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5 生產
檀健次與王鶴逸同台錄製節目,自從前幾年兩人同年出圈,各自的事業都愈發忙碌。一年可能也就同台幾次,如今更是難得同台。
兩人如今還續簽錄製,除了工作需求和電視台維護好關係,更多還是出於感情,畢竟這節目也算是他們共同開始的地方。
檀健次剛到後台就心生不安,總感覺有事,上台錄製時那股心慌也是愈發明顯了。他不自覺就捂著心口緩解著心慌。
「大哥,你咋啦?」王鶴逸現在對檀健次的關注比誰都高,生怕他姐哐的一聲,綠了!今晚,見他時不時就捂著心口,他之前因為勞碌就心臟不舒服,天天當圈裡勞模。
「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檀健次見王鶴逸從舞台另一邊專門溜過來關心他,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眼睛注視著前面做遊戲的眾人,壓低聲音小聲交流著,王鶴逸微微歪頭朝著檀健次耳邊:「有事說話哈,可別硬挺著哈」,沒他姐,他和檀健次的關係也不差,關心也是應該。現在這裡面還有他姐.........
「嗯嗯,我知道。」
兩人在台上按照流程和嘉賓們錄製節目,配合新一季的宣傳。
謝遠電話都打了好幾個也沒人接,這兩人行不行呀,怎麼沒一個人接電話!
檀健次和王鶴逸的手機此時都在助理手上,助理看著陌生的手機號,剛開始以為是騷擾電話也沒在意,直到對方打了三四個電話才意識到可能是熟悉的人。剛好此時台上正在錄製最後一個環節,馬上也要結束了。
王念安被疼的沒脾氣了,每次宮縮逐漸加強,每次持續時間最長能達到40秒,這還是偶爾來一次,她不敢想等會要是規律性宮縮,她還有沒有力氣生孩子。
錢老和錢師母瞧著王念安閉著眼睛蜷縮在床上,手緊緊抓著圍欄欄杆,疼的一聲都沒喊過。錢老心疼的眼眶泛著紅,錢師母早就開始抹淚了。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住在這層病房的人身份都不簡單,醫生也不敢懈怠。「產婦可以多起來走走哈,加快產程。」
王念安............媽誒,這孩子能不能不生啦!還走!
錢老關心則急,此時見王念安疼的臉色比牆紙都白,醫生還讓她走了?「醫生,你們就不能給她止止痛?」
「產婦現在還不能上無痛,最快的方法就是剖腹產了。」醫生連忙笑著朝眼前的老人解釋,剛才主任和院長都專門打了電話讓多關照點,這病房的病人不能出意外。
王念安一聽剖腹產立馬就坐起來了,不到萬一,她絕對不選擇剖腹產。「走,麻煩給我拿個瑜伽球來,我顛一顛。」
「錢老闆,咱們絕對不能留疤哈。」
錢老看著王念安女鬼一樣的慘笑,更心疼了,剛才謝遠就讓她剖腹產,她惦記工作擔心產後恢復時間長,情願痛著都不願意刨。
「留疤也不怕,現在能去疤痕。」錢老想著再勸勸,他現在可一點都看不了愛徒受苦,他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手鐲處,這心尖尖又開始疼了。
王念安小手一伸擋在錢老面前,故作搞怪的哼唧「不行,這錢花的太虧了!」
醫生.................住這病房還缺錢?
「好,安安我扶你走走。」錢師母見王念安疼,她當年的記憶都被喚醒了,自己兒女生孩子都在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守著自家孩子生孩子。剛才老伴趁著護士過來把自己拉出去,她這才知道王念安還受了這麼多苦。這孩子性格太堅強獨立了,堅強到讓人忍不住心疼。
她以前把王念安當孫輩看待,現在更是當親女兒一樣看待,當姥姥的人止不住心疼自己的女兒呀。
王念安見兩位老人眼眶都泛著紅,她忍著難受站起來挺直腰板往病房外走。她就不信了,這生孩子能疼死她!!!
結果還沒十分鐘她就被打臉了,是真能疼死人............宮縮時,感覺骨頭都能斷裂。
謝遠見王念安站起來了,他迅速走出房間和錢師母一左一右扶著她。「王熊貓,還沒聯繫上。」
「沒事,他們工作是這樣。我還不知道多久生呢,不急。」王念安想要展示展示自己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結果只能展示自己焉了吧唧,虎了吧唧的模樣。
錢老翻著白眼站在王念安身後,心裡再次給孩子爹減分,如果不是愛徒受這麼多罪,他還挺不樂意她找個明星,明星有什麼好?外表光鮮亮麗,背地沆瀣一氣。
擋不住愛徒從本科開始就是出了名的看臉,那個系有帥哥美女,她門清!
三個人瞧著王念安在病房內外來來回回溜達,不溜達就跑回病房裡顛瑜伽球。一聲疼不喊,要不是她模樣不對,他們還以為她在這裡做早操呢。
檀健次下台就被人拉住了,入圈早認識的人多,現在走到什麼場合都能被人拉住閑聊。助理瞧著手機沒響了,想著等會再給他。
王鶴逸下台就準備回休息室窩著,等會還要趕回北京,明早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他剛走下台,昊昊就連忙走上前:「鶴逸,剛才有個陌生號碼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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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鶴逸!陌生號碼!心裡一喜,他趕忙接過手機,不會是他家失蹤人口吧。他邊走邊查看,這號碼不像呀!歸屬地是北京的號碼。他瞧著對方都打了四五個電話,心想肯定是熟人也迅速把電話撥過去。
此時,王念安沉默地面對牆抵著頭,她想要用頭砸牆了,她怎麼還沒到可以打無痛的時候呀,她覺得突襲的劇烈宮縮快要把她疼死了。
錢老心裡著急,如果可以他都想幫忙生孩子了。錢師母也是擔憂地站在王念安身邊看她不停的深呼吸來緩解疼痛,碩大的汗珠時不時就往外冒。
謝遠單手扶著王念安,擔心她疼到站不穩摔下去,此時,他聽到電話聲響起,一看是王鶴逸的電話連忙走出房門接了起來:「喂,王鶴逸。」
王鶴逸???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呀!「我是,你哪位?」
謝遠也是擔心則亂忘記自報家門了,「我是謝遠,你現在在北京嗎?」
謝遠!!!王鶴逸一愣,謝遠突然給他打電話,是不是他姐出事了?他著急到聲音都慌了。「遠哥,是不是我姐出事了?我在湖南。」
「你姐現在醫院,她..........」謝遠話都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里傳來著急的嗓門。
「我姐在醫院?她怎麼了!」
王鶴逸一聽他姐在醫院,魂都嚇沒了。他姐不會真去喂熊了吧!
