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主
看到那些喝了酒的捕快如狼似虎的撲上來,蕭尋眼中寒芒一閃。在眾人圍攏上來之前,蕭尋身子一晃,如一道殘影般迅疾的轉了一圈。
「啊…啊…」
慘叫聲連連,再看那些捕快,已經全都人仰馬翻的栽倒在地,捂著面門慘叫翻滾。
而蕭尋,卻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背手冷眼看著,似乎他從沒動過一般。
宗無痕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哪料到蕭尋會這麼厲害。記得上次他抓蕭尋時,蕭尋絲毫沒有反抗,甚至那時,他從心裡都有些開始懷疑修仙者不過如此,怎怎厲害不過都是眾人胡吹法螺,這不,在他宗無痕面前,還不是乖乖伏法?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才敢讓手下衝過去,若是提前就知道蕭尋如此厲害,借他個豹子膽恐怕也不會逞能了。
這修仙者與普通武者之間,差距也太大了些吧。瞧那蕭尋,跟個鬼魅似的,宗無痕就根本沒看清蕭尋是如何出手,又用什麼方法將眾捕快擊倒的。
不過蕭尋的這一表現,卻並沒讓所有人吃驚。
畢竟蕭尋是鍊氣期兩層頂峰的修仙者這一事情,在蕭府上下盡人皆知。蕭府的家丁,自然也曾看過蕭尋的本事,尤其是這之前,在蕭家族長的提議下,蕭慶還曾和蕭尋比試過幾次,蕭尋是勝多負少。
這不,除了宗無痕和一些偷偷圍觀的百姓外,蕭慶、那個眼神yinyin的少年以及那個小道士,還有一眾蕭府家丁,面sè都沒什麼太多的異樣.
至於有些異sè的那些蕭府家丁們,也多是艷羨和嫉妒而非吃驚,畢竟蕭尋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地位還不如他們。但現在看人家,已經今非昔比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所以同為修仙者的蕭慶三人,盯著蕭尋的眼神,也自不同。
蕭慶是嫉恨中夾雜著一絲凝重,畢竟他最了解蕭尋的深淺,通過幾次比試,知道蕭尋這小子雖然比他修鍊的晚,但進度著實驚人,尤其是後幾次,他還在蕭尋手中吃過不少暗虧。
而那眼神yinyin的少年則是意外中夾雜著一絲惡毒,他不太了解蕭尋,但看對方表露出來的身法,明顯比旁邊的蕭慶要高出一塊兒。
而那小道士則是微微有些訝然。
「蕭尋,你敢暴力抗法,這是罪上加罪。」蕭慶突然吼道。
這時,他身邊一直沒說話的眼神yinyin的那個少年突然眼露寒芒的開口了:「蕭兄,還和他廢什麼話,動手吧。」
蕭慶聞言,眼中jing光爆閃:「沒錯,殷兄,助我將他擒了再說!」
說罷,身子一躍,如一隻猛虎般當先躥向了蕭尋。他明白,不能再讓蕭尋這麼繼續下去了,趕快擒了他,然後想辦法處理掉才是上策。
而他旁邊那個眼神yinyin的被稱為殷兄的少年,嘴角竟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詭異笑容,緊跟蕭慶身後沖了上去,其身法極快,無聲無息,給人一種如潛伏的毒蛇般危險的感覺。
唯獨那被稱為郝道長的小道士,卻依然淡然的站在原地,臉上掛著微笑,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來的好!」
蕭尋似乎早料到了眼前的狀況一般,並沒表現出慌張之sè,也沒像剛才對付那些捕快那樣出手對敵,反而身形一動的往後急退,一個呼吸間便到了外面的主街中心。但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其悄悄縮在袖中的右手裡,此時已經多了一顆牛眼大小烏黑sè的珠子。
「想跑,沒門!」
蕭慶見蕭尋不進反退,以為他怕了,想逃,猛然加速,想堵住他東撤之路。而那殷姓少年與蕭慶極有默契,竟往西進。二人一東一西,瞬間將蕭尋夾在中心。
那些圍攏看熱鬧的百姓頓時一陣sāo亂,有的甚至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邊,修仙者打架,這些人可不想做池魚。
蕭府眾家丁則臉上神sè各異,有為蕭慶擔心的,但更多的卻是為蕭尋捏把汗。
