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挑釁
涑姬還未起身就聽到殿外的喧嘩聲,緊接著殿內就闖進了一女子。***
透過床上的帷幔,涑姬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是一位身姿婀娜多姿的女子,想必面容定是閉月羞花。
「你就是王帶回的女人?」欣啟夫人趾高氣揚的說道,語中儘是蔑視。
涑姬幾不可見的皺了下黛眉,本以為是位大家閨秀般的女子,沒想到儘是些三姑六婆。
欣啟見床榻上的人並無動作,不勉有些氣急敗壞:「告訴你,本宮可是王最寵愛的夫人,你敢得罪本宮,信不信本宮讓王責罰你!」
孰可忍孰不可忍!
涑姬緩緩坐起身子,厲聲道:「一大早不顧形象地擾人清夢,可是一位嬪該做的事?再者說我是你們王請的客人,你確定是責罰我?」
欣啟夫人聽后愣是生生打了個冷戰,若是王知道她來鬧,恐怕定不會輕饒她。
可是即使心中再擔心,為了自己的面子,欣啟仍是挺直了腰板說:「你這般不敢見人,怕是生的極為醜陋吧,那些說你漂亮的一定都是謠傳。」
一山不容二虎,欣啟夫人怎能忍受有比自己容貌出眾的人出現在後宮。
涑姬眼中全是怒火,這人怎能如此厚顏無恥。大早上擾人清夢不說,還不願離去,可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不耐煩地躺下:「碧兮,送客!」
然而,涑姬的不耐煩聽到欣啟夫人耳中卻變了味。
她認為涑姬是惱羞成怒了,冷哼一聲,沒等碧兮說話就驕傲離開。
碧兮望著欣啟夫人遠去的背影,某種有些同。像欣啟夫人這樣的女子是不該生活在深宮之中的,若是沒了王的寵愛,在這裡的後路恐怕只有死。
欣啟走後,涑姬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面色黑黑的起身,赤足走到梳妝台前,滿是怒火的打翻台上的胭脂水粉。
尖銳的聲音傳到外殿中,正在打掃衛生的碧兮心中一驚,火急火燎地跑到內殿。
「姑娘?」碧兮擔心喊道。
涑姬看了眼碧兮,氣呼呼地坐到床榻上,悶聲道:「剛剛那人是?」
「最近得寵的欣啟夫人。」說完怕涑姬心中難過,又補充道:「空有美貌,毫無心機。」
「知道了。」涑姬興緻泛泛。
看涑姬赤足,碧兮拿起鞋子,跪在涑姬腳邊,小心為她穿上了鞋子。
「深秋寒氣重些,不小心寒氣入體怕是得病些日子,姑娘小心的好。」
看著碧兮滿是關心的表,心中不免暖了許多。
「怎麼了?」突兀的聲音,讓背對殿門口碧兮下了一跳。
「見過王!」碧兮急忙行禮,嬴政用眼色示意碧兮離開。
儘管許多不滿,涑姬仍是行了禮。
嬴政挑眉:「不滿?」
涑姬將頭扭像一旁,語氣有些委屈:「涑姬哪敢。」
「怎麼?被欺負了?」嬴政可明白後宮那些女人,怕是涑姬遭到了不少為難。
涑姬也不知自個兒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委屈極了,想找個地方泄,聽到他略帶關心的語氣,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抽噎。
「大早上的,王的欣啟夫人就來炫耀,擾人清夢不說,還平白無故地讓涑姬受盡羞辱……」越說越憋屈,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嬴政不動聲色的將她攬入懷中,涑姬並不反抗,很乖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還說……讓王責罰我。」
嬴政笑道:「這樣啊,那寡人責罰她可好?」
涑姬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似的,驚訝的抬頭看著嬴政。
嬴政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安撫好她的緒才傳人入殿。
「傳寡人旨意,罰欣啟夫人禁足半月!」
「諾。」進來的宮人,心中滿是不解地領了旨退下。不是說欣啟夫人最得寵嗎?王怎會為了這位女子而責罰欣啟夫人?看來這欣啟夫人好日子不長了。
此時已到午膳時分,嬴政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涑姬的丹樂殿。
這是涑姬長時間來第一次和嬴政在一起用膳,心中很多疑惑想要得到證實,可食不寢不語她還是知道的。
嬴政瞥見她坐立不安,不解問道:「不合胃口?」
涑姬尷尬回應:「不是。」
「那就是心中有事。」嬴政放下手中的玉箸。
涑姬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她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絕對不是他口中的鳶兒。
「近日來,我一直在想我是誰?」涑姬望向嬴政的目光帶著淡淡的祈求,希望他能告訴自己。
聽到此話,嬴政眼中帶著謹慎,他也查過涑姬的身份,現在已經得知她之前是齊都名妓。倩兮樓走水后,她便失蹤,就連他也好奇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出現在穎川郡的。
「你就確定寡人會知道?」
朝中大臣已經有人開始彈劾她,其中以王賁為代表,聲稱涑姬為禍水。
看得出嬴政眼中的揶揄,涑姬更加肯定道:「王不是也說過嗎,天下王土皆是您的,這點兒小事王怎會不知呢。」
嬴政搖搖頭,他現這丫頭是越地膽大不怕他了,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
「你本是齊都一名女子,名曰涑姬。」嬴政沒有說她原是藝妓,每個淪落風塵的女子都有一段往事,既然她忘記了,那就徹底忘記也好。
「涑姬?可是和那涑水有關?」涑姬不解道。
嬴政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往她碗里夾了些菜道:「再不吃就涼了。」
碧兮站在一旁,她清楚地看得見二人之間的互動,心中不免為涑姬高興,王這麼關心她,想必她在王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景華殿內,常榮備了滿桌飯菜,用了一上午時間梳妝打扮,就是為了與嬴政一同用午膳。
她就知道王還是在乎她的,早上她差人去請王午膳來她處,王欣然答應,於是她就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來做這些。
一個時辰過去了嬴政還是未出現,出去打探的宮人才回來。
常榮知道,王肯定是又去了欣啟那裡。
「夫人,王並未去欣啟夫人那就,而是去了丹樂殿,而且王為了那宮外來的女子將欣啟夫人禁足半月。」宮人聲音帶著顫抖,生怕常榮夫人控制不住緒,然後拿他撒火。
誰知,常榮平靜地讓宮人退下,自己開始慢慢吃那已經涼卻的飯菜。
離她最近的汐然看出了她壓抑的緒,勸阻道:「這菜都涼了,奴婢為夫人重新換些菜可好?」
常榮搖搖頭,這是她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