「沒有,你先冷靜聽我說哈。」謝遠都怕王鶴逸被接下來的消息給炸傻了,他穩住聲音對著電話開口:「你姐懷孕了,今天剛回北京來不及回家就發作了,此時在醫院。」
王鶴逸..................「啊?」他姐懷孕了?生孩子?這什麼消息?王鶴逸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腦子都變白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昊昊瞧著王鶴逸目瞪口呆舉著電話,剛才聽他說到—姐、醫院、這些詞,不會是王念安出事了吧!
「喂,王鶴逸?」謝遠聽到電話裡面啊了一聲就沒動靜,這哥們被嚇傻了?
王鶴逸聽到電話里的呼喊才回過神,生孩子!!!他回神就變得慌張了,他沒生過孩子也知道這生孩子受罪呀。「我姐在哪家醫院?痛不痛呀?現在誰陪著她呀?」
「身邊有沒有人?」
「醫生技術行不行呀!」王鶴逸語氣慌張,問題一籮筐的輸出,聽得謝遠都不著急了。按照他這個方法問下去,他姐生完了,他還在問。
「弟弟呀,咱們別急,你現在能聯繫上檀健次嗎?」謝遠語氣平靜地安撫著王鶴逸,姐姐生孩子,舅舅擔驚受怕也能理解。
王鶴逸............果然是這黃鼠狼!!!這下祖墳徹底被扒開了。他瞧著地面上有沒有東西給黃鼠狼就地正法了!他心裡都在給檀健次開瓢了,嘴上還不忘回應謝遠:「能,我們正在一起錄節目。」
「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們,你姐還有一會,你們先回來。」
「這邊病房特殊,你們快到了,聯繫我,我下來接你們。」
謝遠連忙給王鶴逸交代細節,擔心他慌裡慌張,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不忘讓他別慌,順勢把詳細情況告訴他。
「行行行,你先照顧好我姐哈。」王鶴逸連連答應,掛斷電話邊跑邊朝著昊昊交代讓他改簽最快的航班回北京。
他準備跑回節目現場找人,剛跑幾步就見到檀健次與何老師和嘉賓一起走過來,還在聊天,聊!聊!聊!他姐都在給他生孩子了!他還在這裡聊!
王鶴逸跑上前來不及給何老師打招呼,一手架著一手摟住檀健次就急匆匆往外走。
檀健次被王鶴逸突然的動作嚇得一激靈,「誒!誒!啥情況?」這小子怎麼還上手了,這打算給他拖到哪裡?他腳都離地了。
身後眾人..............他們眼睜睜看著檀健次雙腳離地被抱走了..............
何老師???剛才檀健次也沒和女嘉賓親近呀。這小子是不是看得太嚴了。
王鶴逸緊繃臉拽著檀健次往外走,走出些距離才壓低聲音朝著檀健次著急:「快點!我姐要生了!」
檀健次.................生了?生什麼?他姐?安安!檀健次驚得往前踉蹌幾步,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王鶴逸:「沒開玩笑?」原子彈一顆一顆在他腦中爆發,他腦中除了蘑菇雲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我開個飛機呀!謝遠剛才給我們打電話,我姐現在已經在醫院。」王鶴逸又氣又擔心,這他媽都能把祖墳給刨了,更擔心他姐現在在醫院情況不明。
檀健次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彷彿要跳出胸膛,那一刻的心情彷彿被一股暖流猛然擊中,整個人都被一種震撼的喜悅和激動所包圍。「我去拿東西,我們停車場見。」檀健次說完就轉身朝休息室跑去,慌張到腳步都有?點磕磕絆絆?。
他心裡激動的喜悅中帶著慌張不安,小不點要生孩子了,他們有自己的寶寶了,她現在一個人在醫院,這些消息衝擊著他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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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鶴逸..........他瞧著檀健次跑遠的背影,一拍腦門也趕快跑回休息室換衣服拿東西。
檀健次難得失態的推開大門,一邊朝著珠珠交代,一邊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機。他慌張地查看手機,因為複雜的心情,手下意識在微微顫抖,他看著手機中好幾個未接,迅速將電話回撥過去。
「喂,我健次。」檀健次等不及那邊說話就趕緊出聲。
謝遠正在和醫生溝通,忽然聽到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電話就走到一邊接聽。謝遠聽到那邊的聲音也連忙開口:「我謝遠,你們回來了嗎?」
檀健次聽到對面是謝遠,他著急地詢問著小不點的情況:「馬上回來,她怎麼樣了?」
「還在第一產程,還需要等一段時間。」謝遠想起剛才疼到話都說不利索的王熊貓,那時,她還在交代別讓他們著急。「你們先回來,她現在有老師他們陪著。」
「她人呢?讓我和她說兩句話。」檀健次一邊拿起常服一邊快速走進更衣間,聲音都在發顫。
「她剛才疼過了,現在在休息,她醒了我讓她給你們聯繫。」王熊貓疼了好幾個小時了,看樣子要疼一夜了,醫生和錢師母都讓她趁著宮縮間隙好好休息,保存體力。
「好好好。」檀健次聽到小不點正疼著,他換衣服都帶著慌張,心跳從剛才就從沒恢復正常,七上八下。
珠珠看著檀健次著急慌張的模樣?怎麼了?還沒來得及問,檀健次就匆忙離開了。
檀健次換好衣服就往電梯方向跑去,心裡都是擔憂,他跑進電梯時,剛好看到王鶴逸也戴好帽子和口罩跑了過去,他連忙按停電梯:「快點。」
王鶴逸迅速跑進電梯,心也跳的七上八下,他要當舅舅的喜悅和對他姐的擔憂一直充斥著他的心。如今到這步,他也顧不上檀健次了,等他姐平安生下孩子再說。
兩人在停車場環顧四周后匆忙上了車,上車就開始催促司機加速往機場開,車輛啟動后兩人的心情才稍微平復。
王鶴逸和檀健次這時才想起趕快聯繫家裡人,北京的眾人被這一通消息震驚到都還以為沒睡醒呢。
王鶴逸聽到電話那頭自家老爸濃重的鼻音,心想你老人家可得穩住呀,他著急的朝著電話喊著:「爸,別睡了,我姐要生孩子了!」
表叔見深夜兒子突然打電話回來,還沒開口就聽到猝不及防的消息.................他望著地面,愣了半天。
「爸,你說話呀!」王鶴逸聽電話那邊除了靜默就是沉默。
表叔聽到兒子的大嗓門,一個激靈:「啥?您再說一次?你姐咋啦?」
表嬸聽到老伴著急緊張的聲音,安安!她也連忙坐了起來。
「爸,我姐要生孩子了,今天剛回北京!」王鶴逸又重複了一遍。
剛撥通電話的檀健次聽到王鶴逸嗓音在耳邊炸開,一聲比一聲高調,他趕緊捂住耳邊等著媽咪接電話。各種情緒在他心裡交織,喜悅,激動,期待,心疼,更多是擔憂,如同一簇簇的煙花,持續燃放著。
表叔這次才真的確認自己剛才沒聽錯,他掀開被子就慌張起身,「你姐在哪家醫院?」
王鶴逸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連忙告訴給老爸,掛斷電話后又把謝遠的電話和醫院地址都發給老爸,做完這一切就忐忑的望著窗外,老天爺,你可別讓我姐受罪呀!
