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贈君明珠了昨日事
她送了張九日去了有小魚的世界。
紅裙女子低垂眉眼看著他,感受到回歸的痴念。
她在心裡躁動不安,看著她慾念愛上的人。
女子把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他手邊,為他照亮一方天地。
江南念淺淺笑著:「贈君明珠了昨日事,小族長你的小太陽他已追上你了。」
我不會傷害你,可是我也不會靠近你。
你不屬於我,我有自己的小族長。
這是屬於你的命運。
我不會幹涉其中!
小哥,再見。
那是誰的聲音?
遠去的魂魄張九日:族長,蠍子小隊張九日歸位。
坐在青銅門內的小哥猛的睜開眼眸輕語:收到!
他好似聽到夫人的聲音了,可他睜開疲憊的雙眼卻沒有見到女子的身影。
夫人,怪我什麼也不告訴她。
夫人,怪我把她託付給了無邪。
她不會原諒我了。
可是,身邊的夜明珠是哪裡來得?
直到,多年以後他才明白,她帶著張九日來過。
張九日來和他作最後的告別。
他忘記了蠍子小隊的人,忘記了所有人。
只記得無邪,他一直以為是這個原因夫人才不要他。
原來,多年以後兜兜轉轉才明了。
他不是她要等的那個小族長,他其實什麼都沒有。
她出了青銅門,站在無邪他們身側看著焚燒張九日的屍體。
江南念沒有現身,回了喇嘛寺。
她看著面前換一身緇衣的張隆半。
「夫人…小月亮?」
他輕輕地喚他,眸光愈加低暗。
「嗯?」她不明他這是要做什麼,眨了眨眼,茫然地抬眼看他。
「可以這麼喚你么?」他的視線依然沒有離開她。
「可以啊。」
她對著他盈盈一笑,眼眸如氤氳墨脫的水,像是湖面之上泛起粼粼微波,清亮動人。
美麗。
他心下只浮出這淺薄的二字。
女子問:「怎麼換了衣衫?」
他答:「族長和張海客他們走了,想必夫人做完自己的事情。也要去找他們了,我自願留下接替德仁的職位。」
「終身不能離開墨脫,你也願意嗎?」
「不是我也會是另外一個張家人,我願意。」他笑著解釋:「小月亮,我要留在這裡。記錄族長失去的記憶,直到不需要我。」
我願意的,小月亮。
這裡是你和族長的情定之處,是你給了我們一個家。
族長離開了,或許以後你也會離開。
這樣,沒有人記得你們的故事。
我願意,執筆記錄下你們的故事。
我自願為我的小族長守護他的愛人,我願為那輪明月日日點燃虔誠的燭火。
她感受著張隆半眼裡的真誠,粲然一笑。
「好,張隆半,我尊重你的選擇。」
「小月亮,我送你一程。」
「好。」
他覺得在德國那一段為她洗手做羹湯的時光美好得不可思議。
如今,他願意守著她和他們的家在這裡安靜的等待。
哪怕,以後她不會回來。
他也願意。
只可惜這條路太短,未久,二人就走到藏海花的盡頭。
盡頭張海客等待在那裡。
當初那棵一起種下的松樹枝葉茂盛,繁蔭斑駁,好似將這方天地包裹在陰翳中。
江南念走了兩步,回頭。
「張隆半,手。」她忽然喚他,還故作神秘地朝他微微一笑。
沒有詢問,含笑的男子向她張開手掌。
女子睫羽低垂,像是半弧鴻月,悄然而至,倒映於他心湖的漣漪之上。
卻那麼令人,心潮湧動。
「送我的小張廚師一件禮物。」
你守護我們的家,我守護你們。
只要你願意,可隨我一起歸家。
她站在天光下,清澄,皎潔,如同照拂在藏海花中的一輪明月。
「再見,我的小張廚師。」她笑著說。
女子手指一觸而過,手掌中的念珠好似還殘留有她的體溫,他不由下意識握緊了手。
他笑著告別:「再見,我們的小月亮。」
新鮮出爐的德仁看著紅裙女子走遠,走向另外一個被她吸引的張海客。
他微微一笑,回身離開了。
「張海客。」
話音還未落下,對方就已轉過身來。
男子溫潤儒雅的眉目映入她眼底。
張海客看向她,笑得溫柔且平易近人:「張星月,你怎麼在此?」
江南念和他站在一起看著遠山:「張九日最後的念召喚了我來此,我帶他去見了你們的小族長。」
他嘆了口氣,才道:「他可算如願了,終歸沒有帶著遺憾走。」
「你呢?」江南念含笑看他。
「我要等族長出來,我還要繼續我的任務。和無邪一起面對我們共同的敵人,直到摧毀一切。」張海客看她一如既往的淡然,方才徐徐開口:「我看到了你留下的暗號,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張隆半願意失去自由,接替這枯燥乏味的職位。」
女子搖搖頭:「歲月不問來時,心安即是歸處。這是他的選擇,我尊重他的意願。」
守著屬於他們的家不出世,這何嘗不是一種人生。
「不見無邪一面嗎?」
張海客見她依舊淡漠沉靜,淺墨色的眼瞳像是未有半點星瀾。「我看得出來他很想念你。」
