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怎麼不死
「一名男子在飯菜中放入毒物,殺害全家,並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錄製視頻后發布到網上,聲稱此舉是為了修仙。」
「男子在視頻中稱,自己距離金身,只差一步之遙...」
「目前事件的真相還在調查中...」
陽光明媚的房間。
風吹動窗帘。
安清河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耳邊不斷傳來手機里播報的聲音。
「近來記者收到消息,多地民眾聲稱自己身邊的朋友和家人,突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到處宣揚修仙之行...」
「一時間,人們的生活彷彿流行起了修仙熱潮...」
「然而令人不安的是,近來多起命案都與『修仙』有關...」
瘋了...
真是瘋了...
連新聞上都開始使用「修仙」的字樣,這個世界,終究是要癲成想象中的樣子了……
安清冷頭昏腦脹,陽光刺的眼疼,他翻了一下身子。
啪嗒。
房門被推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清河,醫生不是囑咐過,病了要少看手機。」
「媽,我就刷十分鐘。」
「你...唉,葯熬好了,先把葯喝了吧。」
母親端著一碗葯湯走進來,坐在床邊。
安清河放下手機,艱難坐起身,雙手有些發抖,接過碗喝下去。
葯非常苦。
但比起身體的疼來說,這不算什麼。
看著兒子痛苦的模樣,母親表情難過。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媽,不用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
安清河一口氣喝完葯,擦了擦嘴角,臉上露出一副虛弱的笑容。
話是這麼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體內的疼痛已經越來越強。
疼到他已經睡不著覺了。
一個星期前。
他莫名其妙的患病,身體疼痛至極,渾身發軟。
程度已經到了打止疼針都沒有用的地步,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醫院裡並沒有檢查出來問題,相反,檢查結果顯示他的身體很健康。
甚至找不到疼痛的病發點。
以至於醫生到最後,將其歸結於認知性疼痛。
換句話說,也就是安清河單方面認為自己疼,但實際上不疼。
他的認知出了問題。
然而,身為一名醫學生,安清河知道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
他百分百確定,自己的認知絕對沒問題!
或許是現代醫學手段的水平不夠,所以查不出他的病。
母親摸著他的腦袋,想說什麼,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端著碗走出去。
啪嗒。
輕輕關上房門。
來到客廳,父親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子旁,看到母親出來,眼神變得有些異樣。
「怎麼樣了?」
他壓低聲音問道。
母親握住把手,推了推,彷彿確保房門關緊了,才停下走過來,用同樣小的聲音道。
「似乎是比昨天更嚴重了一些,但還是死不了。」
聽到這話,父親臉色突然一變,聲音壓的更低更怪道。
「真是邪門了,師妹,你說...我們給他餵了這麼多毒,他怎麼就不死呢?」
母親手裡還拿著碗筷,但表情已變得陰沉,咬著牙道。
「確實古怪,按理說這小子早就應該死了轉換成【容器】才對,還是第一次有人連吃了9天的【毒肉】都沒死!」
說到這,她停了一下,臉色難看間,像是在思考什麼,轉而道。
「師兄,我記得師父以前說過,容器殺不死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
「這不可能,我們做過測試,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父親立刻搖了搖頭。
「那隻能是第二個原因了。」
母親深呼吸一下,聲音愈發壓抑道。
「他不是人!」
父親臉色再度變化,隨後又一次搖頭否認。
「這更不可能了,他不是人是什麼?難不成是鬼?」
說到這,他陰沉沉補充一句。
「就算是鬼,連吃9天的【毒肉】,也該死了!師妹,是不是你的【毒肉】有問題啊?」
「懷疑我?那你嘗一下。」
母親突然面無表情把碗遞過來。
「額,算了...」
父親見狀臉色一怔,連忙擺了擺手,低頭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我能確保【毒肉】沒問題,只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不管他是什麼,今天都已經是第9天,我們不能再等了。」
母親放下碗,語氣壓抑道。
「你說得對...藥物不行,我們就強硬點,必須先把師父接過來才行!」
「門我已經反鎖,今天晚上不管他是死是活,都按照計劃做。」
「好!」
……
不知道是不是湯藥的緣故,安清河此刻整個人昏昏欲睡,神情恍惚。
明明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卻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手機。
被一條最新的新聞吸引了注意。
這篇新聞內容相當可怕,說的是一對父母加入邪教后殺害了自己的孩子,並聲稱為了修成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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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詳細講述了該父母是如何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孩子從一個正常人,慢慢變成一個病人,最後到無力反抗的地步。
安清河越看越覺得瘮人。
「邪教真可怕...」
「幸好爸媽不信邪教,幸好他們還很愛我。」
「他們要是邪教徒,我現在喝的估計都不是葯了...」
安清河自言自語嘀咕著,看到一半,實在扛不住困意,閉上雙眼昏睡過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朦朧間睜開眼,立刻感到身體一陣火辣辣的疼。
這種疼痛不像之前的病痛,更像是...身體受傷了,傷口帶來的灼燒感。
耳邊還有父親和母親的交談聲。
「都弄好了嗎?」
「放心吧師妹,師兄別的不行,但雕刻經書梵文絕對一流!」
「嗯,那就行,記住一定要刻滿他的身體,否則師父進入的時候,沒辦法全部覆蓋...嗯?他怎麼醒了?!」
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疑惑。
「什麼?這...這不應該啊!」
父親的語氣聽起來也充滿驚恐。
「藥物在他體內持續的時間怎麼越來越短了?!經文還沒刻完...!」
「快按住他!」
安清河視線模糊,耳邊嗡嗡作響。
頭疼欲裂,同時整個人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他起初以為是自己頭腦不夠清醒,所以看不清。
但很快才發現,自己只能看見一半視野。
「爸,媽,這是怎麼了?我身上好疼啊...」
安清河聲音十分嘶啞。
他一轉頭,透過房間的落地鏡,愕然看到,鏡子里站著一個渾身赤裸之人。
那人渾身上下全是血。
皮膚的表層,被人用刀刻滿了密密麻麻扭曲的傷痕,看起來像是一個個詭異的符號串在一起。
「這是...我嗎?」
安清河怔怔看著鏡子里的人,忘記了呼吸。
當目光移動到面頰時,他身子驟然僵住。
才發現自己...少了一顆眼球。
血淋淋的眼眶,像是被人用刀剜出來一隻。
怪不得,只能看見一半視野。
「爸...媽!」
砰!
他突然被人從後面重重按在了床上。
「動手!」
耳後傳來母親咬牙切齒的聲音。
「爸...媽?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好疼...!」
「好孩子,聽媽媽的話哦。」
母親怪笑著。
安清河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感覺脖子一冷。
像是有涼氣鑽進來。
他一低頭,看到父親站在一側,拿著刀。
刀刃正抵在自己割開的喉管處。
「爸...」
安清河發出窒息的聲音。
他聽到從父親口中,念出聽不懂的話。
「如是我聞,天道賜福,廣布恩澤,助我金身...」
砰!
眼前一黑,趴在床上,沒了呼吸。