黠偷樂的樣子,就像只小狐狸一樣。昨晚他隨手給她套了一件自己的長款白襯衫,如今散亂的穿在她身上,她領口下方露出的紅痕,更像是烙印在她身上的印記。雪白長腿點點淤青宛若盛開的紫藤花,時隱時現的風光讓他目光越來越幽熱。這妖精,他深吸一口氣才將亂竄的熱流給壓下,隨後伸手端過燕窩,遞到她嘴邊:「喝點燕窩。」
「咦,能不喝嗎?」王念安上次摔到頭后對這些滋補品望而生畏,那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就像灌豬。
檀健次見她鼓著腮幫子不情不願,哄著估計又要鬧半天,他強勢的用勺子舀了一勺:「不喝不行,張嘴。」
「不要,我要吃蛋糕。」王念安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的別過頭。用餘光偷偷瞧著他的臉色,見他無可奈何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模樣,她心裡早就樂開了。
檀健次隔著碗感受了一下溫度,再不喝就又冷了,他低聲語氣溫柔的哄她:「喝兩口,我們再吃蛋糕。」她這一天都沒吃東西,再不喝點滋補的東西,他都擔心她直接暈在床上了。
「行吧,」王念安轉過頭就著他的手,將勺子上的燕窩喝了下去。滑嫩細膩的口感卻讓她敏感察覺到一絲腥味,她知道燕窩都帶淡淡的腥味,奈何她現在對這些比較敏感。一口下去就讓她忍不住皺眉,她連忙輕輕推開檀健次的手,「有腥味,不喜歡喝啦。」
檀健次見她皺眉,半信半疑的用勺子喝了一口,細細品味后發現沒有腥味呀,他味覺出問題了?
「不喝好不好嘛。」王念安見他疑惑的表情,哎,她這身體虛到最後還富貴了,不受補。昨晚晚飯,表嬸給她燉的魚湯她喝了一口就差點「yue」了。
檀健次以為她是不想喝才故意這樣說,剛準備綳著臉讓她喝了,就見她睜著眼睛無辜可憐的望著自己,小手摟著自己肩膀,嬌滴滴的說道:「人家不想喝嘛,可不可以只吃點蛋糕呀。」
檀健次望著她那雙亮晶晶無辜的大眼睛,耳邊是她撒嬌的聲音............好吧,他認輸了。「真拿你沒辦法,你坐好,我給你拿蛋糕。」檀健次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在她腰後面墊上枕頭,讓她穩穩的坐在床上后才走到一邊打開蛋糕。
他不知他身後有道流連忘返目光一直望著他的背影,王念安望著他身影,她能感受到心裡再次生出不該有的執念,她這次回來沒有她想的那麼洒脫,她想要—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可是—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她怕他捨生亦如此。
「安安,你發什麼呆呀?」檀健次轉身就看見她盯自己的方向又在發獃,他現在見她這樣就不安。他能細膩敏感的察覺到她還有事情瞞著自己,她將心事隱秘深藏,她不說他也不願逼問她,擔心兔子急了真躲的沒影。他只願餘生與她並肩共賞春華秋實、夏蟬冬雪。
王念安剛想到那個33歲就早逝的夢就聽見檀健次的聲音,她抬起頭對他揚起大大的笑臉,「想蛋糕呀,想考察考察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蛋糕嗎?」她望著他溫柔的眸光,她心頭一片溫燙。
「你考察對結果還滿意嗎?」檀健次坐在床邊,他眼神清澄明亮的望著她,隨後就舀起一口樹莓抹茶蛋糕遞到她嘴邊,「嘗嘗和以前一樣嗎?」
王念安張口就含住勺子,「嗯~」,蛋糕口感絲滑,入口即化,樹莓的酸甜和抹茶的清香混合,奶油輕盈不厚重,多種味道在口中交織。「好吃的,在來一口咯,啊~。」她肯定的點點頭,開心的張開小嘴,期待的望著他,等待投喂。
檀健次見她蛋糕入口就杏眼圓睜,眼睛撲閃撲閃發光。吃的時候又眉眼彎彎全是滿足的笑意,又黑又濃的眼睫毛,俏皮地往上翻起。此時更像個小寶寶望著自己,檀健次寵溺的又舀起一勺喂到她嘴裡,「還是那麼像小孩子。」
「吃這麼多甜食,牙還挺好。」檀健次見她乖巧吃著蛋糕,時不時呆萌的小表情,他覺得真像個老父親帶女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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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安稍稍扭轉頭沖著檀健次嫣然一笑,軟軟糯糯的喊著:「檀哥哥,牙口不是更好嗎?」隨後就對著他微微抬頭眨了眨眼睛。
