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審問
「我那裡有一瓶珍藏的好酒,你等我,我這就回去拿酒,我們喝個一醉方休!」
向長季放下酒杯,起身出了涼亭,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下。
宴無塵沒來及阻止,人就已經離開了。
輕笑了一下,忍不住搖頭,看來這向家的二少爺確實很喜歡喝酒。
片刻之後,向長季就提著一壇白玉瓶裝著的酒回來。
「這是上等的好酒,你嘗嘗。」
他迫不及待打開,給宴無塵面前的杯子倒滿酒,招呼著他品嘗。
宴無塵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口,眼裡掠過一抹亮色,有些意外。
入口濃烈卻不傷喉,回味余香不散,有一股暖流在積攢在小腹里。
「這酒確實不錯。」
宴無塵給出了一個好的評價,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眉眼低垂,不知想到了什麼。
「來,咱們不醉不歸!」
向長季聽到他的話,開心大笑,繼續給他倒酒。
宴無塵也不拒絕,兩人碰杯后,將酒一飲而盡。
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不愉快煙消雲散。
「柳伯,待會讓人把長季帶回去,別讓他在那裡丟人!」
不遠處的向長朗看著喝得歡快的弟弟,擔心他在九王爺面前發酒瘋,把人得罪了。
眉羽間的憂鬱散不去,吩咐著身後跟著年長老人。
「大少爺放心,我一定會把二少爺送回房間的。」柳伯笑了笑道。
向家的人都知道向長季愛酒,但酒量卻不行,一喝酒就會發瘋。
因此,二少爺在向家被大少爺禁止飲酒,他手裡那瓶酒是從大少爺書房裡順出來的。
也難怪大少爺要過來查看,這是怕二少爺發瘋鬧出事端來。
「蓉兒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向長朗想到許久不歸家的妹妹,一陣頭疼。
兩個不省心的弟弟和妹妹,讓他這個大哥太難做了。
「小姐前幾天回信,說這兩日就能到狳州,而且,還帶了幾位朋友回來。」柳伯回答,眼裡有著慈祥的目光。
「哦?她在外面結交朋友了?」向長朗驚訝。
以蓉兒的性子,能入得了眼的朋友,肯定不一般。
「小姐信中是這麼說的,具體就不得而知了。」柳伯得知向蓉要回來的消息,挺高興的。
畢竟,三小姐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對她就跟親孫女一樣。
「那得好好招待,可不能怠慢了蓉兒的朋友。」向長朗作為向家長子,很多家族的事情都是他在處理,有一定的話語權。
換句話說,他是向家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
將來整個向家都要交到他的手中,所以,外人不敢輕視向長朗這個年輕人。
「對了,那幾個抓起來的刺客審問了嗎?」
「還沒有,大少爺要親自審問嗎?」
宴無塵在向家並不是風平浪靜,還是會有人冒險過來刺殺他。
那些刺客被抓住后,關押在了向家的地牢里,還沒來及審問。
向長朗思索了一番,點頭,事關九王爺,得親自審問他們才放心。
柳伯知曉他對此事的重視,也就不多說什麼。
走之前,柳伯沒忘記向長季的事情,連忙現身,對著宴無塵恭敬行了個禮。
「九王爺,打擾了,我是來送二少爺回房的。」
「嗯。」
宴無塵頷首,剛剛他就發現附近有人,對方釋放出來的氣息沒有敵意,他也就沒有動作。
「柳伯,你怎麼來了?」向長季臉色泛紅,雙眼迷離,打了一個酒嗝。
「二少爺,我帶你回房。」柳伯上前扶住他,開口道。
「我不回去。」
向長季搖頭,還想拉著宴無塵繼續喝酒,被柳伯及時阻止了。
最後,柳伯帶走了準備發瘋的向長季。
第二日。
客棧里的慕九湘一出門,就被莫家的人堵住了,看著來勢洶洶的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為首的侍女趾高氣揚地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不屑之色。
「我家小姐要見你。」
「你家小姐是誰?」
慕九湘滿臉不解,她又不認識她家小姐,憑什麼要去見她。
「我家小姐可是莫家的二小姐,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真是便宜你了!」
侍女在莫家做事這麼多年,又是莫秋雪的侍女,順風順水的。
大多數人都在恭維討好她,導致她有些心高氣傲。
對於慕九湘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明顯看不上,甚至嫉妒她的絕色容貌。
