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流產
顧芩漣目睹全程,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紀胤禮,猛地向他臉上撓去。
紀胤禮本在與佳人纏綿不舍,忽聽顧芩漣的喝罵,頓時驚慌失措,一扭頭,尖利的指甲便劃破了他的臉頰。
他本能地雙手護住頭臉,轉身便逃。
顧芩漣則緊追不捨,憤恨難當。
「紀胤禮,你這個薄情人!你居然背著我涉足煙花之地!你還有何顏面面對我?」
「你們這夥人,給我把他截住,我今天非把他撓得皮開肉綻不可!」
顧芩漣追逐著紀胤禮,無奈速度不及,遂向那些守衛大聲呼喊求助。
得到守衛的協助,紀胤禮很快被阻擋下來。
顧芩漣猶如猛虎撲食,對紀胤禮又抓又撓,引發瀟湘館中的妓女們以及離去的客人紛紛圍觀。
糟糕的是,紀胤禮的幾位朋友也聽到了騷動,跑出來看個究竟,見到紀胤禮被追趕得滿場逃竄,紛紛捧腹大笑。
「紀兄,原來你也有今天,竟然如此畏懼內人。」
「我們還以為你迎娶了一位溫婉賢淑的佳人,哪知道紀兄的妻子竟然如此兇悍。紀兄這家庭地位不保,恐怕要遭受他人嘲笑。」
「紀兄府上有一隻母獅子,看來今後我們不能再與你共同研討了。」
原本還略感愧疚的紀胤禮,在朋友的嘲笑聲中,尊嚴掃地。
他放下防護著頭部的手,猛地向顧芩漣推去:「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毫無防備的顧芩漣被這一推,重重地摔在地上。
劇痛從小腹蔓延至全身,她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姑娘,您怎麼了?」
兩名丫鬟急忙上前攙扶,但顧芩漣痛得無法站立,全身蜷縮成團。
紀胤禮被她的反應驚得心中一顫,有些慌亂,但仍強作鎮定地說:「芩漣,別再胡鬧了!你帶著你的人回去,我還有事,必須先行一步。」
說罷,紀胤禮竟然沒有去攙扶顧芩漣,轉身便逃之夭夭。
顧芩漣痛得全身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按著肚子,冷汗沿著額頭滑落。丫鬟們感到事情嚴重,立即向守衛大聲呼救:「快過來幫忙,如果姑娘有什麼閃失,你們也別逃脫懲罰!」
守衛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援助,剛將顧芩漣攙扶起來,就聽到一名妓女驚叫:「哎呀,她流血了!」
另一名妓女也驚呼:「流了這麼多血,痛苦成這樣,難道是小產了嗎?」
顧芩漣猶如五雷轟頂,小產?
她有了身孕?
她急忙低頭查看,只見裙子上血跡斑斑。
頓時,顧芩漣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女子!」
兩名侍女驚恐萬狀,慌忙指揮著護院們匆匆抬起顧芩漣,如離弦之箭般疾速離去。
馬車之內。
顧芩瀾及其僕從等人,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
芙庾結結巴巴地詢問:「女子,莫非二女子真的小產了嗎?」
顧芩瀾也是滿心疑惑:「情形似乎確實如此。」
在前世,她嫁給紀家數載,卻從未有過身孕,因此她對顧芩漣懷孕的可能性毫無察覺。想到那對情侶的孩子,間接因她而失去,顧芩瀾的心境不禁有些複雜難言。
次日清晨,紅葉便帶來了最為確鑿的消息。
顧芩漣確實小產了。
胎兒才孕育了一個多月,連顧芩漣和她的侍女都未曾察覺。
紀老夫人得知顧芩漣小產,憤怒之下立刻想要前往顧家責備顧芩漣,斥責她未能保護好紀家的血脈。然而,當她得知孩子是被紀胤禮推掉的,紀老夫人頓時啞口無言,甚至裝作未曾收到任何消息。
至於紀胤禮,他在聽聞顧芩漣小產後,心中泛起了愧疚和驚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面。
而側室茯苓,則幸災樂禍到了極點。
她自己的孩子當年就是被顧家所害,現在輪到顧芩漣自己失去孩子,而且還是紀胤禮親手造成的,這讓顧芩漣的內心痛苦愈發深重。
但這遠遠不夠。
畢竟她已經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茯苓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精心打扮一番后,起身去找紀胤禮。
她必須讓紀胤禮將顧芩漣接回紀家,讓她親自照看!
顧芩漣從沉睡中蘇醒,只見她母親坐在床畔,不停地擦拭著淚水。
小腹的微痛讓她回憶起了自己遭遇了什麼。
她急忙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腹部,旁邊的宋氏察覺到她的動作,立刻握住她的手,關切地詢問:「芩漣,我的心肝,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腹部疼痛嗎?是否感到飢餓?」
顧芩漣臉色蒼白,顫抖著問道:「娘,我的孩子他……他怎麼樣了?」
宋氏的眼淚再次滑落:「芩漣,你才十幾歲,身體底子紮實,待你休養好身體,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懷上孩子的。」
顧芩漣聽后,淚水也不禁奪眶而出。
她怎麼如此疏忽?竟然連自己懷有身孕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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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急忙為她拭去淚水:「切莫哭泣,你現在正處在坐月子的關鍵時期,淚水可是萬萬掉不得。」
顧芩漣哪能聽進耳中,這可是她珍視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而且還是被紀胤禮親手推落,她如何能夠忍受。
「母親,我總覺得諸多事情都顯得異常詭異。」
她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困惑,這一世與上一世的差異實在太大,讓她不禁對人生的真諦產生了懷疑。
宋氏顯得有些迷茫:「何出此言?」
顧芩漣強忍悲痛,坐直了身子:「母親,上一世的紀胤禮並非如此,紀家也不是眼前這副光景。究竟是什麼讓他們變得如此不堪,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宋氏猶豫了片刻,道:「你詳細告訴我,究竟有哪些不同,我幫你分析一下問題的癥結。」
於是,顧芩漣將紀家和紀胤禮的現狀詳細闡述了一番,又補充道:「上一世,他們並非如此。儘管大房和二房各有私心,但在表面上還是無可挑剔的。哪像如今這般狹隘小氣,整日糾纏於我手中那點微薄的家財。還有婆母,上一世她可是禮儀之邦的楷模,如今卻變得如此粗俗市儈。」
至於紀胤禮,更是判若兩人。上一世,他是金榜題名的榜眼,官至三品,氣質高雅,清貴脫俗。然而如今,紀胤禮全身上下哪還有半分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