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拓荒小隊

陳一貫和陸洋依言坐下，老刀開始逐個介紹隊友，「這是沙王，這是黑鳥，這是散華，這是暗滅，這是電棍，這是巨蛋，這是小鹿，巨蛋和小鹿是情侶，其他都是單身，隊內禁止挖牆腳。」

老刀每介紹一個，就有一人點頭示意，或熱情或冷漠或心不在焉，陳一貫現在心中有一萬個槽想吐，難怪隊長叫老刀，這巨蛋的名字最是貼切，卻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啊，還有巨蛋跟小鹿這個身材怎麼做情侶？不要太離譜好吧……

「我們是拓荒一隊，什麼是拓荒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那個……你們出過甬城沒有？」

「沒有。」胖子答道，陳一貫在旁邊一邊聽一邊數著錢，是那種眼睛都不用看的盲數，呼啦啦的速度奇快，老刀額頭青筋漸起。

陳一貫回答：「我出去過，不過是離城牆不遠的地方，做陷阱修補的工作，日結。」

誰問你日不日結了？

眼看著陳一貫已經開始數第二遍，老刀只能假裝看不見繼續說：「沒出去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大災變之後，整個世界充斥著各種塊，近地太空也被塊充滿，遮擋得毫無陽光，衛星全部失效。陸地、海洋的地理環境和生物有很多都與塊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融合，這幾十年來我們人類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能在這末世建起一座座城池屬實不易。而我們拓荒隊，說白了就是以城市為錨點，向外擴散，探索世界的敢死隊！」

陳一貫第二遍數完錢，抽出來一張，把剩下的收入懷中，遞給了目瞪口呆的胖子。

胖子：「？？？」

「這是昨天的日結工資，我給你吧，回頭記得找我三十。」

「咳咳」老刀額角的青筋已經壓不住快要爆開了，陳一貫看到馬上乖巧坐好，雙手放在膝蓋上呈乖寶寶狀。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每一塊石頭，每一棵樹都可能是新的物種，有的植物可能與塊融合成了動物，具有很強的機動性擅長捕殺，有的動物則可能融合成了植物，動彈不得。總之萬事都不能以常理揣摩，沒見過的都不要靠近，你們第一次出去，一定要聽指揮。」

看著陳一貫的聽講態度端正了起來，他面前的老刀小隊隊員們各自收回了拔出一半的刀槍劍戟，胖子已經滿頭大汗，以超級乖寶寶的姿勢坐著，並與陳一貫保持5米距離表示並不是一路人。

「幸好除了人類，其他動植物沒有什麼想象力，即使泡在脊髓液池子里，也長不出什麼太出格的器官，反而是原始的塊更危險一些。」老刀現在舒服了，繼續講解。

陳一貫坐得有點不得勁，伸手撓了撓脖子，名叫黑鳥的那位雙馬尾黑人男性，立刻瞪著眼睛，手中的武士刀出竅半米閃著寒光，陳一貫見狀立馬坐好。

「這次我們的目標是甬西的坑谷，那裡是以前的一個核電站，我們甬城的前身被四五個核電站包圍著，輻射加變異，情況十分複雜。但是不探清楚，我們就永遠是半封閉狀態，封閉就會落後，落後就要挨打，不是挨荒原的打就是挨其他城池的打，所以我們任務重大！使命光榮！」

「好！呱唧呱唧！」巨蛋突然大吼一聲，然後隊員們集體鼓起了掌，陳一貫和胖子也被迫跟隨。

老刀滿意地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對二人說：「這是你們第一次出門，主要任務就是把我們要求採集的樣品收集到容器裡面，你們要記住，雖然免疫體不會被溶解轉化，但是荒原中的詭異輕易就能要了你們的小命！」

