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他死了
「啪。」
隨著一個響指聲,玄機身上褐色符籙亮起,再看眼前景象,依然變化,玄機來到了一片狼籍之地,偶爾可見的破碎花瓣證明這裡之前應該還是一片花海。
「師兄。」
玄機左顧右盼,終於見到青一子的身影,他急忙飛身來到其身旁,只見此時青一子正在給兩位青年灌輸式氣。
「你來的正是時候,他們二人交給你,守在這裡,不可移動。」
青一子聲音急切,囑咐完就要離去。
「師兄,月宮被施展了三生界,還有我們不是應該~」
玄機本不想多問,因為他向來無條件聽從青一師兄的安排,但是現在非常時刻,不明為什麼要待在這裡。
「我已經感受到了。」
青一子一踏步進月宮后,就感受到了月宮已經被式界籠罩,但是他對於式界不甚了解,聽得玄機之言,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個少年剛剛站在這裡,說要等一個人。」
青一子僅是短暫停頓,繼續說道,並沒有改變想法,他目光看向此時已經暈倒的少年,他剛剛手中的重劍依舊矗立在那裡,在重劍旁邊一根長槍與其互相依靠著,就像地上暈厥過去的兩位少年。
青一子劍氣錚鳴,這一刻他知道,月宮不會亡。
青一子劍氣發出嘶鳴聲,這是一名劍客向月宮內所有敵人發出的挑戰。
「沒完沒了了。」
月宮三重天正殿外,一女子仰著頭,感受到來自一道劍鳴的挑戰之意,無奈的發著牢騷。
「還有你,怎麼就這麼遭了道?」
女子低下頭,看清面貌正是銀狐。他正一臉無奈的望向眼前的男人,正是之前被翟夫子封印實力的嬴靐。
嬴靐此刻癱坐在地上,抬著頭,眉頭間緊鎖,正表明他此刻的心態。
「這劍氣,難道是青一子回來了?」
「這股氣息很明顯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陀山和他那個廢物吃貨不是在外面嗎?」
銀狐繼續發著牢騷,自己離開時見到那截天子不知怎麼又活了過來,但是她見識過陀山的真正實力,雖然她內心很是討厭陀山這種人,但是實力方面,陀山還是相當可靠的。
「看來月宮其他十子也回來了,陀山自保就不錯了。」
嬴靐咬著牙,曾經在月宮吃過虧的他,對於月宮十子的威力,一直是心存芥蒂。
嬴靐說完,雙目就緊盯著銀狐的身體。銀狐看到嬴靐的眼神,頓時心感不妙,這種似曾相識的目光,定是有那無理要求。
「喂,你們這些男人真是沒辦法,每次都需要我犧牲嗎?我也受了傷呀。」
銀狐一臉不情願的說道,並且展露著剛剛受到的兩處傷痕,一處是血淋淋的槍洞,一處是已經無法抬起的臂膀。
「反正你也死不了,不過你要是不那樣做,可就真的要命了。」
嬴靐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心裡也是拿定了對方。
「哎,煩死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就申請換隊。」
銀狐唯一的一隻手抓扯著自己凌亂的頭髮,氣的直跺腳。可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卻很是熟練,冥炎出現,不過這次冥炎的目標竟然是她自己的身軀。
戊城。
主城一座莊園內。
「主人,你感受到了嗎?」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冷靜之中卻隱藏著些許微微顫抖。
「嗯,感受到了,小毐。」
司馬毐站在窗邊,眼下是盡收眼底的戊城。而在他身後,一少年一身黑紫金衣,端坐在一張蟒椅上,他的身側站立一名年齡相差無幾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灰衣,平平無奇,唯獨那衣袖下裸露出來的手掌,讓人眼中不由一驚,那手掌稱作爪其實更加恰當。
「他死了。」
司馬毐聲音有些落寞,這還是他成為死士以來第一次展露出情感。
「誰死了,小毐,重要的人嗎?」
一旁的灰衣青年走到司馬毐身旁,露出他關切又有幾分嫉妒的面孔,正是趙奴兒。
司馬毐回過頭,有些呆愣的望著趙奴兒。通過剛剛趙奴兒的反應,明顯自己展露出了情感,司馬毐突然意識到這自己本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一個不重要的人。」
淡淡的聲音,冰冷的聲音。司馬毐說完就走向面前端坐的嬴如是身旁,她需要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就是嬴如是身旁這個位置。
「對,一個不重要的人!」
嬴如是不知為何,看了一眼司馬毐的表情,隨即附和道,然後拍了拍趙奴兒的肩膀。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突然,趙奴兒竟然發問道,要知道他面前可是萬御帝國的直系皇親,有機會成為未來君王之人。可是趙奴兒竟然沒有一絲畏懼感,更像是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之間的問題,不過這種關係的確也是存在他們之間。
嬴如是面對趙奴兒突然的問題,沒有任何驚訝,反而面帶微笑盯著眼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同樣的目光,也落在面無表情的司馬毐身上。他想讓面前二人知道,接下來他的話是對他們兩人說的。
「夥伴,摯友,親人,手足。」
司馬毐望著嬴如是望向自己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他這句話也是對著自己說的,一時心亂,就要跪下,可是她下落的身體卻被人一把拽住。
司馬毐驚恐的眼神望向那人,只見趙奴兒正一臉嬉笑的望著她。
「如是,你可知道我為何不向你下跪。」
趙奴兒收起笑容,正視著面前的嬴如是。
嬴如是站了起來,望著投向自己的目光,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比的真摯。
「為何?趙奴兒,你不怕我的身份?」
嬴如是打趣的說道,從小在那個莊嚴的宮殿內,只有兩種人出現在他面前,要麼是自己父親的派系,對自己只有阿諛奉承,毫無真情實感。要麼是父親的敵對,對自己只有無盡的漠視和敵意。
可是眼前這兩個人的出現,卻給嬴如是帶來了最為珍惜的感受,那就是正常人之間的友誼。
「如果我跪下了,那麼我們之間就不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