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連轉折
三表舅似乎很趕時間。
在家裡簡單的寒暄后。
只是喝了一碗涼茶。
就帶著曹睿離開了石家村。
曹睿什麼也沒帶，因為三表舅說是城裡什麼都有。
就這樣，曹睿便跟著三表舅踏上了前往蓮花縣的山路。
曹睿順著山路漸行漸遠。
曹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穿越過來帶了沒多久的小村子。
蹲在家門口抽著旱煙的父親。
以及被大哥攙扶著，正在抹眼淚的母親。
還有遠處聽到消息趕來，稀稀疏疏的議論著什麼的村民。
......
順著狹窄的山路走了許久。
曹睿又一次轉身看向身後。
眼中，村子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這次是徹底的身處山路之中了。
村裡人說過，前往蓮花縣的山路要走兩個多小時。
這次三表舅又帶上了自己，特地放慢了腳步，恐怕要花費的時間更長了。
「石娃，你這是第一次出門吧？一點都不怕嗎？」
三表舅回頭，笑著對曹睿開口問了一句。
曹睿點了點頭：「跟著三表舅你，應該沒什麼好怕的吧。」
「這可不一定哦。」三表舅回了一句，又開始蒙頭趕路。
這可不一定？曹睿心頭莫名一緊。
只是三表舅加快了步伐，曹睿容不得多問，也不得不也加緊跟上。
三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山路卻越發陡峭。
曹睿的心頭漸漸升起一陣陰霾。
前邊三表舅的背影，不再可靠，
他背後被汗水打濕的長衫映襯處斑圖案，而像是一個擇人而噬的惡魔在朝著曹睿瘋狂嘲笑著。
「三表舅。」曹睿停下了步伐。
「嗯。」三表舅停下步伐，轉過身來。
「去蓮花縣的路程，走了這麼久，應該早到了吧。」曹睿開口道。
三表舅笑眯眯的開口道：「沒呀，你第一次出門，你不懂的，再走一段就到了。」
「三表舅，我不是傻子。」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該不會是要把我賣了吧？」曹睿皺眉開口道。
現在自己只是個孩童，手無縛雞之力，三表舅要對自己做什麼，完全沒辦法反抗。
曹睿無可奈何，方才有此問話。
「你真是太聰明了石娃，很難想象你從小在山村裡長大。」
「如果三表舅沒有賭輸的話，我一定會親自帶你在城裡立足。」
「抱歉了。」
話音落下，三表舅從懷裡掏出什麼，灑向了曹睿。
儘管曹睿早有準備，但是他太小了，一步跨出的步幅甚至只有成年人的二分之一。
緊閉口鼻，但還是有類似迷藥的東西嗆進來，曹睿只感覺一陣暈眩，便沉沉睡去。
曹睿接受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惡意，便是來自有著血脈關係的三表舅。
這也讓曹睿此後對這個類古代世界的警惕心，從無到有的直接提升到了最高階級。
「這迷藥的效果還真不錯。」
三表舅一把背起曹睿，將其扛在肩頭。
隨後開始在山間快步行走。
黃昏時分，三表舅順著山間一條小澗往下，一處大河映入眼帘。
大河邊上有個小碼頭，小碼頭上零零散散的停著幾艘船。
三表舅很快找到其中一條黑船。
「貨到了！」
站在黑船前，三表舅朝著船艙里喊了一聲。
船艙入口的帘布大開。
一個絡腮鬍，臉上帶著兩道刀疤，腰間掛著長刀，滿臉兇悍氣息的壯漢走了出來。
三表舅透過一閃而逝打開的帘布，分明看到了船艙里一大群被封住嘴，捆綁著的孩童。
壯漢站在船頭，一眼看到了三表舅肩頭的曹睿。
「扔上來看看。」
「先給錢。」三表舅壯著膽子開口道。
壯漢皺了皺眉頭，目光看得三表舅就要投降認輸時，還是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丟了出來。
三表舅從地上撿起銀子，用牙齒咬了咬，便將曹睿放下，朝著遠處跑去。
生怕跑慢了，會被人生吃了似的。
壯漢啐了一口唾沫，跳下船，像提小雞一樣提起曹睿。
稍作檢查后，將其丟進了船艙中。
「年紀大了一些，不過還算及格線，五官沒有大缺點，手腳也還完好無損，應該能買個好價錢！」
「八個男孩，兩個女孩湊齊了，該出發咯！」
壯漢咧嘴一笑，解開船繩，親自撥動船槳，便順著河道往遠方而去。
......
曹睿再次醒來。
便發現自己嘴裡被塞了厚實的布料。
手腳都被捆綁著。
四周黑乎乎的。
船槳劃過水面的水聲分外清晰。
「嗚嗚。」
「嗚嗚。」
船艙里有一聲聲嗚咽聲。
曹睿借著透過船艙帘布縫隙透入的月光仔細看去。
便發現發出聲音的，是和自己一樣被捆綁結實的孩童們。
「三表舅真的把我給賣了。」曹睿苦笑著認清了現狀。
表舅拐賣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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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夜譚般的離奇故事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外邊的水聲消失，一道高大的人影握著皮鞭走了進來。
「啪啪啪。」
皮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發出聲音的孩童身上。
「再吵一下試試，把你丟下河餵魚！」
被鞭打的孩童痛嚎了一聲，立即忍著痛閉上了嘴。
船艙里恢復了安靜。
嘴裡被塞著布料，加上船艙內憋悶，不好呼吸。
曹睿一邊思索著脫困之法，卻不由自主的因為呼吸缺氧而感到疲憊，緩緩睡過去。
再次醒來。
曹睿是被一陣溫熱液體灑在臉上給驚醒的。
睜開眼睛，便看到船艙帘布被打開，外邊的天光剛亮，兩道持劍的人影站在那兒。
而自己的胸膛上，一個絡腮鬍壯漢的腦袋正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
這個人販子，怎麼死了？
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曹睿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再次發生變化。
一道持劍的人影上前一步挑起人頭，噗通一聲將其丟進河中。
「沒嚇到吧？」這是一道盡量讓自己顯得溫柔，卻依舊極為粗狂的女聲。
曹睿輕輕搖了搖頭。
「真是個冷靜的孩子。」
女子轉過頭：「葉勝，這群孩子應該是被大刀劉拐過來販賣的孩子，幫里不是馬上要舉行新選大會了么，把他們帶回去給個機會如何？」
船艙外的持劍男人搖了搖頭：「你自行決定吧，到時候你自己跟上邊說清楚就好了。」
女子用長劍一一挑開孩童們的繩子。
隨即輕聲開口道：「我們是洛城洛水幫的人，放心。你們已經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