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脫胎換骨

青龍腳踏祥雲在旁邊飛著，忙不迭地解釋，「這裡正是紫華峰頂——地仙洞天。」

一行來到正殿，瓊樓玉宇、巍峨莊嚴。大殿寶座上坐著一位全身發著金光的仙子，赤足踏著金色蓮花，左手捧著一顆明珠。

若安恭恭敬敬行禮后，按照示意坐在邊上的玉石白椅上。

仙子微微一笑，銀鈴般的聲音響起，「能以凡人之精魄，憑自己之力，登天入門，實非易事。九天玄劍的一塊斷劍，可以給你。不過需要你作出決斷。」

「苗道長因為急著在定中來吾府上取最後一段，已經走火入魔。現在在終南山明月洞里奄奄一息——他的魂魄被幻境吸食，恐怕熬不過凡間的一日。」

「你可以等他死去，這樣三段斷劍都是你的。同時救回你朋友的性命。當然，你也可以捨棄吾手上的斷劍，請吾救苗道長性命。」

小鈴鐺嘰嘰喳喳搶道，「林家姑娘，是他搶了你的，而且設計害你們性命。這樣的人，若救了他，還不知道會再去禍害誰。」

若安想也沒想說，「玄女娘娘。請您救他性命吧。」

仙子淡淡地說，「你考慮清楚了？吾若救了他性命，你就拿不到吾手中的斷劍，那麼你的試煉就失敗了。而且你的朋友還在他手上！」

「考慮清楚了。其實這根本不需要考慮。修道的目的，不是為了競爭，也不是為了輸贏，更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修道的目的是維護天道。而天道愛護生命，不分善惡。更何況，是我先偷偷潛入想竊取苗道長手中的殘劍。後來他拿了我的，正是一因一果，一飲一啄，不增不減。」

「雖然他有意加害…現在的我不但好好的，而且還因此學會了各種法術。還真的進入四維空間。所以，苗道長也是在助力我的修鍊。更何況，徐掌門給我的任務是重鑄九天玄劍，又沒說非要經我的手。誰讓九天玄劍重見天日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未來九天玄劍能為大眾做些什麼。」

「等我回去，將進入您仙府的方法教會給他，以此換回凌霄生命，也是可行的。至於他拿著斷劍，也不一定能重鑄。到那個時候，我們還有機會取回斷劍！」

九天玄女笑道，「因果看得很通透。果然晶瑩剔透心，上好的修道天賦。好的，那吾就先救老道。」

仙子把手中寶珠拋向空中，光芒萬丈，剎那間，苗道長出現在光中。仙子手中托起一朵紫色的蓮花，化煉成紫色的能量，注入道長體內。

苗道長突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仙子，納頭就拜，「玄女娘娘！老道三生有幸，能親眼見到娘娘您！」

仙子溫和地道，「你也一併坐下。」

他這才看見林若安，驚奇地說，「原來，你身邊有龍天護法！難怪能登堂入室。」

仙子慢慢說道，「苗道長，你乃宗派之首，本應好好修行，為弟子們做好榜樣。奈何你欲心未盡，野心勃勃。總想一統道教，成為天下至尊。這才走火入魔，被心魔所控，不僅私自將仙家傳授的游龍陣據為己有，而且還想害無辜生命。你已偏離正道。若不是小友相求，吾也是懶得出手救你。」

一番話，說得老道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腿腳一軟，又跪了下來。

「娘娘恕罪啊。貧道知錯了：就如同被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住道心，這段時間都糊裡糊塗的。貧道一定痛改前非，回歸正道。」

「各人有各人的因果。你改不改是你自己的事情。如今九天玄劍殘劍都已聚齊。等吾修復完整，讓玄劍自己認主吧。」

仙子手結定印，三段殘劍飄於空中，一道紫光自仙子口中噴出，殘劍片刻融為一體。在空中旋轉三圈后，完好如初地立在空中。

劍身通體紫色、流光溢彩，劍柄上有星光閃爍，煞是好看。玄劍直立不動，彷彿在深入思考。接著化作手掌大的小劍，漂浮到若安的面前，「倏」地掛在她腰間。

如刀割的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小丫頭！你法力太差，若在我鼎盛時期，定然看不上你！眼前也只能矮子裡面拔高子。你今後必須精進修鍊，否則，我寧可成為殘劍，也不要落在凡夫手裡。」

苗道長面如死灰，無可奈何地長嘆一口氣。

「玄女娘娘，我能再求您一件事情嗎？」若安問道。

仙子笑著說，「你想登天入仙門修仙法，機緣不在非色天，而在三十三層天。」

若安眼睛一亮，終於等到這麼明確的引導了。

「吾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也就是師祖無量天尊，早就得到了你的祈求。不過，你還需要通過考驗。」

「仙子賜教！」

「現在終南山有五大宗派，各自為陣。本來相安無事，但最近卻出現了異象。有來自其它時空的力量注入，宗派之間開始明爭暗鬥：搶奪香客、弟子、法術和天地能量，再發展下去，必然導致互相內鬥。」

「你需要查清外來力量的來歷，同時讓五個宗派一心合作，共同振興終南山道學，維護天道。現在人間戰火紛飛，各國大戰一觸即發。道教要肩負責任，齊心協力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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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讓五宗派承諾共同合作，就算完成任務。到時候小青龍和白鳳凰座下的雪精靈會一起開動九天游龍陣，你就能以神魄進入三十三層天的清凈門。到時候無量天尊會在清凈門等你。」

若安立刻虔誠跪下，「定當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仙子一揮手，若安飄飄蕩蕩回到肉身里，睜開眼睛。

從來沒想到仙子會出手修復神劍，省去了潑天的困難。手持神劍，需儘快回終南山伏龍宗，想辦法救回凌霄。細細一算，入定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離三個月之期只餘九天了。

若安正想快馬加鞭返程，卻被九天玄劍籠罩在紫光中，動彈不得。

「你必須脫胎換骨！否則，還沒有出山，就會被各大門派的高手圍攻。命肯定保不住，連累七世魂魄也要被打散！」

「怎麼脫胎換骨？」

「很簡單。你需要保持清醒，手持本神劍，剔骨除筋，以七世魂魄重塑肉身，進入全靈境界。」

「啊？那要多長時間？」

「快者七天，慢者若干年。」

「那，凌霄怎麼辦？！」

「也就是半身不遂，又死不了。你若這樣下山，肯定屍骨無存，更遑論救他了。」

「那，馬上開始吧！」

「抽筋剝皮之痛，你還不能昏厥。一旦昏厥，魂魄會失控，不知道去往哪一道！」

一道金光照過來，「小娃娃，老衲來給你守關，不讓任何人打擾你脫胎換骨！必要之時，七色蓮花可保持你靈台清明！」如空和尚渾厚的聲音讓她內心堅定不少。

若安再次在天池中央盤腿坐下，此舉九死一生。既然是唯一的方法，那就只能朝前。

「師父，我若失敗了。麻煩您去救出我的摯友凌霄。」

「阿彌陀佛，老衲必將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