正在給她舀蛋糕的檀健次,聽見她軟糯和意有所指的聲音,噗嗤一笑。他抬頭望著她明媚燦爛笑容,明媚似驕陽,狡黠似皎月。他剎那間心思千迴百轉,舀起一塊蛋糕遞到她嘴邊,眼神深邃的看著她吃蛋糕的動作,低聲說道::「我也想吃蛋糕。」
王念安?她疑惑的望著他,桌上還有很多呀,她目光看著他手上端著的蛋糕豁然大悟,她伸手準備接過他手上的蛋糕:「我自己吃,你........」
檀健次見她來接蛋糕,猛的將端著蛋糕的手挪開,一手摟著她,一手端著蛋糕的吻住她。他微眯雙眸見她撲閃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瞧著他,心裡愈發覺得好笑了,狡猾的小狐狸遇到這些事就變成呆呼呼的小獃子。他正準備品嘗蛋糕的味道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他人就被推開了,他瞧著如同驚弓之鳥望著自己的小不點,微微嘆氣,低聲帶著安撫的說道:「乖,我去看看。」
她聽到敲門聲就不安的緊緊抓著被子下床單,那聲音打破了房間的美好,提醒她夢醒。曾經,永遠無法忘懷卻永遠不再回來,她的愛戀不能暴烈在陽光下,只能在黑暗中沉寂消亡。
檀健次見她慌張不安連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就看見自家老妹端著牛奶。他剛開口:「安......」就聽見自家老妹朝著他身後喊著:「安安姐,媽咪讓我給你端熱牛奶上來。」他想起她慌張的模樣,心裡一緊,連忙接過自老家妹熱牛奶,「安妮,給我,你先休息哈。」
陳安妮...........不是,她還想進去解釋解釋上次的誤會呀,怎麼連門都不讓進了?「你安安姐還沒醒,空了你們再聊哈。」檀健次看出了自家老妹的心思,開口說了一句就關上了門。
陳安妮???還沒醒?這睡多久了?沒醒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了,腳步一轉就回自己房間了。
百轉千愁繞在心頭,王念安被一聲「安安姐。」喚的不知所措,她緊緊床單低垂的雙眸,直到再次被摟住,頭頂傳來他低沉溫柔的聲音:「沒事了,之前安妮有些誤會了,她們一直都很喜歡你。」
檀健次轉身就見她沉默的坐在床上,以為她是介意安妮之前的態度,放下牛奶就趕緊坐到床邊摟著她,想要安撫她的不安。
「大家?」王念安吃驚的抬頭看著他,大家是指誰?為什麼誤會會解開?
「我給我家裡坦率的講了當初那些事,」檀健次低頭見她吃驚的樣子,他把當初跟父母聊天的事情詳細的告訴她。他不想將她藏起,他想要親近之人,人盡皆知他心之所在。
王念安難以置信聽他說完事情經過,她雙眸低垂,目光慌張閃爍落在身前,喃喃低語:「大家都知道了,都知道我生病了。」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可憐,更不需要別人把她當成病人看待,更不想被人當成精神患者。
檀健次見她這副失神悲傷的模樣,慌張不安的緊緊摟著她,著急的解釋:「安安,你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說出她生病的事情,就是不想大家以後「另眼相待」。她很好,她是他的美好。
「安安,我爸媽都很覺得沒什麼,大家壓力都大,生病很正常。」檀健次見她愈發的不安,摟著她更是不敢鬆手了。
怎麼會覺得沒什麼?這個社會說起抑鬱症都會覺得是她們矯情,會帶著有色眼鏡看她們,何況她還有應激還得過人格解體,怎麼會沒什麼。王念安想到這些心裡惶恐不安,她想要回家,她不要待著他身邊,她昨晚不應該放縱自己沉溺在他身邊。她用力的推著他,聲音都在顫抖:「不一樣,不一樣,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不放,說過這輩子都不放。」檀健次語氣堅定,手上更是不敢鬆開一點,他不要放開她。他知道她有多獨立自強,自然也知道她有多堅韌。可他在她身邊,她不需要獨當一面,他不奢求她依靠依賴自己,只想能幫她分擔痛苦,哪怕只是一點那也能減少她的痛苦。
檀健次見她越來越激動的掙扎,他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懇求:「安安,你不要推開我。」
「你以前堅定站在我身邊,我也可以堅定站在你身邊,陪著你。」
「我們風雨相伴,也能互相成就,」兩人並肩,再多風雨無所畏懼。檀健次眼神堅定有力望著前方,他不會讓她推開他,他也不放開她,
王念安聽到他話眼淚潸然而下,她不要他的犧牲,她不要他拿著他璀璨一生去賭那遙不可及幸福。她痛苦的嗚咽:「不要,你值得更好。」
