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何大清離去,投身萃華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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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南鑼鼓巷中,一座古老的四合院里,廂房的一間屋內。
李建國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這個既陌生又充滿歲月痕迹的環境。
一股難以言喻的記憶在他腦中漸漸清晰,他明白了自己所處的狀況:
前生,他不慎在一次聚會上喝多了,從樓階失足跌下。
"沒想到,我真的穿越了,來到了情滿四合院這個世界嗎?"
"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而且還在這個名聲不佳的四合院里。還要和易鍾海與賈張氏兩位老人同住中院……"
李建國輕聲念叨了一句,旋即嘆了口氣。原本的記憶屬於一名鋼鐵廠的工人才俊,一個擁有七年鉗工經驗的技術高手,但因家庭早年貧困,如今只留下他一人孤苦伶仃,連親人都不在。
得知易鍾海病逝,昨天他協助辦理了一場簡樸的葬禮,雖然盡了最大的力,卻也因為極度疲勞,在一場夢中香消玉殞。當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不再是那個人,身體歸於了別人。
暗中為原主感到惋惜,李建國告訴自己,「一切安之則泰,既然來了這裡,就好好生活吧。」
身為一名久經閱讀考驗的宅男書蟲,李建國很快適應了新的身份。此時,
「叮,檢測到合適的目標,收徒系統準備綁定!」
李建國眼中閃爍出光彩:「啊?收徒系統?」
瞬間,系統的語音響起確認:"收徒系統綁定完成!只要你引導徒弟成長並幫助他們進步,就能獲得其成就的百倍收益。更多詳情見附錄……"
李建國瀏覽著詳細說明,理解了系統的運作機制——徒弟取得的工作經驗和成果都能帶給他豐厚的收益。同時,徒弟的產出還會有額外百倍的價值物品獎勵。
這種制度類似現實中的,直白又實用,不禁讓他心動。「老賈去世,他的兒子賈東旭將會接手鐵廠的工作,他能得到易鍾海認可成為養老人,意味著他的綜合素質不錯。不如先從他做起,找第一位徒弟吧。」
經過簡單的思考,李建國選定賈東旭為首位。時間緊迫,不能讓易鍾海搶了先機。雖未受系統嚴格限制,但從本四合院內選取,有利於他的培養和激勵。徒弟成長得越快,他也收穫越多。
集體房屋分配剛完成,院子的大爺尚未選好,但傳言已在街坊之間流傳。在這個規則尚未完備的時代,院里的力量不可小覷,管理的壹大爺地位看似不高實則有極大權威,能代表整個群體是個強大的工具。
假如他可以在這裡招多個徒弟……未來參加院領導的競選,這些都將成自己的助力。
想到此,李建國掀開炕席,找出家中櫥櫃里的一袋黃豆,估量大概有一斤重,然後出門。
他隔壁住的是何大清一家,對面住著易鍾海與賈張氏家。李建國敲響了賈家門,門內傳來賈東旭稚嫩卻又略帶悲傷的聲音。
「李叔,您好!快請進……」
看到他眼圈微紅的模樣,李建國心中對這位少年留下了美好的第一印象。按照原主記憶,賈東旭不僅學業優異,品行端正,不似外界謠傳那樣無能而低劣。
他走進門來。
賈張氏正低頭在炕上做鞋墊,目光明亮地注視著李建國的手上,笑容逐漸浮現。
