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豎子,豎子!羞怒的司農寺丞!

第483章 豎子,豎子!羞怒的司農寺丞!

張楚笑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望向了胡冬。

「胡司丞,不知道胡司丞覺得該怎麼解決吶?」張楚望著他,又笑著朝其餘大小署令望去:「諸位同僚,今日既然齊聚在了正堂之中,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解決法子吧。」

「要不,你們,先說說?」

張楚似笑非笑,緩緩說道。

大小署令有些不敢迎著張楚的目光,你看我我看你,低下了頭。

胡冬見此,心裡不由發怒,暗罵這群人靠不住。

但,他也知道,當前關頭,若是自己退了,今後想要再對付張楚,怕是更難了,想到這裡,胡冬咬咬牙,站了出來:「張主薄,這件事如何解決,我和諸位同僚,已經是有了章程。」

「畢竟,這件事是因為張主薄而起,是因為張主薄得罪了戶部,所以才······」

「既如此,我們覺得,還是讓張主薄去給戶部賠禮道歉,把欠戶部的糧食,還給人家,相信戶部定然就會按照規矩做事的。」

「這一點,我們大小同僚,也都是這般認為!」

「對不對啊大家?」

胡冬還不忘把責任先推到所有人身上。

鉤盾署署令等人抿了下嘴角,聽著胡冬一口一個我們大家,一口一個大小同僚,心中氣僨。

畢竟這件事一開始,就是你謀划的,說是帶著我們去討要炭額,說是你有法子把每個人該得的利益。全都拿到手。

怎麼突然變著變著,就變成了我們和你一同商量,對付張主薄了······

但,他們也清楚,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渾身上下都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了。

只能是心裡怒罵的同時,心中默認。

上了賊船容易,可想要下來,那就難了。

不由得,眾人心裡有了後悔聽了胡冬的蠱惑。

張楚眯了下眼眸,凝視向了胡冬:「胡司丞的話,某家怎麼有些聽不懂?什麼叫某家欠戶部的糧食?」

「那些糧食,本就是咱們司農寺的糧食,如果胡司丞覺得司農寺欠戶部糧食,胡司丞自己去還就是了,可不要牽扯我等。」

胡冬抿了下有些乾燥的嘴唇,見引誘不了張楚,便硬著頭皮又道:「張主薄,不管怎麼說,戶部不發炭額,就是你的錯!」

「戶部主事親口說了,就是因為那一萬擔糧食,才······」

胡冬的話不等他說完,張楚直接揮手打斷了:「胡司丞可敢隨某家,親自去問一問戶部?」

「這······」胡冬咽了口唾沫。

他當然不敢!

戶部的這話,可以聽,但,若是想要質問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會認。

戶部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卡了炭額,但,誰會承認這等以公報私仇之行徑?若是你去確認,他們定是以其他借口來推諉,絕對一句話都不提萬擔糧食的事情!

「既然胡司丞連跟某家去戶部確認的勇氣都沒有,若是再在這裡大呼小叫的說是因為某家才影響了大小同僚的利益,胡司丞,那可就不要怪某家翻臉不認人了。」張楚斜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

胡冬很難受。

他死死盯著張楚,對方這語氣,這神態,這不屑·····

完全就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而對方三言兩語,就徹底堵住了自己的話。

胡冬袖子下的拳頭,狠狠攥緊了,但,卻完全說不出來什麼了。

張楚抄起了袖子,笑著扭頭沖溫柬問道:「溫司卿,不知道以往,這戶部炭額,都是誰負責領取發放的?」

溫柬順了下鬍鬚,回答道:「全都是胡司丞親力親為。」

張楚頷首,重新望向胡冬:「胡司丞,既然歷來都是你置辦此事,那麼,就不要用其他借口來推諉自己辦事不力了。」

「今年咱們衙門的炭額,到時間了,大小同僚儘管去找胡司丞領取就好。」

「至於胡司丞怎麼從戶部那裡領到咱們衙門的炭額,胡司丞,這就是你的事。」

「歸根結底,以某家看來啊,就是因為今年木炭太貴,戶部那邊想要削減各個衙門的炭額,而尋得什麼狗屁借口罷了,而咱們衙門到現在戶部那邊還沒有炭額章程定下來,也不過就是因為·······」

「嘿!」

「也不過就是因為胡司丞辦事不力,尸位素餐罷了。」

「溫司卿,各位同僚,這事么,不用看的那麼複雜,也不要被胡司丞把這潭水攪渾了,既然歷來這件事都是胡司丞負責,那麼,就簡單就清楚了。」

「胡司丞為司農寺丞,當是為溫司卿分憂解難,為咱們司農寺大小同僚爭取利益,而不是說,遇到些許難題,就撂挑子不幹,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了。」

「溫司卿,諸位同僚,不知下官此言,對還是不對?」

胡冬臉色鐵青。

咬著牙,盯著張楚。

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豎子······

他現在也終於體會到了當時一眾國子監夫子的滋味,好傢夥,好傢夥,這般清晰的頭腦,再加上這般口齒之伶俐,不僅把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全都給推翻了不成,還逼得自己,完全找不到其他借口反駁了。

邏輯之縝密,絕對不是胡攪蠻纏,人家確實是有理有據。

溫柬順著鬍鬚,瞧著張楚,滿臉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張主薄,說的有道理。」

「張主薄所言甚是,諸位同僚,怕是這一次你們都被這姓胡的矇騙了過去,當成他手裡辦事不力的一根槍用了。」呂亮笑呵呵的也捋著羊角胡,瞧著胡冬扭曲的五官,渾身舒坦。

活該!

他娘的,竟該對付師父他老人家!

自作孽,不可活啊!

鉤盾署等一眾署令,連連沖張楚抱拳。

「張主薄,是下官眼睛全被胡司丞蒙蔽了啊,幸好張主薄撥開迷霧,不然我等真的是······真的是太對不起張主薄了。」

「張主薄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咱們到時候,只管去找胡司丞領取各署炭額就是了!」

「是啊胡司丞,歷來這炭額都是你負責,總不能因為這一次不順利,就推諉於張主薄身上吧。」

「········」

胡冬瞧著瞬間逆轉的局面,氣的牙痒痒,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大汗淋漓。

他死死盯著張楚,恨不得衝上去咬兩口,但,所剩不多的理智讓他忍住了,冷哼一聲,直接甩袖子朝外走去:「溫司卿,下官今日沾染了風寒,身子太不舒服,當要告假幾日。」

「告辭!」

哼!

張楚啊張楚,你不是口齒伶俐嗎?老子不幹了,溫柬總不能自己去戶部親自討要吧,那不還得是你來?

老子倒是要瞧瞧,你能有什麼法子從戶部這個只吃不拉的饕餮手裡掏出來司農寺炭額。

等你做不到,到時候,老子倒是要瞧瞧,你還能怎麼說!

到時候,老子定是譏諷死你!今日之辱,定要讓你數倍償還!

胡冬心裡憤怒抓狂的想著,頭也不回的,夾著尾巴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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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十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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