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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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張所理解了他的意思:要求調整何雨柱的崗位。然而,這批民兵來自軋鋼廠這樣的大型企業,巡邏通常都有組織、有統一行動,並非何雨柱這樣的兼職人員所能隨意調動。
他目光落在桌上擺放的一塊米老鼠奶糖與洋品牌牛奶餅乾上,心想原來禮物是這個意思,的確份量頗重。大約相當於一家合作社一個星期的銷量,看來絕不只是一個巧合的饋贈。
然而再仔細思考,作為所長,面對這兩件近期發生在何雨柱身上的麻煩——因公受傷和家中受到擾,他也無法袖手旁觀。最後,他下定決心回答:「李師傅,你的意圖我很理解。我會找到適當時機調換個崗給何雨柱。」
「按照慣例,恐怕得等下個月。在這段時間,請您讓小何多注意居家安全,至於所內的巡邏崗位,我會考慮把他安排得更靠近這裡,以防不測。」
李建國微笑起身告別:「多謝張所的理解。馬上就要上班了,不打擾您太久,告辭。」
張所送至門外,笑容燦爛地說道:「請慢慢走,李師傅。歡迎您有空常來所里做客,我們隨時歡迎。」
李建國擺動手掌,在張所艷羨的眼光注視下跨上了侉子摩托車,他不斷辭行之後才啟動車子離去。
他返回到了四合院。
賈東旭和其他人也準備好了去上班,他們一見到李建國從外面回來,紛紛異口同聲道:「師父,剛才你出門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李建國沒有詳加解釋,畢竟事情還沒徹底落定,點頭說道:「剛在外面串了串門,看樣子你們都準備妥當了,現在我們該出發上班了。」
閻解成昨天將易鍾海送往醫院就回到了院子。
在路上,李建國向閻解成詢問:「易鍾海的狀況怎麼樣?」
聽到這個問題,閻解成嘴角上揚,露出笑容:「師父,那個易鍾海可吃了個大苦頭了。我把這傢伙送去急救途中,他一路上一直『哎喲、哎喲』叫個不停。你知道嗎?後來醫生檢查后發現他的一根肋骨骨折,估計短時間內都不能動彈了,大爺的競選恐怕都會受嚴重影響。」
賈東旭聽見了易鍾海如此凄慘的處境,幸災樂禍地說:「活該!他兩面三刀,只想著撈好處,做我們院子里的臨時大爺也不幫著做事。這種人在戰場上就是叛徒!」
對於易鍾海,李建國內心也感到暢快解恨,自從他來到這地方以來,易鍾海就一直在找他的茬。
但這些都是小糾紛,就算追究起來,也僅僅是些許爭執而已。這次李建國抓住了機會狠狠地教訓了他一次。
然而,想來易鍾海昨天挨打時可能力度沒那麼大,這斷掉的肋骨應該還是其他人乾的好事,比如何大清等人。
日頭已高懸天空。
院子里的婦女們都聚集在中庭洗衣服。
徐慧真牽著兩個夥計,提著大包裹從院門外進來。包裹里大概是衣物和被褥之類的日常用品。
「喲,慧真這是搬過來了嗎?」
秦淮茹也在院子里,由於前天和徐慧真說了幾句話,兩人較為親近。
徐慧真心笑道:「淮茹,早上好。其實我昨天就想搬過來,只是家裡的東西多,還有個小妹妹拉扯著不讓走,所以我今天才正式挪過來。」
賈張氏洗衣有些疲憊,直起腰身看著徐慧真問道:「這位是秦淮茹吧?」
旁人也看向了她,她們中有些人曾見過徐慧真前兩天來相親的場景,但當時李建國關閉了屋門,加上新婚未幾就搬遷,因此一時之間沒人認出來她與昨日相士的身份關聯。
秦淮茹笑意滿滿地為徐慧真和眾人介紹:「各位嬸嬸和妹妹們,這位是大清的媳婦徐慧真,昨天我們已經辦理了結婚證書,原計劃本周末舉行婚禮。因為碰上這次的大爺選戰,就延期到下周了。」
「各位,這些都是我們院子里的鄰居。這是賈張氏,這位是張大娘,這是馬大娘。這位是孫家的兒媳,還有前院閻家的老夫人,大家認識一下。」
接著,秦淮茹一一介紹院子里的人與徐慧互見面。
