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境界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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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對垂釣就沒太大的興趣，搖搖頭道：「你就先試試，我就隨便四處轉轉好了。」周圍的環境寧靜宜人，李建國已好久沒有離開喧囂來到這樣偏僻的地方。

他背著雙手，慢悠悠地繞著東北溝散步。

這時系統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叮！你的徒弟賈東旭學會了製做魚餌，開始第二個職程——垂釣。

叮！徒弟賈東旭熟練掌握了調整魚浮技巧，給你帶來100點釣魚經驗。

叮！徒弟賈東旭掌握了拋投鉤線的方法，為你累積額外100點垂釣技巧。

李建國驚訝之餘頓悟。

這還是他頭一次碰見中途轉換第二個職業的學徒，尤其是這位徒弟賈東旭都已經出師。

「這算是正經的職業嗎？」他心底想著，打開個人面板查看自己的垂釣技能等級——LV1，經驗進度100/200。

在這個階段，不同的職業等級劃分有些混亂。

如工匠的工作等級是從1到8級，而專業的教師醫生通常使用1-3星等級制度，數值越小表明級別越高。

幹部則分為24級，而炊事人員分為9級，排序方式也是從高至低。

釣魚這個職業初始級別設定為1級，按照一般工藝師的標準算起來最高只有8級，等級容易達成滿分，但是作用有限。

即使他的學徒技藝再高明，也只是能偶爾提升生活飲食，比起其他像修理工類的手藝差上許多。

不過，多少總歸有些收穫。

「師父。」身後傳來丁秋楠的聲音。

他扭頭看著她：「怎麼了？」

「師傅，我發現了一個很罕見的辭彙不太明白，你可以教教我嗎？」她說著，手捧著他贈送她的那本俄語文科醫學教材。

李建國雖有無奈，但知道丁秋楠就是這樣認真的性格。

上大學的夢想一直在驅動她拚命讀書，停不下來。

「哪部分不懂呢？我幫你解釋。」說著，他決定不強制她休息，接過書籍，找到一處陰涼地方坐下，開始耐心為她解說。

日光在不知不覺中移至中午。

「師傅、師姐，快過來吃飯了。」賈東旭在遠方朝他們揮手呼喚。

李建國合上書本望向頭頂陽光，確認此刻已是正午時分。

「走吧，先吃個飯，不知道他們釣到了什麼大的。」站起身，丁秋楠緊緊尾隨著他。

他們在稍遠處相遇，李建國開口詢問：「收穫如何？釣到大魚了沒？」賈東旭開心地笑道：「那當然，拉娣嫂子的垂釣技巧比三大爺都要了得，一開始不久就捕到了大傢伙。」梁拉娣在一旁謙遜地說：「不是我的功勞，這裡魚兒眾多才是原因。」

