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故地
「可是不夠,玉琳,真的不夠!」柳勁松的唇已經離開玉琳的脖子,往下面去,聲音雖然含糊話里的意思卻很堅定。玉琳那被情|欲燒的有些熱的腦子裡好像抓到什麼東西,用手臂撐著起來,想問丈夫究竟為什麼。
柳勁松已經抬起頭,他的眼裡像有一團火在燒,玉琳覺得那絲清明都被燒的不在了,伸出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從沒有騙你!能告訴你的,全都告訴你了」
「那玉琳喜歡我嗎?就像我喜歡玉琳一樣?」柳勁松停止探索,看著玉琳眼都不眨一下。
「我喜歡阿松,就像阿松喜歡我一樣。阿松怎麼對我,我就怎樣對阿松!」玉琳的手摸上柳勁松的臉,有些呢喃的說,這讓柳勁松十分歡喜,他把玉琳的手拉過來放在唇邊親吻:「我喜歡玉琳啊,是那樣喜歡,喜歡的不忍心你受一點傷害!」
玉琳想說我也是,可是就發現自己沒有機會說話了,一波又一波的喜悅在玉琳體內衝擊,她忍不住尖叫出聲,這更加鼓勵了柳勁松,好像只有這樣的抵死纏綿,才能告訴對方,到底有多喜歡彼此。
今日又起晚了,當玉琳看著帳外的陽光時,眼眨了眨,想找柳勁松來問個清楚。可是枕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凌亂的被窩告訴玉琳,昨晚有多激烈。
玉琳想坐起身,都覺得腿疼,這兩個月來這是柳勁松最激烈的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玉琳用手撐著床,好容易才坐起來,用被子裹著自己,玉琳努力回想昨夜的事。
從林府回來還是好好的,直到……。玉琳恍然大悟,就是因為聽到內侍向吳王報告徐知安的消息。可是別的事都能告訴他,只有這件事,玉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柳勁松。
還真是有些煩惱,玉琳用手拍一下額頭,牙已經咬住唇,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情會造成誤會。
「公主起來了!」帳子被掀開,侍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差點嚇了玉琳一跳,看見玉琳抬頭時眼神茫然,侍女也差點被嚇到,急忙對玉琳道:「駙馬臨走之前說過,說公主今日會起的晚一些,讓奴婢們不要打擾,可是這會兒,都快午時了!」
快午時了,的確已經很晚了。玉琳覺得臉熱了一下,裹著被子下床:「今兒就誤了去爹爹那邊問安!」
侍女只當沒看見玉琳裹著被子,扶著玉琳前去洗浴:「駙馬去給王爺問過安,王爺並沒說什麼!」玉琳的臉更熱起來,吩咐侍女們退下去,這才把被子掀開,坐進浴桶里。
溫熱的水一觸到皮膚,玉琳才感覺到人和平常差不多。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柳勁松,不是害怕丟臉,而是玉琳覺得,這該是自己的秘密,要到了很多年後,遇到楊墨蘭能雲淡風輕的打招呼,才能告訴柳勁松,而不是現在。玉琳不願意自己的脆弱這個時候表現在柳勁松面前。
「徐知安啊?那個辭婚的探花?你說這人是怎麼想的?永樂公主不是那樣刁鑽古怪的公主,性子又好,生的又美,他為什麼會想到辭婚呢,我恍惚聽說,他辭婚的理由竟是自小和孀母弱妹相依,想著娶了公主,孀母弱妹要給公主行禮,這才辭婚的。可是國禮是國禮,家禮是家禮,不一樣的!」
潘公子聽到柳勁松問這件事,立即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可是他說的,都不是柳勁松想要聽的。柳勁松的眉皺的很緊:「別說這些,我就想問問你,當初辭婚之後,公主她是怎麼想的?」
「你這人真奇怪,公主現在是你的妻子,要問,你回去問她好了,哪有來問外人的?」潘公子給把瓜子殼到處亂吐,語帶不屑地說。
柳勁松不能告訴潘公子正是因為不好去問妻子,才會想到和外人打聽的,用手摸著茶杯久久不言。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林少爺正和人跨進茶樓,瞧見大廳里靠窗處坐著的柳潘兩人,忙和同伴說了聲就過來打招呼。
「問他,我說上去尋間包廂,他偏不,說要瞧瞧外頭的人!」潘公子點著柳勁松就對林少爺抱怨。