這時他提高了嗓門：「所以我讓你們碰什麼你們才能碰，如果你們碰了發現其實不能碰，大喊一聲馬上跑，這裡是重點中的重點，跑不跑得掉不重要，喊很重要，記住了嗎？」

兩人連連點頭，卻還是被隊員們惡狠狠地盯著，黑鳥的刀又要出鞘了，胖子福至心靈，大聲喊道「記住了！」

「聽不到，說三遍！」

「記住了！記住了！記住了！」雖然很羞恥，兩人還是照辦了。

「行了，現在說再多也沒用，荒原的事到了荒原才能懂，明天早上九點出發，不要遲到，帶好換洗內衣，外面的服裝出發前會發給你們的，聽明白了就滾吧！」

「好耶，下班啰。」陳一貫歡呼著站起來就往外跑。

「我尼瑪！」黑鳥當時就要拔刀，被老刀攔住了，「就這樣吧，畢竟沒接受過軍事訓練，能有多少紀律性？」

胖子也站起來，跟每一位隊員鞠躬告別，把自己和陳一貫的椅子全部放回原位，倒退著出了門，輕輕把門重新關好。

小鹿皺眉問老刀：「行不行啊，一個那麼慫，一個神經病。」

「只有他們兩個了，我們減員太多還沒來得及補充，再不拿點成果回來，我們就要併入其他隊伍做二等公民了，反正就是兩個收貨的，問題不大。」老刀答道。

房間門口，早上的西裝男已經在那等著了，臉色難看，明顯是知道食堂的事情了，不過卻沒說什麼，看胖子出來后就帶著兩人回到了地面上，開車把他們送到了站台，可是陳一貫拉住了胖子不讓他下車，西裝男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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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早，班車還有兩個小時，麻煩您送我們一趟唄，完事兒您可以直接回家，早點下班。」陳一貫弔兒郎當地說。

西裝男滿頭黑線，但也沒說啥，問：「去哪？」

胖子說：「外城4區桃園小區西門。」轉頭對陳一貫說：「大哥，去我們家吃飯唄~」

「停車！」陳一貫吼道，西裝男嚇得猛踩剎車，回頭驚恐地問：「又咋了？」

「我打包的東西呢？」

「在後備箱。」

「打開，我要檢查。」陳一貫不依不饒。

西裝男無奈，只能打開了自己越野車的後備箱，胖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陳一貫一個個數著打包袋，甚至還打開了他的打包袋拿了一袋子食材，面無表情地塞進了自己那堆東西里。

「行了，走吧。」陳一貫轉頭問胖子：「你剛剛說啥？」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我說想請您去家裡吃飯。」

「行啊。」陳一貫說，小車不用中途停站，城池其實也並不大，只是階級分明隔絕開來。

車子開了半小時就到了胖子家。胖子從後備箱拿下了他的打包袋，陳一貫關上了後備箱的門，走到駕駛室邊對西裝男說：「車後面的東西麻煩送到西管小區17幢301，這是鑰匙，放完了把鑰匙放門口毯子下就行。」

西裝男無語地看著勾著胖子脖子走開的陳一貫，不敢拒絕，嘆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黃經理的辦公室，梁瞳氣沖沖地進來都沒有敲門，「人送到了？」黃燁的頭都沒抬。

「送到了！」梁瞳語氣不善，「你找的都什麼人啊，土包子一個，就知道佔便宜！」

「愛佔便宜是好事。」黃燁笑道，「行了大小姐，別生氣了，早點下班吧，你阿姨叫你晚上去吃飯呢。」

「知道啦。」梁瞳噘著嘴鬱悶地出門了。

這時黃燁才抬起頭來，作為外姓人，還沒有親戚關係，他能在寧氏集團做到這個位置靠的是自己的手腕和頭腦。

陳一貫確實充滿了不確定因素，但是很有價值，既然目前還沒有顯露出什麼失控的跡象，大可以繼續觀察，哪怕有什麼問題，老刀這樣的老鳥應該也能解決，而且出去一趟，是個什麼樣大致也就清楚了。

至於愛貪小便宜，呵呵，這在他眼裡簡直是一個可愛的優點。

「要我跟過去看看么？」陰影中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用了。」黃燁道，「等他們回來再說吧。」辦公室又安靜下來，只剩下滑鼠鍵盤的啪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