表叔一邊換衣服一邊給老伴講述情況,他當舅爺!這孩子爹誰呀!!!
表嬸......................過年不還沒感覺嗎?怎麼今年都沒過完,她都當舅奶了!!!
檀媽媽睡夢中聽到電話響起,她拿過電話一看是檀健次,這麼晚?是不是兒子出事了?檀媽媽立即接通電話:「健次,怎麼了?」
檀健次還擔心媽咪睡著沒接到電話,此時見電話接通就趕緊說道:「媽咪,你們快去醫院,安安要生孩子了。」
檀媽媽???生孩子?誰?安安!檀媽媽失態的驚呼著:「健次,什麼情況?」檀媽媽一邊推搡旁邊的檀爸爸,一邊抓緊起身換衣服。
「安安,她要生了,你有孫女或者孫子了。」檀健次按著眉心盡量剋制著自己心裡的激動,別說他父母沒反應過來了,他現在都不敢相信,他要當爸爸了。
檀媽媽.............果然好消息來得都是猝不及防。「好好好,快把地址發過來。我和你爸馬上趕過去。」檀媽媽都看見孫女或者孫子站她面前了,她已經做好抱不上的準備了,結果直接砸她懷裡了。
檀媽媽一臉喜悅地回頭,結果看見檀爸爸還睡眼惺忪,她趕緊推了一把檀爸爸:「老檀,快快快,你有孫子或孫女了!」
檀爸爸???孫女?孫子?他是不是還沒睡醒?
「安安,安安要生了!」檀媽媽瞧著發懵的老伴,趕緊大聲朝著他喊。
檀爸爸震驚到嘴巴都合不攏了............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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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媽媽隨後就見到老伴從床上「蹦」了起來,堪比年輕時,甚至比年輕時還矯健,還不斷的催促自己:「你快點呀!」
檀媽媽......................
王鶴逸瞧著檀健次和家裡人打電話時,眼角都是笑,嘴也咧到耳後根了,哼!「大哥,後面打算咋辦?」他如今和他姐有孩子了,這後面是官宣結婚還是隱婚總要給他們家一個說法吧。
「聽你姐的。」檀健次聞言轉頭看向王鶴逸,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全力配合。「你覺得我和你姐之間,我有表達想法的權利?」檀健次此時面對王鶴逸心裡微微也有些不滿,她居然生孩子才聯繫他,整個孕期都沒有給自己打過一通電話。
這麼大的事,她都不告訴自己!心潮澎湃更多是因為她留下了他們的孩子,她以前每次說起孩子都是抗拒,但她留下了!
他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喜悅,激動,期待,忐忑,不安,好的壞的情緒都交織在他心頭。他一想到,她此時自己在醫院,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
王鶴逸聽到檀健次的話,哼了一聲就別過頭了,也不知道他姐這次會不會鬆口。哎呦!一想到這倒霉姐夫馬上就要名正言順,他心裡堵呦!!!
這事他才不會幫檀健次,他聽他姐的,他姐想咋的咋的,就算沒有檀健次,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孩子。
時間的流逝,王鶴逸坐在飛機上愈發不安了,他沒生過孩子但又不是不刷視頻,這生孩子就像去鬼門關一趟。他姐那個小雞仔身體,哎呦,急得他都要自己飛了!
檀健次心裡也焦躁不安,他心裡煩躁不安還要安撫旁邊的小舅子,他也是沒誰了!!!誰來安撫一下他呀!他媳婦還在醫院疼著呢!剛才給她打電話沒人接,他又給謝遠打電話,她還是在休息,謝遠說她現在只能趁著疼痛間隙多休息多休息。
謝遠忽然接到兩個陌生電話,原來是家屬到了,他連忙跑下樓去接人。
表叔和表嬸剛到樓下就見謝遠跑了過來,這不會就是孩子爹吧!兒子不是說他不喜歡女的嗎?
「表叔,表嬸。」謝遠現在也隨著王熊貓稱呼,跑上前就連忙打招呼。
「謝遠,安安怎麼樣?」表嬸著急的拉著謝遠,這女人生孩子太受罪了。表叔也擔憂的望向謝遠,他想當舅爺,但侄女才是首位。
「她產程不太順了,疼了好幾個小時宮口都才開兩公分。」謝遠連忙安撫著兩位老人,「現在錢老他們陪著她呢。」
「哎呦,我的寶貝呀。」表嬸一聽都疼了幾個小時,心疼地驚呼起來。
謝遠此時看見遠方跑過來另外兩位老人,心思一猜,這應該檀健次爸媽了。等兩位老人跑近時他連忙開口:「檀爸爸,檀媽媽?」
檀爸爸聽出這是剛才電話里聯繫的小夥子,連忙回應;「嗯,我們是,安安怎麼樣?」
表叔和表嬸............檀???他們疑惑又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兩位和她們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
謝遠瞧見四位老人眼裡的疑惑,連忙開口介紹起來:「這兩位是王念安的表叔和表嬸。」
「這兩位是檀健次的爸媽。」
表叔和表嬸覺得今晚消息太炸裂了,侄女突然生孩子了,還可能是檀健次的孩子?他們怎麼在一起的?啥時候在一起?自家兒子也沒說呀!