雖然秦淮茹和徐慧真年紀不大,但由於李建國、何大清輩分較大,尤其與劉海忠及閻埠貴相較僅少了幾歲,其他人在輩分上基本相當。因此,在場的大部分女性鄰居需要按照傳統稱呼徐慧真與秦淮茹她們為嫂子。
有新面孔入駐中庭,整個院落都充滿了友好的氛圍。
隨後,徐慧真吩咐兩名搬運工將包裹放進屋內。
接著,她便步出房門外,參與到婦女們的閑聊中,很快就熟絡起來,和大夥融為一體。
這時,耳聾的老太太外出方便看見徐慧真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呀?我沒見過啊。」
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有人熱心地答道:「那是何大清的新娶的妻子,兩天前剛剛見過面,今天就已經搬來了。聽說家就坐落在正陽門下,而且聽說還是位待字閨中的姑娘。」聾婆婆心裡暗自揣測,忽然產生了一種緊迫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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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何大的成了家,還能像以前那樣常常來給她做好吃的嗎?雖然那次白寡婦事件讓何大清對她有所保留,但這兩日飯食未斷,可一有了家室,情形可就難說了。
如廁后,聾婆婆滿腦子思考這事。午後婦女們各自回到家中午休后,她才悄無聲息地踱至中庭,敲開何大清家的大門。
開門的是徐慧真,面對陌生的老太太,她禮貌地問候:「婆婆您好,您來找大清是有事嗎?」
老人「唔」地答應一聲,擠過徐慧真的身子進門。坐在椅子上,才開口說道:「你就是徐慧真了吧?我在街坊聽說你在前面衚衕住,年輕未婚的模樣。怎麼你的眼光就這麼差,要嫁給比你大十五多歲的已婚男何大清?」徐慧真聽到這樣的問話,一時不確定對方與何大清是什麼關係,只以為是前輩,因此耐心答道:「婆婆您說笑了,大清雖然年紀大我些,但我看他對人挺實誠又有出息,結婚只是為了日子。只要人好,無論是初婚或是再婚我都無甚在意。」
但老人不斷搖頭:「哎呀,姑娘啊,你年小不懂事。嫁給已婚男子有多艱難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聊聊個事兒你就明白了。」
前幾天,她聽說何大清讓她追查一個外地的寡婦,那人有兩個小孩,何大清都不嫌棄。反而那位寡婦嫌棄何大清條件一般,不僅丑還蒼老,還是個二婚,整天聞到一身酒味。
「我看你還長得不錯,在大城市長大的,眼界怎麼還低於那些有孩子、離了兩次婚的婦女嘛?」徐慧真聞言,立刻明白了老人不是何家親族,顯然這是存心想從中破壞。
「婆婆,我和大清已經領了結婚證,您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如果您沒什麼事,請回去吧,我還需要做午餐呢。」徐慧真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老太太聽到已經領證了,知道自己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只好憤恨地罵道:「你這丫頭片子真是不懂事,急急忙忙地做事早晚後悔。」徐慧真卻不以為然,微笑回應:「那婆婆請慢慢走,就不送您了。」
此刻,旁邊的秦淮茹走出房間。「慧真,你要小心這位老太太。跟她說的話千萬提防點,以免被騙。」她忠告著。
徐慧真人情練達笑道:「淮茹不用擔心,我與妹妹相依為命,見識過各種人物。我知道,這隻老太想要離間我和大清,只是看她在老年人之間不願太過刻薄而已。」秦淮茹見她警醒,欣慰點頭:「這樣就安心了,知道防人之心為上。」夜晚下班時分,李建國途經警察局,看到傻柱提前在外等候,胸間還掛著大紅花,見到李建國時一臉憨厚傻笑。
