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宴
胖子家住在一樓，外面還有個小院，他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陳一貫就聽到屋裡「噠噠噠」有人跑來的聲音，開門一看是一個萌萌噠的雙馬尾蘿莉俏生生地站在那裡，約莫十三四歲，陳一貫現在對雙馬尾有點過敏，不忍直視。
「這是我妹妹，陸函。」胖子介紹道，「這是陳一貫，我朋友。」
「你就是哥哥新收的小弟啊？」陸函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陳一貫，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看他，陳一貫楞了一下，冷笑了一聲「呵呵。」這聲音把胖子當場捋直了。
「沒錯，我就是陸洋的新小弟，你好呀~」陳一貫語氣調笑地說。
胖子聞言鬆了一口氣，感激得看了陳一貫一眼，這時陸洋的媽媽也出來了，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五官並不尖刻。
「來客人啦？」
「是的，媽，我朋友陳一貫來了，今天在我們家吃飯。」
「誒唷，那我去買點菜來。」
「不用，我帶了。」胖子舉起手裡的袋子，被陸函一把奪過。
「媽，是肉誒，還有大龍蝦。」
「知道啦，快給我，我去做飯，你別在這皮了，快去倒水。」
陸母聽到自己閨女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讓陳一貫心中有些詫異，畢竟這些食材在外城還是十分稀罕的。
陸母招呼道：「你們快坐，先聊聊，我去洗點水果。」
「不用客氣，阿姨，簡單點就好。」陳一貫客氣道。
胖子想拉著陳一貫在狹小的客廳坐下，陳一貫卻說想去院子里抽根煙，胖子就把他引到院門口，陳一貫揮手讓他去給自己的老娘幫忙，獨自走進了小院。
院子很小，布置得卻很用心，與塊相結合的新生植物種類繁多，一般被稱為源植，它們幾乎不需要料理，其中有很多賣相很好又沒有攻擊性，可以作為觀賞植物，而且荒野上遍地都是，賣得也不貴。
陳一貫眼前就是，熒光陣陣的煞是好看，小院裡面沿著牆根擺滿了大小不一的花盆，有草有花有苔蘚，還有一棵半米左右小樹盆栽，錯落有致交相輝映。
陳一貫並沒有抽煙的習慣，他只是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此時陸函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媽，這是哥的小弟，今天他看到肉了稍微拿點出來燒就行了，剩下的我們留著慢慢吃。」
「你懂什麼，你哥哥在外需要場面，快去做作業去。」陳一貫可以想象陸函委屈巴巴地回屋做作業的樣子，而胖子聽到他媽這麼說也放下心來，他本來還準備含蓄地交代幾句呢，把話咽回了肚子里，走進院子看到正在賞花的陳一貫，奇道：「大哥，你不是說要抽煙么？」
「哦，剛想學來著，發現忘買了。」
你的理由還能再敷衍一點嘛，胖子心裡瘋狂吐槽，想到之前自家妹子暴露的事，觀察了一下陳一貫的表情，試探地說：「哥，你也知道，我這人比較喜歡吹牛批...」
「行了，我懂，小事。」
「謝謝大哥成全！」
陳一貫斜了點頭哈腰的胖子一眼，心說你這狗腿樣被人看到不是立馬穿幫？「你爸呢？」
「生病去世了。」胖子聞言嘆了口氣，「本來我們家是內城人，我爸是一個研究員，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被行政司的人開隔了身份趕了出來，銀行里的錢也被凍結了，幸好有我媽悄悄藏了一些首飾，變賣了之後換了這套小房子，不然只能流落街頭了。」
胖子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這些傷心事好久不提了，他怕家人聽到，「可是我爸被趕出內城的時候就不知道染了什麼病，睡多醒少，醫院也查不出原因，很快就去世了。」
陳一貫有些意外地轉過頭來，沒想到胖子還是內城出身，難怪他母親見過世面的樣子。內城人違反了城市的章法，確實是有可能被開革身份趕到外城的，就像外城人如果違法的事情乾的太出格，就可能被趕進荒原自生自滅一樣。
胖子抬頭笑道：「都過去了，沒事兒，現在挺好的。我媽本來有機會留在內城，為了我們兄妹倆出來一起吃苦，我一直覺得挺對不起她的。現在好了，多虧了大哥你，我一定會攢很多錢，早日買一個內城人身份回去的。」
