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怒斥群神
虛空枯坐十六載，一朝頓悟了凡塵。
命途多舛無憂路，笑問眾神可知仙？
龍芝仙，真名不詳，音容不存，埋骨於無盡虛空之地，獨留此仙名——橫斷萬古！
璀璨魔法時代——「不朽的魔法史」的開幕人，「真理之環」的第四位大賢者，當今萬界六大根源魔法學派中有兩派為他所創。
但這個人最為傳奇的，不是他在魔法學界的卓越成就，也不是他在「靈」這一秘辛研究中的獨樹一幟，而是他，
成功將眾神拉下了神壇！
萬界相連，八維現世。
龍芝仙以「虛空」布局，強行將「神」拉到與自己對等的位置，一場大探索，三十七位神明在「神不互攻」的和平年代隕落，「禁忌虛空」一說也是由此而來。
諸神是欣賞他的，因為他為這平靜的歲月帶來了更多的變數，更多的精彩，以及更多的愉悅！
但眾神也是不喜他的，因為神明喜歡的是看樂子，不是喜歡被當樂子！
所以，雖然【智慧】憑藉著無上神力把埃里希騎在身下抽了一頓，但並未傷及要害。
上來拉偏架的神明們也知道，所以也很放心地在旁邊拉拉扯扯，順便找機會偷偷對埃里希補了幾腳。
沒辦法，要怨怨龍芝仙吧，不是這倒霉玩意太晦氣了，我們幾個能揍你嗎？
一番拳打腳踢后，【智慧】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重新戴上那副黑框眼鏡，冷眼看著躺在地上抱頭的埃里希，
「我警告你，臭小子，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裝x了！下次再敢這樣，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有種就打死我！」
俗話說輸人不能輸陣，在確定對方不會弄死自己的情況下，埃里希還是很硬氣的。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這裡可是「天國」啊！
「哈？你小子想當第二個龍芝仙是吧？還在裝x！」
【智慧】把眼鏡一摘，擼起袖子就要再給埃里希來上兩拳，幸好被旁邊【永夜】及時拉住。
「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復生，大家都冷靜點吧！」
【永夜】拍了拍【智慧】的後背，又順勢走到埃里希身前替他治好身上的傷，順便親切地拉起他的右手。
「我不否認被告確實罪大惡極，但和那個人相比還是不同的，古往今來，他應該是唯一的。」
就在埃里希還在思考什麼樣的人物能讓眾神談之色變時，就發現自己的手在【永夜】的牽引下，離認罪書的簽名處越來越近。
「我超，你要幹什麼？」
「幫你認罪啊！」
埃里希一驚，掙扎著想要抽身，可【永夜】哪會讓他得逞，只是淺淺一笑，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將埃里希的手掌向下壓去。
「等等，你他喵屈打成招是吧？我抗議！」
埃里希拚命反抗，但神力不是他能抗衡的，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手掌一寸寸落下，離認罪書越來越近...
忽然，
一隻小手從旁伸出，握住【永夜】的手腕，讓埃里希身上的壓力瞬間消散一空。
看清楚來人，【永夜】也是笑著鬆開手，轉身捏了捏對方那張可愛的小臉，
「真是許久不見了，【榮耀】，有沒有想我呀？」
榮耀女神緹婭娜，常用外形是身高一米四的白髮紅瞳蘿莉，此刻正飄在半空中，兩手環抱在胸前，努力扮演出威嚴的模樣。
但隨著【永夜】這個捏臉的動作，現場被刻意營造出的嚴肅氣氛瞬間消失，讓祂略帶不滿地回了一句：
」一般想。」
「真可愛～」
看著兩人和諧的一幕，埃里希有些失望地收起瓜子，上前把【榮耀】拉到自己身邊，
「怎麼回事，你倆關係這麼好？」
「這話說的，你不會以為我在「天國」的人緣很差吧？」【榮耀】說著，揮手和其他眾神打起招呼。
「那你還能被驅逐？」埃里希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榮耀】兩手一攤，「就給這麼個說法罷了。」
你以為對神明的流放是打入十八層地獄，什麼封鎖神力，捆綁play，誰都能去踩兩下？
格局小了！
【榮耀】當年也是為集體立下赫赫戰功的神明，所謂的「驅逐」也就是進「天國」的大門刷不了臉，但你想回來逛逛，大家也是很歡迎的。
考慮到歐若拉那個要面子的性格，埃里希在「天國」十有八九會吃虧，所以【榮耀】也就跟著上來了，至於為什麼這麼晚...