「原來是你來了,快進來坐下。」
李建國將手裡的黃豆放到賈張氏面前說:「嫂子,這段時間我的徒弟學成離去了,送了我一些黃豆,我一個人吃不完,所以給你們娘倆帶來了點。」
「呵,建國你太客氣了。」
賈張氏喜在心頭,因為黃豆確是一種珍貴的食材。
賈東旭感謝地說道:「謝謝叔公,我去給您倒杯水。」
看著賈東旭端著水倒去的背影,李建國低聲念叨了一句:
「這東旭可真是個好孩子。」
然後他對賈張氏說:「嫂子,說實話,我知道賈大哥不在了,但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向前看。你看,東旭都長這麼大了,該是繼承門戶的時候了。」
「我剛好有個剛出師的徒弟,如果有心學習技術,我可以去跟車間主任提一提,他可以跟從我繼續學業。」李建國解釋自己也是為賈家考慮,作為一名七級鉗工,他在照顧孤兒寡母方面盡己所能。
這件事本應是個皆大歡喜的事,賈家也該樂意接受。然而,李建國坦誠講述后,賈張氏的眼中卻閃爍著光芒,她低頭不語,面色冷靜得讓人揣摩不透。
見狀,李建國也沒再催促。這種事情不宜操之過急,遂默默離開了。賈東旭明白母親的性格,便走上兩步,在李建國面前單膝下跪,兩手緊握盛滿水的碗,感激地說道:
「師父請用茶。」
李建國微微錯愕,接過了碗,隨後大笑著暗想,這個賈東旭心思還挺敏銳。賈張氏在一旁臉色變得陰鬱。
李建國並未理睬她的變化,只顧把剩下的水一口飲完,完成了他的提議。賈東旭拜師的流程就算是正式完成。
「就這樣了,今後你就是我的徒兒,趕緊辦理交接,我去與車間打招呼,嫂子你自己先歇著,我要回屋去了。」李建國道別準備離開。
賈張氏仍舊躺在床上,淡淡地回應一聲。而賈東旭已經換上了新的稱呼,有禮節地把李建國送出門口,確認他已進屋后,再次輕輕關上門。
在同一刻,對街李建國家中。
李慧蘭老太太對易鍾海說道:「老易啊,之前你不正是想要籠絡賈老闆讓你當管家嘛。現在賈老闆不在了,一定是他兒子接手,我覺得你不妨收他做徒弟,這樣一來,你就能爭取住他的贊同和支持。」
易鍾海微微一笑,表示同意道:「你也想到了同樣的點,我也在盤算這事。不過還有點你想不出來的。」
李慧蘭急忙詢問他想到哪點。「何謂我沒想到?」
「現在老賈已逝,如果賈張氏也因為偏頭痛的問題早早離開,賈東旭將孤身一人。」說到這裡,他又得意地說下去,「如果我們不打算有後代,以後總有一天需要找依靠安度晚年。如果你這時收納東旭為徒,將來一旦賈張氏過世,東旭自然就能成為照料我們的好選擇。」
李慧蘭聞言點頭讚賞:「的確不錯。」但她仍有疑慮:「可要是賈張氏疾病纏身,拖延時間未走,那怎麼辦?雖說是師父如父,畢竟血緣不同。」
易鍾海笑道:「我已經計算清楚了。賈張氏吃的那貴重進口葯錢可不少,每個月就要十多元。以前老賈還在的時候還負擔得起,但如果由東旭接手,剛開始薪水有限,連葯錢都難以維持。」
易鍾海進一步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盤。
三
"要是賈張氏還能活上幾年,我讓她上面的人故意拖延一下東旭的工作晉級,他三年五年也升不到初級工。等到他連買葯的錢都沒有時……"
"那時候,稍微給他點恩惠,他不感激涕零,主動請求當我義子,替咱們養老?甚至可能,為了治病,賈張氏逼迫他姓『易』也是說不定的。」
夫婦兩人自以為是地打起如意算盤,算盤珠清脆撞擊聲幾乎要蹦到臉上。
李慧蘭忍不住笑道:「依賈張氏那性格,幹這種事她是毫不猶豫的。」
「算了,你準備早餐吧,我去賈家一下。」
易鍾海愉快地哼著小曲打開門前往賈家。
