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紈絝世子

百萬年後，龍興大陸

……

「怎麼回事啊，一點小事這麼久都沒辦好！養你們有什麼用？」慵懶而又不失張狂的聲音說道。

「是是是，世子殿下。」侍從打扮的魁梧漢子賠著笑，「就好了，就好了。」

「老傢伙，欠了世子殿下這麼多租子不僅不還，還玩消失，信不信老子真讓你消失？」侍從雙手揪著老漢胸口衣領襟，惡狠狠地說道。

「各位大爺，小人真的是沒有錢，也不是想躲，要不您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想想辦法？求求你們了！」

「想辦法？你還能有什麼辦法？為了你那癆病兒子，你都已經是砸鍋磁鐵了。想趁機開溜吧！」侍從說罷又是一巴掌拍過去。

「不如這樣吧，聽說你有個閨女，把她送到王府去，這筆債兩清。就當是我們殿下日行一善了。」

「哈哈哈…」侍從們一陣鬨笑。

「不行啊不行啊，殿下，小女才十二歲，您總不能強搶民女吧！」

「什麼叫強搶民女？這是欠債還錢。」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別打了，別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不要再打我爹爹！」

一個小姑娘邊哭邊喊著跑過來擋在侍從們面前。小姑娘面黃肌瘦，粗布破衣，怯生生擋在一眾大男人面前，顯得那麼柔弱無助。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別在這瞎耽誤功夫。兄弟們還等著本世子喝酒呢？」

「把她帶走。」

上來幾個女侍，不由分說把小姑娘拖了過去。

「駕駕駕」

車夫揮動馬鞭，驅趕馬車，直奔城中最華麗的酒樓「燕子樓」呼嘯而去。

馬是青驪馬，車是青雲輦，人是青蔥富貴逍遙人。

「這什麼人啊，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囂張跋扈！沒有王法了嗎？」一路人大聲說道。

「噓……，不要命啦，小聲點，可別連累我們。」

「你第一次來帝都吧！他是什麼人你都不知道！」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帝都五霸』之首，中鼎王世子風渙。人稱帝都最大紈絝，這點事對他來說算個屁啊！」

「中鼎王是誰，總不會不知道吧？」

「這我知道，號稱能掌握上明帝國半壁江山，可與帝王平起平坐，封魔洲至強者之一中鼎王誰不知道。」

「剛才這位就是他的獨生子，一出生就被立為世子，將來可是要繼承中鼎王位的主。」

「誰敢惹他，誰又動得了他？」

「唉，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

「聽說這世子出生之時天顯異象，九星連珠，白日星現，光耀紅日。」

「是啊，當時整個帝都都震驚了，更是有傳言說皇室對此也頗為忌憚，甚至想提前扼殺。」

「當時，中鼎王請當朝天師卜得一卦，卻為下下之象，渙卦。天師批為：『隔河望見一錠金，欲取岸寬水又深，指望資財難到手，晝思夜想枉費心。』意思說異象雖然神異，卻是水中月，鏡中花。」

「再後來啊，發現這世子七竅閉塞，一竅不通，是個不能修鍊的武道廢體。武道為尊的世界，卻不能修武，果然應了天師所言，皇室也就徹底放心了。」

「因為不能修武，家世又顯赫，這世子也就變得不學無術，頑劣不堪。」

「只是可惜了中鼎王一世英名，怕是後繼無人了。」

眾人一片唏噓聲中，風世子的車駕已經穩穩地停在一座龐大、雅緻的院落門前。這便是京城最著名的酒樓「燕子樓」，沒有之一。雖說是酒樓，但各種消遣應有盡有。誇張點說，只要你能想到的，在這裡都能做到、買到。

「給世子殿下請安，您今天怎麼才來啊，您幾位兄弟可是已經玩上了！」

見到車駕，門口的守衛立刻上前，對著馬車躬身說道。

車門打開，走出一身錦袍玉帶的少年。少年身形略胖，皮膚白凈，五官清秀，眉宇間自帶一股傲氣。手中輕搖摺扇，昂首闊步。對著緊跟身後的少女說道：

「翩翩，你看這幾個傢伙，天天蹲在門口討賞的樣子真是賤，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少女抿嘴輕笑，拿出些碎銀子遞了過去。

少女叫月翩翩，身世不明，六歲時在街頭乞討，被風渙帶回王府，成為他的貼身侍女。九年過去了，當初的乞兒，如今亭亭玉立，一襲淺綠色羅衣，婉約嫻靜，站在眾人之間仿若一株濁世清蓮，不沾半分人間污穢。

「進去吧，少爺。」這世上只有她稱呼他為少爺。

風渙曾問為何，不與其他人一樣喊他世子。翩翩說：「世子是皇朝的世子，是天下人眼中的世子。但少爺只是翩翩心中永遠、唯一的少爺。」

進到院中，到處可見亭台樓閣，鳥語花香。風渙一行人直奔中央最大的閣樓而去。

只聽得閣樓中各種激情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大黃，快上快上，咬它，對就這樣，使勁，哈哈……」

「哎呀，我的旺財啊，傷成這樣，這幾天都沒辦法出戰了。」

他們正在玩這帝都最流行的娛樂項目：「鬥犬」。一個個神情激昂，目不斜視。風渙幾人進來都沒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