檀爸爸和檀媽媽見到對方眼裡的震驚,一下就猜出對方可能還不知情,連忙放低姿態,誰讓這是親家呀:「親家好,我們是健次的父母。」
親家!!!表叔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過去了,他怎麼和兒子有同一種感覺,祖墳被扒了!
「好好好,我們先上去吧。」還是表嬸率先反應過來,笑著招呼二位趕緊上樓。
謝遠也尷尬到直摸眉角,這場面他也是第一次見,電視劇都少見。生孩子兩家才見第一次面...........還不知情........王熊貓果然是個鬼才。
兩邊父母都拉著站在中間的謝遠追問,謝遠夾在中間一邊回應一句,他覺得家務事比做科研都累。他有種自己是蒼蠅的感覺,兩邊都拿著蒼蠅拍,追著拍自己。
一行人剛出電梯就接受了登記和詢問,檀爸爸瞧著這一層的保衛和病房的規格,這病房他可能都住不進—政府特需病房。這類病房是提供給特殊身份的人專供使用,這兒媳婦現在到哪一步了?
隨著無規律的宮縮越來越劇烈和頻繁,王念安覺得自己都要疼死過去了,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不是她不喊,是沒力氣喊。
錢師母一直握著王念安的手,撐在病床邊休息,錢老也抓緊時間去隔壁房間休息。
隨著房門忽然打開,錢師母緩緩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向房門處,病床前都已經撲過來一個人。
「安安啊,怎麼樣了?」
王念安猛然聽到表嬸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看向眼前的人,她剛才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還以為是醫生護士或者謝遠。
「嬸,這麼晚,你們怎麼還趕過來了。」她不是專門交代不要家裡兩位老脆骨擔心,大晚上奔波嘛!
她這時餘光注意到檀爸爸和檀媽媽也趕過來,不過她看著表嬸和表叔眼睛都紅了,她也顧不上和他們打招呼了,趕緊撐起身子準備安慰表叔和表嬸。
「安安,怎麼出這麼多汗,是不是很疼呀。」表嬸剛才進門就看到侄女蜷縮在病床上,現在近距離一看,臉都疼白了,嘴唇上全是牙印,心疼讓她眼淚蘊蓄在眼眶裡。
「嬸,沒事呀,生孩子都會走這一遭嘛。」王念安被表嬸扶著坐了起來,她摟著表嬸用自己臉頰貼在表嬸的耳畔,「嬸,不要擔心嘛,不疼的。」
「你這孩子,臉都疼白了,怎麼會不疼。」表嬸抱著王念安眼淚溢出眼眶,從小都這樣,再疼都不喊,現在還說自己不疼。
表叔站在床邊瞧著侄女的臉色和滿頭大汗,喉嚨都哽住了,心疼地擦拭著眼角。
錢老聽到外面病房的動靜也連忙起身走出來.............怎麼突然又來這麼多人?
王念安瞧著大家都圍在病床邊,這場景她也是第一次遇見。她笑著朝大家揮了揮手,準備給大家做介紹:
「來來來,大家都坐呀,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呀。」
「這是孩子姥爺,姥姥。」王念安指著錢老和錢師母。
表嬸和表叔...........啥?這麼一會,孩子姥姥和姥爺都來了?他死去的兄弟連個稱呼都沒有了........眼前兩位都能當他爸媽了。
表叔忐忑地伸出手:「孩子姥爺和姥姥好呀,我是安安的表叔。」這不出意外,眼前兩位應該是謝遠剛才說得侄女的老師吧。
謝遠............還是王熊貓會介紹。
錢老淺淺握了一下對方的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他對愛徒首先介紹他表示很滿意。
「這是孩子舅爺,舅奶哈」王念安又指著表叔和表嬸朝檀爸爸和檀媽媽介紹。
這下變成檀爸爸伸出手一臉笑意地握住表叔的手:「親家好,剛才見過了。」
表叔低頭瞧著被握住的手,怎麼突然有點不樂意了.............
王念安..............她又望向表叔和錢老,指著檀爸爸和檀媽媽說道:「這是孩子爺爺和奶奶哈。」
檀爸爸和檀媽媽瞧著自己的身份被認可,瞬間鬆了口氣,檀媽媽剛才心裡還騰騰騰的跳,擔心兒媳婦和孫子,孫女飛走了。檀爸爸趕緊朝著錢老伸出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孩子姥爺好呀,初次見面。」孩子姥爺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
這親家莫名又多了出一家,姥姥和姥爺豈不是相當於兒媳婦的爸媽了,他可不得笑嘛...........
錢老瞥了一眼伸過來的手,最後瞧在愛徒的面上淺淺握了一下,他這孩子爹都沒見到,還先見到孩子爺爺,奶奶了。
謝遠早就默默低著頭強行抿唇了,他發誓他想了一輩子最悲傷的事,連當初分手的事都想了一遍,還是擋不住嘴角自己往外咧呀。王熊貓是真不當人,直接按孩子的輩分來介紹。
「對了,這是孩子的乾爸哈。」
謝遠的笑意戛然而止.........他抬頭就看見房間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他咽了咽口水按照剛才的流程伸出手,主動握住錢老的手:「孩子姥爺好呀,咱們以後多多包涵哈。」
錢老..............兔崽子!!!
謝遠瞧著錢老噴火的眼睛又趕緊轉身握住表叔的手:「孩子舅爺好呀,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表叔...........他怎麼有種謝遠和他平輩的感覺?
謝遠笑著笑著又握住檀爸爸的手:「那........你兒子才是親爸哈。我乾爸,乾爸。」謝遠覺得這輩子丟的臉也抵不過這一次。這場面不應該是檀健次來受著嘛!怎麼也變成他了!!!加錢!!!
檀爸爸...........這親戚是不是太多了。誰知王念安下一句話還給他板上釘釘了。
「孩子乾媽還沒來及通知,咱們下次再見哈。」
眾人.................她在這給自己組局,打算開族譜咋的?
一屋子的人大眼看小眼,沉默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觀,王念安笑眯眯地望著大家:「你們要不去隔壁嘮嘮嗑?」他們忌諱自己在場,長輩之間估計還有好多事要嘮嗑喲............