「傻柱,今天怎麼還戴上了紅花?」賈東旭見此忍不住好笑。
傻柱解釋說:「師父,大師兄、二師兄,是因為昨天那件事。所長大發慈悲誇獎了我,還給我一個表彰的榮譽。」
"不錯嘛,柱子,工作才幾天就有表揚,比我那師兄強太多了。」閻了解誠說完,從摩托車上下跳,對呆柱道:「好了,你也辛苦巡邏一天,和師父們一起坐摩托車回去吧。我今天練習駕車,就利用這段回家的路程多跑跑,活動活動身體。」
呆柱稍顯遲疑,但在李建國向他揮手示意「上車吧」之後,才走進車內。
回到家,秦淮茹告訴李建國,午時聾婆婆曾去何大國家裡徐慧真和何大國分開,這對熟知聾婆婆的人來說並無多驚訝。
飯後洗手坐定,他們正要吃飯,忽然聽到聾婆婆嘶啞如鴨鳴的聲音響起。
"何大國,你個薄情郎,有新媳婦就拋下我這老太太不管了,還不快來給我做飯!我的太太今日口舌無度。」
何大國剛好剛下班回家,正與呆柱一起整理東西,打算讓他搬到雨露的那個房間去。而徐慧真則正在烹飪,聽到老太大的聲音不由眉頭緊鎖,道:
"大哥,聾老太又來了。她中午趁你不在家找過我,還在背後嚼舌頭呢。"
徐慧真性格剛烈,不打算替聾老太保密,將午後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何大國。
何大國聽完勃然大怒:"慧真,你要明白。那老太太純粹信口雌黃。其實她是和白青山一起策劃算計我。她竟企圖把我關進一間屋,妄圖……好在我李老弟及時點醒我,才沒被她們陰謀得逞。"
徐慧真笑著安慰:"相信你,大哥。這種惡婆娘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今後我們就盡量避開她吧。"
何大國點頭道:"沒錯,慧真。我這就去和她攤牌。"
說完便推開門走出屋外。
聾婆婆站在長廊里,看到何大國走出來,立刻停下尖吼:「何大國,你好能幹,有了老婆就不知道母親了嗎?多久沒給我做過美味飯菜了?快去後院幫我做飯。」
白寡婦事件后,何大國對聾婆婆的不良品性更為懷疑,今日聽了對方背地裡的意圖,對其好感盡失。
"老太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給您做飯了,您可以回去了。"他冷漠地說。
耳聾的老太太聽見他拒絕,頓時氣憤地拄著拐杖咒罵:「你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忘了是我教你怎麼做菜了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道理,懂不懂?教你做飯就是要你侍奉我一輩子的!"
聽到這話,徐慧真自屋裡走出,針鋒相對:
"確實,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過從未聽說師父會在媳婦面前詆毀徒弟。你自己對我們都不真誠,怎麼要求大清哥一輩子照顧你?"
"簡直是放屁!"老太太怒不可遏,氣焰高漲。
"小小狐狸精懂得什麼?早就料到你不是好貨,所以才想要你遠離大清。哼,憑著那點兒青春和姿色迷惑男人,我看我非剝了你的臉皮不可!"
昔日這位老太太橫行街坊,如今暴脾氣發作時依然威力不小。隨手丟開拐杖,揮舞著手臂沖向徐慧真:
"老太太,別激動!"何大國不敢讓慧真受傷,擋住二人中間,結果卻被瘋狂的老太太撓得臉上留下好幾道划痕。
徐慧真見愛人受了傷,一時驚急間猛地推了老太太一把,導致她直接跌出走廊,四腳朝天摔倒。
「哎呀,我沒活路了!大家都來看看吧,新來的兒媳婦居然欺負老人!」老太太大聲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