到了門前,也沒打招呼,直接走了進去。
「喲,東旭,你還在做早飯,你媽呢?」他開口問。
「我媽在屋裡,易叔,您來了。」賈東旭應答一聲。
早就在炕上的賈張氏一眼便看到易鍾海,目光落在他空蕩的手掌上,臉頓時沉了下來。
「張嬸,逝者無法復生,你要節哀。」易鍾海原以為她難過是因為丈夫過世,所以體貼安慰。
「什麼節哀不節哀,說說容易,死的又不是你的親人。」她冷言冷語,話語刻薄。
賈張氏沒給他好臉色,接著說:「你到底有啥事情嗎?有的話就說清楚,沒事的話請回吧。」
易鍾海被她的冷言相對弄得有點不自在,還是耐心說道:「張嬸,儘管老賈不在了,但咱們同住一片院子,我會照應你和東旭。我和老賈曾是同一個車間的同事,如果有困難,隨時和我說,我會盡我所能提供幫助。」
易鍾海雖然嘴上答應著,但絲毫沒有提收徒的話題,打算以這種方式讓賈張氏提出。
賈張氏見易鍾海不願借錢,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說實話,我們現在日子的確不好過,老易啊,看在我這個兒媳和東旭的份上,能否施捨點銀子?哪怕是十塊錢、幾十塊錢也行,我們已經好些天沒吃肉了。」
易鍾海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臉頰微紅地說:「嗯……並不是不借,給東旭一些錢是可以的。可是這治標不治本,不如教你一門手藝更能長久。要不要這樣,我也算是個六級鉗工,等東旭接手完成所有程序后,收他做我的徒弟,傳他一些技術和知識。」
易鍾海滿心自豪感。
"如今的社會呀,啥都比不上有一技之長,級別升一級,每月工資就會增加不少。"他解釋道。
外面的賈東旭聽后立即回答:「易叔,太感謝您了。但我已經拜託咱們院的李叔為師了。」
「你說的李叔是……李建國?」聽到這個答案,易鍾海瞬間愣住了,心生疑慮。李建國這個人一貫沉默寡言,除了領導指派,他很少主動收徒。
莫非是賈張氏自告奮勇去求李建國,幫他教導賈東旭?
"東旭你等等,張嬸,雖然李建國工級確實比我高出一級,但是他當師父肯定不行,」易鍾海立刻補充,「當師父的關鍵並非個人技術多好,而在於如何教授技術,說得通俗些,是要善於表達。」
「你看李建國那個性吧,沉默到都不出一句話。東旭跟著這樣的師傅,得全方位自學,才能成才。」
"你去廠里打聽打聽他李建國的那些徒弟,哪個不是學上半年才出師的,而我易鍾海的學生,最快的三個月就能轉正!"易鍾海自信拍了拍胸脯,強調自己在這門藝術上是有分寸的。
賈張氏依然嘲諷地笑道:「易鍾海,不要以為我這老太婆沒在工廠里混就不懂,就算李建國再寡言少語,他可是實實在在的七級鉗工,級別就比你要高出一級。」
「你要是真心想要幫忙,拿出些實際的東西來,否則少在這啰里吧嗦的,讓我聽著也心煩。」
對易鍾海,賈張氏半點面子不留。
賈東旭則為母親圓場道歉:「易師傅,您別介意我媽態度不好,因為爸爸的事情,她這兩天情緒低落,要不再讓您走一趟,我代替媽媽跟您賠不是。」
易鍾海對於這樣明事理有禮貌的孩童真是好感滿滿。
但不死心地再次試探:"張嫂,對於東旭學藝的事,還請您再好好考慮一下,這可是對他工人道路有深遠影響的大事。別因此耽擱了他的未來呀。"
賈張氏毫不客氣地回應:「行了,行了,有這工夫擔心我家東旭拜師傅的事,你還是領你媳婦回去關心一下肚子,都這麼多年還沒個動靜,還有空管閑事。」
這一番話戳到易鍾海的心頭痛點,他臉上一陣陣泛紅。再也坐不住,只好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