錢老聞言冷哼一聲就拿出老丈人的氣勢朝著隔壁房間走去:「裡面嘮。」
表叔和檀爸爸覺得心噗噗的跳,特別是檀爸爸,這事他也沒經驗呀!要是換個人他還能穩住心態,但是錢老見過的官員可不止一兩位,錢老可是受過「天花板」接見的人。
謝遠剛鬆一口氣,忽然被錢老喊住:「孩子乾爸,你不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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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遠.............他這輩分配嗎?「我還聊啊?」
錢老瞧著謝遠心虛忐忑的表情才放過他,這兔崽子剛才不是挺會嘮嘛!真是狗到一窩,以前肖綏銘,現在又來個謝遠,再好的苗子都被孽徒帶偏了!
謝遠這時連忙躥出病房外,他可不想再來一出了............
這下病房裡,王念安被三個奶奶級別的人圍住,享受了謝遠剛才電梯里的待遇。
隔壁房間,氣氛壓抑緊張,錢老往沙發上一坐率先開口:「先說一條,王念安不止是我的學生,我現在拿她當女兒對待。」
「我可見不得孩子受委屈吃苦。」
表叔一聽這是隊友,連忙也坐在沙發旁邊,笑著回應:「是,我們也捨不得安安吃苦委屈。」
檀爸爸更是直接坐在錢老身邊,連連保證:「二位放心哈,安安在我們家絕對是親女兒哈。」
「一點委屈和苦都不會讓她受得。」
「我們和健次想法都一樣哈,安安怎麼開心怎麼來哈。」
檀爸爸瞧著眼前二位的架勢,都快抱著學習的態度了,以後女兒帶女婿回來,必須按照這個規格來一次,讓自己也感受感受.............
屋裡三位各自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錢老聽到孩子爺爺的話,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神情。隨後問起對方的家庭情況,勉強滿意吧..........表叔聽著錢老問得比自己還仔細,都快扒三代了。
檀健次和王鶴逸下飛機就急忙往醫院趕,謝遠聽到這二位終於趕回來了,他也趕緊下樓去接人,這修羅場面還是檀健次自己受著吧。
女婿和孩子爹哪有那麼好當,真以為王熊貓是地里的大白菜,隨處能扒拉呀!
王念安實在扛不住她們的熱情,她連應付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面帶淺笑沖著三位「奶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趕緊閉著眼躺下休息。她耳邊不斷傳來三位老人交流育兒經,連孩子早教機構都要謀划好了.........
每一次宮縮,都像是海浪一般,從腹部湧來,帶來一陣陣強烈的疼痛,越到後面越難熬。
檀健次望著車窗外的明月,那輪明月,高懸於夜空,清冷而遙遠,彷彿在默默注視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檀健次距離醫院越近越惶惶不安,心跳的更厲害,心中涌動的情感如同夜色中的波濤,既深沉又複雜。王鶴逸也不遑多讓,早就顧不上對方是不是黃鼠狼了,一個勁拉著檀健次聊天緩解自己的注意力。
兩人下車就往醫院內部跑,遠遠就看見站在樓下的謝遠。
「遠哥!」
「謝遠!」
同時響起兩道聲音,謝遠抬頭朝著前方看去,看清身影后他連忙熄滅手上的煙,這王熊貓生個孩子他比她都緊張。
「謝遠,安安怎麼樣了?」檀健次跑上前來不及喘勻氣,拽著謝遠就忙著追問。
謝遠瞧著兩人額間都有薄汗,心想:聽說哪有親眼見心疼,他拉著兩人就朝樓上走:「產程太慢,比較受罪。」
「剖腹產呀。」王鶴逸一聽他姐在受罪,連忙出聲。
「你姐不願意剖腹產,擔心產後恢復太長。」
檀健次心都提起來了,慌張不安讓他腳下的步伐愈發急促。王鶴逸和檀健次一路小跑,謝遠瞧著兩人慌張的腳步,也連忙跟上了。
檀健次等不及敲門就直接推開房門沖了進去,入目就是三位老人坐在病床前圍著小不點,小不點緊閉雙眼側躺在病床上。他來不及給媽咪她們打招呼,摘下口罩就急匆匆走到病床前,彎下腰撫摸著小不點額間的汗水,「安安,別怕,別怕,我來了。」他聲音都止不住顫抖,走近才看清她臉色慘白,額間不斷滲出汗水,心疼遍布心房。
王念安聽到熟悉的聲音驀然睜開雙眼,見到檀健次著急慌張的神情和心疼的雙眸,她委屈勁一下就上來,眼睛瞬間就紅了,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一霎間蓄滿了淚水。
王鶴逸跟在檀健次身後,一前一後進入病房,走到床前見到他姐這副模樣,關心則亂,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姐,是不是肚子疼?」說完就想抽自己了,這時候不是肚子疼還有哪裡疼!!!
檀健次見到她眼睛蓄滿眼淚,下意識以為她疼的厲害,剛才強裝著的鎮定也穩不住了,手足無措擦拭著小不點的眼淚:「別哭,別哭,哪裡疼呀。」這事要是有個代替,他巴不得現在睡上去替她生孩子。
「姐,別哭,別哭,咱們不生了哈。」王鶴逸瞧著他姐眼淚巴巴,想到啥話就說啥話。
檀健次這時腦子亂糟糟,也跟著王鶴逸的話順著說:「對對對,咱們不生了哈。」
王念安...............這還能暫停呀!她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這兩呆呼呼。
坐在旁邊的錢師母好笑地看著眼前兩個大男人,心疼到都開始說胡話了。表嬸瞧她兒子那傻樣,心裡嘆口氣別過頭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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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媽媽瞧著兒子和兒媳婦的模樣,心裡美極了,美夢成真。
錢老一行人聽見病房的動靜也連忙走出來,錢老瞧著眼前的兩人,誰孩子爹?
王念安見錢老他們出來了,她忍著疼痛準備撐著身子坐起來,檀健次一見連忙將小不點摟住扶起來。
「來來來,再介紹一波。」王念安坐起來就強撐笑意,朝著眾人擺著小手,「這是孩子舅舅。」
「這就是孩子爹咯。」
「這幾位孩子姥姥,姥爺,舅爺,舅奶,爺爺,奶奶。」
謝遠幸災樂禍的站在眾人身後,剛樂沒多久就又聽見:「那一位,孩子乾爸。」他就知道!!!王熊貓這嘴不會放過他!
檀健次..............孩子乾爸都冒出來了?老師怎麼變成姥爺?
王鶴逸............他這破姐,就不能給他冠名嗎?還有姥姥和姥爺咋回事?他姐又有乾爸乾媽了?