既然如此,林少爺也不和夥計上包廂了,拉著同伴坐下,那同伴柳勁松之前也見過,彼此行禮又道過久仰,讓夥計又上了幾樣,四人也就坐下繼續說話。
「那徐知安啊?他可真是個神人,你們還不曉得吧?這上任遇到強盜的事多了,可只有這位,宮中派去御醫診治,你說這是多大福分?不是督撫上任,誰有這樣大的福分得到天子如此青眼?可話又說回來,督撫上任也遇不到這樣的事。也只有那樣小官,隨從不多,這要行李帶的多些,遇到那樣膽大的強盜,不就下手了?」
新來這個曾公子祖輩都在太醫院裡,只有這位棄醫學儒,已經中了舉人,現在正為明年的會試做準備。
竟有御醫前去診治,看來這徐知安果然不簡單,他的辭婚,只怕別有原因,可是這原因是為什麼?柳勁松心裡琢磨,面上卻沒露出來,只是和他們說些別話。
潘公子和林少爺兩人,都是喜好玩樂的,原先雖見過,卻是在應酬場合,這會兒在茶樓見到,說不上幾句就彼此引為知己,潘公子就要約上林少爺明日去打獵。
林少爺先是說好,接著就皺眉:「要平時也成,可是自從我妹妹和朱家定了親,我妹妹就希望我和朱家那邊多親熱親熱,明兒朱家要辦賞花會,我妹妹非要我去赴這個賞花會。誰耐煩坐在那和一群人應酬。」
「令妹夫當年的事也夠了!」曾公子聽到朱家,不由取笑起來,接著曾公子看見柳勁松,忙把背後的話給咽下,笑著道:「那些都是往事了,現在各自嫁娶,再等幾年提起,不過是場笑話!」
柳勁松是知道朱為安當初求玉琳而不得的,聽了曾公子這話,只淡淡一笑就沒說別的,各自又說一會兒閑話,也就各自散去。
柳勁松回到王府,見玉琳坐在窗前,她的背影那樣寧靜那樣美,就算她心裡曾有過徐知安,那又如何呢?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別人。柳勁松心裡和自己這樣說,悄悄地上前。
玉琳已經轉過身,看見丈夫,唇邊笑容動人。柳勁松只覺得自己想徐知安的事純粹是庸人自擾,笑著道:「我還想嚇你一跳呢,誰知你就轉過來了!」
玉琳怕的是柳勁松延續昨日的話題,此時聽到柳勁松不提昨日那茬,心裡鬆了口氣,笑著道:「我都聽到你腳步聲了。朱府送來貼子,說明兒有賞花會。爹爹和我都懶怠去。」
「既然你們都懶怠去,那我也不去了。」柳勁松坐到妻子身邊,聞著她身上淺淺香味,心裡更加寧靜。
「不是這話,婆婆那邊派人來說,說朱家也往她那邊送了貼,問你的意思呢!」說著玉琳看著柳勁松:「這件事,雖是你自家主張,但在這京城裡,總歸是要應酬的,遲早都會碰上!」
柳勁松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淺淺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要去也沒什麼好怕的。橫豎娘在家裡閑著也沒事。」
「那我不去,你和婆婆去,會不會怕?」玉琳的笑容裡帶上一些難得的調皮。
這讓柳勁松笑容也變的舒緩,把玉琳的肩攏在懷裡,柳勁松道:「我當然不會怕,這是遲早的事。而且,我是男子,我總有一日會護住你,而不是讓你護著我!」
這話真動聽,玉琳想,就算他是騙自己,也心甘情願被騙。
這座府邸比起自己昔日在的時候,更氣派了。柳鳳英從車上下來,看著面前的朱府,心裡不由生出感慨。果然後族和一般人家是不一樣的。
「小的見過駙馬和柳夫人!」朱家的管家娘子已經上前行禮,並讓人抬來一乘肩輿:「離裡邊還有些遠,太太特地吩咐備下肩輿,請柳夫人上轎!」
柳鳳英看著這個管家娘子,雖然一別十九年,可那眉眼還是能認得出的,當年朱大太太身邊最得意的丫鬟,現在看來,依舊還是那樣得意。
管家娘子雖已得了朱大太太的吩咐,可是柳鳳英這樣看著自己,難免心裡會有不安的,特別是當初那個還在肚子里的孩子,現在已經變成國朝駙馬,高高在上。
管家娘子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許慌亂:「請柳夫人上轎!」
既然朱家這邊裝聾作啞,柳鳳英也從善如流,上了轎子,柳勁松自被人引到別處。
見柳鳳英一句話不說就上轎而去,管家娘子這才把額角的汗擦掉,當初的二奶奶,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當初是溫婉的,現在瞧著雖依舊溫婉,可是那溫婉裡面,又透出一種別的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