「你就是最好的,我清楚我在做什麼。」檀健次聽到她哭聲,心都快被掰碎了。他清楚他很愛她,很早很早她就是他認定的人了。兩人走散過,歷經過相隔萬里的牽絆,如今千辛萬苦兩人才重聚,他只要餘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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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面臨的是什麼。」王念安聽到他堅定決絕的話更加崩潰了,眼淚不斷落下,小手不停的推他,「檀健次,我有病呀,治不好的呀。」她崩潰的喊著,哭著,不甘又無奈。
「我知道,我都知道。」檀健次緊緊抱著她,聽到她說自己有病,他知道那是她踏碎自己傲骨和自尊喊出的話,他每次呼吸都帶來難以忍受的心痛,如同鋒利的刀在刺入肺腑,那是對她心疼和愛幻化。「安安,我們慢慢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單手緊緊抱著她,另一隻手來回緩慢輕柔的撫摸著她頭頂,語氣溫柔卻有力:「安安,餘生漫漫,我們慢慢走。」無論是春光燦爛,還是冬雪飛揚,兩人在一起便勝卻人間無數。
王念安感受著他溫柔的安撫,她將眼睛抵在他肩膀處抽泣。她不在乎她是否無路可走,她不在乎她是否會無路可活,她只怕拖著大家一起沉入痛苦的深淵,她的家人,她的愛人,她的朋友都會因為她陷入痛苦。如果她在他們面前瘋狂亦或者抗不下消失在他們面前,他們會陷入周而復始的悔恨痛苦,那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檀健次,那雙眼睛悲傷的如同大海在哭泣,一望無際的悲傷,「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忘了我,餘生都好好過,幸福的過完一生。」
檀健次望著她那雙悲鳴的眼睛,他聽著她話似乎靈魂都被撕開了。他雙眼泛紅的回望她,聲音低沉略帶哽咽「沒有你,你讓我怎麼好好過?怎麼幸福?」他不能答應她,她是他銘刻在心,融化在入了骨血的人,他忘不掉。
「你不答應我,我保證我這次走後就不再回來了,一輩子不回來了。」她眼裡帶著她百分百的決絕,她去的地方,外人無可企及,不可嚮邇,如果她不回來他一輩子也不會找得到她。
她的話她的眼神讓檀健次感受一陣窒息般的鈍痛,他緊緊捏著她肩膀,那種痛苦讓他忍不住低吼:「你非要這樣逼我嗎?」
「非要用這種決絕的方式,逼我嗎?」
檀健次想要從她眼裡看出一絲猶豫,看出一絲不忍,可她深邃的眼神堅定無比,他捏著她肩膀痛苦低下頭,眼淚驟不及防從眼眶掉落。
他是她從碧玉桃李年華愛到如今的男人,她從來都捨不得他傷心難受,可她如今身似枯槁之木,她賭不起他的未來。她反握他的手臂,平靜的語氣藏著她的無邊無際的悲傷:「你答應嗎?如果你答應又做不到,我們生生世世都不再見。」
她的話像刀子鋒利尖銳讓檀健次心如刀割,淚水也無法緩解分毫那份深重痛苦。他不答應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可她既然能問出這句話,那說明她真的有可能會消失。
王念安見他沉默不語,她掀開被子就要走:「檀健次,你不答應,那.........」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猝不及防抱住,她耳邊是檀健次痛苦哽咽的聲音;「我答應你,我說過你所求我都答應。」可她偏偏提了一個他無法接受的要求。
「如果沒有你,我餘生也會好好過,幸福的過完一生。」他忍住自己極大的痛苦才咬著牙將話從喉間吐出,可痛苦還是從他眉宇,雙眸,眼淚中溢出。
王念安伸出手輕柔撫在他的眉眼之間,語氣變得溫柔:「哥,這是你的諾言,不能騙我。」
他再也無法控制悲傷心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任由淚水從他眼裡流出。她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殘忍,連生生世世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只為了逼他忘了她。
王念安圈著他的腰,心裡漸漸平復,他不會騙她,除非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見到她。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繁華從心生。
花開花落,倘若她只能花開一季,她願她只是他繁華世界點綴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