畢竟蕭慶七橫跋扈的xing格,沒有幾個人會喜歡他,而蕭尋雖說走狗屎大運讓眾人嫉妒,但以前的蕭尋對眾人著實不錯,尤其是成為「半郎中」的那段ri子里,沒少為眾人生病儘力。所以大家都很承他情。
再加上這次的事情,多少透著蹊蹺,本來大家就都不太相信蕭尋是那麼狠毒的人,經過今天蕭尋的這一次辯白,眾人心中已經大致有個真相了。
就在大家以為必然出現一場爭鬥而各懷心思的時候,突然,外面人群中,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喝道:「慶兒,你鬧夠了沒有,還不給我住手!」
隨著斷喝,一個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躥出,直接到了蕭尋身前,隱隱將蕭尋擋在了身後。
原本正要出手的蕭慶,再見到這個人出現后,就似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似的,一下愣在了原地。而那殷姓少年見蕭慶突然停手,雖然眼中不甘之sè極濃,卻也只得硬生生退了回去。
再看蕭尋,仍是一臉的冷然,但其目光,卻與那中年男子不經意的對視了一眼后,悄然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釋然,似乎對對方的出現,早有預料一般。
「爹…您…您老人家怎麼…回來了?」
正當蕭尋暗自納罕之時,那邊蕭慶也是滿臉的驚訝。
「哼!」
蕭鼎狠狠瞪了這不成器的兒子一眼,冷然道:「怎麼?還不願我回來了?」
「啊…不不,爹說哪裡話。」蕭慶連忙擺手,隨即便一指蕭尋,惡狠狠吼道:「爹您小心,這小子恩將仇報,竟然下毒想害死兒子我,您快閃開,當心他也害您。」
說罷,就要上前。
「混賬!」
蕭鼎雖然只是個修為只有鍊氣期四層的修士,但他多年的家族長者所蓄積的威嚴,還是讓蕭鼎不敢忤逆。硬生生止住了身形。
「爹,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護著他啊?」
見老爹竟再次擋著自己對蕭尋出手,蕭慶心有不甘的喊道。
「夠了!」
蕭鼎突然雙目一寒:「逆子,難道你還要一錯再錯嗎?到底是什麼讓你蒙蔽了雙眼,你可真讓為父失望!」
「爹,我…他…」
蕭慶心中微沉,以微老頭子已經知道了什麼。下意識就想狡辯,但看到蕭鼎深皺的眉額,餘下的話竟沒有說出口。
「伯父,蕭少爺險些被他下毒害死,您這幾天沒在府上,不知內情……」
殷姓少年眼見風頭要變,急忙插口道。
可沒容他說完呢,蕭鼎突然揮手打斷他道:「你是….?」
「殷朝拜見伯父。」
那少年人倒很機靈,急忙抱拳施禮的回道。
「殷朝?」
蕭鼎雙目微眯,盯著這叫殷朝的少年,見對方雖然表面恭謹,實則頗為倨傲的神sè,雖然極不易察覺,但對於他這種老江湖來說,還是輕易能看出來。半晌才問道:「你是哪裡人?為什麼來這裡?」
「伯父,小子我是玄青州人士,本是個散修,上個月才來到貴州,與蕭少爺一見如故,時常一起切磋技藝,這才到貴府叨擾幾ri。」
殷朝說的極為客氣。但蕭尋在一旁聽了后,卻微微皺了皺眉眉頭。
而此時的蕭鼎卻突然又問道:「哦?敢問公子具體是玄青州哪裡?」
聽他竟如此細問,殷姓少年眉頭不經意皺了皺,隨即便舒展開來的說道:「不瞞伯父,小子我雖然是出生在玄青州,但自幼便父母雙亡,之後隨師傅四處雲遊,對自己的出生地么,只依稀記得師傅曾告訴我說是一個叫青牛塢的地方,其他的也就記不太清楚了。」
「哦!原來如此!」
蕭鼎望著殷朝,捻須點了點頭。但其眼神深處,竟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寒芒。
一旁的蕭尋恰好看到,不禁心中一動。
「既然如此。那殷公子,遠來是客,來來來,請隨老夫到府內敘話吧。」
說完,單手做了個請姿。
蕭慶一看,急道:「爹,說話急什麼呀,我們還是先將蕭尋他…」
「混賬!休再多言」
轉身沖蕭尋一招手:「尋兒,隨我來。」
蕭尋見狀,點頭跟上,一老一少便向府門內走去。
蕭慶惡狠狠瞪了蕭尋一眼,但卻忍住沒動手,心道反正你也跑不了,過會兒在收拾你也不遲。隨即沖殷朝一使眼sè,二人一左一右成夾擊之勢的跟著蕭尋往府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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