看向鍋里的鯉魚，確實非常大條，旁邊的岸邊還躺了一條張著嘴的同類。

「真不錯，這麼短時間內能撈到兩條大魚，你們這手藝都能靠賣魚養家糊口了。」李建國稱讚后，與丁秋楠一同走到湖邊清洗了下手坐下來。

四人圍坐一起品嘗魚湯。

首先由賈東旭小心翼翼夾出魚頭放到了李建國的碗里。

四十二

在一個家庭中，只有家長才有權利享用魚頭，並非出於對李建國的輕視。

享用完魚后，丁秋楠與梁拉娣負責清洗烹飪工具。

而李建國則選擇握起釣竿來練習技術。

早些時候，賈東旭足足花費一上午時間垂釣，積累了大約一千釣魚經驗值回饋給了李建國，使他目前釣魚技藝精湛。

此刻，李建國正想驗證自己在垂釣方面的力量。

不料，正當他投入新的誘餌之時，耳畔飄來了交談聲。

兩位體形魁梧，皮膚曬得黝黑的鄉間男子自山坡步下，見到湖泊旁有人便怒喝道：「你們在此幹什麼？不準妄動！」

這樣的突然事件讓李建國頗感困惑。

這裡是禁止垂釣的嗎？

兩人飛快接近並質問道。

李建國與賈東旭無奈放下了手中的釣竿，一臉疑惑。

梁拉娣和丁秋楠同樣不明白狀況為何轉變如此迅速。

待到二人走到跟前，見到梁拉娣與丁秋楠的衣服款式，他們的臉色稍微平緩了少許。

不過語氣仍舊犀利：「你們是哪裡的人，來東北溝幹什麼？」

李建國沒有作答，這裡是鄉村而非市區，身為原住民的是他們兩位。

於是梁拉娣主動開口解釋：「師傅們，我們來自機械修理廠。」

「機械修理廠？你們是什麼維修廠？怎麼會來到這裡？」他們質疑道。

「村裡除了我們的東郊機修廠還能有誰？」說到這裡，梁拉娣繼續道，」今天周末恰好有空，我們來野餐和釣魚。

不知道兩位師傅是否還沒用過午餐？我們這裡有剩餘的魚湯，如果不嫌麻煩，一起來分享一下怎麼樣？」

梁拉娣大方且細膩，即便面對陌生面孔也並不怯生，笑容緩解了不少潛在緊張氣氛。

然而男子們仍不太滿意：「野餐？你們怎麼悠閑至此？快離開，我們要在此使用機械設備排水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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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遠離這裡別擋了我們的事兒。」

「明白了，我們會移開位置。」梁拉娣毫不拖沓，向眾人示意，準備收整設備，換個地方。

此時，一群壯漢又帶著龐大的機器自山坡而下，走近一看，其中一位等級高明的八級維修技師李建國一眼識別出那是一部手扶拖拉機的引擎。

旁邊，幾個人正放低水管下山。

這原是打算借這拖拉機引擎為水泵供水。

一個魁梧大漢向那位年長男子詢問：「二叔，這群人在幹嘛呢？不會是崔家莊的人來爭搶用水吧？」

那人傲慢回應：「他們是村裡的機修廠去郊遊的一行人，你看那些小個子男人連帶婦女能有多大力量來爭水？」

壯漢聞言爽朗大笑：「確實如你說的那樣。」

機器被放下后，一些漢子忙碌著將它安放至李建國他們之前烹煮的地方。

隨後，他們接管線、給發動機注油。

當設備和管線連接完成後，最強壯的男人便握住了搖柄，引擎內傳來陣陣轟鳴。

然而，經過一陣努力，機器並未啟動。

「出了什麼問題嗎？」那位名叫二叔的男子眉頭緊鎖詢問。

壯漢擦去額上的汗水，嘟囔著咒罵：「該死的，好像壞掉了。」

第43章會不會是因為……

大叔回過頭來接著問：「會不會上次和崔家爭奪水源的時候壞的，我記得那台機器他們還砸了挺多下的？」

壯實的男子搖搖頭：「誰能確定呢，再試一遍就知道了。」

說著，他又重新拿起搖柄嘗試搖了起來。

嗡嗡聲再次響起，卻是悶悶沉沉，和正常使用時的動靜截然不同。

收拾完東西正打算離開的李建國幾人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馬達聲音，隨口問起了梁拉動娣：「梁拉動娣，你能聽出那邊的馬達哪兒出問題了嗎？」

梁拉動娣答道：「光聽聲音哪兒聽得出來啊，要檢查清楚才行。」然後，她眼睛忽然一亮，轉向師傅問道：「李先生，你的耳朵是能聽出來的對不對？他們的引擎出了問題？」

李建國笑了笑，沒有藏著：「有點門道。

像這種嗡嗡響的聲音，多數是因為活塞環漏氣或是火花塞損壞，導致燃燒不足、引擎啟動不順暢。」

「這也能聞？」梁拉動娣顯得頗為興奮：「要不要我們去看一看？」

畢竟不像賈東旭有李建國這樣的導師指點，年輕的梁拉動娣能晉陞為第修理工，靠的正是她那股勤奮好學的天性。

「去看看吧。」李建國同樣渴望驗證自己的見解。

幾人回到方才的地方。

看到他們又過來，大叔回想起剛才的問題：「怎麼又回來了？我們在忙活，你們遠遠躲開，別礙事。」

最近村裡連月不下雨，水源緊缺，村民們不得不遠赴東北溝取水灌溉莊稼。

灌溉農田一般是等到日落後，氣溫適宜進行。

即便此刻才午後一點，可是東北溝與村子距離甚遠，一切準備工作做完整天已將入夜。

村子里又那麼多家農戶等著澆水，每延誤一刻，排隊的隊伍就要往後挪到深夜。

大叔回頭焦急不已，說話自然急躁：「我說，趕緊躲遠點兒行不行？耽誤了我們的事，誰負責啊！」

沉默中的李建國聽到此言未動，而旁邊賈東旭卻笑意盎然地上前問道：「大叔，你們的機器好像有問題啊？」得到肯定后，又問道：「你們忘了我們來這裡是幹嘛的吧？」言語裡帶有調笑。