王念安剛介紹完檀健次和王鶴逸,房間齊刷刷的目光都落在檀健次身上,王鶴逸離檀健次最近,察覺到他爸和孩子姥爺冒火的眼神,明智的緊急往旁邊挪兩步,他可不想淪為炮灰。
這女婿遲早要見老丈人嘛!他隨後也保持著和謝遠同樣的心態,幸災樂禍。
檀爸爸瞧著房間眾人的反應,心想這事還得兒子自己上呀,他這兩位老丈人可不好糊弄。
檀健次被打量的坐立不安,他沒想到大家見面是這麼個場景.......生孩子,還在病房!他小心地將小不點扶住坐穩,他連忙起身對著眼前四位老人一一禮貌問候。
他看著眼前神情威嚴的錢老,怎麼突然就變成孩子姥爺了。他尋思著稱呼,叫爸?叫孩子姥爺?姥爺?怎麼叫怎麼都覺得不對..........「錢老師....」檀健次剛喊出口就見錢老變了臉色,他連忙改口:「孩子姥爺,我是健次。」
「你老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安安受委屈。」
謝遠瘋狂抖聳著肩膀,低著頭瞧著地面狂樂,誰沾上王熊貓,CPU都要被燒乾.....
錢老注視著走到眼前的檀健次,他仔細打量著那雙眉眼,那雙眉眼與當初在醫院偶遇時重合,此時聽到檀健次稱呼他錢老師????這是什麼稱呼?他可是被認定了的孩子姥爺!
錢老淡淡地掃了一眼檀健次伸出的手,隨後重重的握上:「你可要記得今晚說的話哈。」臉上笑的慈祥,手上用著力,這臭小子!!!
檀健次手指傳來疼痛,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笑,這老丈人握著他也不敢不接呀!「孩子姥爺,我說到做到。」
等到孩子姥爺鬆開他手時,他不自覺伸展了一下手指,真疼..............
他連忙轉身揚起笑意朝著表叔伸出手:「表叔好,你也請放心。」
「我和安安會好好的,一點委屈都不會讓她受。」
表叔............他當時就覺得不對,隔半天真不對!但也沒想到這麼快呀!「嗯,別欺負安安哈。」
「不會,不會,你們放心。」檀健次覺得以前去劇組面試都沒這麼緊張,後背都冒冷汗。
王鶴逸瞧著檀健次緊張的模樣,早扭過頭看向別處偷偷抿著唇笑。他樂呵沒多久就見檀健次走到自己面前,戲謔地望著自己:「孩子舅舅,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王鶴逸...........怎麼就一家人了!他姐還沒鬆口了!他打量著眾人的反應,隨意地握了握檀健次手:「孩子爹,咱們來日方長哈。」
王念安望著這一屋子的老老少少,心裡全是暖意。忽然,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疼得讓她忍不住出聲:「嗯~」
檀健次和王鶴逸聽見她的聲音,著急地圍上去:「安安,怎麼了?」
「姐,咋啦,是不是又痛了!」
一群人也趕緊擔憂地圍住病床,一張病床被圍得水泄不通。王念安低著頭死死咬著唇,小臉緊皺,這股劇烈的疼痛讓她說不出任何的話。
「安安。」檀健次緊張的望著她,六神無主。不斷思索著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忽然,王念安感覺到下身傳來一股水濕,她忍著疼拉住另一側錢師母的手:「我好像羊水破了。」
羊水!!!幾個大老爺手足無措慌張的望著王念安,這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錢師母一聽就連忙按鈴聲呼喚著護士,表嬸一把將兒子扯開,這礙手礙腳。檀媽媽也指揮著兒子趕快扶著兒媳婦躺下:「羊水破了不能坐著了,要平躺。」
檀健次克制著慌張的情緒,連忙輕柔地扶著小不點躺下。他拉下一側的圍欄,如坐針氈的坐在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焦急地等著護士過來。
王鶴逸被老媽扯開后也不停朝著門口張望,這護士怎麼來得這麼慢,他覺得度秒如年呀!
醫生護士聽到呼叫鈴急匆匆跑過來,確認羊水破了就連忙去呼叫麻醉師上來,準備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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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安羊水一破,規律性的宮縮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猛烈的朝她湧來,心裡也越來越煩躁,每次宮縮她都感覺自己腰椎在斷裂。
王念安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而有力,汗水將她剛換的衣服重新打濕。
檀健次見她痛苦難忍,唇都要咬破,碎發緊緊貼在她臉頰。他心疼地眼眶泛著紅,這孩子他也不想生了!!!
他手心因為緊張心疼變得濕熱,牢牢地握著小不點的手:「乖乖,疼就喊出來。」
「沒事,沒事。」
王念安閉著眼準確無誤地將檀健次的嘴一把捂住,氣息孱弱的說著:「大哥,咱們別啰嗦。」
「你去和我弟拌拌嘴,別在我面前念叨。」
檀健次和王鶴逸..............她怎麼生個孩子都和別人不一樣?
「她現在疼,容易心煩。」錢師母坐在旁邊,早早就在注意著檀健次的一舉一動,這心疼的模樣可不像是演出來的,男人有多愛女人,就得看他有多心疼。
檀健次輕輕圈著她的手腕,將她兩隻手交疊握在掌心中,雙眸凝視著她,語氣輕柔:「好好好,不說了。」
很快麻醉師就上來了,一進來看見病房這麼多人,這啥陣勢呀。每個人都緊盯著他的操作,當王鶴逸看著醫生拿出針頭時,汗毛都豎起來了:「這麼長!!!」這針頭都快有七八厘米了吧,針頭還不是一般的粗。
檀健次聞言也轉身看了過去,當他看到針頭時,難受到緊緊抿著唇。
麻醉師連忙給病房裡的人解釋:「因為不是靜脈注射,是硬外膜麻醉,就是通過腰椎穿刺,將麻醉藥緩慢泵入脊髓。」
王鶴逸聽得眼前一黑,腰椎穿刺!!!多麼小眾的詞。
王念安看了一眼,這比扎豬的針都長.............扎吧,扎吧,現在誰給她來一刀子結束生命都行,這太難熬了。
「你別看啦,看了難受。」王念安瞧著檀健次雙眼都紅了,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去帘子外面等。
「不要,我要陪著你。」檀健次說什麼都不出去,他不要留下她一個人。
王鶴逸見護士要拉帘子連忙站到病床前,表嬸剛扯了扯他,他就搖著頭:「我得陪著我姐。」結果他剛看到麻醉師把針頭扎入他姐的后腰,他就受不了,抹著眼淚悄悄走了出去。
檀健次親眼看見針頭緩緩扎入小不點的兩脊椎之間,那麼長的針頭一點點全部推進體內,麻醉師每一步動作都看得他緊張不安。他輕柔地撫摸著小不點臉頰:「馬上就好了哈。」
心疼讓他眼裡充滿了擔憂,憋不住想流淚。檀健次擔心影響到她情緒,一直強忍著。最後等到麻醉師操作完見她重新閉上眼睛,他趁著拉帘子的時候趕緊偷偷擦掉眼淚,喉頭忍不住哽咽。
他這時才注意到王鶴逸抵在牆邊,默默地流淚。
這一屋子的人見到帘子拉開了,連忙走上前詢問王念安情況。王念安笑著揮了揮手讓大家先去休息,她沒事。
藥效起了作用后,王念安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沉沉的睡去。大家見她睡著也微微鬆口氣,幾位老人都不想走,謝遠瞧著一心撲在王念安身上的檀健次和王鶴逸,主動擔任上管家角色,將幾位老人安排到隔壁房間休息,他這不結婚都能體驗一把陪產,人生圓滿呀!!!