「內城么？」陳一貫喃喃道，外城人想到內城的核心區域幾乎是不可能的，他也沒有去看過。
「嗯，內城跟外城完全是兩個世界，高樓大廈林立，商業娛樂發達，各種塊的利用也是豐富和精細的，裡面還有專門進行人體改造的商鋪，只要你付得起錢，他們就可以提供脊髓液幫你和選中的塊相融合，成為新人類。」
末世初期，很多被塊融合轉化，卻保留本身意識還獲得正向能力的前輩，為新秩序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直接導致新人類這一特權階層的出現，不過聽說現在已經可以人工製造新人類，陳一貫還是頭一次聽說。
「吃飯啦~」陸函的清脆的聲音傳來，陳一貫和胖子回到屋內，桌上已經擺了一條清蒸魚，一盤上湯焗龍蝦，一盤耗油生菜和一碟切開的蘋果，桌子中間放了一個烤盤，切得很整齊的雪花牛肉片鋪疊在盤子里，一旁還有兩個小碟子分別盛著醬油和芝麻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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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你了，小弟！」陸函氣鼓鼓的。
「別胡說。」陸母呵斥道，轉頭對陳一貫面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女兒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陸母早就看出兩人的關係和兒子之前在家吹的完全倒置，既給足了陳一貫面子，又沒有點破胖子，做的菜又是這麼順應食材特點，陳一貫不禁暗暗點頭。
餐桌上，陸函像比賽似的大口吃著龍蝦，陸母兩次出言制止都不為所動，只能無奈地對陳一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一貫笑著搖頭表示不打緊，津津有味地吃著烤肉配飯，直到小丫頭差不多吃飽了才說：「阿姨你這調料準備的真是絕了，完全突出了這牛肉的原味，不愧是兩三片頂到一隻龍蝦價格的頂級牛肉啊！」
陸函聞言呆住，兩隻眼睛睜得老大，看向胖子，胖子無辜地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丫頭又轉頭看向陸母，陸母沒有理她，笑著說：「覺得好吃就多吃點，今天時間緊，下次你來我家提前說，很多菜是需要時間，味道才能醇厚香濃的。」陳一貫笑著點頭應是。
一頓飯吃得除了小蘿莉賓主盡歡，吃完飯的陸函被趕進屋裡寫作業，陸母去廚房收拾，胖子和陳一貫坐在客廳里聊天。
現在是無人的場合，胖子很諂媚地把茶遞到陳一貫面前說：「大哥，喝茶，小心燙。」陳一貫接過杯子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
胖子接著說：「大哥，明天出去我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啊，你一定要保我啊，我老媽和妹妹還指望著我呢！」
陳一貫喝了口茶，茶葉放的恰到好處，茶香舒服得想讓人呻吟出來，讓他萌生了經常來蹭飯的想法。
說起來，自己會出手救胖子，一是有心做出改變，二其實是怕以後就吃不到那麼好吃的飯包了......胖子的母親可以說間接救了他，只是他們都不知情罷了。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陳一貫邊對茶杯繼續吹氣邊回答道。
「光死不了不行啊，缺胳膊少腿也養不了家啊。」胖子哭喪著臉。
陳一貫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說：「知道了，放心吧，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保證讓你全須全尾地回來。」
今天陸函叫他小弟的事提醒了陳一貫，自己和「他」的競爭，勝負完全取決於先手，扶持一個明面上的人去吸引目光，自己則躲在暗處，是個不錯的方法。當然被推出去的人也很危險，不過現在陳一貫也沒有其他人選，將來有了再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