聞言，大叔回想起對方的身份，恍然大悟：「哦對，是修理工，專干維修這一行的，咱們村裡的破機器往那邊一送，公社接到消息會轉送到你們廠子里。

看樣子，你們也許能修得好我們的機器？」

這時最壯碩的那個人插口道：「你們這些年輕小子能行嗎？」

但他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當注意到他們年輕的面貌，便質疑他們的實力。

然而，賈東旭並未反駁，而是嬉笑道：「也不妨試試。」他心存期望，或許真有可能成功修復。

大叔回想著剛才的想法，說道：「就算了，這幾個看上去不太專業，讓你們修還不如我們自己拿去送。

萬一浪費了時間，到晚上送回去還是一樣沒法兒修好，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一天？眼看都已經旱了一個多月，田裡的作物要是還等不上澆水上，只怕大片要枯黃。」

聽到」一個晚上」的代價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時，梁拉動娣忍不住說道：「大叔，我只是客氣一下罷了，別當真嘛。」她希望能儘力幫上忙，但也不願因為信心不夠造成反效果。

賈東旭看到對手準備撤離，連忙快步上前，打斷他們的行動。

那位壯碩的男人補充道：「二叔，不如讓他們試一下，否則送到生產大隊還得兩天多，如果他們能發現故障，可能反而會更快解決問題。」另一個男人也附和：「確實，村長，就算是將機器運回去和送過來最少也需要兩天。

等修理好機器，莊稼都已經受了不少折磨了。」

「不如讓他們試一試，如果真的不行，那今晚咱就辛苦點別睡了，應該能在明天早上送到生產大隊。」二叔沉思了一下，他明白，直接送修理廠再轉回來，實在太過浪費時間，現在莊稼缺水情勢危急，再拖下去無疑是重大損失。

「好吧，那就勞煩你們試一下，如果真的能修好，徐家疃的人一定不會忘記這份感激之情。」二叔認真地對李建國一行人說到。

李建國與梁麗娣上前，賈東旭與丁秋楠則在一旁看著。

梁麗娣揮手招呼其他人。

「需要工具。」她開口說道。

「什麼工具？就帶了個扳手而已。」大漢有些困惑，對於維修不懂，怎麼會有專用工具呢，扳手只是用來擰螺絲，接駁水管和發動機介面的。

「我車上有備用工具箱，東旭，你去幫我拿過來。」李建國命令賈東旭。

他的老舊摩托車曾經修理過，時不時也會出小故障，所以他的車裡隨時都裝有一隻工具箱以應急修整。

「明白啦師傅，我馬上去取。」賈東旭回答后飛奔向不遠處停著摩托車的小坡。

這時，徐家疃的人看到不遠處停放的這輛摩托車都瞪大了眼睛，彼此低聲交談，對他們這個村裡的人來說，自行車就挺稀罕的，更別說這種機械了。

「那就是摩托車吧？看著就特別帥。」他們竊竊私語著。

「這是側邊三輪摩托，你看到邊上那個廂了嗎？那可是留給領導坐的。」

「我上次去鄉里的時候見過，那兒的書記就是這樣出行的。

這幾個來自機修廠的人怎麼會開這種車，難道機修廠的廠長是吧？」

「我不認為，廠長哪會有年輕的樣子，可能是廠長的司機吧。」

賈東旭已經把工具箱拿到了，梁麗娣打開箱子開始操作。

村民們們的注意力也隨之轉向她的手以及發動機上。

梁麗娣的專業技術不容小覷，拆發動機的舉動相當老練。

很快地，發動機被分解並檢查了一遍，接著她繼續鼓搗著。

突然間，她驚叫道：「天哪，進氣閥的密封圈壞了！李先生，你太厲害了！」

賈東旭和丁秋楠聽到梁麗娣的話都鬆了口氣。

賈東旭得意揚揚地笑道：「那當然，也不想想看我師父是誰。

連廢舊卡車我師父都能修復，何況拖拉機引擎這類小東西了。」

梁麗娣的診斷令其他村民感到興奮，他們圍著她問：「小姑娘，你怎麼知道這個機器壞了？你能修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