王鶴逸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閉著眼一邊休息一邊守著他姐,滿眼擔憂。檀健次坐在床邊心疼地凝視著小不點的睡顏,見她此時安穩睡著,心裡的擔憂才稍稍隱去。
他的掌心輕輕貼在小不點的腹部,感受著偶爾的胎動。孩子,這是他們的孩子,他臉上不經意間就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他心裡有她,她心裡有他,兩人有愛的結晶。
那年,她騙他說懷孕,害得他白高興一場,如今幸福成真了。
忽然,檀健次感受到掌心被重重地踢了一下,他激動的想要喊出來了,忍不住想要分享那份喜悅。他看著病房裡的人,媽咪他們都閉著眼在休息。他溫柔地注視著小不點腹部,溫柔的眼睛藏匿著最深沉的愛意。對她的愛,對孩子的愛,他的幸福與她環環相依。
王念安害怕影響到第二產程,無痛開得比較小。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受著越來越頻繁的宮縮,哪怕是在藥物的情況下,她依舊能感受到疼痛。
「額~」她痛呼出聲,她啥時候對疼痛這麼敏感了?王念安睜眼的瞬間下意識往床邊一抓。
檀健次撐著床頭正在休息,此時被抓住,他連忙睜開雙眸,握住她的小手,著急擔憂的看向小不點:「安安,怎麼呢?」
「是不是又疼了?」他想抱抱她,但她現在只能平躺。
「疼。」王念安瞧著雙眼有著血絲的檀健次,委屈泛濫,委屈地望著他,水汪汪的眼睛又開始流淚。
檀健次用指腹輕柔地為她擦拭著眼淚,心疼讓他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早知道生孩子讓她這麼痛苦,打死他都不讓她生。
「嗯嗯。」王念安點了點頭,她望著他輕閉的雙眸,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腹部。「這次沒騙你了。」
她的話讓眼淚從檀健次輕閉的雙眸中溢出來,他俯下身緊緊地摟著她,哽咽的喉頭讓他只能點頭回應她。
他身上帶著海洋和草原混合的氣息,清新又清冷。淡淡地氣息中還縈繞著一股清淡的鳶尾蘭香氣。她被包裹在他的氣息之中,疼痛得到暫時安撫。
兩人的額心相抵,兩顆心緊緊相連,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和脈動,感受著彼此的溫柔和愛意。
冬日凋零的玫瑰重新盛開在愛意之中,溫暖照耀在她的眉間。
王念安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緊緊抓著檀健次的肩膀,檀健次連忙坐起來凝視著她的神情,讓她牢牢抓著自己的手,心裡愈發不安和焦急:「安安。」聲音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哥,疼,好疼。」疼痛讓王念安再也扛不住了,她緊皺眉頭喊著疼。
檀健次一手牢牢握著她,一手去按呼叫鈴。鈴聲將病房裡的人都喚醒了。王鶴逸睜開眼睛就看見他姐痛苦的表情。「姐,是不是又痛了?」
他現在問都問不出別的詞,滿腦子都是別讓他姐疼了。
王念安瞧著眼前的王鶴逸,一手抓著檀健次,一手抓著王鶴逸:「好痛。」
「哎呦!」王鶴逸還是第一次見王念安喊疼,不同於以往的打鬧,這要疼成啥樣,才讓他姐都喊出聲了!「姐,咱們別慌,馬上醫生就來了。」他讓王念安別慌,自己都慌得跺腳了。
表嬸和檀媽媽與錢師母迅速走到床前,她們看著王念安開始喊疼了,剛剛好點的血色也迅速消退。
「別急,安安可能馬上要生了。」表嬸瞧著兒子都要跳腳了,趕緊穩住王鶴逸,他姐都還沒慌,他到是想跳起來了。
「什麼?要生了!」檀健次聽到表嬸的話心都跳到嗓子上了,這一刻真得來臨,他再怎麼佯裝也慌亂了手腳,只能緊緊握住小不點的手。「安安,別怕,我等會陪你進去。」
王念安...............「誰要你陪,你給我在外面等著。」王念安一聽檀健次要去陪產,剋制了一晚上的暴躁也控制不了,大聲朝檀健次喊著:「誰要你去看我生孩子!」
檀健次.................「行行行,聽你的,你別急。」
表嬸.................侄女有家裡的風範。
錢師母..............這以後誰欺負誰都不一定。
檀媽媽.............兒媳婦開心,她也能幫忙罵幾句。
凌晨,王念安要被推進了產房,一行人圍在床前鼓勵著她。檀健次一直抓著她手,直到她被推進產房。他惶惶不安的被護士擋在門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六位老人擔心著裡面的人,看著眼前來回踱步的三個人又忍不住好笑。
檀健次和王鶴逸還有謝遠著急地在產房外面來來回回走,特別是王鶴逸和檀健次時不時就抹一下眼淚。
謝遠邊走邊祈禱可千萬別是女孩,那只是一個夢,只有把這個夢打碎了,王熊貓和他才能心安。
王鶴逸心裡求爺爺告奶奶,可千萬讓他姐順利生產呀。
檀健次心亂如麻,各種情緒都湧上心頭了,他慌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他現在不在她身邊,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這種未知讓他心懸一線。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不安過,他怕張口心都要跳出來了。
最後六位老人也坐不住了,這都進去兩個小時怎麼還沒動靜,錢老顧不上其餘人的眼光站起來迷信地開始禱告,表叔越等心越慌,這比王鶴逸出生時他心都慌。檀爸爸忙呀,忙著一會勸慰錢老,一會寬慰親家,自己心裡還擔憂地不行。
錢師母和表嬸與檀媽媽緊張地坐在產房外的椅子上,互相時不時安撫對方几句。
生產時停掉無痛泵的結果就是疼痛強烈地撕裂著王念安的身體,疼痛吞噬著她的意識讓她精神高度緊張。
許多畫面不停得在她眼前閃過,她咬著唇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她想著那些美好的畫面,想著外面關心她的人,想著他和孩子。王念安耳邊是助產士,導樂的安撫和引導,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跟隨她們的節奏控制著呼吸和力氣。
「哇!」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聲響透整個產房,王念安強撐的精神隨著孩子的到來也冰消瓦解,她精疲力竭,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她硬撐著眼帘看著護士抱著孩子稱重,然後戴上腕帶抱到她跟前。她沒有問孩子的性別,她點了點孩子的眉心輕喚一聲:「卿兒」
她記得,她記得那個孩子叫—諾卿。
卿兒,卿兒,天上人間情一諾,朝朝暮暮皆為卿。她對他的諾言,他對她的情意。
「抱出去吧。」王念安對著護士粲然一笑,她凝視著護士抱孩子離去的背影,漸漸陷入黑暗。
檀健次心裡愈發不安,剋制了一晚上的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演變成恐懼,他覺得他再等下去都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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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準備走上前按鈴,他等不了,他想要進去陪產。忽然,產房大門被拉開........
