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果然有貓膩
高燃輕輕拍著方婷的手：「媽，我想好了，就找曲小姐介紹的這個律師去處理。」
他就不露面，不折騰，不費心了。
就交給律師，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自從高燃三年前開始接私活，接觸了不少有錢人。
他漸漸發現，原來真的只有窮人願意在一件事情上死耗著。
因為有錢人的時間成本是非常昂貴的。
比如葉青空，如果讓他為了70萬放下所有事情去死磕，傷神傷力，耽誤劇本的創作、劇組的開工，那無疑是不值當的，所以有錢人很多時候是真的不想跟你計較。
在他們眼裡，你還不值當、甚至還不配他花費心神來親自對付你。
高燃現在還不是特有錢，但他已經有了這樣的感受。
他手裡還有活，後面預約了要修復的古董已經排到了年底。
等他全部完成，這些僱主要支付給他的尾款加在一起會高達400多萬元，這些不出意外的話，是他元旦前就能拿到手的。
可如果他為了跟老家的人算賬，放下這些事情，他不但拿不到那400多萬，還違約了，還把自己這三年從無到有的好口碑給砸了，等於斷送了未來的前程，這真的值當嗎？
高燃把湯端去廚房：「媽，我把湯熱一下，你去洗手，咱們趕緊吃飯吧！」
方婷緩過神來：「好！」
可她心裡還是恨啊！
恨高家，更恨高宏啊！
母子倆吃了飯，八點半左右，高燃當著方婷的面，給蔣良才律師打了電話。
剛接通，對方就微笑著道：「是高燃先生嗎？」
高燃微愣：「是我，蔣律師。」
蔣良才態度溫和有禮：「高燃先生您好，您那邊的情況曲總已經跟我說過了，相關資料我也已經確認過了，您這邊有什麼想法？」
高燃：「如果我想全權委託您幫我處理這些事情，可以嗎？」
蔣良才：「當然可以，您有什麼預期的結果嗎？」
高燃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想讓他們付出最大的代價！
當初我回去要過一次錢，被他們打成重傷住院，我媽嚇得報警，我堂姐的丈夫是鎮上派出所的，和稀泥把這事攪和了，我希望他們都能付出相應的代價。」
蔣良才：「沒問題！高燃先生，這件事情交給我，您放心！我明天就會動身去一趟鳳泉鎮，後續有進展，我會跟您聯繫的。」
高燃：「太感謝您了！」
蔣良才：「曲總是我老闆，為你們夫婦服務是我應該做的。」
通話結束。
高燃跟方婷對視了一眼。
方婷：「兒子，我咋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高燃鼻子一酸：「媽，我以後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
方婷搖了搖頭：「指望你是沒戲了，你不也得靠你媳婦？」
方婷這會兒也是五味雜陳。
她一直覺得她兒子是個責任感強的，是個能扛事兒的。
但現在，她兒子竟然成了吃軟飯的了。
高燃緊抿著唇，一時不知要如何說。
他想將自己偷偷給人修復文物的事情告訴方婷，想說自己還是有能力掙錢的，而且未來可期！
可一想到師父的叮囑，他在心裡默默嘆氣。
還是算了吧。
他答應過師父，不會將這件事泄露給任何人的。
「那行，那我就吃軟飯吧！」
高燃看似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完這句話。
只有他自己感覺到，耳根子微微發燙。
翌日。
高燃歸隊打卡，然後跟同事一起前往外勤點值班。
炎炎盛夏，他卻依舊一身制服，屹立在那裡指揮交通。
曲意綿的車出發去機場，透過車窗，剛好看見高燃站在十字路口小小的島台上。
「開慢點。」
曲意綿叮囑完司機，心情頗好地取出手機，對著高燃的方向一連拍了好幾張。
之前幾次見面，她就知道他長得很帥。
查到的資料上也說高燃的媽媽方婷是四里八鄉出名的美人。
考慮到下一代的顏值，曲意綿覺得高燃的基因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跟她結合生下的寶寶一定很漂亮。
但沒想到，他穿上制服以後這麼帥。
曲意綿一連拍了好幾張，精挑細選一番，她取出一張設置為手機屏保。
還在去機場的路上，給高燃發了兩張最帥的。
高燃一直到中午有同事過來換班的時候，才有機會看一眼手機。
見曲意綿發來的自己的照片。
他才驚覺她早上一定是見到他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湧上心頭。
中午歸隊。
看著資歷老、有編製的前輩，悠哉悠哉地從有空調的辦公室里出來，高燃並不羨慕。
他相信有些苦前輩們一定也吃過。
他要做的就是腳踏實地，迎難而上。
交警也有自己的圈子，通常是關係好的，或者平級的湊在一起吃飯。
高燃打了飯就跟三個同路段的輔警同事坐在一起吃。
忽然，身邊的同事李玉林湊上前，極小聲道：「對了，你們知道嗎，我聽說下個月轉正的名額只剩下一個鐵騎了，而且這個位置已經報了周修遠！」
高燃腦海中忽然想起，昨天剛見到大隊長孟經武跟周修遠在日料店門口碰面。
他拍的那倆人聚餐送禮的視頻，還在他手機里呢。
對面兩人不樂意了——
黃旭：「不會吧？咱們不是都去考核了，但是只有高燃考過了嗎？」
陳方華：「是啊，高燃轉正我服氣，畢竟他是自己考出來的，但是周修遠還是算了吧，分數還沒我高呢！」
高燃淡定地咽下一口飯，看向李玉林：「你怎麼知道的？消息靠譜嗎？」
李玉林四下看了眼，小聲道：「八成是靠譜的。我老實說，我本來想讓家裡給我走走關係的，但是大隊長說了，今年名額給了周修遠了。」
李玉林也是心裡不服氣，才會報出來的：「我家裡本來想讓我有個編製，現在看情況還要再等一年，可如果今年名額給了周修遠，明天還有高燃在，咱們又肯定考不過高燃，那什麼時候才能轉正？
我反正是耗不起了，我哥跟兩個朋友準備開農家樂，就在京郊，他們包了很大一片地方，有菜園子跟魚塘，我干到月底，就回家跟著我哥干農家樂去了。我哥說了，一個月給我八千，讓我好好乾，後頭再給我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