「我並不想見你家小姐。」慕九湘直接拒絕了。
誰知道這會不會是個圈套,還是小心點為妙。
「你竟然敢拒絕我家小姐的邀請。」
侍女的聲音尖銳了不少,覺得她不識好歹。
看著擋在面前的幾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她有些生氣。
「怎麼?我不去,難道你們還打算逼迫我不成?」
「這可由不得你,給我上,小姐說了,一定要把人帶到。」
侍女指揮著同她一起過來的侍從,氣焰囂張,想要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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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湘冷眉相對,語氣重了幾分。
「那就別怪我得罪了。」
幾個侍從都是有武功的,將她圍住后,就想出手挾住她。
「把她抓住,帶去見小姐。」侍女依舊一臉盛氣凌人的樣子。
怒聲吩咐著那幾個侍從,他們臉上出現一抹無奈。
嬋夢是小姐的侍女,平時就很傲慢,喜歡命令他們做一些過分無禮的事情。
偏偏他們又不能違抗,畢竟她是同小姐一起長大的侍女,小姐對她很信任。
她要是在小姐面前說他們的不是,他們一定會被小姐責罰的。
「啪」的一聲,慕九湘隨手甩出了七月流火鞭,打在他們幾人身上。
上前的幾個侍從沒有防備,火紅色的長鞭落在身上時,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燃起。
雖然不致命,卻也讓傷口灼熱難忍。
他們不再上前,站在一旁,捂著痛處,警惕地看著慕九湘。
「廢物,真是沒用!」
嬋夢見狀,氣急敗壞,眼神兇狠起來,朝著慕九湘出手。
既然這些廢物沒用,她只能親自動手了。
慕九湘暗道不好,鞭子沒來及甩出去,嬋夢就已經到面前了。
對著她打出一掌,莫家的人擅長掌法,嬋夢學的功法自然也是關於掌法的。
她使出的是普通的掌法,以她的身份,接觸不到高級的掌法。
何況,她的資質平平,根本學不會那些高深的的掌法。
慕九湘大驚,沒有躲開嬋夢的那一掌,倒退幾步,站穩身子,握緊了鞭子。
「勸你不要再掙扎了!」嬋夢冷笑著。
覺得她太不自量力了,一個沒有內力的人也敢和她對抗。
「我不想去,誰也逼不了我!」
她不信莫家能一手遮天,敢光明正大地刁難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嬋夢冷下了臉。
慕九湘的做法顯然是惹惱了她,讓她下不來面子,出手就沒有半分留情。
完全沖著要慕九湘的性命而去,已然忘記了最初的目的。
慕九湘這邊沒結束,向長朗那邊審問了一整夜,終於撬開了那些刺客的嘴,問出幕後指使者。
「大少爺,他們招了,是郝任南派來的人。」
一個黑衣侍衛站在面色冷凝的男子面前,回稟著得到的信息。
「郝任南?他為什麼要派人刺殺九王爺?」
聞言,向長朗疑惑不解,在幾個家族中,以郝任南的名聲,絕對稱得上是個大好人。
這樣的人,竟然會派人刺殺九王爺,這其中必有什麼蹊蹺。
「他們並不知道原因。」侍衛搖搖頭,回答道。
向長朗陷入了深思,打算邀請郝任南到鳳香樓一敘,探一下情況。
古檀色的房間里,一身紫色華服的男子坐於床榻之上,閉著眼睛,正在調息體內混亂的內力。
算算日子,他的毒也快發作了。
距離上一次發作的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個月。
這兩日他一直在壓制著,就怕突然爆發,控制不住自己。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向長季的聲音落入耳中。
「九王爺,今日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
床榻上的宴無塵睜開了眼,閃過無奈,他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麼煩人。
聲音不斷,吵得他無法調息,只能起身去開門。
「九王爺,你在不在房裡?」
向長季剛想用力拍門,就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看見宴無塵時,他眼神一亮,連忙道:「九王爺,我帶你去看看這狳州的美景,絕對能讓你賞心悅目。」
宴無塵淡淡地應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然而,半個時辰后,當他坐在一個樂坊裡面,看著台上的姑娘一個個在跳著舞,他就後悔了。