眾人見到護士笑眯眯地抱著孩子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高聲說著:「恭喜」
王鶴逸和檀健次與謝遠速度最快,兩三步就走到護士面前望著護士懷抱里的孩子。
六位老人也跟緊其後把護士團團圍住,護士瞧著眼前三位戴著口罩的年輕男士............「請問誰是孩子爸爸?」
檀健次瞧著那個粉雕玉琢的嬰兒,愣在原地遲遲反應不過來,只是一眼他心都要化掉了。
「哎呀,孩子他爸傻了,我舅舅啊。」王鶴逸一見檀健次注視著孩子失神的模樣,這當爹都樂傻了。他說完就準備接過孩子,手還沒碰到就被自家老爸拍掉了「去去去,你哪裡會抱孩子呀。」他爸神速地把孩子接走了...........
檀健次聽見王鶴逸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他並沒有接過孩子反而是拉著護士著急地詢問:「安安呢?我媳婦呢?」
「放心吧,很順利,產婦還在裡面,等一會就出來了。」護士見到眼前戴著帽子露出精緻眉眼的男人,原來這就是孩子爸爸呀,真心疼老婆。她們產室待久了,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心寒,心酸,心疼都見過。
檀健次這下徹底鬆口氣,準備去接孩子..............咦,孩子呢?他這時才注意到孩子都已經到錢老手上了...............他這個親爹還沒抱呀!
「接生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寶寶。」
護士驟然的一句話,紛紛在眾人心中如煙花般璀璨炸開,大家望著錢老懷中的嬰兒樂得合不攏嘴,檀健次輕柔地勾著寶寶的手,溫柔地望著小小的她—女兒,他心裡是無限的幸福與滿足
他很早很早就想要女兒,女兒和她一樣粉雕玉琢,古靈精怪。他想要女兒,但只想要他和她的女兒。
此時,寶寶緩緩睜開了眼睛,水靈靈地望著檀健次,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宛如兩顆閃爍的黑鑽。
』「這雙眼睛和安安一模一樣。」錢師母激動地指著寶寶朝著眾人說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出生就白白凈凈,一點褶皺都沒有的寶寶。
「真的誒,眉眼和安安一模一樣。」這時老人們紛紛比較起寶寶和父母的相似處。
檀健次勾著寶寶稚嫩的手,任由寶寶緊緊握著他,他望著寶寶那雙和她一般無二的眼睛,溫柔的眼眸蘊藏著數不清道不盡的柔情和愛意。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的海洋里,唯獨謝遠,他心裡翻湧起驚濤駭浪,女孩!真的是女孩!他甚至有點站立不穩了,這麼離譜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怎麼可能是真的!!!謝遠不願意相信,他不敢去相信。
這時,沉浸在喜悅里的眾人被奔跑的腳步聲驚擾,謝遠率先回頭看向身後,他看著兩個醫生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他心裡隱隱的不安在此刻呼之欲出。
醫生和眾人擦肩而過時,面朝產房的檀健次驀然見到護士慌張地朝他們跑來,他的心裡再次被揪緊。
「家屬呢?產婦大出血了。」
護士慌張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頭頂炸開,檀健次肉眼可見的變了眼神,口罩下的唇緊緊抿著,心裡的恐慌快要讓他窒息了。「我在這裡,我愛人情況怎麼樣?」他努力控制著心神,他不能慌,他要是慌了她在裡面會更害怕。
王鶴逸一聽他姐大出血,他連忙上前拽著護士著急地喊道:「我姐怎麼會大出血呢,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不是說很順利嘛,怎麼會大出血呢!」
表叔和檀爸爸連忙將聽到消息就身形不穩還抱著寶寶的錢老扶住。檀媽媽迅速接過寶寶抱在懷裡著急地望著護士。
謝遠見狀徑直走到王鶴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等護士把話說完:「別慌,你姐肯定沒事。」
護士瞧著眼前把她圍住的眾人,心裡也緊張,他們都知道裡面的病人是從特需病房下來,身份肯定不簡單。這時見到家屬著急的模樣她趕緊將情況告知給眼前眾人。
「新生兒剛剛娩出沒多久,病人就失去了意識。」
「隨後就出現不正常的出血量,醫生馬上進行檢查。」
「病人子宮收縮力不好,現在正在進行止血。」
護士的每句話落在眾人耳里,眾人的心就緊一分,王鶴逸都快撩袖子讓護士直接抽自己的血給他姐輸了,他姐缺血咋的?貧血就算了,生孩子還能遇到大出血!!
他想著他姐小雞仔身體呀..............要是他姐出事,他就自己去扒祖墳,祖宗也忒沒用了!
檀健次聽完護士介紹的情況,他匆忙潦草的在告知書上簽字,他放下筆就凝視著產房門口,她會沒事的,他和寶寶還等著她。
她捨不得丟下他和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