這不熟人多嘛，路上多聊了一會兒，孤也沒有辦法！
「合著你們「天國」這麼一個鬆散組織也好意思審我？」
埃里希皺著眉頭，看向四周悠悠哉哉的眾神，接過天使手裡的茶和【智慧】舉了舉杯，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沒錯，「天國」最大的特點，就是那莫名其妙的鬆弛感，這點對去過「地獄」的埃里希來說尤為敏感。
記得一開始干勇者的時候，歐若拉不給自己啟動資金，他還以為被人家吃回扣了，結果發現天國人買東西是真的不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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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神明治下的烏托邦啊！
「那誰讓你搞這種事情呢？」
【智慧】抿了口熱茶，將手上的餅乾分了埃里希一半，「凡界對高緯宣戰，你怕是沒死過。」
這不巧了嗎？我還真死過！
埃里希咬了口餅乾，過於甜膩的味道齁得他直咳嗽，連忙喝了幾口茶水才壓下去，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不是我說，你們這群神明多多少少是有點無趣了。」
此話一出，眾神一片寂靜，埃里希無視周圍的眼光，順手從旁邊抽了個靠枕疊在背後，也讓【夢寐】瞬間驚醒。
「你幹嘛搶我枕頭！」
【夢寐】看見自己心愛的藍紋枕頭被奪，一雙大眼睛里寫滿了委屈，睡帽上的兩隻貓耳也無力地耷拉下來。
「從開庭就在那裡睡睡睡，你是豬啊？」
埃里希是真的不能理解，這麼嚴肅的審判場合，被群神弄得像耍猴戲一樣，而很明顯，他就是那隻猴！
「說實話，我忍你們這群奇葩很久了，睡覺的睡覺，發獃的發獃，一個穿得像奔喪一樣，另一個就穿得像個站街...你們就不能注意一下影響嗎？」
啪！
【夢寐】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掏出另一個抱枕墊在桌上繼續睡覺，【永夜】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攥著蕾絲黑傘的右手微微發抖。
至於被重點「批評」的【愛戀】...
「你個死渣男再給我罵！」
「就罵你了怎麼樣？」
埃里希瞥了眼對方后，沒忍住又瞥了一眼，「南北半球也就算了，你大白天穿個『本初子午線』，【色慾】都沒你這麼誇張，我不罵你罵誰？」
【愛戀】一愣，跟著埃里希的目光低頭向下，急忙抬手護在胸前，臉色也漲得通紅。
「你懂什麼色狼，這叫坦誠，我派的教義你這種自私而且滿腦子oxx的傢伙是不配理解的！」
「我坦誠你個頭，人家就是想看你x而已，你個傻子還真信。」
愛神教和大家想象中的那種縱慾風格不同，這個教的本義是講究忠貞和剋制，還有最核心的一點：奉獻！
但是吧，【愛戀】的衣品著實帶了個壞頭，穿得實在是過於清涼，美貌的面容又是男女通「殺」，讓人很難把持得住。
就這樣一來二去，便成了尋歡作樂的貴族們最喜歡的神明之一，祂的神像也常常出現在一些奢華的大型地下泳池中。
「總結一句...」
埃里希抬頭迎著眾神殺人似的目光，舉起手來比了個倒贊，「我對你們很失望！」
【智慧】冷笑一聲，摘下眼鏡將短髮聚攏在腦後，走上前拍了拍埃里希的肩膀，
「那我請問你，凡人，你一個戰犯又憑什麼在這裡滿口胡言呢？」
「這就是我對你們最失望的地方。」
埃里希嘆了口氣，站起身將靠枕還給了【夢寐】，背對著眾神說道：
「我還沒有輸，你們到底憑什麼叫我戰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