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熊孩子
其實在哪裡都是這樣的，只是隱晦和直白的區別。
戈馥靠在洛堯森肩上，懶洋洋道：「我們去夢莎國拍婚紗照吧。」反正飛機來回也很方便。
嗯？
洛堯森一怔，「為什麼要去夢莎國？其他國家不行么？」他對夢莎國還是有點陰影在的。
「我想順便開個畫展。」戈馥有些鬱悶道：「成了情緒師之後不太方便，但畫展不在夢莎國開的話有點沒意思。那裡是藝術的發源地，我這輩子，至少要在那裡舉辦一次個展。」
「可是去拍婚紗照應該也來不及吧？」洛堯森挑眉。
拍婚紗照也就只有一兩天的功夫，來不及。再說境外情緒師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鑽空子，他們也會鑽空子的。
戈馥卻早有腹稿，她湊到洛堯森耳邊道：「我打算讓譚喜帶人先去夢莎國布置，我們畫展當天去，到時婚紗照的主題就是畫展。我想要拍一套獨一無二的婚紗照。」
換個人聽到這話可能要勸她改變主意，畢竟畫展得到什麼反饋都是未知的，但凡有個萬一，那婚紗照就會蒙上陰影。
但洛堯森卻是毫不猶豫點頭說好。
婚紗照一次沒拍好就拍第二次，哪怕到時沒了國際情緒師協會給的婚姻保護，也可以想辦法走官方通道。
——其實情緒師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國，走官方通道的話就沒有問題的。像是戈馥想要舉辦畫展，她完全可以讓恆陽官方先跟夢莎國官方交涉好的，只是那樣一來就要去找蕭緣，以對方的性子，肯定要趁機提要求。
但景隆這邊卻沒有這邊的顧慮，洛堯森跟老皇帝的關係，這種事也就是說一聲的事。
戈馥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答應，高興地抱著他的脖子就親了一口。然而她這會實在沒什麼力氣，親完這一口，整個人就往下墜，被洛堯森抱了個滿懷。
「我帶你回去休息吧。」看她這樣，洛堯森再次開口道。
戈馥正要回答，就看到幾步之外的梁三張和高思雯。
梁三張一臉尷尬，高思雯撇開臉一副不想看的模樣。
戈馥抓了抓洛堯森胸口的襯衣，示意他有人過來了。
洛堯森看過去，然後扶著戈馥一起站了起來。
「梁大人讓您見笑了。」他淡淡道。
事實上，他跟梁三張的關係還不錯，早年這人在他還在軍校的時候就幫過他，後來他初入朝堂，他也給過自己幾次方便，兩人的交情不深，但互相之間卻維持了友好。若非如此，景隆帝不會派梁三張當這次的天使團負責人。
「哪裡哪裡。」梁三張笑道：「洛帥跟郡主恩愛有加，我只有讚歎的，何來見笑。倒是我這外甥女……」
他的目光落到高思雯身上，嘆了口氣道：「我也不跟洛帥您說客套話，我姐姐去世得早，公主一個人在宮裡，沒人教導，陛下又多寵溺，性子上難免少了點分寸。不過她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因著沒能得償所願卻大吵大鬧，實際是沒什麼壞心思的，你也不用擔心她針對你或者郡主。」就怕洛堯森想要防患未然。
洛堯森目光掃過噘著嘴一臉不高興的高思雯身上，淡淡問道：「梁大人事先難道不知道公主跟來？」
「知道是知道，不過……」梁三張摸了摸鼻子道：「我與陛下只是想著讓她親自走這一趟死了心，好過在紫都每天發脾氣打罵宮人。」這話當然不全是真的。
來之前，他也好，陛下也好，多少還是帶著幾分希冀的。
若是公主真的能讓洛堯森改變主意，願意娶她，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洛堯森也不知信還是沒信，淡淡道：「如此便好。」
梁三張給高思雯遞了個眼色，讓她過來道歉。
高思雯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聲音比蚊子還要輕地道：「對不起。」
「聽不見，聲音大點！」洛堯森還沒如何，梁三張卻喝道。
「……對不起。」聲音大了一點。
「再大一點！」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高思雯回頭狠狠地瞪了梁三張一眼，惡狠狠道：「夠大聲了吧？」
見四周賓客都看了過來，梁三張不由扶額，這熊孩子！
戈馥都忍不住捂嘴笑了下。
高思雯本來想立馬離開這個讓自己丟臉的地方，但是看到她這模樣，才邁出幾步又退了回來，有點氣哼哼地對戈馥道：「你小心點那個求阿萱，她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而且……她心可壞了。」
戈馥還沒來得及有反應，洛堯森卻蹙眉道：「她做過什麼？」
高思雯一愣。
「回答啊！」梁三張連忙催促。
要是公主回答好了，必是能將功折罪大的。
高思雯有些猶豫。
梁三張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卻比不上洛堯森帶著戾氣的眼刀刮過來。
「在來晉東之前，她曾慫恿我給恆陽郡主下藥，讓她當著洛堯森的面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還曾給我出主意，讓我找人綁架洛止戈，然後再假裝救出他。到時候，你們兩個必定會極為感激我，也會信任我。得到了你們的信任，我做什麼都很容易。」高思雯一股腦說出來。
梁三張聽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你沒聽吧？」
「我當然沒聽！」高思雯咋呼道：「我又不傻！誰要用這種下作手段得到一場婚姻啊！」
梁三張大大鬆了口氣。
戈馥卻聽出了違和之處，「你們景隆民眾對情緒師的了解不像我們恆陽那樣匱乏吧？」
「怎麼？」洛堯森開口。
戈馥摸了摸下巴道：「正常人會敢生出對情緒師下藥的念頭嗎？還有，止戈情緒師的身份，對外界而言應該也不是秘密吧？她居然想找人綁架止戈？」
洛堯森和梁三張都反應過來了。
「這個求阿萱有問題？」梁三張那張圓乎乎的親切臉罕見地冷了下來。
「也可能是過於愚蠢了。」怕他們就此蓋棺定論，戈馥提醒道。
「是不是，看她接下去的行為就知道了。」洛堯森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