整個過程黑著臉,冷聲質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賞心悅目?」
「嘿嘿,確實挺賞心悅目的,你看她們跳得多好。」向長季尷尬地笑著解釋。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
宴無塵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帶自己來這裡,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的。
「這都被你發現了。」向長季有些不好意思,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
心思都寫在臉上了,他看不出來才有鬼呢。
其實,向長季帶宴無塵來這裡,是為了樂坊里的一位姑娘。
據說她釀的酒特別好喝,向長季一直很想嘗嘗被誇成仙酒一般的酒,是什麼滋味。
可這姑娘只見皇孫貴族,不見其他外人。
他尋不到門路,也就品嘗不到她釀的美酒,便在心裡惦記著。
這不,想到了宴無塵,就想借著他的身份,見樂坊那位釀酒的姑娘。
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宴無塵忍不住皺眉,這傢伙真是酒癮作祟,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確定那姑娘釀的酒真那麼神奇?」
「這我哪知道,我都是聽說的。」
向長季摸了摸頭,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宴無塵很想踢他一腳,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聞,就把他騙到這裡,他真是太大膽了!
宴無塵語氣透著冰冷,凌厲的氣勢露了出來。
「你最好祈禱是真的。」
不然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這麼說,你答應了?」
以為他不會輕易答應的向長季一愣,隨後狂喜,激動得恨不得拉著他飲個三百杯。
但接觸到他刀人的目光,忙抑制住興奮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向長季帶著宴無塵去找了樂坊的老媽媽,明說此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見阿一姑娘。
「老媽媽,阿一姑娘在嗎?」
「在的在的。」
「我們想見阿一姑娘。」
「好好好,我這就上去叫阿一姑娘。」
當看到宴無塵亮出證明身份的金牌,老媽媽笑得臉都成花了,滿臉欣喜。
老媽媽扭著腰上了二樓,去房間通知人去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帶著紅色面紗,雙手戴著彩金色手鏈的女子,緩緩走下來。
朝他們微微行禮,清脆如黃鶯般的女聲響起:「兩位公子好。」
「你就是阿一姑娘?」
向長季震驚地看著眼前艷美動人的女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難以置信,世間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雖然沒有看到對方的容顏,可她那一身氣質,卻抵得過千千萬萬的女子。
只一眼,宴無塵就看出來阿一姑娘的不簡單,最重要的是,對方可能身懷武功。
氣息平穩,卻探不出來實力深淺,足以知道,她在隱藏實力。
「小女子阿一,不知兩位公子找小女子所謂何事?」
沒等宴無塵開口,向長季就搶先說了,臉上的喜色未減,反而增加了不少。
「是這樣的,我聽聞阿一姑娘釀酒的技術一絕,就想嘗一嘗姑娘釀的美酒。」
「呵呵~小女子會的不過是些小手藝罷了,哪有公子說得這般好。」
阿一姑娘玉手放在面紗下的唇邊,輕笑著出聲。
眉眼彎起來,雙眼明亮如寶石,漂亮好看,看得出她是被向長季逗笑了。
宴無塵看著他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才見了人家一面,就被迷的暈頭轉向了。
不知道這次出來,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人一顆心就這麼落在對方身上,不由擔心起了他的安危。
對方若是沒有目的還好,要是心懷不軌,那就是一場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