她雖笑著,眸色卻冰冷如霜,徐徐譏諷道:「我和他很快會再見的,只是要看他的選擇了。大慨律…」
她沒再說下去。
不是她不信無邪,她只是不信複雜多變的人心。
江南念回眸一笑,視線停留在他的眼眸上:「願君笑看千秋盡,歸來仍是少年郎。張海客,我走了。」
張海客亦微微一笑頷首:「再見,期待與你的再次相見,我在香港等你。」
話音剛落,張海客手中多了一物。
女子含著笑意的聲音漸漸遠去:「你家的小太陽給小杏子的,小太陽說讓她溫柔一點。不然,容易注獨生。」
女子如星星點點消失不見,只余手中那隻手工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桃花木發簪。
不久,消失的張海客重新出現在無邪他們面前。
張海杏遠遠見他走來,鬆了一口氣詢問:「哥哥,你去哪裡了?」
張海客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走近方道:「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說當初你想要的他親手做好了。」
「他沒有辦法交給你,願你歲歲平安無憂。」
他平靜的語氣似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可令人聽了並不能高興起來,故而張海杏也只是微微抿了抿唇才回道:「哥哥又在哄我,我不信這是他做的。」
少年的張九日是憨憨的,木頭似的,她主動示好只得到了他的無語凝噎。
她對於愛情的好奇和嚮往,都在他的白眼和打鬧中消耗殆盡。
後來,蠍子小隊因族長的絕授失憶消失而天各一方。
張念背叛了張家。
哥哥獨自守著保護著為數不多的張家人。
而她,打架入獄被瘋狂的洗腦清除了張家人的記憶。
她以為自己是潛伏在張家的汪家人,她一樣看不起背叛者張九日。
怪不得,在汪家的時候。
那個怪怪的被人稱作瘋子的張九日有時候盯著她不放。
他沒忘記小鬼,一直等待族長歸來。
在她忘掉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她。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她和他,還是,在時間裡走散了。
張海客沒有說話,看著眼眶微紅的妹妹沒有反駁。
張家人都在失去和不斷尋找自我的路上。
其實,都一樣的。
張家人,得到的很少,失去的很多。
無數人追求的長生,對於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張海杏頓了頓,她方才遲緩上前拿過張海客手中的發簪。
那支遲來的帶著祝福的桃花木發簪,看起來雕刻了很久很久。
無邪走到一邊,看了幾眼才嘆道:「這隻發簪應該是打磨了很久,反覆停下又開始。」
老神在在的胖子大著嗓門調侃道:「天真,這你都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呢!
因為我也為一人打磨滿意的發簪,我想要送她我的心意。
可她扔下我,走了。
我不知她現在,在何地?
我找不到她,也還沒有找到帶小哥出來的方法。
無邪苦笑了一下,拿過發簪打量了幾眼才放回張海杏手中:「看新舊程度,看來雕刻發簪的人心意難明。」
張海杏挑眉,不耐煩的遮掩不自在:「誰要你們多嘴,又不是送你們的。」
胖子見她懟了無邪,立馬不幹了,故意戲謔著:「嗨,我說海杏奶奶。你這就有點不說不過去了吧…」
說著,拍了拍無邪的肩膀:「我家天真還是個孩子,好心解說沒有好報…」
無邪:神他媽的快三十歲的孩子,胖子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張海杏把發簪放入懷中內袋,橫了胖子一眼懶得搭理走人了。
無邪卻又忽而沉靜道:「張九日,你們張家人,都是奇奇怪怪的人,生前不說,死後才對求而不得的人念念不忘…」
張海客聞言,淡淡一笑。
他到底沒說自己剛剛見了無邪心心念念不忘的女子。
念念不忘?
真是好笑。
無邪又笑著搖搖頭,往山下走去。
紛亂的計劃和思緒壓在他的身上,看起來不重的卻又理不清的思緒似看不見的線,壓到身上卻如山一樣重…
碎碎念:反正吧,就是我自己隨意寫。
不用代入電視劇,原著中也沒有張九日這個人。
小哥的放野也是一筆帶過,電視劇中最離譜的是我不能接受把張海客寫成這種德行。
啊啊啊啊啊!
原著中的張海客多好一人啊………
張九日這個人對於小哥來說,好似無數個追隨他的張家人一樣。
張九日是無數張家人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